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中所想

尤爾珀也知道女孩的意思,只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在接觸的那一段時間裡,已經檢查了女孩的身體機能,內部的線路亂的一蹋糊塗,支架零件也缺少許多,主要的核心位置也被出現較大的裂痕,彷彿隨時都會碎裂。


基本上能修復的機率接近於零。


<所以,妳就寧願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不是呢,我希望的是不是我的獲救,而是其他人的獲救。>


<還有也請【聲音】不必再理我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妳現在是答非所問。>


<......是呢,是答非所問,所以請不要在意我,去解救其他人吧。>


<無法理解,請說出理由。>尤爾珀不理會,繼續追究理由。


<......我呢,是不值得被寵愛的存在,我是屬於世界中多餘的物質。>女孩這樣說。


<沒有任何種族該有的優勢,只是模仿該種族的樣貌,去欺騙同類。>


<可以說是神明創造出來的失敗品,多餘的殘渣,比哥布林還......>


<停,打住。>尤爾珀打斷女孩的話。


在意識中,兩人久久不回答。


<......請問,您生氣了嗎?>


<為何你會這麼認為?>


<我不知道,但總覺得能感受出來,就算不明白為甚麼......>


"不明白卻能感受,難道是代理人的關係嗎?"


尤爾珀對女孩使用鑑定。





名字:無


稱號:愛神的代理人(半成)  狀態:囚禁、損毀


種族:人類,泰坦     性別:女


等級:1 


力量:F-(E-)     智慧:F-(B+)     魔力:F-(A+)     敏捷:F-(C-)     耐久:F-(D)


技能:


《家務 Lv.8》《觀察 Lv.7》《修復 Lv.5》《物理抗性 Lv.7》《火焰抗性 Lv.7》《異狀態抗性 Lv.7》《痛覺無感》


成就:


《奴隸》《治療達人》《部位解析》《飢餓者》《笑面者》《受難者》《慈愛之人》《受愛神寵愛之人》《勇者之巢》





"這......"


尤爾珀看到的技能等級和成就,幾乎都必須是受到無數的傷殘,才能得到的。


核心位置開始悶燒起來,感覺和初遇白銀一樣的狀況,但似乎又不一樣。


感覺比上一次更激烈,更沉悶,更混濁。


如果那個史作俑者如果在他面前,一定會直接滅掉。


不,滅掉太便宜了,必須讓他更痛苦,不只讓他受同樣的折磨,還要再痛苦好幾倍。


讓他想逃也逃不了,誘導他抓住一絲希望,再讓他絕望,再......


{偵測到異狀態現象,異狀態抗性提升,已達臨界點,異狀態抗性 Lv.1升至 Lv.2。}


02的聲音再度將尤爾珀從失控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尤爾珀馬上將混亂的思緒調整完畢,繼續對女孩搭話。


<......既然這世界對妳這麼厭惡,那妳就不怨恨這個世界嗎?>


尤爾珀不自覺地說出這句話,平常的他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但當下的他只想知道,為何她如此輕易地接受這些待遇。


女孩沉默的五秒的時間,才說出口。


<......因為,這個世界很美。>


女孩的話讓尤爾珀直接愣住。


<在聽到『聲音』以前,我也曾經對這世界感到困惑,困惑為何我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無法得到和其他人一樣相同的待遇。>


<但在聽到『聲音』之後,我初次感受到了從出生以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溫暖、體貼和安穩。>


<雖然每天只能有一小段時間,又要再度面臨噩夢,但這樣已經就足夠了。>


<也跟我說,人們都各種形形色色的,有好人也有壞人,好人是很多的,只是我遇到都是壞人罷了。>


<她第一次教會我知識,教會我感情,教會我依賴,教會我美麗,教會我體諒,以及教會我什麼是愛。>


<好不容易在這黑白的世界中出現一小片色彩,我覺得我已經夠幸運了,也讓我意識到,我還是被世界所愛的。>


<我愛著這個世界,我愛著人們,雖然我被傷害過,但我選擇原諒他們。>


<阿,不過我能有來是的話,我絕對不會再任由擺布的,我一定會反抗,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且也會盡可能的幫助和我一樣的人,還有......。>


不知是不是因為放鬆下來,女孩不斷的用意念說著。


而尤爾珀只是默默聽著,聽了3分鐘左右。


<有人來了,我可能不能聊下去了,但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你能在我這餘生中,一直待在身邊嗎?>


尤爾珀正剛要說出不能這一句時,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發音器沒有任何的異常,卻始終說不出來,如同有障礙物堵在發音器的口中。


過了3秒,才好不容易擠出話來。


<......我答應,我會一直待在身邊的。>


<真的嗎?>


<機械式不會說謊的。>


女孩聽完後,便陷入了沉默,似乎是睡過去了。


尤爾珀切斷奈米機械的同步連接,看回原來的地方。


一個破娃娃和無人機還在持續互相鬥嘴,狄絲依舊不知所措,從和女孩說話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8分鐘左右。


