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時間(3)


現在,我正處在一個需要釐清自身現況的立場之下。


首先,自貓貓咖啡廳離開,跟隨艾露同學走了一段路。


在這一段路途上,我並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看自己經過哪裡、往哪裡走,更不用說推敲目的地為何處。


就只是單純的,跟在艾露同學的旁邊。


如果要問為什麼,那我只能說,艾露同學領口下若隱若現的白嫩肌膚佔很大的原因。


有多大?…哼,全部。


那為什麼我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呢?


那也不是我不想早點看到,而是前半段的約會時,我計畫中的店家都只有我知道在哪,所以必須要認真帶領艾露同學,這才刻意不讓視線飄走。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走了不知道多少的距離。


就在艾露同學說出「我們到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待在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當中。


重點是,與艾露同學獨處。


……欸?


為什麼?


欸!?


這裡是哪裡!?


冷靜一點宮本狩,沒錯…要冷靜。


別忘了,你小時候可是以冷靜小王子著稱的,我是該冷靜時就會冷靜下來的男人。


首先,是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究竟是哪裡。


第一個浮現在我腦中的可能性,就是艾露同學終於把我帶到她的房間裡頭了。


…想也知道不是。為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艾露同學是住在亞爾薩學院附設的女生宿舍裡。


身為男性的我,是無法進去女生宿舍的,更別說是來到艾露同學的房間了。


亞爾薩雖然對男女關係很寬鬆,卻也不希望宿舍這種人多的地方出現什麼問題,因此唯獨宿舍會安置舍監進行管理。


順帶一提,女性宿舍的舍監是佩拉老師(註記:準確來說是佩拉老師的冰行分身,數量很多),男性宿舍的舍監是不破老師(註記:這也是不破老師的木行分身,數量當然也很多),它們會給予強行闖入者可怕的教訓。


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不想說。


由這種種的推論,我得出了此處絕非是艾露同學房間的證明。


QED!證明完畢!


所以那個什麼?


這裡,是城鎮內旅館的房間。


然後,艾露同學把我帶到這裡,就代表…


艾露同學帶我來開房間!?


以上,是我進到這房間後,用五秒鐘的時間得到的結論。


「宮本。」


「艾露同學。」


從進到房間後,艾露同學就一直背對著我,害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可是從她的聲音中聽來,她現在也十足的緊張著。


在聽到了好幾次深呼吸的聲音後,艾露同學伸出手,一把將我拉了過去。


我還在試圖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時,我跟艾露同學已經躺到了旅館的床上,剛才約會時買的東西更是因為我一時鬆開了手,大概散落一地了吧。


當腦中不識時務的感受著背後床墊的柔軟,大腿上就出現了一股柔軟度不亞於床墊的觸感,只見艾露同學已經整個人坐到我的身上,那張燒紅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無比醒目。


輕放在我胸上的手指正微微顫抖、看起來比臉頰更加炙熱的雙耳在白銀的髮絲中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彼此的臉龐還不算很近,但來自艾露同學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擾亂著我的思緒。


雖然這樣的場景我在夢中看過好幾次,但真的沒想過居然這麼快就實現了。


「艾露同學。」


「……」


阿,當機了。


雖然魂還在,意識卻跑掉了。


看來是用一時衝動做出這種事,然後羞恥心瞬間湧了上來,讓艾露同學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將身體立了起來。


用雙手抓住艾露同學的肩膀,穩定她因為我的動作而搖晃的身體。


「…宮本?」


「艾露同學,妳的覺悟我已經收到了。」


從我的眼神中感受到認真,艾露同學沒有說出其它的話,靜靜地等待我的後續。


看著這樣的她,我就覺得心中有無限的熱浪衝擊而來。


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會再用『我們還年輕』、『要想清楚』之類的鬼話搪塞過去。


我是誰?是要成立后宮的男人。


艾露同學已經頂著莫大的羞恥把我帶到這裡了,作為她選擇的男人,是不可能在這裡喊停的。


即便如此,也必須確認。


「艾露同學是來自《獄》的人,雖然平時會有些常識上的偏差,但我也不會將艾露同學視作無知之人。」


艾露同學肯定知道,自己採取的這個行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無法之地。光是這四個字,就能讓人容易的聯想到,在《獄》裡生存的人會遭遇到怎麼樣的苦難。


