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之戰

現在,加爾達沃可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奮。


心臟急劇的跳動好像隨時會從口中跳出一樣,握著《不殺》的手也不斷地因為興奮而顫抖著。


原因不用多說。


在《大罪狂亂》入侵亞爾薩時,就不幸錯過了與其交手的機會的那個男人,《傲心》的奧斯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來,戰鬥吧…!」


加爾達沃說出了不容許他人拒絕的話,那同時也是他自己內心的願望。


「…你這傢伙。」


奧斯很快…不,是幾乎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內,就清楚明白眼前的人、加爾達沃的實力足以與自己相提並論這件事。


而也因此,心生疑惑。


「我不懂。」


「嗯?」


「為何如此興奮。」


奧斯在與狩的戰鬥之中領悟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對於不斷追趕著自己、甚至試著要超越自己的人,奧斯都會感到十分作嘔。


不期待這個世界出現『敵人』的自己,面對有資格站在跟自己相同高度的那些人,都會恨不得立刻將其掐死。


但眼前的這個人又是如何?


一來到這裡,將狩等人全部趕走、獨自一人面對著自己。


隻身處在奧斯釋放的威壓之中,臉上不僅沒有膽怯之色,反而是掛著藏不住的喜悅之情。


「你問我為什麼如此興奮?嘎、嘎嘎嘎嘎嘎嘎嘎!那我反倒要問你阿!為什麼能如此冷靜?處在一樣高度的對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身體為此而顫抖著、心裡因此而雀躍著,這不正是人的本能嗎!」


「我只覺得想吐。」


「是嗎…那也是你的選擇,我並不會做出過多的干涉。我們兩人在理念的層面上,應該是永遠的平行線吧。」


再繼續向對方解釋自己的想法,也只是在浪費時間。


而加爾達沃並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讓這場令人無比期待的戰鬥延後。


「好了,那股連《噬言》都無法抗衡的力量,就讓我見識見識吧。」


「噬言?」


奧斯將加爾達沃說出的名字重述一遍,腦中的記憶瞬間湧現。


「原來如此,那時的妖刀…是你給的阿。」


奧斯盯著加爾達沃腰間其它的刀確認到。


同時,莫大的氣自他的體內湧出,所站之處瞬間被無形的壓力弄得粉碎,空間也因為釋放出的能量而出現扭曲。


在沒有任何妨礙的現在,即使奧斯僅擁有生前七成的力量,卻也依舊有著能碾壓一切的暴力。


「這裡沒有那把可恨的妖刀、沒有那個能夠擾亂我的氣的獸人,即便如此你還要跟我打嗎?」


「…別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了。」


加爾達沃壓低身姿,帶著野獸般的笑容。


現在他的內心,只容得下與眼前的人盡情死鬥一番而已。


死鬥(廝殺)、死鬥(搏命)、死鬥(盡興)…!


「來,戰鬥吧!!」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衝向彼此,步調完美地不像是在敵對狀態下的對手一樣。


