如兒戲般的生死戰鬥結束後,這波角狼為主的獸潮緩緩退散,隔日指揮長沙羅斯基在營帳內進行簡單的表揚。
「伊利亞斯、瑟西娜、緹莉、洛傑,你們做得非常好。」
「真不愧是王子殿下……」
「果然是『金獅子』的弟弟。」帳內一眾高層齊為他們鼓掌的同時竊竊私語道。
沙羅斯基乾咳一聲,高層們趕緊閉上嘴巴。
「我已將你們做出的貢獻上報,待這次獸潮結束後陛下會為你們進行授勳儀式。回去好好休息,過幾天你們就要到魏西戰場。」
「是!」
626年的下半年,王國逐漸將獸潮的細小分支清理乾淨,大量的側翼戰力加入苦苦支撐的主要戰區,而伊利亞斯小隊二十多人便是其中之一。
清晨時,數千名戰士開赴百公里外的魏西戰場。
(在魏西戰場奮鬥的同學們是否健在?)
伊利亞斯靠在車廂,疲態、擔憂全寫在臉上。
「伊利,今年是627年。」
「嗯?」
伊利亞斯發出疑惑,不明白緹莉的意思。
「我們15歲啦!」
「哦。」
他敷衍的回應,氣得緹莉嘟起臉頰。
瑟西娜見緹莉這模樣,忍不住往臉頰戳上幾下。
「好可愛。」
「哎呦。」
緹莉閃躲的同時說道:「我也來戳妳!」
車廂內的其他人們都發出歡快的笑聲,伊利亞斯的臉雖然別過去,但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洛傑臉色難看得很。
(新的加護魔導具最快也要下周才拿得到,在這段時間再碰上一次古角狼那種等級的敵人就完蛋了。)
在魏西戰場,每隔幾天就需要應對一場威脅性猶如角狼獸潮的野獸襲擊,連中階野獸都經常出現,偶爾會有高階野獸突襲。
魏西方面軍為了應付如此高強度的獸潮,光是指揮本部就常駐近十位的賢者,更有數支經驗豐富的部隊駐守於戰場上的關鍵節點,每個部隊都配有一位正規軍第二軍的軍官。
晚上八點左右,伊利亞斯一行總算抵達目的地:維加安要塞。
維加安要塞是以木頭築成的小型要塞,輔以少量石造塔樓環繞周邊。
「妳還好嗎?」
緹莉摀住嘴,搖搖晃晃地在伊利亞斯的攙扶中落地。
「頭好暈……走幾步就好了。」
「小心腳邊,別跌倒。」
維加安要塞建在一處岩石山丘上,腳邊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廢棄物。伊利亞斯攙扶緹莉慢慢走向要塞,心態漸漸受要塞環境影響。
(這座要塞真簡陋,我的隊伍一周內就能蓋出這種東西。下車後一直能聞到臭味,鼻子好不舒服。)
伊利亞斯內心吐槽時,腳下忽然有踩到物體的異樣感。
(嗯?我踩到什麼東西?)
他緩緩蹲下後把腳移開,看見一堆乳白色的蛆從暗紅色的血肉中竄出。
「噁……好多腐爛的齧齒類屍體。」說話的同時還乾咳幾聲。
「你別、別說出來──」
旁邊的緹莉乾嘔一聲,差點把胃酸吐出來。
「抱歉。」
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後腦杓,兩人繼續跟隨其他人上山,隨著海拔漸增,野獸屍體肉眼可見的增加,起初還只有小型野獸,最後甚至能在要塞牆邊看見數公尺高的野獸。
「環境還能慢慢整理,明天一早先去周邊勘探地形,今晚好好休息。」
伊利亞斯向隊員們宣布完,讓大家各自離去。他自己一人站在其中一道出口感嘆著:「新挑戰不只有環境,還有敵人。」
他回頭望向要塞內,基礎設施也極度簡陋,破舊的房舍、隨地可見的排泄物、亂扔的武器裝備,偶爾還能見到幾根未知生物的骨頭。
「這些勉強還能接受,但問題是……」他不禁乾嘔,皺起臉問道:「那股噁心的味道到底是什麼?」
「啊!」
要塞內各處傳來尖叫聲。
「怎麼回事?」
他趕緊向要塞內跑去。
(話說回來,怎麼一路上都沒看見要塞內的活人?前線的要塞連哨兵都沒有嗎?)
