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莲在地牢里醒来。
这里的地牢,她很熟悉。
就是威斯瓦兹里的地牢,而且还是关押刻尔的那个牢房。
法莲头枕着某人的大腿,借着牢房门口微弱的火光,法莲从黑暗中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是玛德琳。
玛德琳静静地梳理着法莲的头发,她脸上好几块青肿,那是被人殴打过才有的伤。
「圣女,你还是没逃出去啊……」
「嗯……整座城堡都被包围了。抱歉……明明你在断后了,我还是……」
在最后关头,玛德琳还是决定留下来,为法莲争取一点逃跑时间。按照她的经验,已经看出来威斯瓦兹守不住了,她和法莲逃走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她看到了刻尔,那个从城墙上跳下去的身影。看到了那一幕的她,不由得停住了逃跑的脚步,她让法莲一个人走,自己留下来争取时间。
「艾尔斯和魔族交战,我们这些普通人肯定会这样的。」
「嗯……这是我第一次被抓呢……和卡洛尔、刻尔他们一起旅行的时候,只有三个人,我们都从来没被抓过……啊,不对,被抓到过,但我们却不会分开。」
「圣女,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和那两个人友谊,不是我能插的进去的。三个人,两年时间,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是个外人。」
「……但你对刻尔的影响可能是最大的吧。我认识刻尔的时候,他心里可没装过那么多的事情。」
「有吗?」
「凯伊脚踏三船暴露的那天晚上,他怀疑我们俩和卡洛尔成为凯伊的妻子,会对他不利。前任勇者是在讨伐魔王后,在王都失踪的,他在怀疑王国。」
玛德琳轻哼了一声。
「如果这是王国的决定,这是凯伊的决定,作为凯伊的妻子,理所当然要清理掉一些不安的因素吧?战争结束了,王国不需要过于强大的勇者。」
「真亏你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刻尔不在这个牢房里了,他顺利逃走了吗?还有卡洛尔呢?」
法莲没有看到刻尔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一幕。城墙上的战线不短,圣女更需要将精力放在伤者身上,没有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
「啊……他……他肯定是顺利逃走了。」
玛德琳不确定刻尔是不是还活着。
她只能期待刻尔还活着。
被关起来的她和法莲,失去了改变勇者命运的机会,她们的命运将由其他人来决定。
平静的表情,是她最后的防御了。被兽人抓住,被粗壮的胳膊打晕,还被运到阴暗的地牢里……
不逞强着说一些强硬的话,做出强硬的表情,她可能会放声大哭。
可能会搂着圣女胡言乱语。
可能会缩在牢房深处不知所措。
法莲也一样,她是在突破包围圈的时候被抓住的。魔军攻城的人不多,但包围的人手却是不少。
这肯定是考虑到了勇者弃城逃跑的可能性。
法莲也被兽人打晕,和玛德琳一起被关在了这个地牢里面。
昏暗的地牢,黑暗中似乎潜藏着无数危险。两名勇者终于明白了被关起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控制自身命运的摇曳感,宛如在寒风中四散的枯叶,随风沉浮,最后落到地上被人踩碎。
性命,不在自己手中。
前往和未来都是一片昏暗。
名为绝望的昏暗。
经过城墙上的鏖战,两名勇者体内的魔力也没多少了。玛德琳想用魔法打穿牢房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两人体内的魔力回复速度也特别慢。
健全、健康的身体,才能产生力量、体力、魔力,她们又累又饿,无法生成多少魔力。
白色的微光照亮了两人,尽管牢房墙壁上还是大片黑暗,但这点光稍微缓和了两人紧张的内心。
那是法莲治愈魔法的光芒,治好了两人身上的一些轻伤。
两人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来了。
塞勒斯和一个魔族美女,看她的服装,应该是魔军里的文官参谋。
「艾尔斯的勇者,就是你们两个吧?我应该没有抓错人。」
「你们想干什么?」
玛德琳将法莲护在身后。
「我想认识一下与刻尔一样,被冠以勇者之名的人。从战场上有看过你们,近距离看又有不同的感觉呢。」
「……卡洛尔在哪?还、还有刻尔……」
「我认识刻尔。那个男人太强大了,我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厉害的勇者。即使你们之中,最厉害的那个魔法师,可能都比不上刻尔。」
「你认识刻尔?」
玛德琳心中犯起了嘀咕。
刻尔认识一个魔族女人,这是她知道的。玛德琳才知道,其实她对刻尔一点都不了解。
「我们关系算是不错吧。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多亏了刻尔。」塞勒斯背靠在女参谋的身上:「我是塞勒斯,艾尔斯战线的魔军总指挥。」
「……你和刻尔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我和他是不错的朋友。你就是那个魔法很厉害的魔法师吧?我应该没猜错才对。」
「刻尔他现在怎么了?你和他是朋友?我不信!」
