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相大白

健太那小子昨天沒有出現,我真的覺得應該要好好跟他算這筆帳。

可是,也許背後有什麼隱情我不知道,姑且等他將事情都解釋完再說吧。

「藏間,這裡這裡。」健太熱情地向我打招呼。

「你…怎麼了?這些傷...」

他的手…竟然打了石膏。

「你說這個啊?恩…因為上次太拼命了,不小心受了點傷。」他看上去一副輕鬆的樣子。

難道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些猛力的攻擊?即使早已無法負荷,還是裝作沒事的樣子,就只是為了要跟我決鬥?他的執念也太強烈了…某種意義上令人佩服。

「我們走吧。」他說。

「要去哪裡?」

「我們找間店坐下來吧,有很多事情要釐清呢。」

於是,他帶我到一間露天咖啡館。


「我會和你說明一切的。不過...相對地,我提出的問題你也要好好解釋清楚。」他說。

「沒問題,我也不想老是被人誤會。」

「那就事不宜遲,我先說吧。」

他深呼吸了一下,我開始覺得緊張了。

接著…

「等我一下,看個簡訊。」他拿出手機,這傢伙真的是...

虧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好了。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拜託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叫他把飲料倒在優的圍裙上,好讓優換上替換衣物。真的內褲已經事先丟回家裡的衣櫥了。不管優怎麼找都肯定找不到的,然後…」

「等等,那放在桌上的內褲是誰的?」

「是我在網路上訂購的,沒人穿過的商品。」

「原來如此。」

「就算只是測試,我也絕對不會讓人碰到優的所有物。」

連物品也不行嗎…

「如果你是個會把內褲拿起來聞味道的傢伙怎麼辦?我不能讓優冒這種風險。」他露出嫌棄的臉。

「我才不是那種人勒!」我急忙否認,但是其實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的確有後悔為什麼沒有看清楚上面的圖案…

「只是以防萬一嘛…幹嘛那麼激動啊?」他問。

「沒有…你繼續吧。」總覺得只要不小心說出心中的想法,下一秒我的臉就直接吃拳頭了…

「我趁你出去上廁所的時候,把內褲放在桌上。接下來你們那些慌張的行動也全照著我的計畫走。」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討厭。

「優會因為想找出內褲待在外面,而你一定會出去找她。這時我就開始準備下個階段,等到你回來我才去躲起來。」

還下個階段勒…感覺他是抱持著玩樂的心態在做這件事的...

「優知道你在擔心她一定會想把事實說出來,但這樣計畫就會泡湯了~所以我才特地準備電風扇。」

「難道你不怕優會走光嗎?」

「優的反應神經本來就很快,更何況那時候她是真空狀態,會比平常還要敏感很多。即使突然來了一陣風,也絕對能在藏間這種慢半拍的人看到之前,把裙子遮住的。」他點點頭,好像在說什麼不爭的事實,有夠討厭!


「可惜的是…在優逃跑前,咖啡杯沒有被弄倒。要不然就算她不想誤會你,也只好從此把你跟變態劃上等號。」果然…我猜的沒錯,他當時故意耍這些小把戲,就是想讓優對我的印象破滅。

「你…」我快要無法抑制怒氣了…

「可是,沒想到你還蠻聰明的嘛~」

他這是在稱讚我…?

「最後你不但沒被當成色狼,優還反過來感謝你呢。」

我開始想起優的身體那種又溫暖又柔軟的感覺了…

「再露出那種噁心的樣子,我真的會打爛你的臉哦。」他說。

咦?!難道我已經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嗎?

「抱歉,我想到別的事情了。」

他緊盯著我,「彩姐說的果然沒錯。」

彩姐?

「等等,你認識彩嗎?她對你說了什麼?」

「我為了觀察靠近優的所有男性,每個星期六都特地跑到咖啡廳,也因此認識了彩姐。彩姐一邊掩護當客人的我,一邊做我在咖啡廳的眼線。」

每個星期?!這樣子他不累嗎?

「她都會定時向我回報店裡的狀況。我也曾經拜託她稍微警告你一下。」

難怪彩當時要對我說什麼有期徒刑了...