懷著疑惑,他向最近的聲音源靠近。
「是隊長!」
弗蘭洛見到伊利亞斯後鬆了口氣,她帶著伊利亞斯來到一間破爛的木屋前。
「你看這個……」
她推開門不敢進去,伊利亞斯好奇的探頭看了眼。
(今天處處給我驚喜。)
伊利亞斯想到此處忍不住翻白眼。屋內有三具人形屍體,屍體外的盔甲破損嚴重、四把武器插在屋內的不同位置,似乎有一場大戰發生過。
「我知道了。弗蘭洛,我們去看看他們?」
「好。」
兩人再度上路,一路上分散的隊員們漸漸聚集起來。
「可惡,除了剛來的我們,根本沒有其他活人在要塞內,連一條活老鼠都看不見。」
懷特皺起眉頭,緊緊牽著伊南琪的手。
「味道是不是越靠近要塞中心越濃?我的鼻子好難受。」
「我也是。」
席敦、羅因捏住鼻子,嫌惡地皺起臉。
兩人旁的樸平則朝風吹來的方向嗅了嗅:「味道好像是從中間那座石頭建築傳來的?」
「那邊?」
眾人齊看過去,最顯眼的是頂端旗幟飄揚,細看後能發現石頭外牆佈滿血漬,建築外的地面更有纍纍白骨。
「你們說,是不是要塞早就被攻破了?」
「不可能啊?昨天要塞的軍官才求援,沒道理一天之內要塞就被攻破,況且現在的情況怎麼也不像是一天之內造成的。」
(這座要塞有古怪。)
伊利亞斯仔細檢查四周,越來越多的細節顯示戰鬥發生的痕跡。
「我們進去石造建築探索看看,說不定會發現好東西。」伊利亞斯開口後,眾人打起精神不再交談。
怪風從耳邊拂過,像是惡魔的低語。
要塞格外的安靜,猶如沒有活物的死城。
(我怎麼往石造建築走!?)
伊利亞斯驚醒,他剛才似乎恍惚間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腦袋脹脹的、皮膚出現雞皮疙瘩。
「這座要塞有問題,不要再前進了!我們立刻離開要塞,至少今天不能待在這裡面!」
沒用。
隊員們仍然前進,甚至走得比剛才更快。
「洛傑,你說幾句話!」
他用力晃動洛傑的肩膀,洛傑卻像是被控制似的沒有反應。
(被控制?是什麼催眠暗示的魔法嗎?我該怎麼讓大家清醒?)
(魔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進入要塞?還是上山時?)
幾個可疑的時間點閃過,伊利亞斯還是無法判斷。
(從我們下車開始……下車?緹莉暈車?緹莉哪時候暈車過了?)
意識到詭異處,他頓時感到意識清明,周遭的景象逐漸出現黑線。
(王衛軍,還有王衛軍!我們下車的時候根本沒看見王衛軍的車隊,他們根本不在要塞外面!)
更多黑線迸發,伊利亞斯繼續回憶。
(洛傑、瑟西娜總是走在一塊、說悄悄話,今天怎麼像是陌生人呢?)
清脆的碎裂聲過後,周圍環境霎時變幻,這裡哪有什麼破爛的要塞,這根本是魔窟!
