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武祭第一天、結局

看著被隆岡抬下去的拿歐拉同學,我不禁在內心如此想到


若是在場的並非是那些名號響徹雲霄的教師們和老太婆的話,估計觀眾與其它學生們都會陷入驚慌之中吧。


剛才拿歐拉同學釋放出的氣,很明顯已經超過了一般參加賽事會使出的力量,若是真的沒有減傷結界,肯定會有人喪命。


「老太婆,居然把那麼危險的人收了進來。」


「這也能說是有學院長自己的考量在吧。」


「是阿。」


艾露同學開始接著武芳的話說下去。


「剛才的那股力量,即便不是放在一年級也都是很危險的。但學院長應該是想藉由亞爾薩學院來設法讓拿歐拉同學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吧。至少,也得像剛才一樣讓她在自己能夠管住的地方才行。」


「…艾露同學是正確的呢。」


除了一部分察覺到狀況的人以外,其餘的觀眾並沒有在剛才發生的事上想太多,而是繼續期待下一場海選。


而那一部分的人,似乎也因為老太婆她們的關係而不去多想,也就這麼把它放在心中的角落了吧。


「那麼!終於來到我們今日最後一場海選了!來,有請我們第四海選的選手上台吧!」


最後一批的選手們紛紛入場,而在這其中,有著一位不去注意也很難的人在。


那就是背後背著巨大傀儡匣的杰洛同學。真要說的話,他甚至比同場次的優勝候補路恩同學還要顯眼。


「不知道身為傀儡師的杰洛同學會使出怎麼樣的能力呢。」


「真少見,艾露同學居然會關注其它學生的事。」


「也不是,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傀儡師而已,還蠻好奇他們會怎麼使用傀儡進行戰鬥的。」


這麼說也對,這也是我第一次觀看傀儡師的戰鬥。


「第四海選、開始!」


「〈嵐狩〉!」


就在老太婆的宣告開始的同時刻,路恩同學發動了攻擊。


「喂!等一、啊!」


「太卑鄙了吧!」


路恩同學的風行將離自己較近的同學們一一吹飛,受到那股氣流影響,已經有人被吹到場外遭到淘汰了。


「你居然在學院長話說完前就攻擊了!」


「冷靜點,我是在學院長說話的『同時』出手的,別搞錯了。」


「況且。」路恩同學繼續補充道。


「學院長他們都沒說什麼了,也輪不到你講吧?」


「你這傢伙!」


與路恩對峙著的學生氣沖沖的發動火行,射出數顆火球打向路恩同學。


「面對能夠干涉能量的風行而採用能量增幅的火行,打算讓我的風行被自己的干涉消滅嗎?」


路恩同學不慌不忙地將右手伸直,並把食指對準飛向自己的火球。


「你的選擇是對的,只可惜…」


氣開始匯聚在路恩同學的指尖,最後在其食指的前方製造出由風組成的空氣彈丸。


「我們之間有著差距阿。」


閉上一隻眼的路恩將空氣彈射出,不偏不倚地將其中一顆火球給打碎,隨後又迅速的做出一樣的事,將所有的火球都輕鬆擊落。


「真是厲害的風行阿。」


「這不是厲害能形容的了,剛才那不是《概念提攜》嗎?明明是要讓行的練度到達『貫』才能做到的啊!」


《概念提攜》。


那是只有將行練到『貫』以上的等級時才有可能使出的力量。


能夠將行的本質,火行的話就是增幅、土行的話就是固定、風行的話就是干涉,將這些對事象的操縱利用氣來進行控制。


舉例來說的話,在表演賽中不破老師便是藉由木行的《概念提攜》、也就是能量吸收來讓自己在與阿士曼老師的對毆中佔上風的。


本來的話,那並非是我們這年紀就能做到的才對。


雖說艾露同學似乎也能夠使用金行的《概念提攜》,但那可能也有很大的原因在於艾露同學的成長環境所導致的。


我將眼神移到坐在旁邊的雪音,希望她能給我一些情報。


「……路恩同學他,是專精風行的高手,正如哥哥所說的,他如今的風行是貫1哦。」


「貫1…嗎!雖說是能夠使出《概念提攜》的最低標準,但老實說這已經遠遠超過一年級生的實力了吧!他其它的行又怎麼樣呢?」


「…沒有喔。」


雪音的話讓我瞬間有點摸不著頭緒,但隨後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沒有、嗎,也就是說?」


「嗯,路恩同學他,只有風行的適性而已。」


「這也太扯了吧…!」


真是…!這所學院到底是怎樣啊?一般人一生不見得能看到一次的東西在這裡不斷冒出來欸!