艾露同學想必是見多了,也看夠了吧。


「在此之上,艾露同學還是帶著我來到這裡…」


說到這裡,我的眼神變得犀利。


「應該沒有,『只能這樣』的想法吧?」


艾露同學是個認真的人。


她的認真,是高潔的、是可貴的、在我眼裡更是可愛的過份。


同時我也知道,艾露同學最看重的,正是對他人的貢獻。


在約會的途中我就感受到了,艾露同學的想法大概就是,為了一直以來的幫助所做的報答。


對艾露同學而言,《黃昏》影響了她近十年的人生。


在這個亞爾薩當中,這麼講好像很自大,可我有自信自己是艾露同學最親近的人,也有自信自己給予了艾露同學不同於《黃昏》的陪伴。


加爾達沃、諾斯、弗德,以及緹蜜雅 • 阿各密,光是看到那群人,我就知道自己絕不能再讓這群變態接近艾露同學,並為此奮鬥著。


在艾露同學的眼中,我的這些所作所為,會不會使她感到沉重呢?


沉重到,必須以『這種事』來回報。


「…確實,我有這種想法。」


艾露同學沒有移開視線,正面做出了回應。


「在《黃昏》中,就不乏有利用身體來進行交易的情況。在我的眼中,這類事情就只是籌碼,而且是無法從中感到樂趣的行為。」


艾露首次移開雙眼,往下看著自己的身體。


「我在裡面也屬於是身體早熟的孩子,所以很多人盯上我。雖然一直以來,我都成功利用武力逼退他們,卻也對這類事情感到厭惡。」


但是……,艾露同學繼續說道


「如果對象是你,我很樂意這麼做。你可能察覺不到,自己究竟給了我多大的恩情,為了予以回報……我決定這樣做,不行…嗎?」


艾露同學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安,像是要被拋棄的小貓一樣。


「呵、呵呵。」


我將放在艾露同學肩上的雙手鬆開,接著將身體前攏、讓自己能與艾露同學相摟在一起,彼此貼合的程度好似連空氣都無法通過。


「謝謝妳,艾露同學。」


打從一開始,『是』或『不是』就不會影響到結果。


艾露同學憑藉著自己的意識,來到這裡、來到我的面前,這樣就足夠了。


只不過,在最後一步開始之前,我必須要理解艾露同學的真心。


這沒有什麼重點,只是我『想這麼做』、我『必須這麼做』。


艾露同學是個認真的人,她會認真的苦惱究竟該怎麼辦,她會認真的認為只有這麼做才能回報我。


她會認真的……


在等會的未來中,盡訴愛意吧。


稍稍地讓艾露同學離開我的身體,全神貫注地盯著她那略顯恍惚的神情。


慢慢地,將手掌貼在她柔軟的臉頰上。


這正是由我發起的,開始的信號。


在彷彿不會結束的對視之下,我與艾露同學將臉靠近彼此。


究竟是受到氣氛所染、亦或是羞恥心作祟呢?我們幾乎在同個時間閉上雙眼,在黑幕之中等待著預想中的觸感傳來。


終於,當柔軟的觸感,碰到因閉上雙眼而感官放大的嘴唇之時,一股莫名的刺癢感侵襲著身體。


為了不讓艾露同學畏縮,我溫柔地點著她的雙唇,從嘴角、上唇、下唇依序輕點一遍,光是這樣就能感受到前方的艾露同學,身體在不自覺地跳動。


待艾露同學稍稍適應後,利用舌頭輕敲她的唇瓣,趁她還沉浸在餘裕當中時,一口氣將舌頭伸進她的嘴中。


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使艾露同學嚇一跳,卻在數秒後就平靜下來,也跟著操弄自己的小舌,相互糾纏在一起。


也不清楚我們持續這樣有多少的時間,只知道我們貪婪的、卻又小心翼翼的抓著彼此,為的就是要將更多彼此的氣味吞入口中。


漸漸地,我開始感到不滿足。


身體變得燥熱,如同火焰紋身那般,源源不絕的熱量從體內湧出,試圖將我的理性沖垮。


又或者說,現在的我是否還存在著理性呢?