伊利亞斯眾人身處血肉與白骨鑄造出的高塔內,塔內幽暗、狹隘,無數黑影在頭頂盤旋,肉色牆壁上有一幅幅用鮮血繪成的汙穢畫面。
「嚄?有人居然掙脫他的暗魔法,這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塔頂有人自言自語,舌頭舔了圈嘴唇後從顱骨王座站起。
「這裡是地獄嗎?」
環顧四週,怎麼看都不像是王國境內,他清點人數的時候看到眾人腳下伸出一隻隻觸手,死死將每個人抓在原地。
(幸好一個人都沒少,但這個觸手不太妙。)
伊利亞斯首先想到的是喚醒洛傑,他將魔力實體化不斷拍打洛傑的臉,只看見洛傑不斷咒罵些什麼,嘴中的話含糊不清。
「天殺的!連洛傑都掙脫不了嗎?我一個人該怎麼做才能救大家呢?」
目睹腳下的觸手逐漸向上攀升,伊利亞斯靈機一動。
沖天炮
腳下的推力雖然強大,卻不足以掙脫觸手。
「直接斬斷呢?」
握住魔力化成的劍,輕而易舉就將觸手斬斷。
「有用!」
高興沒多久,新的觸手又從截斷面長出,一下子就要觸摸至大腿內側。
超越.重日
觸手表現出退縮的模樣,卻仍不減上升的慾望。
「該死,連重日都無法掙脫觸手的束縛嗎?我又不可能構築出高等魔法範圍轟炸,一個弄不死會炸死他們……」
他眼睜睜看著其他腳下的觸手就要觸摸到下腹部,理智線瞬間斷裂,不顧後果地施展最拿手的魔法:光之翼。
翅膀綻放的瞬間,所有觸手燃燒殆盡,被催眠的隊員們莫名紛紛回過神。
(光之翼不只把觸手燒光,還將他們從催眠中喚醒!是因為光魔力的緣故嗎?)
光魔力,僅是外放就能有提振精神、穩定情緒的作用。
「頭好痛……」
緹莉眼皮一眨一眨,視野逐漸清晰。
「啊!」
她被身處的環境嚇到,僅僅抱住伊利亞斯的手臂,目光只敢放在伊利亞斯身上。
「這裡是哪?」
「我們應該是中了魔法。」
伊利亞斯嘗試穩定住她的情緒,奈何同伴們是一個個甦醒,事態還是朝壞的方向前進。
「都聽我說話!」
他撐開雙翼,白光壟罩住隊員們散發出情緒穩定的能量,這讓他們雖因劇烈變化而認知混亂,卻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與我們同行的那幾個王衛兵團行跡不明,眼下的首要目標是從這座詭異的塔內離開,」
咔、咔、咔,極富節奏的踩踏聲從頭上漸漸逼近。
「看頭上!」
洛傑指向頭頂那條骸骨堆砌成的階梯,有位披掛黑色鎧甲、面具的人型騎士緩緩走下,那位騎士察覺眾人發現他後,開始拍手。
啪、啪、啪。
二十幾人的心理壓力陡然上升,這人一看就不是友軍,更可能是這座塔的主人。
(身穿鎧甲、後面背著一把紅色大劍,是武術家嗎?)