當拳頭與刀刃相互撞擊,堅物碰撞的聲音在附近一帶響徹。


然後,悲鳴四起。


那並非是加爾達沃、想當然爾也並非是奧斯發出的。


發出悲鳴的,是承受著兩人力量的這片土地…更可以這麼斷言吧,是整個世界都因此而哀嚎著。


乳白色的雲層被從中劈開,位於更上方的天空從中出現。


在奧斯的後方,蔚藍的線延伸至盡頭的地平線上、不見中斷,好似天空被從中斬成兩半一樣。


一陣轟隆作響後,土地應聲碎裂。


在加爾達沃的身後,一條巨大的峽谷突然出現,將大地與大地之間分割數百米,不斷有岩塊與砂石掉落至黑暗的下方。


臉帶笑容的加爾達沃、與面無表情的奧斯,在經過一段足以令他人窒息的停滯後,將伸出的手收回。


緊接著,第二波的攻勢再次降臨。


連天空都能砍落的斬擊。


連大地都能擊碎的拳擊。


兩者又一次的接觸,甚至讓人產生了世界會不會因此步入末日的錯覺。


在這一段近身戰上,佔據上風的、是加爾達沃。


鮮血緩緩地流下,從右肩延伸到腹部的巨大斬痕,深深地烙印在奧斯的軀幹之上。


奧斯先是確認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移動視線,看向了加爾達沃手中的《不殺》。


沒有色澤、沒有利度,沒有著一把刀該有的性質,是本只能夠被當作破銅爛鐵的一把鈍器。


但倘若持有者是他,就會出現另外一種可能性吧。


「著重於硬度與重量,也就是說這是一把以『不會損壞』為根本創造出來的刀嗎。」


「不錯。」


加爾達沃提起灰色的愛刀,肯定了奧斯的猜測。


雙眼盯著奧斯產生變化的身體,先前製造出的傷口冒出陣陣白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那是以後天性移植異能這種邪魔外道的手段獲取的,有著壓倒性性能的超速再生。


不用數秒,加爾達沃造成的刀傷就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奧斯完美無缺的皮膚。


待傷勢完全復原,奧斯抬起了右手,開始將他那恐怖的氣凝聚在一起。


奧斯的意圖非常明顯,在近身戰拿不到優勢的這個狀況下,他打算以行來進行攻擊。


「蒼藍的火海、通天的颶風、無視重力向上騰起的岩塊,你現在要用的是哪一種呢!!」


已經快按耐不住的加爾達沃向奧斯問道。


內心僅能以心急如焚形容,甚至讓加爾達沃覺得比起那蒼藍的火焰,都可能是期待帶給他的熱量來的更高。


「哼,看來你似乎知道一些我的能力,但是可惜…」


原本光是釋放就能讓常人被物理性的重壓碾碎的氣量,再度被奧斯提升,去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你所知道的並非我的全力。」


「齁?」


「當初因為那獸人的關係,使用行的同時我還要拿多餘的氣去做出抵抗,這也就導致我即便使出基礎四行都會被壓抑到只剩原先的五成,延伸六行就更不用說,只剩下三成。」


奧斯所言絕非虛張聲勢,因為奧斯不會說出這種話、也沒有必要做出這樣嚇唬他人的舉動。


當初在與狩他們戰鬥時,硬生生抵抗著赫蒂的〈哈提斯庫爾〉而使出的〈炎獄降神〉、〈嵐獄降神〉都只有發揮出原本五成的力量。


〈伏獄降神〉更是因為其為雷行的關係,只發揮出三成的力量。


唯一例外的〈地獄降神〉,也在使用到一半時被阻止了。


再度回想起來,狩他們能夠在那裡將奧斯擊殺,真的除了奇蹟以外沒有其他說法。


「…也就是說,造成亞爾薩西門的那付慘狀也都還不是你的全力嗎?…搞什麼啊?」


加爾達沃用沒有拿到的左手摀住整張臉,當奧斯能夠再一次看見他的雙眼時…


那早已被瘋狂支配。


「你這樣講,不是會讓我更興奮起來嗎!」


加爾達沃的臉上出現黑色的裂痕,雙手被黑色的青筋爬滿,眼白染黑的同時瞳孔變為赤色。


「那你就這麼死去吧。」


就算加爾達沃的身體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奧斯依舊眉毛不動一下,抬起手聚集了大量的氣。


火行經由奧斯的意志發動,並向世界宣告了它被賦予的名字。


「〈炎獄降神 • 克圖格亞〉。」


蒼藍色的火焰出現。


在沒有《噬言》、沒有〈哈提斯庫爾〉的現在,奧斯的力量完全地顯現出來。


曾經,當狩在亞爾薩與奧斯一戰之時,他將奧斯的火行評價為『披著火焰之皮的某物』。


正是如此。


那股蒼藍的力量已經不能夠稱之為火焰,而是由能力增幅至極限後所產生的,《概念提攜》的自我崩解。


火行的本質是能量的增幅,意味著只要有意,甚至能夠將手中的能量無限度的加強。


理所當然這只不過是理論、只是如同紙上談兵般的雜言,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然而那所謂的不可能,卻在此時此刻,被自冥界歸來的怪物帶到現實之中。