我再次將手放在艾露同學肩上,不同於剛才的輕置、而是緊緊抓住,不讓她有逃離我身旁的可能。


同一時間,我親吻的動作愈發激烈,變得更加兇猛,不斷地襲擊著反應愈加遲鈍的獵物。


「呣…!?」


自剛才趨於平衡的天秤,如今開始漸漸地傾斜。


艾露同學的身體反射性地想要跳開,卻被我抓在肩膀的雙手牢牢鎖住,感受著主導對方的優越感,我輕輕地將身體向前傾倒,直到自己將艾露同學徹底壓倒在床上。


吸食著如蜜一般的唾液,體會著這從舌尖到舌根都覺得徹底融化的甘甜,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靈已經被徹底的誘惑,只好忘我的奢求更多。


『是時候停手了』的想法出現,不情願地讓舌頭離開這處天國,彼此的嘴間拉起一座透明的橋樑,即便是這間房間的燈光,也能在這之上照出勾引人心的白銀。


朦朧的雙眼慢慢地奪回視線,率先映入眼簾的,正是艾露同學那濕潤的眼眸。


人體溫的溫暖、刺激雙耳的鼻息、女體身上的香氣、彷彿吹彈可破的嬌嫩,腦中盤旋著方才的一切,我注視著躺在床上的艾露同學。


利用手指輕觸下迷人的粉色嘴唇,光是這樣就讓艾露同學過度反應,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一邊為這樣曾未見過的艾露同學感到憐愛,我一邊將臉再次靠近。


艾露同學似乎還沒緩和過來,不自覺地抿著嘴,拒絕著任何東西的侵入。


但我不會讓艾露同學的身體得逞,現在無論是什麼都休想阻止我。


帶著這樣的決心,第二戰開始了。


「宮…嗯嗚……」


相比於第一次,這次的吻更加的強硬、更加的狂暴。


舌尖的行動反應著內心無止盡的慾望,渴望著深入再深入,粗暴地享受這近在咫尺的美味。


亢奮之餘,將雙手伸進艾露同學背與床墊的空隙當中,利用手掌的觸感享受著不一樣的柔軟。


「嗯嗚……嗚啾……呣…」


剛開始還有進行抵抗的艾露同學,現在已經失去了力量,任由我蹂躪、翻攪著她的口腔。


偶爾能觸及到的柔嫩之物,更是如待宰的羔羊那樣,就算想要躲到深處去,也會立刻被我抓到,再被狠狠地舔舐一番。


偶爾還故意留出一點能讓空氣進入的空隙,在艾露同學的身體妄圖吸氣的瞬間,抓準時機進行猛攻。


時不時的,也利用牙齒輕咬著上下唇,帶給艾露同學舌頭無法做到的刺癢感。


待艾露同學嘴內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後…


最後一擊,故意將舌頭收回,讓艾露同學放鬆警戒,再抓準時機用嘴唇吸住探出頭來的香舌。


「嗯嗯…!?」


相比於前幾次,艾露同學的反應很是強烈,先是整個身體弓了起來,在一陣痙攣後,才逐漸的平緩下來。


「哈啊……哈啊……」


分開彼此的嘴唇,拉出的細白水絲從中而斷。


未能從剛才的衝擊中恢復,艾露同學連嘴巴都忘記合上,眼角泛著些許的淚光、呆愣的望著天花板,時不時還溢出甜美的濕潤吐息。


加上長時間的深吻,使得艾露同學的呼吸變得紊亂。


一時間,艾露同學已經無法動彈。


直到寧靜將她拉回現實,已經過去了數分鐘。


「這個……好膩害…」


就算回過了神,說話也變得口齒不清。


看來剛才還是太過於激烈了,得好好反省一下。


「感覺,會上癮…」


「艾露同學是第一次吧,接吻。」


能夠讓初體驗者得到這種反應,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倒不如說……你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艾露緩緩爬起身,用挾帶怨恨的眼神瞪了過來。