「而且…」健太又握緊拳頭...

「而且…?」

「彩姐是這麼告訴我的:『藏間是個危險的男人,不斷用小動作跟花言巧語拉近他跟優之間的距離。』」

彩這傢伙…到底在胡說什麼啦?!我真的會被妳害慘啊!!!

「沒想到…我都已經如此嚴密地監視優的情況了,竟然還有一隻這麼大的漏網之魚…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他看起來很不甘心的樣子。


我拍了他的肩膀,「那個,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清楚彩為什麼這麼說,不過我真的不是那種糟糕的人。」

其實我知道,彩絕對是為了找樂子才這麼說的。可是,仔細想想...她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在撮合我跟優...

「是嗎?那你為什麼闖進我們家裡來?」他說。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在家裡裝了很多攝影機啊。我會知道你扮女裝也是從拍到的畫面上看到的。」原來是這樣…還以為是店長做的呢…

難怪她當時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還狠狠揍了我一拳。

「快點說!你不請自來的目的是什麼?」他氣沖沖地問。

於是,我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來由告訴他。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沒搞清楚就誤會你。」

健太低著頭道歉,沒想到他其實還挺講理的。

「不,我也要道歉。突然跑到別人家裡的確是我的不對。」

「那彩姐說你之前拉住優的手和摸她頭的事是真的嗎?」

「呃...的確是事實。但是!你放心,我沒有抱持奇怪的念頭。只是單純想要平復優的情緒而已。」我趕緊解釋。

「沒有最好。要是你敢有一絲邪念的話,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他的眼神很兇惡,像是隨時都要把我殺掉一樣。

「不過...我得先把該做的事做好才行。」他說完,站了起來。

該做的事是什麼?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不斷靠近我,慘了...

看來又要被揍了...畢竟我剛才說明的時候,避掉了很多不能講的東西。除了下體反應跟廁所擁抱之外,也沒有把學妹們的糟糕言論說出來。也許健太根本就不相信我吧...

「真的很謝謝你!」

健太竟然...對我道謝了?

「咦?」

我不明白,他不是要扁人嗎?


「為什麼...要說謝謝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優的心情越來越低落,我卻沒能幫上她的忙。」他看起來十分痛苦。

「可是,藏間不一樣。因為你不顧一切地伸出援手,才能將優從痛苦的深淵中拉出來。所以,我打從內心感謝你。」他又向我鞠躬。

「我只是做了能力可及的事,你真的不用這樣啦。趕快抬起頭來吧。」我說。

他站直身體,「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怎麼肯為了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做到這份上?」

「我想...那是因為,優先釋出了善意的關係吧。」

我向他提起初次見面時,優替我擋下灑出的熱水的事。

「沒想到這件事跟你有關阿...還想說優怎麼會在醫院,讓我擔心得要命。」

「真的很抱歉...都是我害優受傷的...」我覺得很自責。

「你不用道歉啦。這件事嚴格來說是意外,而且你也馬上送她去醫院了不是嗎?」

「恩...」

「不過,我那時候聽到消息時差點抓狂,甚至想要拆了整間咖啡廳,結果被爸媽訓了一頓...最後我只有要求優乖乖待在家裡休息而已。」還發生了這種事呀...看來他真的很保護優...

「那她的背怎麼樣了?後來只聽夏說優恢復得不錯,沒有明講實際狀況。」

「這個嘛...因為及早治療,又有醫護人員的用心照顧,所以沒有留下傷痕地痊癒了。」

「呼~」我鬆了口氣。

「等等,你怎麼知道沒有留下傷口?」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我有次進她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優在換衣服。怎麼樣?很羨慕吧~優一點都不介意我看她的身體哦。」他一副很跩的樣子。

「笨蛋!才不羨慕勒!再說,我只是想確認優沒事而已。」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我其實超想當這小子的啊!跟家人黏在一起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

尤其還是跟那麼可愛的姐姐…


「我看見優的背之後,問她:『為了一個陌生人變成這樣真的值得嗎?』」他接著說,的確...優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救了未曾謀面的我呢?