蒼藍將大地之色團團吞沒,被其火行燃燒之處,無論岩石、大地、空氣,通通因為無法承受被過度增幅的能量,自我崩壞了。


不過一會…死境降臨。


這裡已經變作藍色岩漿橫行之處,如同火山內部那般,不容得任何生物生存。


不過,站在奧斯面前的人,或許也不能夠以生物來稱之吧。


刀光揮霍而過,無可抵擋的暴力將蒼藍的火行劈開,加爾達沃的身影從中現身。


儘管所站之處已經化作半液體的狀態,更下方甚至還有大量的蒸氣奔騰而出,但他、加爾達沃的臉上卻不見一點痛苦之色。


被火行影響的皮膚變得通紅、焦黑,是一眼看上去就會讓人忍不住閉上雙眼移開視線的傷勢。


更可怕的,那也只是表面上受到的傷害。


來自四面八方,被增幅過後的空間重重地壓著加爾達沃的身軀;每一次呼吸,鼻腔、口舌、肺部都宛如在燃燒著,又或是真的燒了起來也說不定。


即便如此,加爾達沃的笑容也沒有從臉上褪去,反而是更加的猙獰。


他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突破自身肉體的防禦,帶給自己傷痛的力量。內心好似飛到空中,整個靈魂都在躍動不已。


「〈嵐獄降神 • 哈斯塔〉。」


沒有停歇,在火行〈克圖格亞〉還沒有消散的情況下,奧斯接續發動了風行。


見他將左手高舉,狂風開始呼嘯。


風開始向上急速竄升,不用一會能捲起萬物的颶風形成,化作了連結天地的巨大龍卷。


先前被加爾達沃劈開、直至剛才都無法復原的高掛天際的蔚藍直線,在奧斯的力量下被迫改變,成為了向中心收束的螺旋。


光線被狂風遮蔽而使得四周變得昏暗,蒼藍的火焰被風挾帶而起,遠遠望去就好比是灰藍色的高塔忽然出現一樣。


要以一句話來形容加爾達沃現在看見的景象,那應該就是『世界正以奧斯為中心收縮而去』吧。


即便肉體的性能傲視群雄,加爾達沃依舊無法抵擋這股烈風帶來的威力,整個身體被帶離地面,拋到了高空之中。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壓,潛藏在內的無數風刃劃開加爾達沃的皮膚,血花四處飛濺。


風行的本質、能量的干涉,由《概念提攜》顯現而出。


以灰色的螺旋風壁為界,風的干涉將觸及的一切分離,由此…


世界被切割成了兩塊。


表與裏、前與後,來自兩個被迫開離的世界,為了回歸正常而相互衝擊著彼此,被風捲入的加爾達沃也被夾其中。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以人之軀承受著這毀天滅地的攻擊,加爾達沃還是大笑出聲。