「敝人是殘虐派的加哈羅薩,司掌恐懼騎士一職,有幸與諸位見面而備感榮幸,哼哼哼。」
(殘虐派、恐懼騎士,再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及場景,這傢伙八成是敵人而不是友軍。)
「你是哪個國家的騎士?」伊利亞斯嘗試與之對話,爭取思考間隙。
「嗯──他的最低要求是要你活著,其他人可以殺掉。」
那位騎士根本沒想搭理伊利亞斯。
「你就躺在地上,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光,就像我對你們同行的那些人一樣,都變成這座高塔的基石吧!」
騎士說完話,發出宏亮的吼叫、揮舞大劍朝眾人跳下。
「盾牌!」
小隊成員的魔力共同匯集成巨大的半透明障壁,堪堪接下騎士手中的大劍。
光之翼.羽翼飛揚
風的森林
伊利亞斯散落大量羽毛,緹莉配合他將羽毛釘在空中的黑影與加哈羅薩身上,羽毛同時炸裂迸發出大量血肉。
爆炸過後,空中的黑影全部擊落,加哈羅薩卻連鎧甲都沒損傷。
「小心地面!」洛傑的喝斥,讓隊員們以各自的方法離開地面。
加哈羅薩冷哼一聲,停止揮出手中的大劍。
「小子,你挺機敏的,『撼地』能夠震斷腳筋。」
騎士換了個姿勢,雙手緊握大劍高舉於身前:「重劈。」
大劍揮下,強烈的劍風壓得眾人睜不開眼,伊利亞斯控制魔力盾牌接下攻擊。
「上!」
席爾達控制由巨大的岩石組成人形傀儡,死死抱住黑鎧騎士。
「妮雅,黑色的水!」席爾達大喊。
「是水之奇甲,不是黑色的水。」妮雅冷冷回應。
羅瓦浮賽斯.水之奇甲
妮雅召喚的黑色的水流纏繞在傀儡身上,增加它的力量與結構強度,同時將傀儡與騎士綁在一塊。
奧格構築出一鼎熔岩大鍋,控制著鍋內的熔岩鑄造出燒灼的巨錘,狠狠地往騎士身上砸。
「弗蘭洛,能請妳使用那個嗎?」奧格在弗蘭洛耳邊詢問。
「沒問題。」弗蘭洛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在隊員們面前使用特殊魔法。
星光.灑落
弗蘭洛更是用盡魔力發動廣域星魔法,為所有人套上一層星光祝福,提升身體能力、吸收部份衝擊。
(弗蘭洛的特殊魔力是星魔力?難怪她經常看夜空。)
伊利亞斯略感訝異,接下來加大控制力道讓騎士抽不出劍。
其他隊員亦各司其職,防禦、牽制、攻擊、輔助,各自配合的行雲流水,使用完魔法的人退下準備新的魔法式,武術厲害的人與伊利亞斯分擔衝擊力。
在眾人的努力下,騎士身上的黑色鎧甲逐漸出現裂痕。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你們還有其他花招嗎?都給我使出來!」
騎士大吼一聲,他輕易甩開魔法的限制,大劍隨意橫掃周邊的魔法,一下子就只剩魔力護盾沒有消失。
(這個騎士好強……我們投入大量魔力才構築出的魔力護盾,這麼快就快要扛不住攻擊?)
「再來。」騎士再度雙手緊握大劍高舉於身前,這次他的劍上出現暗紅色的紋路,而伊利亞斯幾人面前的魔力護盾則出現蛛網狀的裂痕,即使騎士只是單純揮擊都不一定能接下。
「讓我享受你們從希望到絕望的……」騎士剛開口,塔頂處傳來男性威嚴的聲音。
「加哈羅薩,立刻滾出來。」
男子的話語間透露出不容質疑的語氣。
「請再給我一分鐘,我馬上收尾。」騎士視線投向塔頂,根本沒將伊利亞斯他們放在眼中。
塔頂的聲音恨恨地說道:「閉上你骯髒的狗嘴,賤種。王國的賢者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允許你們這次胡來已是恩賜,你們要是壞我的好事……呵呵呵。」
「嘖……遵命,羅蘭爵士大人。」
加哈羅薩用一副可惜的眼神審視伊利亞斯後,悻悻然將大劍掛在背後。
「算你們走運,下次再見面我就不會手下留情。」