「結果...你知道她回什麼嗎?」

我用搖頭代替回答。

「『只要是能幫助別人的事,我從來不會感到後悔。』她這麼說呢。」健太露出了笑容。還真是傻呀...

不過,我就是被她這份心意所感動的。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放開她的。因為我...最喜歡優了。

「麻煩你轉告她,我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發生的事。」我微笑著。

「我會的。好~既然疑惑都解除了,我們來聊點輕鬆的吧。」他說。

「輕鬆的?」

「你還想知道更多有關優的事吧?」

「恩。」

「你就盡量問吧。我會把能說的都告訴你,算是這二個星期以來的賠償。」

原來他很在意找我麻煩的事呀...

真想不到,還以為他會覺得打我是應該的,畢竟健太應該很討厭我才對。

「那我想知道優在家裡是什麼樣子?」


「在家是什麼樣子哦...?」他思考了一下。

「總和她的行為來說,恩...就是個中年婦女吧?」

「什麼?!」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中年啥的...

「家裡的事情都由她一手包辦的,打掃、洗衣、煮飯...啊!還有出門買菜。優很會挑選食材,總是能取得物美價廉的商品。雖然她不喜歡購物,但會注意超市與百貨公司特價的訊息。她嬌小的身軀剛好可以鑽進可怕的搶購人群之中,每次都笑著扛一身戰利品回來。再加上她會隨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譬如說—很常在沙發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比起打扮自己,她似乎更喜歡打理家務的感覺,拿著菜籃的時間比拿化妝品的時間還多上許多。」

這樣聽起來真的蠻符合婦女的形象的...

「可是,優之前向我介紹化妝品時感覺很熟悉,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那應該是因為媽媽或朋友會教優打扮,可是優不喜歡這些女孩子的事情。她的體質又非常敏感,上妝抹粉什麼的只會讓她覺得不舒服,最多擦個護唇膏而已。」

我還以為優是因為對這方面很有興趣才這麼了解的。

「那優喜歡做什麼呢?」

「喜歡的嗎...?我想是運動跟打電動吧?」

「真的假的?」

跟我好像呀...

「是真的!她還會跟我一起看球賽勒。我也曾經懷疑她那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有次,我好奇地問優,結果她說:『每次看到場上選手淋漓盡致的表現,就會讓我心中充滿感動。』她是那種會尖叫加油,心情隨著賽況起伏的那種觀眾。若是支持的隊贏了,她就會抱著我說:『小健,你快看!』,還會高興到親我的臉頰,大喊日本萬歲。不過要是輸了,她就會在地上滾來滾去,然後擺爛地說:『所以我才討厭現代科技的嘛...』」

竟然把責任怪給轉播的媒體...怎麼好像跟我印象中的優相去很遠,該不會是健太故意亂講吧?

「你不要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穿了,優的男子力應該是我看過最高的人。我以前曾經因為貪玩,不小心把弄壞了爸爸珍藏的懷錶。正當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


●健太視角


【怎麼辦啊?它不動了...】我緊張地看著被弄壞的懷錶。突然...

【小健~】有人叫了我。

【哇啊!是妳啊...不要嚇人啦!】被優搞得心臟差點停止了...

【你在做什麼呀?幹嘛那麼慌張?】

【因為...】我向她說明事情發生的經過。

【原來是這樣啊...】優拿起懷錶,仔細地觀察它的結構。

【該怎麼做才好?】我哭著鼻子問。

【這個...好精密的儀器哦~】優發出讚嘆聲。

【妳怎麼還能這麼悠閒?!】

覺得不太開心便責怪優了...

隨即發現自己的不對,【抱歉...】我又快忍不住了。

【我知道小健不是故意的。所以,不要難過了。】

【可是,嗚...】

【這樣好了,你找到懷錶的構造圖,我就幫你修好它。】

【恩...】

之後,我努力地翻遍家裡的大小櫃子,優則找出工具箱等著。

然後...

