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的第一天結束了。
明明是活動的第一天,我卻覺得自己已經經歷了好多常人一生體驗不到的事。
真的…好多。
可也因為如此,我認為自己與杰洛同學的距離又更進一步了。
嘿嘿,看來我離我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哥哥的班級實在太奸詐了。」
回家的路上,一會面的雪音立刻就把這句話甩到我的臉上,明明我連前因後果都還不清楚。
正好赫蒂也在旁邊,我便向她投出希望解釋的眼神。
「應該是在說人潮都聚集到狩哥哥那邊的事吧。」
「…有這回事?」
「嗯,尤其是下午、艾露姐和蓮小姐執班的時候。」
完全不意外。
雖然我當時被一位父親糾纏而沒辦法去觀摩艾露同學她們工作的樣子,可是用膝蓋想也知道。
面對她們那身女僕服的姿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堅持的住…
有的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可是,S班不是還有妳們嗎?瑪麗小姐、安娜露塔她們不也…?」
「我是學生會的會長,赫蒂在外不會拿下面紗,而瑪麗小姐她們…翹班去你們那了。」
喂…!
先不說安娜露塔,為什麼連瑪麗小姐都做出這種事阿?這樣很不妥當欸!
「難怪艾露同學會累到先行回家。」
「瑪麗小姐她們…應該又跑到不知道哪裡玩了吧。」
她們…應該說是安娜露塔,還真是有活力阿。
「也就是說,今天一起回去的就剩我們三個了…」
「為什麼要用這麼悲傷的語氣?」
為什麼悲傷,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放學後與抱有好感的女生們一起走在夕陽照射的大街上,可是男人的夢想,是想要天天都體驗到的幸福時光。
而那人數在最近卻一直變少,難免是會傷心的。
可這樣的心情不會持續太久,那是因為現在我的身邊還有雪音還有赫蒂!
這麼想著,卻發現自己的身旁已經空無一人,雪音和赫蒂已經走遠了。
「等等!不要拋下我!」
「是哥你拖拖拉拉的!」
*****
「真是不可思議,名為宮本狩的那人。」
坐在亞爾薩學院理事長室的沙發上,艾露利可『觀看』著急忙追上雪音等人的狩,露出了一抹笑容。
「您真是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阿,克莉絲小姐。」
艾露利可看向坐在辦公桌後的克莉絲,兩位守護帝國的四天王之間互相對視,沉重的氣息充滿整個房間。
「妳是為了這件事,特地跑來這裡的嗎?」
「一半一半。」
艾露利可喝了一口克莉絲準備的紅茶,同時在她的腦中開始整理起宮本狩這名男人的訊息。
來自亞人國歷史悠久的『宮本』、在兒時因為某些原因而來到這個帝國定居,同時也與克莉絲有著某種緣分。
那份緣,則來自於亞人國的某位大人物。
「赤紅的吸血姬、黃金的白面姬、蒼藍的迷霧姬,如今還沒有出現於檯面上的只剩下一人,而她們都圍繞於宮本狩的身旁。」
「明明是想要建立后宮的渣男,卻不斷有女性靠近他,真是幸福的孩子呢。」
克莉絲臉上所浮現的笑容,是身為年長者對孩子的慈愛。
可是艾露利可能夠看見,在那份慈愛之下還有著其它被隱藏起來的東西。
「關於宮本狩,我前來想要確認的事有兩件。」
艾露利可並不打算在這裡花費太多時間,要是自己在帝都外停留太久,天知道那位皇帝會不會丟下工作跑到外面去。
因此她迅速地切入了正題。
「第一,與前日在獄的邊境所出現的,漆黑的異界有關。」
漆黑的異界。
除了用這種字詞,艾露利可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去形容那副景象。
已然消逝之人的行,在時間的流逝之中卻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原樣,覆蓋在這片大地之上。
就連克莉絲等人,也絲毫找不到將那股黑暗解決的方法,只能任由它停留於地面之上。
就克莉絲所言,那並非是虛無、也並非是崩壞。
分身所伸進去的手,並沒有從克莉絲的感知中消失,卻不見了蹤影。
由此克莉絲推斷出了黑暗的特性,那正是一個只進不出的、擁有另一個法則的異界。
與札格魯特曾經開發過的,能夠收納物品的異空間不同。
那裡,擁有著道與理。
就像在這個世界當中,人的雙腳能夠觸及地面、太陽與月亮分別為天空染上日夜的色彩那般。
只是那當中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如同死亡、如同消滅的結果,而這正是漆黑異界的真面目。
在這個世界上,將新的道理覆蓋於那片土地上的男人,《大罪狂亂》之首、奧斯。
艾露利可曾在帝都觀察著他與另一名來自《獄》的男人的戰鬥。
那股力量,超越了人、超越了魔、超越了精靈甚至是羽化者。
只可以『神威』稱之。
「千年之時即將來到,我作為觀察者十分確定那名男人正是其中一人。然而他卻在時機到來之前死去,往後究竟會變得怎麼樣?」
「我也不清楚。」
克莉絲將視線從艾露利可身上移開,看向了窗外的高空。
她並非先知,對過去的事也並不熟悉。
在千年的這條時間長河中,她也不過是渡過三百年時光的孩子。
「宮本狩,也是其中一人對吧?」
「明知故問。」
「就連那位白面姬都必須犧牲靈性才能封印的力量,然而在我看來他似乎很常進行解放。」
「那是因為他自己很清楚,清楚自己的極限。」
若是剛來到帝國時或許還不好說。
但現在的狩,已經能夠駕馭那股力量。
甚至是到極限的九成以上,都還能夠控制住。
只是,想必狩也明白,那股力量絕不能有盡數解放的時候。
「…再來。」
艾露利可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看到那封信上的彌章,克莉絲瞪大了雙眼。
「這是昨日,寄來皇宮的信件。」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
「妳難道不清楚嗎,仔細想想應該能夠想到很多原因吧。」
艾露利可將信封放在前方的茶几上,並站起身來。
「雖然我不知道妳會如何應對,反正以兩者之間的立場來看妳有的是方法拒絕,決定權在妳手上。」
說完,艾露利可便走出了房間,留下了克莉絲一人。
「…真是,只會找麻煩過來。」
看著不遠處的信封,克莉絲罕見地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雖然這句話由我來說很奇怪,但老害這種東西…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