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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这么多罪证之前，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是这么一个丑陋的女人！即使是外表光鲜，但依然无法掩盖你那丑陋的内心！欺压弱小，觊觎王权，克利夫家族千金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你这个恶女！」

布莱恩依然在滔滔不绝。十二岁的布莱恩王子已经这么能说会道，折服了在场所有的年轻贵族。

但说句实话，王子说的话对克洛伊而言太难了。

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这种话题并不属于能够听懂的话题。而且在克洛伊的记忆中，布莱恩王子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难懂的话。

那么，是谁教布莱恩王子这套说辞的呢？

逐渐失神的金色眼睛找到了新的目标，克洛伊自认为已经知道了布莱恩会变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

「奥娃！这是你干的好事吗！奥娃！王子变得这么不正常都是因为你吗！」

身穿赤红色礼服裙的克洛伊从地上站起来，她张开自己尚未发育成熟的小手，冲向布莱恩身边的奥娃。

而比克洛伊大五岁的奥娃，则是发出了娇媚的惊呼。

「呀！王子救救我——公爵千金她——」

短短的时间内，周围众人的喧嚣声都消失不见了，舞台下的客人们像是看着戏剧高潮一样屏着呼吸。

「啪！」的一声，这是克洛伊今天第二次被布莱恩扇了耳光。

克洛伊慢慢地落到了地面上，华丽的红色舞裙如同是凋谢的红色玫瑰花。

光滑洁白的大理石舞厅中，一名被扇耳光的名媛和她那赤红色的舞裙一同凋落。

像是在洁白的纸面上绽开了一朵赤色的血花。

这套红色礼群是克洛伊特地为了今天穿的，她想着自己身为王子的未婚妻，必须是在场中所有女孩子最耀眼、最漂亮的存在。

然而红色的女孩子被她的未婚夫所拒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胸女奥娃亲上自己未婚夫的嘴唇。

只见奥娃在布莱恩打了克洛伊之后，她做作地搂住了王子的脖子，自然而然地和布莱恩接吻了。

「谢谢你哦，王子大人，我最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了。」

「诶嘿嘿……真的吗……学姐。」

布莱恩抬手挠着后脑勺，满脸羞红。

而克洛伊彻底失去了底气，被王子第二次扇了耳光，纯白色的头发令她不像个少女，而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刚才的时候，她还敢抬头瞪着奥娃看，现在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周围都是同学，人头济济。众人呼吸的热气仿佛是直接喷到克洛伊脸上一样，那种被大家盯着的羞耻感令克洛伊的脸红到了耳根。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自己的。

场面已经超过了十一岁小女孩所能处理的极限。

孩童的恶意在这个舞厅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人会给败者留下颜面。胜利者会鞭打失败的人，围观的观众们会往败者的脊梁骨上踩一脚。

「现在，我向在场所有的同学们披露恶女克洛伊的所有罪状，让大家看清公爵之女是怎么一个丑陋的恶女！」

布莱恩毫不在意他的未婚妻是多么的凄惨，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胜利者，一个能够将败犬继续痛打屠夫。

那是个悲惨的、悲痛的、伤心的、难受的夜晚，也是令克洛伊性格成为这样的基石。如果没有被布莱恩解除婚约，她有可能还是一个深闺的大小姐吧。

回想起过去的克洛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刻尔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

「觉得难受的话，就不要说下去了吧？」

刻尔知道那种难受的感觉，他从来不曾回想，也不愿意向别人述说，他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痛苦。

「不要。我就是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嘛。认真可爱的小克洛伊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个粗俗的女人呢？你就不感到好奇吗？」

「呵呵，你现在也挺好看的啊。」

刻尔伸长手指，为克洛伊梳理凌乱的前发。苍白的头发像是火灰一样柔软，像是被燃烧过的虚伪，只留下雪白的真实。

「其实没什么啦，只是些过去的琐事而已。我也忘记了那时候布莱恩说什么了，不如说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记忆他说了些什么。」

克洛伊舒展了下身体，翘起来的二郎腿也伸直了，后脑勺、脖子、背部尽可能地挨着刻尔的大腿。

窗外有些寒意，克洛伊打了个喷嚏。

「刻尔，你的体温很凉耶，你该不会是女的吧？」

「嗯，我一般会用魔力控制一下体温，我比较喜欢偏凉的感觉。」

「羡慕啊，夏天的时候都快热死我了。早知道来混乱之地后学点其他魔法好了，在房间里给自己造一个大冰块，这样能够凉快不少。」

「哼，你羡慕是当然的。这可是我身为勇者少数的几个绝技，抱过的人都很满意。」

刻尔指的是经常抱着他睡觉的由佳。

「诶？」

克洛伊发出了惊诧的声音。

刻尔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容易得意忘形。有些不该公布的事实，就应该闭嘴，让这些事情永远埋藏下去。

「你刚才不是说到布莱恩要细数你的罪状吗？你犯了什么事情？」

「刻尔，谁抱过你了。老实告诉我。」

「疼！」

「不许喊疼。」

克洛伊的双手爬上刻尔的腰间，使出吃奶的劲捏着他的软肉。刻尔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张开手挠着克洛伊的侧腰，可惜效果并不好。克洛伊并不觉得腰部有多酸，也笑不出来，只感觉痒痒的。

「……」

「……」

「……咳咳，刻尔，所以你应该懂了吧？我和曾经的王子大人闹了这么大的矛盾，就算你那个叫塞勒斯的朋友愿意帮我，我也不愿意回去。」

「……嗯，懂了，晓得的，明白的。」

刻尔头如捣蒜，克洛伊顾左右而言他。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同时透出一抹红色，看来他们达成了共识。

双方同时放手，进入动嘴不动手的阶段。

「好吧，虽然我很好奇谁对你很满意。但现在的话，就让我就继续说下去吧。」

布莱恩在那场舞会上，在所有同学们的面前，说我欺负学校里的中小贵族。我连朋友都没几个，怎么可能欺负他们呢？还突然间出现了几十个证人，说我聚集了一群坏孩子欺负老实的学生。最离谱的是，还有好几个自称是我同伙，痛哭流涕地向布莱恩和奥娃道歉悔过。

总之，那时候没有任何人站在我这边，全校所有学生都认为我是个很坏恶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敢对我动手吧。除了身为王子的布莱恩打了我两巴掌，我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只有我成为了坏人。也只有我没有向奥娃和那些小贵族说对不起。但那时候的我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呢？被这么多人围起来，我只觉得害怕。」

「嗯，所以说，辛苦你了呀，克洛伊。」

刻尔温柔地摸了摸克洛伊的头。

「你当我是小孩子？」

「我们俩本来年纪就不大啊。」

刻尔的回答有点哭笑不得。

「嘛，算了。」

克洛伊的头顶蹭了蹭刻尔的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