「呃,你不信,又不影响我和他的关系……今天我也不是来找你们聊天的。」
塞勒斯喊了下外面的兽人进来,兽人们将七八个艾尔斯的士兵扔进了牢房里。
兽人打开牢门将人扔进去,又马上把门关上了。
威斯瓦兹里的地牢挺大的,本来就是用来关押体型较大的兽人,即使多了这么多人,还是比较宽敞。
这些士兵都深受重伤,奄奄一息了。
法莲赶紧发动治愈魔法治疗他们身上的伤口,不然他们可能会就此死去。
「你想干什么?」
玛德琳质问在牢房外边的塞勒斯。
「这些人是你们艾尔斯的人吧?都快死了,肯定要让他们接受治疗啊。另外的那个就是你们的圣女吧?」
「嗯……」
法莲肩膀抖了一下,她轻声回应了塞勒斯。
「那不就得了,你们艾尔斯的人应该由你们艾尔斯的人治疗。」
塞勒斯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治疗的士兵们纷纷转醒,他们都相当感谢法莲的治疗,同时也庆幸玛德琳还活着。
法莲和玛德琳这才松了口气,塞勒斯没有做其他很出格的事情,希望她们能平安度过这段俘虏生活,然后从这里出去。
塞勒斯看到士兵们都救活了,相当欣慰地笑了。
「现在,距离你们被抓到,已经过去快两天了。这里没太阳光,你们也把握不了时间吧?」说了上半段,塞勒斯向身边的兽人说下半段:「你把那个拿过来。」
在艾尔斯众人的狐疑中,兽人将拿来了两个托盘,托盘上有着面包和水。
面包应该是刚烤出来的,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空荡荡的肚子在体内发出信号警告,身体空虚的人已经在想象自己把面包吃进肚子里的感觉了。
接着,塞勒斯向牢房里的众人宣告。
「只有两个人能吃到食物。所以呢,你们这边什么时候还活着两个人,我就把食物送进去。」
「诶?」
艾尔斯众人的喉头里,发出怪叫。
「你们自相残杀也好,为别人自杀也好,我只需要两个人活在这里。其余人通通死掉,活下来的人就能吃到食物。」
「……唔!」
牢房里的人大多吸了口凉气。
他们脸上,充满着绝望。
本来以为遇到圣女大人能够活下来,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法莲的脸色也很差,最差的是玛德琳。
她站在稍稍站在法莲身后的地方,轻轻地拉着无意识的法莲远离刚进入牢房里的士兵。
这里权势最大的塞勒斯,完全没有理会艾尔斯众人反应,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地牢。
他的美女参谋紧跟其后。
「塞勒斯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拷问她们,问出艾尔斯的情报不好么?」
女参谋不懂塞勒斯的用意,询问着塞勒斯的意见。
结果就是塞勒斯敲了下女参谋的脑袋,好在不疼。
「你都跟我一两年了,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深意。」
「啊,抱歉,塞勒斯大人……」
「我这样做的深意就是,我想这么做。」
「啊?」
「嗯。突然间灵感来了。我想看看勇者和士兵之间的『感情』。勇者是否愿意为了士兵自杀呢,还是士兵愿意为了勇者自杀?我很好奇这个。」
「呃……」
女参谋脑中想的是另一个景象,那是几个人争夺食物的丑陋斗争。
「我看到刻尔一个人,闯进了我为他准备的圈套,然后自爆。所以我也不由得看看艾尔斯其他人的做法。」
塞勒斯回头一笑,他用三十几岁中年人的脸,露出了年轻狐狸的笑容。
「至于拷问这种东西,我觉得没必要。如果艾尔斯真的还存在很多秘密,他们也不至于在四年前,差点被魔族灭国了。」
塞勒斯的笑声跳着踢踏舞在地下的通道里晃悠,就连兽人和魔族女参谋,都觉得塞勒斯的笑声阴森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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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哥布林待遇没有了,但换了个缺德的法子
因为呀,哥布林待遇还是有点过分了
望谅解
我本來就不贊同哥布林待遇,而且這樣也顯得賽勒斯很垃圾,最基本的承諾也沒有遵守
哥布林們在旁邊覺得很難過的樣子(誤
其實我本來看到他叫士兵進來是要士兵當哥布林(
轮了?
其實賽叔根本就沒承諾過什麼。不過這惡趣味的玩法我其實很滿意,那些R18的情節就算了,這只會貶低這部作品。
也太會玩了吧XD
就這樣平凡的說出壞消息。我還以為輪的是獸人 受最重的傷好好放鬆身心
同意啊,对于碧池来说心理上打击比生理打击更有效
我也很好奇當塞勒斯看到10成功力的刻爾加上神兵及同伴助陣時會有什麼表情
這招真的有夠賊的...看是堅持意志還是為了生存傷人...
現在讓三女心態崩潰, 等本體回來就換賽勒斯崩潰了
賽勒斯本來就沒什麼器量,就滿類似過去的宦官,但至少也是上過沙場的,惡趣味個人覺得還好,但是在判斷必須處理掉刻爾的相關決策,還是挺不錯的,算個中間水平的角色吧~比勇者群都還堅定立場...
不要哥布林...
可以來點歐克或巨魔嗎?
賽叔在我看來就是典型的梟雄,而非英雄。如果作者不打算賜死的話,這類人在現實都是能夠長命百歲的。
塞:「看看你們那個樣子。刻爾為你們自爆之真不值得」。之類的話語。心靈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