從語氣和眼神上,感覺到艾露同學的問題背後,並非是『你究竟跟其它的哪些人有經驗』、而是『為什麼會熟練到能壓住自己』。


就算是在這種事上,也能看出艾露同學的好勝心呢。


在短暫的沉默之中,我們兩人看著彼此,似乎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艾露同學將手放在衣服下擺,停頓片刻後抬頭看向這裡。


「宮本,你……轉過去一下。」


咦?我不能欣賞艾露同學的脫衣秀嗎?


帶著一絲、真就一絲絲的遺憾,我轉過頭去背對著艾露同學。


衣服的摩擦聲在耳邊響起。


才剛熱吻完,我的感官已經放大了不少,這種聲音搔癢著耳朵的感覺,真的叫人沒辦法忍受。


「…好了,可以轉回來了。」


照著艾露同學的許可,我往後一看…


「艾露、同學…!」


發現艾露同學半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的是深紫色的蕾絲內衣。


與普通的女用內衣不同,在胸罩與內褲上會加上蕾絲滾邊與繡花來進行美觀,重要的是在一部分的地方,艾露同學那因長吻而微微發紅的雪白肌膚,透過紫色的透明布料進到我的雙眼之中。


在如今的氣氛烘托下,艾露同學的姿態只能以妖豔來形容了。


「你…喜歡嗎?」


「沒有不喜歡的理由。」


「是、是嗎,雖然要在你面前穿這個很讓人猶豫,但太好了…有聽安娜露塔的建議。」


什麼!?


原來是妳嗎!妳這個百合聖女!


讓清純的艾露同學穿上這種澀澀的內衣,然後展示給男人(就是我)看,這種餿主意也就安娜露塔妳想得出來,真的是…!


幹的好————啊!!!


這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受到內心激昂的影響,我的右手忍不住握拳,微微地舉起。


看著我舉起的右手,艾露同學伸出雙手,溫柔的將其包覆在手掌之中。


然後,將它拉過去,貼在了自己的胸上。


「!?!?!!!!!!!」


曾經,有人說過。


腦內是可能出現星空的。


本來的話,我對這種胡言嗤之以鼻。


但我錯了。


就在手掌觸及到那被深紫包覆的白嫩碩果當下,世間一切真理在瞬間整整齊齊地閃過我的腦海。


「嗯……好奇妙的感覺。」


艾露同學看著我的手,擺出了有些好奇的表情。


「從以前到現在,很多的男人都注意著我的胸部。儘管我一直覺得這很礙事,但你很喜歡吧?」


「超喜歡的。」


沒有否定的理由。


我能感受到,貼在那豐胸上的五兄弟正在脫離大腦的控制,試圖擅自開始行動。


但我能怪它嗎?不能!


在我的注視下,手指開始沉入其中…


「嗯呶…」


濕熱的氣息從艾露同學口中漏出,配合整隻手掌體會著的彈性與柔軟兼具的觸感,再加上艾露同學緊閉雙眼、略顯興奮的神情。


真的是,感官的大滿足!


「這時候要說什麼來著…」


艾露瞇著雙眼,像在回想著什麼。


雖然我有預感,那肯定是安娜露塔又教艾露同學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是說老實話,我超期待艾露同學回想起來的那一刻。


「宮本。」


抓著我右手的力道稍稍增加。


艾露同學微低著頭,雙眸由下而上與我對視,這樣的場景讓人不禁心中一緊。


「無論是胸部,又或是你面前的這全部,從現在開始…都是你的了。」


『啪』的一聲。


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好像有什麼線斷掉了。


我將身體向前,緊緊地抱住了艾露同學,感受著來自她的體溫。


那句話,可謂破壞力超群。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理性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但現在這樣看來,先前的我心中至少還有『停下來』這個選擇。


可那蕩然無存的線…不、要稱其為細絲更加恰當,卻被艾露同學的一句話給切斷了……




……看來這一晚,是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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