十行適性者、《黃昏》。


現在就連只擁有一種行的適性者都跑出來了!


「…只有一種行阿,第一次看到。來到這所學院後,我就感覺自己一直看到從未見到過的東西。」


「深有同感,我剛也在這麼想。……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欸,艾露同學!果然我們的心是連在咕姆姆!?」


話還沒說完,艾露同學就拿著不知從哪裡來的肉包子塞進我的嘴巴裡面。


「好了,先靜靜。」


雖然是用很冷酷的語氣說話,但那稍微變紅的耳朵可是逃不過我的雙眼的哦!


一邊享受由視覺與味覺帶來的美味,我一邊將視線移回賽場上。


這一次,我並沒有把焦點放在路恩同學身上。


畢竟他身為優勝候補,一不像達茲因那場那樣同等級的人發生戰鬥,二不像拿歐拉同學那樣展露出巨大的反差,妥妥的就是非常穩定的模樣。


所以,我開始關注在鬥武祭前才正式與我們相識的人。


「嗯?」


望向賽場上的一角,我不禁呆然的瞪大雙眼並發出疑惑的聲音。


原因不為什麼,當然就是因為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東西。


只見賽場上的杰洛同學就這麼背著後面的黑色傀儡匣,在場上跑來跑去。


那麼,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


當聽到傀儡師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們是如何作戰的呢?


都叫傀儡師了,那麼一定是在遠離戰鬥的地方操縱著傀儡對吧,利用潛藏各種機關的傀儡進行攻擊、防禦等動作。


會這樣想十分合理,就像劍士會拿劍攻擊、槍兵會拿槍戰鬥一樣。


然而賽場上的杰洛同學,此刻卻赤手空拳的與其它人正面對峙著。


不拿武器、也不釋放行,就是單純用拳頭來格擋與進攻。


現在更是跳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了兩圈半,然後秀出一記掃堂腿將人狠狠給踢飛。


「這、這是哪來的傀儡師阿!?」


你跟我說這是傀儡師,哪來的傀儡師會自己上去跟人纏鬥的阿!?


這樣就好像在說,這世上有弓兵會拿劍、有暗殺者會直接在眾人面前露臉一樣欸,這不合理吧!


「可惡!」


「這傢伙跟外表不同,力氣居然這麼大!」


被踢飛的人召集同伙,打算一起對付杰洛同學。


杰洛同學見此,繼續做出他那甚至是S班的學生都不一定能做到的動作,將來襲的人一一擊退。


「庫…!看來肉搏戰打不贏他啊!」


其中一人在被擊退後,伸出雙手開始凝聚氣,準備使用行來攻擊。


「去吧!」


土行發動,氣化作實體的石塊,往杰洛同學的方向告訴射去。


然而即使是由能量固定所形成的堅硬石塊,也依舊被杰洛同學空手擊落。


「沒用的!」


杰洛同學蹬地一躍,瞬間來到發動土行的人面前。


受到杰洛同學的影響,那人的正在凝聚的氣遭到打亂,行的發動因此失敗。


「〈機關技 • 子彈拳〉。」


杰洛同學的關節發出喀喀喀的聲響,然後無數化作殘影的直拳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拳拳到肉的打擊使被攻擊的傢伙無法抵抗,並就這樣被打到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杰洛同學的前面。


「好可怕。」


「我雖然沒看過傀儡師的戰鬥,但我起碼也知道絕對不是這樣的阿。」


我的常識正因為這一場賽事慢慢被迫改寫。


「有點奇怪。」


艾露同學喃喃低語著什麼,然後轉頭看向了我…後方的雪音。


「雪音…」


「真不愧是艾露姐,這麼快就察覺到了!跟不知哪個只喜歡吹自己知識的哥哥完全不一樣。」


「雪音喔,為兄現在很是傷心,為什麼要說這種會傷害我幼小心靈的話呢?」


還有,原來杰洛同學的動作是有暗藏玄機的喔!