【找到了!】我把紙張拿給優。

【讓我看看~】優大概瀏覽了一下。

【其實沒有想像中複雜。】優邊看著圖,邊修起了懷錶。

過了二、三十分鐘,【好了~小健你過來看。】

我拿起懷錶,真的修好了!

【我剛才忘了說,你還是要去跟爸爸道歉哦~】

【好...】我有點害怕。

【放心~我會陪著你。】優笑著,摸了一下我的頭。


「後來爸爸把懷錶拿去給鐘錶行修理,那個師傅說沒什麼問題,保養過後就送回來了。家裡的東西也幾乎沒有故障的時候,原本以為是因為品質很不錯才會這樣。結果後來發現...是每次一發生問題,優就會把它給修好,什麼水龍頭滴水、燈泡壞掉、冰箱不冷,優會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就把事情解決掉。」

優給人一種好可靠的感覺。

「而且,優和外表看起來不同。力氣其實蠻大的,每次都會主動幫忙拿東西。個性又很體貼,還會不自覺地做出令人心動的動作,所以一大堆女生都很迷戀她。每次參加可以加油的比賽,支持優的聲音都大到震耳欲聾,只要她一得分就會全場歡聲雷動。」

這我倒是可以想像,畢竟都親眼見過了...

「不論競爭什麼,優都會全力以赴,連跟我玩遊戲的時候也是...氣魄跟技巧都沒半點破綻,每次輸了都叫我幫她按摩。」

「按摩哪裡?」我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就是小腿跟肩膀之類的,幹嘛問這個?」

「只是想問問看...」一時想歪了...

「雖然優平常也會幫我按摩,但從不是因為我遊戲贏了的緣故。」他好像很不甘心呢...


「聽你這樣說,優有不擅長的事情嗎?」

「恩...她不太會編織跟做餅乾、蛋糕之類的點心。」他說。

「可是她上次拿給我的餅乾味道很不錯呀。」我好奇地追問。

「哦...我猜得沒錯,原來她是送你阿。」健太看著我。

「這個嘛...」我在自掘墳墓嗎...

「她說過想送給感謝的人。然後一直失敗,不是太苦就是太甜。」

「她後來是怎麼弄的?」

「當然是由本大爺出馬呀~雖然我只有負責調味而已,不過,光是這樣你就該好好感謝我~」為什麼...知道健太有幫忙後,我就覺得餅乾沒有當時覺得那麼好吃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阿?!」他罵道。

「沒有啦。」

這就像是春在我和優兩人獨處時出現,那種破壞氣氛的感覺。

「話說,優不是很會料理嗎?雖然甜點不太一樣,但是看她的手藝不至於會做壞太多次才對呀。」我問。

「這是因為...」健太忽然陷入沉默。

「她...恩...該怎麼說才好。」他很猶豫該不該說的樣子。

「因為餅乾裡面有優不能碰的材料。」

「什麼材料?」

「我只能說很多食物優都不能吃,更詳細的情況你得自己去問她。因為優不喜歡提起這些,抱歉。」他說。

「是嗎...沒關係,是我為難你了。」我回應。

不能吃的東西呀...這下又有新的疑問產生了。

難怪優好像對食物不感興趣,也總是沒在吃東西的感覺。


「而且阿...」健太的表情又轉變了。

「你這臭傢伙的確是應該要好好感謝本大爺沒錯。」

「為...為什麼啊?你不是只有幫忙試味道而已嗎?」

這小子說話一定要這麼討人厭嗎?

「你可知道...優加錯調味料、烤焦烤碎,甚至形狀不好看的那些餅乾,最後全部都是我在解決的阿!又不是回收廚餘的,根本把我當成豬在餵...」他看上去非常不高興的感覺...

「真是辛苦你了...」

「吃到後來,我真的是飽到快要反胃了。可是當時還剩下一批失敗品...」

「那...最後那些餅乾是怎麼處理的?」

「後來...我覺得這樣太不值得了。為了一個可能是情敵的渾仗傢伙做到這份上未免太笨了點...所以,我就要求優做等價交換—用她的吻。」

「吻?!」

該不會是嘴對嘴...