「妳這無理的東西,到現在還敢這麼對我!」


「怎樣怎樣?要不然妳咬我啊......」


還沒說完,黑歷史瞬間從兩人眼前消失,反而出現在白銀的嘴裡,正坐在尤爾珀前方搖著尾巴。


「做的好,白銀。」


「汪!」


是尤爾珀命令白銀把黑歷史叼回來。


「喂!尤爾珀!你在做什......」


還沒說完,黑歷史就被尤爾珀丟入空間收納中。


『怎麼樣!那孩子有說甚麼嗎?』


看著愛神著急的樣子,尤爾珀只是淡淡地說。


「......他說希望妳,別再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怎麼這樣!?』


聽愛神的語氣似乎受到打擊,尤爾珀繼續進一步說。


「其實她說的也沒有錯,我看過她的狀況,非常的糟糕,基本上這軀體及核心已經是不可能復原了。」


「與其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找下一個代理候選人不是更好嗎?」


「畢竟只要有了代理人,就能執行妳的指令了不是?」


尤爾珀說的話,讓在場的愛神和狄絲都愣住。


愛神緩緩地開口。


『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一個破娃娃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神威,雖然只是個不完全的神,但也是神。


尤爾珀接觸到神威的瞬間,只是顫了一下。


{偵測到強大的威脅,觸發《王者的權能》,成功抵擋威能。}


「當然,我是認真的。」尤爾珀毫不顧忌地說出自己的實話。


愛神聽了之後,便默默的對狄絲說。


『不好意思,孩子,我累了,可以帶我去休息?』


「咦?阿,是!」


狄絲小心翼翼地捧起破娃娃,走進了教堂裡。


而後院裡,就剩下尤爾珀和白銀。


「你啊,還真是不坦率阿。」


「我准許妳出來了嗎?」


黑歷史再度從空間中出現,沒有理會繼續自顧自地說。。


「可不是嗎?要不然,為何說出那句話的同時,核心的的運轉次數會突然增加呢?」


「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哎呀,還死鴨子嘴硬啊,真是無聊?」


黑歷史再打開空間收納。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最好別在這樣逃避下去了。」


「妳這是甚麼意思?」


「別裝了。」黑歷史非常認真地說。


「你很清楚知道我在說什麼東西,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


「可是會『崩潰』的。」


說完,黑歷史鑽入裡面並關上。


尤爾珀在原地反思著剛才的話。


「機械,從不出錯,感情,絕非逃避,理由,沒必要。」





在教堂的客房裡,狄絲正保養著槍枝裝備,愛神的破娃娃則放在旁邊。


愛神看著狄絲獨斷的擦拭著分解的零件,有些好奇。


『這是異世界的武器,『槍』嗎?裡面好多細微的東西,要是被矮人發現的話,一定會纏著妳賣給他的。』


「有這麼誇張?」


『當然,畢竟矮人的感情喜好都是我創造出來的,所以我是非常清楚的。』


「那麼獸人的感情喜好是甚麼呢?」


『獸人的話是......』


表面上似乎是在聊些瑣事,但實際上是為了緩解剛才的緊張氣氛才這樣聊天的。


聊了一會兒後,愛神才對狄絲提問。


『妳,和那個泰坦關係很好嗎?』


「......」


狄絲想了一下回答。


「我不清楚,畢竟和他們相遇也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狄絲繼續說。


「雖然不是完全認識,但其實還是能感受到,他其實是個很溫柔、很替人著想的泰坦。」


『甚麼?溫柔?明明就很傲慢自私!』愛神不敢相信的反駁。


「是啊!是很傲慢自私。」狄絲繼續說。


「雖然說話很苛刻,感覺很冷血、死腦筋、很自私沒同情心,但事實上他也只是力有所及而已,同時盡量減到最低的傷害。」


「最特別的是,嘴吧很硬,感覺到他明明就是為了我好,但總是死不承認。」


「之前也因為他這個脾氣,跟他吵了起來,但仔細想想,當下的情形,那個抉擇確實是最好的。」


「所以愛神大人,請您不要埋怨尤爾珀,儘管他可能會表示甚麼都不做,但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的。」


「再說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可能還無法理解我們的世界,所以請多多包涵一下,可以嗎?」


愛神聽了狄絲說的話後,感覺突然輕鬆地起來,沒有那麼糾結剛才的事了。


愛神注視著狄絲,感嘆地說道。


『沒想到,身為神,會被一個普通女孩所安慰阿。』


然後再接著說。


『要是早點遇上妳的話......說不定我就會選妳當代理人了。』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因為遇上尤爾珀才能這樣的!以前的我完全不是!」


看著狄絲慌張的樣子,愛神笑了笑。


『我是說笑的,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親自聽妳的故事,可以說給我聽嗎?』


低絲聽到後,很開心的答應。


「當然!神願意聽我的故事,是我天大的榮幸!,首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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