「妳居然什麼都不告訴我,為哥好難過!想當初妳還是個喜歡跟在我的身後,看到什麼就向哥哥我問的可愛小公主,現在卻變這樣了嗎!雖然還是很可愛就是了!」


「狩哥哥又開始發作了。」


「赫蒂,就說了不要理他。」


雪音對我一陣苛薄的酸言酸語完後,終於望著賽場,向我們說起杰洛同學的事。


「杰洛同學他確實是一位正統的傀儡師沒有錯。」


「明明什麼傀儡都不操縱,就帶著身體跑到對手面前打出一套浮誇的體術連擊?」


雪音指著自己的眼睛,隨後向我說道


「哥哥應該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吧,我的雙眼所看見的東西一定是真實的,無論那有多麼的荒唐都是如此。」


「不過」,雪音繼續說著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只是杰洛同學用了一種精妙的障眼法來欺騙大家而已。」


「…障眼法…嗎,原來如此!」


艾露同學一點即通了!


「所以才要一直背著傀儡匣阿。」


「求、求解釋!」


「哥哥,若杰洛同學真的身為一名傀儡師卻有著那麼厲害的肉搏能力,那麼為何他還需要背著那個會妨礙行動的傀儡匣呢?」


為什麼、嗎?


我緊緊盯著繼續在賽場上伸展拳腳的杰洛同學,思考著雪音的問題。


「耍帥?」


「…哥哥。」


居然不是為了耍帥嗎!?


「既然不是為了耍帥,那麼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囉。」


「…為什麼比起混淆,你會認為耍帥的機會比較大阿。」


「男人的本性。」


雖然我的話讓雪音嘆口氣搖了搖頭,但她還是繼續對我問道


「那麼,杰洛同學是要混淆什麼事實,讓其它人誤會什麼呢?」


「……讓人先下意識的認為他身為一名傀儡師,體術大體上不會太強,然後打個對方措手不及?」


「哥哥講的是對的,但也只講到一半,真相是…」


說到這裡,雪音向我說出了真相。


「……原來如此,若是沒有事先知道根本就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


「畢竟傀儡師並不是很常見。」


就在此刻,賽場上發生了變化。


S班與A班的學生、優勝候補的路恩同學、身為E班卻在賽場上大放異彩的杰洛同學不斷將其它學生們淘汰。


而這,使得杰洛同學現在,與路恩同學面對面撞上了。


「瑪基萊特家的傢伙,背著那麼大一個傀儡匣卻使用肉搏嗎。難道後面那個是裝飾?」


「真不愧是薩基家的人,對同為子爵的我們家還真是清楚。」


兩人之間無形的火花正在爆發著。


路恩同學率先出手。


伸出食指,由風行組成的無形子彈射向杰洛同學,卻被對方給輕易躲過。


沒有任何停歇,路恩同學繼續射擊,同時間開始移動,試圖利用方位找出杰洛同學的破綻。


空氣彈劃破大氣,在賽場上留下一道道半球狀的坑洞,但路恩同學的攻擊始終無法命中杰洛同學。


「那麼…」


路恩同學極速停下,伸出另一隻手,將兩手的食指一齊對向杰洛同學。


「雙手射擊!?」


「…〈烽火射擊〉。」


嘴角上揚的路恩同學發動風行,隨後無數的空氣彈自其食指處帶著告訴射出。


無論威力、還是速度,都與方才的攻擊大相逕庭。


無法迴避的杰洛同學,只能在雙手交叉於身前的動作下,遭到路恩同學的強力攻擊,並被打飛出去。


「雖然我並不是跟達茲因一掛的,但由S班的人獨佔名次什麼的想想就覺得有趣,所以我必須在此把你踢下去才行呢。」


「路恩、小心!」


「…〈嵐狩〉!」


正當路恩同學要回頭去對付其他選手時,聽到了來自其它S班學生的警告,路恩同學立馬做出反應。


強風在路恩同學的操作在他的身體周遭旋轉,將來襲的物體垂落在地。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有著奇特形狀的匕首。