「沒錯。我的條件是—只要吃一塊餅乾,優就要親我的臉一下。」

呼~幸好是臉...

「哼哼~我實在是太聰明了,想出這個完美的辦法。連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那你們...優到底給了你多少吻?」

「多少吻呀...我想想,好像左邊和右邊臉頰各親2次,鼻子親1次,下巴也親2次,總共7次。」

7、7...天、天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送餅乾呢...?比起那種吃了就會不見的東西,我更想要優在我臉上留下這種一輩子都會記得的痕跡呀!!!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啊啊啊啊啊!!!

「你到底在碎碎念什麼啦?」健太不快地看著我。

「啊...沒有。」糟了...差點就要失控了。


「可以問你,直接稱呼優的名字,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恩,因為對我來說,優不像是姐姐呀~」

果然是姐弟!對於名稱的叫法都存在著自己的執著。

「要不然像什麼?」

「當然是女朋友阿!」他好像很開心。

「我覺得姐姐應該是像彩姐那樣,個性大方俐落,遇到什麼事情都泰然處之。在緊急狀況時卻非常可靠,給人一種熟女的味道。」

原來健太是這樣看待彩的。我印象中的彩就是女生版的春而已。

不過,我想實際上彩比春好很多。

「可是,優就不一樣了~她會黏著我撒嬌,又抱又親的。」

什麼?!我也好想被優這樣對待呀!!!

「優的性格有點傻里傻氣的,雖然她智商很高,卻對常人的一些行為完全不理解。」優有時候的確還蠻遲鈍的。

「看起來又一副柔弱的樣子,會讓人產生想保護她的念頭。」

「恩恩,這個我懂。」

「對吧?而且只要幫她一點忙,優就會竭盡所能地報答。之前...」健太開始說起優曾經被雜誌公司的人看上,因此當了一陣子寫真模特兒的事。

「雖然他們嘴巴上說優很符合清純女學生的樣子,所以請她來拍照。不過,我就是覺得有鬼!我一直想說服爸媽讓他們不准優接下這份工作,完全是徒勞無功...原本打算放棄了,因為優好像真的都穿一些水手服或小洋裝之類的正常服裝,而且我每次都跟著她去公司,所以應該是不會發生問題。」健太的毅力還真強,為了不讓優受到一絲傷害,他大概費了不少心思吧。


「不過!有一天終於被我逮到了!有個男攝影師鬼鬼祟祟地把優叫進房間裡,不但讓她換上比基尼,還盡抓一些下流的角度,什麼膝蓋、肚臍,連泳衣的邊緣都拍!甚至用他猥褻的臉靠近優,問她要不要下班一起去吃飯。」這個人感覺很糟糕...

「他一出來,我故意問裡面發生什麼事,他還裝蒜說只是想跟同事好好相處。那個男人進去休息室之後,就開始翻剛才拍的照片,我確定他真的是不懷好意後,便逼問原因。誰知道他又說:『不想露身體,乾脆不要來當模特兒。』」差勁透頂...

「聽完後,我拗了他二根手指。」

做得好啊!...等等,好像有點恐怖...

「他是屬於那種很怕痛的人,所以一下就束手就擒了。乖乖照我的話刪掉那些東西,然後對優說:『妳以後不用再來了!這個月的工資會再匯給妳。』他一走,優便傷心地問:『是不是因為我的身材太差了呢?』,我安慰她說:『有人就喜歡這種乾癟癟的。』優聽了很開心,回家的路上都一直貼著我的身體。我不好意思地叫優放開,她還說:『不要~人家今天都要靠在你身上。』那天真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健太的嘴角上揚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不但證實我的懷疑是對的,優對我的好感度也因此上升很多。」他摸著下巴,得意地說。


「你怎麼會想到要拗攝影師的手指呢?」

「恩...我以前就想過,人老是會在慌張跟恐懼中吐露自己的心聲。所以,就特地去學了一點拷問犯人的技巧。因為每個騷擾優的人,對我來說都是罪無可赦的。」

「那你為什麼不對我用呢?」我忍不住想問清楚。

「因為當時還不確定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嘛。而且我對於不會打架的人多少會手下留情,那個傢伙我也只是拗他的小指跟無名指,應該不會對攝影工作造成太大負擔。」

健太果然放水了...