心臟的高昂帶動身體的肌肉,由《不殺》揮斬而出的灰色斬擊橫劈而出。


連接天地的風之塔就這麼被攔腰而斷,火焰與強風遭遇到純粹的暴力,四散到了周圍。


「〈結獄降神 • 伊塔庫亞〉」


就在奧斯發動冰行的這一刻,世界停止了。


本質為能量衰減的冰行,將周遭所有的能量全數剝奪,創造出了一個裡頭所有事物都完全靜止的領域,就連加爾達沃也不例外。


能在這個靜止的領域中自由行動的,就只有掌控這個世界的奧斯而已。


「儘管連續受到〈克圖格亞〉、〈哈斯塔〉的攻擊,卻還是有能力進行反擊嗎?」


正常來講,在〈克圖格亞〉肆虐大地的時候,奧斯的對手就會連同影子一起被燃盡。


與狩那時不同,加爾達沃用他的肉體硬生生地擋下了奧斯的兩道行的攻擊,就連奧斯自己也不得不感到佩服。


但更多的,果然還是厭煩吧。


奧斯伸出食指,發動了下一波的攻擊。


「〈鑄獄降神 • 夏烏戈納爾〉。」


金行發動,同時間世界再次運轉。


取代萬物靜止的世界,除了奧斯以外附近一切有形之物皆被覆蓋上一層寒冰,將這裡變成了嚴冬之境。


寒冰覆蓋在燒熔的大地之上,冰雪的世界冒出縷縷的白煙。


黃金色的彈丸在奧斯的食指前方成型,往被冰封住的加爾達沃那裡射去。


刀刃自冰層內刺出。


將自己身體周遭的寒冰打破的加爾達沃揮舞《不殺》,定睛注目著高速飛來的金色子彈。


「…唔?」


加爾達沃察覺到自己的行動因為附著在身上的冰霜而變得異常緩慢,即便想要揮刀擋下子彈,卻力不從心。


子彈射進加爾達沃的側腹之中,深入了大概三厘米的深度。


「原來如此。」


感受到體內傳來陣陣的不適感,加爾達沃知道了奧斯的打算,輕笑了幾聲。


不適感變作刺痛,然後刺痛越劇加強,侵襲著加爾達沃的神經。


最後,數十、也有可能是數百,金色的利器從加爾達沃的傷口處刺出,穿破了他的皮與肉。


能量的具現化,由一顆小小的金色子彈開始,化作劍、化作槍、化作斧、化作戟,從內而外來輕易地奪走他人的性命。


「你的招式都真是有趣!」


「…即便是從內部,也只能讓你受到這點傷害嗎?」


奧斯瞇起雙眼,看著被自己利用四種不同的行攻擊,卻依舊沒有失去笑容的加爾達沃。


金行帶給加爾達沃的傷害直觀上十分巨大,實際上卻沒有給加爾達沃帶來致命傷。


武器刺穿之處都在腹部一帶,奧斯更能感受到有一半以上的金行在刺穿而出之前就被加爾達沃的肌肉折斷。


加爾達沃落至地面,用雙手硬生生地將體內的武器一根一根拔起。


正如奧斯所料,剛才的那些損傷根本無法引起加爾達沃的注意。


那直盯奧斯、充滿喜悅的眼神,讓奧斯感到十分不快。


「我越來越覺得,當初沒能與你相遇,實在是我一生最大的錯失。」


「就這麼喜歡與實力相近之人戰鬥嗎?」


「阿…喜歡,當然喜歡啊。」


加爾達沃踏出一步,臉上的黑色裂痕開始擴大,紅色的紋路從瞳孔開始伸出,在變成黑色的眼白上形成像蜘蛛網一樣的圖紋。


被火行燒黑、被風行切割、被冰行凍結、以及被金行刺穿的地方,也開始浮現黑色的經脈,將負傷的地方覆蓋住。


「〈地獄降神 • 奈亞拉托提普〉。」


土行發動,土地崩塌碎裂,石礫無視重力往天空而去,就連加爾達沃站著的地方也受到波及,被帶往高處。


看著下方的奧斯,加爾達沃將左手放在腰上的另一把刀上,將其拔出。


翠綠色的劍氣由第二把刀揮出,將眼前的岩塊一分為二。


「那也是妖刀嗎?」


「妖刀《風割》,能夠根據使用者的臂力,釋放出相應強度的劍氣。」


「想要靠那把刀來攻擊我嗎?」


「嘎嘎…怎麼可能。」


加爾達沃雙手各拿著一把刀,展示出他拔出《風割》的真正目的。


灰色與綠色的劍在空中交錯,當加爾達沃揮下雙手之際,向上奔騰的岩塊在眨眼間便成為了粒粒塵埃。


「那是…雙刀使的…?」


鮮明的記憶在奧斯腦中回放,由兩把刀交織而成的斬擊、在一個瞬間之中做出兩種動作的技術,都是奧斯在與狩的戰鬥中見識多次的。


「你這傢伙,跟雙刀使是同個流派的嗎?」


「嘎嘎,你猜錯了。」


加爾達沃用力踢向腳下的石塊,利用反作用力向下俯衝。


《風割》入鞘,在加爾達沃的眼中,它已經沒有繼續被揮舞的必要。


他繼續揮動《不殺》,將拿著它的右手向後一拉,做出了突刺的動作。


加爾達沃的速度之快,甚至讓奧斯來不及發動行,手掌就被《不殺》硬生生地刺穿。