要說為何形狀奇特的話,那是因為其收納刀刃的柄是人手掌的形狀。


「這是、什麼!?」


路恩同學朝匕首飛來的方向、也就是杰洛同學所在之處看去。


現在的杰洛同學,在正面接下了路恩同學剛才的攻擊後不僅沒有倒下,還直挺挺地站著,然後將右手那失去手掌的手臂對著路恩同學。


「…你這傢伙!」


「哎呀呀,失敗了阿。」


杰洛同學的偷襲雖然失敗,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焦躁。


他抬起了右手,對面見此也擺出架勢準備應對接下來有可能打過來的攻擊。


「〈機關技 • 手命千本〉。」


杰洛同學的手開始變形,那模樣讓我想到身為機人族的阿士曼老師。


就連處於警戒狀態的路恩同學都不禁呆然的看著杰洛同學變形的手。


手臂分成四瓣,自手肘處打開。同時間,數十根針自其中飛出。


「…唔!」


千鈞一髮之際,路恩同學迅速使出風行,將發射而來的針打散。


然而杰洛同學的攻擊不只如此。


「〈機關技 • 怪腕弓矢〉。」


伸出左手,手肘處開始出現一陣陣火焰。


「去吧!」


一聲令下,杰洛同學的左手臂便有如砲彈般發射出去。


路恩同學連忙射出空氣彈想要阻止飛射而來的攻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它打下,甚至是連迫使其改變彈道都做不到。


「〈風壁陣〉!」


就在杰洛同學的攻擊即將抵達的那一刻,路恩同學釋放由風組成的障壁,勉強做出了抵抗。


〈怪腕弓矢〉與〈風壁陣〉互相抵在一起毫不退讓。


杰洛同學眼看這樣下去會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於是打算將上臂收回來。


「現在、可不是一對一的賽事喔。」


杰洛同學正要回收飛出去的手臂同時,後方一位選手發動攻擊。


其身上纏繞著瀧行,以至於他發聲前杰洛同學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右勾拳夾帶著氣狠狠撞在杰洛同學的臉頰上。


在完成攻擊的當下,卻是身為攻擊方的那名選手皺緊了眉頭,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阿。」