加哈羅薩歪著頭放聲大笑,雙手抱在後腦勺上絲毫對他們沒有防備,一陣煙霧炸開後消失於原處,只有淡淡的紅色魔力痕跡向塔頂延伸。
「戰鬥結束了?」
「我在作惡夢嗎?」
「呼。」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一瞬間鬆懈,有幾人差點跌坐在地面。
剛才那位騎士散發出的壓迫感至少是賢者等級的戰力,更別說另一位從頭到尾都沒露面的存在。
「小心腳邊,快離開這座塔吧。」伊利亞斯提醒後,半數以上的隊員們才發現這座塔由血肉與骨頭鑄成,驚得他們冷汗直流。
「嗯,這座塔到處都是惡臭。」
直到離開塔內、踏在岩石地面上,他們才有回到現實的感覺。
「這座塔該怎麼辦,放在這邊腐爛也不是。」伊利亞斯嘀咕完,幾道亮光在眾人面前落下,為首的中年男性面色慘白。
「伊利亞斯殿下!幸好你們沒事。」
中年男性長呼一口氣,趕緊自我介紹:「我是正規軍第二軍的將軍,其他人是別動隊成員。與我們保持聯繫的王衛軍失聯後,我們就立刻趕來。」
「我們要立即清理掉這座塔樓,待會會有其他隊伍帶你們回去,在附近找地方休息一下。」
「是。」
伊利亞斯看著絢爛的魔力光芒四射,構築成一個個威力驚人的魔法轟擊高塔,這次的危局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結束,但伊利亞斯高興不起來。
(那傢伙叫做加哈羅薩?我的光之翼甚至連他的鎧甲都無法擊碎,要是繼續打下去,我們一定會死得難看。)
(古角狼、加哈羅薩,無論哪個我都打不贏。要變得更強、更強,否則……)
他瞥了眼隊員們,暗暗握緊拳頭。
……
早些時候,畢斯特山脈的一處高地上。
(等王國兩翼的軍隊加入正面戰場後,就能開始進攻。)
「羅蘭爵士,尊敬的貴人,請您允許我自由行動一日。」
「你要去哪裡?」
羅蘭死死盯著加哈羅薩,這個怪胎每天都一肚子壞水,天曉得這傢伙要幹啥。
「完成我們與『魔君』的約定。」
「嘖,你明白現在是我們行動能否成功的關鍵吧?」
「當然明白,爵士大人。」
羅蘭努力抑制怒火,開口道:「十個小時,我會默默監視你。」
「謝謝您的准許,爵士大人。」加哈羅薩用詭異的腔調回應。
(這傢伙說話的語氣真令人惱火。)
羅蘭揮手驅趕他,幾分鐘後他便消失在高地上。
……
(廣域黑魔法?魔君可下了個重本。不過只會搞陰招的小人無法成大事。)
他隨手一揮,附著在輝銀鎧上的黑魔法驅散殆盡,監視著加哈羅薩的一舉一動。
(那個蠢貨!把敵人的救援部隊殺戮殆盡還搞出這座高塔,一點都不怕引來大賢者的注視,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羅蘭眼皮抽搐,全程目睹加哈羅薩用救援部隊、要塞駐軍的屍體搭起高塔。
「假如我還是高爵士,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回去後我要親手把這該死的黨爭結束,帝國現在可沒有餘力陪這些白癡打鬧。」
他握緊拳頭,決心要快速完成這次的任務。
不久後,羅蘭就發現王國賢者的動靜。
(居然出動了七位賢者?他們不可能是發現高塔後才行動,而是為這批救援部隊而來。這批救援部隊真有這麼重要?)
他揚起眉毛,露出詫異的表情。
(七位賢者要戰勝我跟加哈羅薩不容易,我倒是好奇誰值得這麼多賢者前來。)
他雙手抱胸繼續偷聽下方的交流。
(哦?王國的三王子,就是他讓魔君不惜代價也要讓加哈羅薩俘虜?)
羅蘭揚起嘴角,好奇心已被勾起。
(他們究竟看上你哪一點呢?我很期待交手的那日。)
他脫拽住被自己一拳揍昏的加哈羅薩,靜悄悄地離開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