覺得心情有點複雜,不想被小看,可是又根本打不過對方。

「好歹我也在優拍照的場所待了一個月,就漸漸對那些雜誌的工作和內容產生了興趣。現在優的外出服幾乎都是我幫她搭配的。」

也太厲害了吧...感覺這個事件帶來真多好處。


「我想盡可能地幫上優的忙,同時也要全力剷除惡意靠近優的傢伙。」從健太的口氣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意志有多麼堅定。

「優老是會被奇怪的人纏住。更不用說,去年她竟然還開始到咖啡廳打工!那種亂七八糟的客人會川流不息上門的地方,叫我怎麼放得下心啊!」

我也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客人之一......

「要不是優說明店長的用意,苦苦哀求了好一陣子,我才勉強答應。」看來優也蠻辛苦的...

「如果優遇上了什麼意外,誰能負責啊?真是的…」

健太這樣好像愛女心切的爸爸哦。

「不過,優為了研究咖啡廳的『魔法』服務費盡心思,最後想出了一些動作。」

「是什麼動作?」

我好想知道!

「就是先表演一段類似偶像會跳的舞蹈,停下來的瞬間,對你眨眼加上愛心手勢。當你以為這就結束時,優會走過來,握著你的手攪拌一下咖啡杯,然後邊說:『萌耶~萌耶~啾~』邊做出手勢與翹起腳。」好像很可愛耶...

「優找我當第一個試驗者。說來慚愧,我當下立刻被自己的姐姐萌到了...」

連健太都被攻陷了阿...

「然後我就禁止她再做這個魔法。」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激動地問。

「因為我不想讓其他男人看到這麼可愛的優啊。你有什麼意見嗎?」他不開心地說。

「不...你會阻止她是當然的。」我趕緊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告訴她,與其賣萌討客人開心,還不如想些能更實際讓食物變好吃的方法。」他接著說。

難怪了...優的拉花技巧確實很完美,滿足了視覺的享受後,味覺上也隨之影響。

可是...我真的好想看優施展原本的魔法啊!

「而且,每次只要我誇獎優,她就會得寸進尺,甚至拿自己的魅力來捉弄我。」健太看上去不太愉快。

「之前她也有問我,幹嘛不叫姐姐的原因。」

原來優問過相同的問題呀...

「那你怎麼回答?」

「我說:『因為優感覺起來不像是姐姐。』她就很高興地反問:『那小健覺得我像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回答她女朋友啊?」

「也是啦...」換做是我也不會講的。

「可是我想不到其他形容,又不想讓她聽到滿意的答案。就故意說:『妳比較像隔壁的老婆婆,明明是年輕人卻一副老成的樣子。』」呃...我能理解健太的心情,不過...

「優聽了有什麼反應?」我尷尬地問。

「她笑著說:『哦~是嗎?隔壁的老婆婆今天不想做飯給你吃了。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吧!』然後我只好向她求饒,拉著優的腳在地板上拖行了很久。」

這畫面想像起來蠻有趣的,我不小心笑了出來。

「笑什麼啦?你根本不知道優生氣起來有多恐怖。」他說。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每次我打架回家後,優看到都會非常生氣,嘟著嘴說著:『不理你了!』可是過不久就會替我處理傷口,而且動作越來越熟練了。」這是所謂的傲嬌嗎...

不過,優的治療技術之所以會那麼高超,原來是為了健太。這個能力在日後又幫助了店長和我,這麼說來,應該要好好感謝他才對。

「健太,謝謝你。」

「幹嘛突然道謝阿?怪噁心的。」他用嫌棄的口氣說著,這傢伙果然很討人厭...

「別管那些了...我問你,你會一直打架是為了優吧?」我認真地看著他。

「是阿...我會把除了我之外,靠近優的人都好好地審問一遍。」

「有那麼多人會跟蹤優嗎?」

「你在說廢話嗎?」他翻了白眼。

態度好差...