正面看著杰洛同學的路恩同學,在此刻說出宛如豁然開朗的低語。


「我就一直在想,為何身為傀儡師的你會隻身戰鬥、為何並非機人族的你能夠做出剛才的那些攻擊。…哼,這還真是被耍的團團轉了啊。」


看著臉部的表皮龜裂、隨後剝落的杰洛同學,路恩同學苦笑道


「那麼,你也該出來了吧?」


此話一出,杰洛同學身後的傀儡匣慢慢打開,然後從中跳出一個人影。


那人便是杰洛同學。


「將自己藏在傀儡匣中,然後在裡面操控著偽裝成自己的傀儡戰鬥嗎。真陰險!」


「請說這是策略。」


杰洛同學擺動手指,操縱著前方的傀儡,用其右手抓住了還來不及收回拳頭的選手。


「〈機關技 • 口濡千本〉。」


傀儡的頭轉了近一百八十度,正面面向了後方的人,隨後張開嘴部、射出與右手機關一樣的攻擊。


儘管有著減傷結界在,但在被無數的針近距離掃射下,又一人在賽場上失去了意識。


「好了。」


杰洛同學將視線移回前方。


「再怎麼說我也是想要有點好成績的,既然你希望獨佔名次,那我也得掙扎一…人勒?」


看著原本路恩同學所站、但如今已經空無一物的地方,杰洛同學頓時呆住。


然後開始環顧四周,最後看到了正在把自己同班同學踹出去的路恩同學。


「…你在幹嘛啊?」


杰洛同學對路恩同學的行為感到不解,於是將疑問脫口而出。


「沒什麼,獨佔名次這件事只是我覺得好像很有趣才做的,並沒有重要到為了它而跟你在這裡一戰。太不划算了。」


隨後伸出左手,利用空氣彈淘汰了更多的人。


「比賽結束!」


同時,因為賽場上只剩下四人,老太婆便宣布了比賽結束。


自此,一年級賽區的海選已經結束,能夠晉級明天正賽的名額全部出爐。


「真是不可預測阿,今年一年級的鬥武祭。」


「優勝候補少了一半,然後又跑出了兩名有著不俗實力的E班學生嗎。」


與良二那場一樣,杰洛同學因為在海選中的突出表現,現在正變成觀眾們話題的中心。


「那麼各位,今天的鬥武祭到此結束,還請期待明天的勝負,我們明天見!」


在給在場的觀眾們拋了媚眼後,老太婆就像隻兔子一樣蹦蹦蹦地跳離了賽場。



*****


「你臉色不太好呢,達茲因。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嗎?」


自賽場離開,準備走回休息室的路恩在半路上遇到了靠在牆上的達茲因。


從他的動作上來看明顯就是在等自己經過,而為何這麼做的原因路恩也能猜出個大概。


即使如此,路恩還是故意對其臉色做出調侃,這只能說是他的個性使然吧。


「既青島後連你也一樣阿,路恩。」


「喂喂,你說這什麼話阿?」


路恩聳聳肩,語氣中滿載著無奈。


「我可從來都不是你的部下,我可沒有那個必要為了你的想法而行動吧?我承認,我確實認為由S班獨佔名次是件有趣的事,但也僅此而已。」


「而且」,路恩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你不也是衝動了嗎?完全沒有想到其它班還有那樣的傢伙在,就輕易的放棄了比賽。現在看來妨礙你計劃不就是你自己嗎。」


「…確實。」


達茲因很乾脆的承認了。


「坂口良二、杰洛 • 瑪基萊特,好死不死居然是E班的傢伙妨礙了我們,真晦氣。」


「…我說你阿。」


平時,路恩與達茲因不太會有什麼交集,即使是同班,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交談。


因此,路恩抱著趁這次機會的想法,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為何如此執著於E班?」


「……」


見達茲因沉默著,路恩繼續追問下去


「明明教師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斷告誡我們,不要因為班級的關係而有所偏見,即使是S班也不代表著別人的實力低我們一等不是嗎?」


「那麼,為何要如此區分?」


達茲因用問題反問路恩。


「…什麼意思。」


「若我們真的沒有差別、真的不存在形成偏見的要素的話,為何學園還要將我們規劃為S班?」


「…那只是名義上的東西吧。」


「世間上,有許多事物都會使用S到E的這些符號去做出評價。若用在魔物身上便是危險度、用在物品身上就是稀有度,那麼學院特地用這樣一個符號套在了每一班的名字上,真的沒有要評估並分類學生們的意思嗎?」


達茲因的話讓路恩無法說出任何回應。


「做出了如此明顯的區分,就是有意要讓學生意識到,S班是頂尖、E班則是墊底。」


「假如真是這樣,那你的態度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都刻意讓我們意識到區別,那不就代表著要讓我們做出相應的舉動嗎?除去S班的班級在每年都有兩次機會轉換班級,無論是做出成績而升級亦或是被判定不合格而降級,這些都能大大增加學生們的行動力;而S班又更加逼迫,只要被認定不合格就是退學。也正因如此,必須要藉由這種踩在眾人之上的優越感去支撐他們才行啊。」


聽到這裡,路恩稍微有些理解達茲因的想法,同時也改變了對他的認知。


「想不到你人這麼好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為了成為同學不到一年的人,居然這麼費心費力嗎?」


「我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


達茲因將靠在牆上的背挪起,準備離開。


「而且,對於E班的態度,這也有很大部分是我的天性使然。」


說完,達茲因就雙手插在口袋裡,邁步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之中。


而路恩,則是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深深吐了一口氣。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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