「還沒完呢。」


保持著刀刃嵌入奧斯手掌的狀態,加爾達沃向刀柄施力。


與他面對面的奧斯瞬間感受到一股如山一般的魄力,隨後自己的身體就遭受到強力的斬擊,當場血花四濺。


奧斯看著自己那差點就被砍半的身體,細想著剛才加爾達沃的動作。


即便加爾達沃已經將刀抽出,一躍向後拉開彼此的距離,奧斯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無論是這一記重擊,又或是更前面的突刺,都讓奧斯覺得十分的不尋常。


儘管奧斯從未重視過戰技這一類型的技能,但作為一種『見識』,還是有將其放在腦海中的一角。


所以他看得出來,那兩招無論在動作與氣的流動上,都與狩所使用的《二天一流》不同。


硬要說的話,斬傷自己軀幹的那一擊反倒更像是自己曾經殺死的、來自亞人國的龍人族所使用的招數。


在想清楚了一切後,奧斯感受到自己的體內有一種情感正在湧出。


那份情感,是股強烈的憤怒。


「居然膽敢小看我嗎?」


「小看你?」


對於奧斯飽含怒氣的尋問,加爾達沃不解地看著他。


「在這樣的情況、面對你這樣的對手,你說我在小看你?」


「難道不是嗎?無論是二刀流、還是突刺,又或者是攻擊在我身上的那一招斬擊,在我眼裡看來全都像是為了戲耍我才使出的。」


「原來在你的眼中是這樣子阿。」


加爾達沃騷著頭髮,清楚了奧斯想法的來源。


從加爾達沃拔出妖刀《風割》那時開始,二刀流、突刺、以及劈斬都對應著一種流派。


《二天一流》。


《天心流》。


《霸破一刀流》。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戰技流派。


它們所擁有的那些技能,都是通過一代又一代的人磨練而成,洗煉而又近乎完全,在大多情況下也比沒有流派的個人戰技還要強大。


但說到底戰技這種東西,正是由人喊出其被賦予的名字、也就是《言靈》,再藉由做出構成它存在的動作才得以實現的。


因此加爾達沃做出模仿著這些流派的動作,得到的也只有表面而已。


他做出的,就僅僅是表面的動作。


沒有任何氣量的他,沒有辦法釋放言靈,說到底他也根本沒有透過正規的途徑去學會那些流派的動作。


強制自己的身體做出那些流派的動作,先別說加爾達沃並沒有因為《言靈》的關係使出正確的戰技,反而還會因為做出不習慣的動作,減弱了揮刀的力道。


奧斯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認為自己被小看。


「那些阿…該怎麼說呢,算是一種試探吧。」


「真是傲慢呢,面對我居然還敢做出這種行徑。」


「嘎嘎嘎,那還真是對不住了!不過啊,《大罪狂亂》哦!你不也是一樣嗎?」


加爾達沃的眼神變得銳利,明明沒有任何的氣,卻還是讓奧斯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壓著他。


「要說還藏著的底牌,我肯定是比不過你的吧。我說的對不對呢,《魔王》與《女帝》之子。」


對於加爾達沃說出口的稱呼,奧斯罕見地愣住了。


「……被人以這樣子的方式稱呼,應該是第一次吧。」


他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一眼看去就好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閉上了雙眼。


他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在已經修復好的身體上,出現了黑色的能量。


看著奧斯的變化,加爾達沃面露喜色。


他知道那黑色能量的真面目為何,那是與諾斯和克莉絲他們同樣擁有的,光接觸就能夠腐蝕一切生命的力量。


也就是『魔力』。


「嘎嘎…這場死鬥,到現在才是正式開始阿。真是…真是令人期待啊!」


加爾達沃興奮的笑聲,傳遞了整個《獄》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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