健太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因為每次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很煩。」

「沒關係,可以說說詳細狀況嗎?」

「恩。」

健太說—從小到大,優出眾的外表和才華吸引了很多崇拜者,可是,有些人會做出逾矩的行為,像是偷拍或是寫騷擾信,他每次都要銷毀照片或是在優看到以前將信全部撕掉。

如果認識的人還能好好勸說,可是有時候是根本沒看過的陌生人。對方堅持不肯退讓的時候,他只好出手教訓一些太超過的傢伙。這也是他不想讓優擔心,卻還是使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的原因。


「辛苦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不會啦,反正我早就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他的心情有點低落,這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過!」他突然恢復精神。

「我做這些也是想在優面前表現男子氣概啦~為了讓優能徹底迷戀上我。」健太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怎麼表現呀...?」

「那當然是—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用言語安慰她、摸摸她的頭;在她感到害怕而全身顫抖時,緊緊地抱住她;在人潮擁擠的時候,抓住她的手不放開;在她遇到變態時,保護她不被騷擾;為了她,不管多丟臉的事也會拼命去做。」健太忽然說了一大堆像守則的話,而且...我發現這些我好像都做過了...

「還有,床上功夫也是很重要的。為了讓優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此時,健太心裡想著自己和優躺在床上。優摸著他的臉、害羞地喘著氣,並誇獎他:「健太~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是我不好,不該把你當作小孩的~」)

健太現在的笑容是目前看過所有人中最猥褻的,所以我下意識敲了他的頭。

「很痛欸!你幹嘛啦?」他好像恢復意識了。

「沒有,只是突然想打你。」我說。

「你這傢伙...」他好像生氣了。

「之前你在店裡提到優曾經昏倒,是說運動會的事情嗎?」我趕緊提出問題,雖然時間點不太對...

不過這個的確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你說運動會?」他的表情很疑惑。

「恩,優在去年的運動會上昏倒了對吧?」我說。

「這樣說也沒錯啦...可是,我上次講的是發生在優七歲的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驚訝地問。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不過,我那時只有六歲,記憶有點模糊。」健太抓了抓頭,好像在煩惱什麼。

「優是早產兒,所以身體跟同年齡的小孩相比差很多。她在六歲以前幾乎沒踏出家門,即使出去了也是去醫院作檢查。」話題似乎變得很沉重...

「沒什麼跟人接觸的優,總是露出寂寞的表情。我們為了讓她打起精神,便決定一家人到寵物店選隻動物送給優。」

恩...有個伴陪的確比較不會無聊。

「沒想到...在去寵物店的路上,優看見一隻瘦弱的流浪狗,就堅持要養牠...」


●健太視角


【優,寵物店裡有更多狗狗哦。妳確定要養牠嗎?】媽媽問。

【優,流浪動物比較難照顧,妳要好好考慮清楚啊。】爸爸說。【妳別擔心~等下我們會送牠去有信譽的動物之家。】媽媽又說。

【真的非牠不可嗎?】爸爸問。

我在一旁看著優,不懂為什麼爸媽想要阻止優。

【這孩子跟我一樣,都是一個人。】優十分認真地看著他們。

爸媽聽了,還是覺得有點為難。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就不害怕了。】優說。

【好吧。】爸媽終於答應優的請求。


「原本那隻狗身形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身上還有很多跳蚤,常常會癢到把皮膚都抓下來。可是,優非常有耐心地照顧牠,餵食、洗澡、散步,樣樣都是優為牠打理的。甚至在爸媽忙碌的時候,優就自己帶著狗狗去醫院打針。也因為如此,那隻狗變得很健康,充滿了活力,跟撿回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優真的好溫柔呀...

「優和那隻狗變得越來越要好。有次,我看他們玩得非常高興,心裡很不是滋味,就故意說:『不過是隻狗嘛~幹嘛把區區寵物當作朋友阿?』優聽到,生氣地回答:『◯◯才不是寵物呢!牠是我的家人!』狗的名字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欸,不覺得很過分嗎?我也是她的家人耶!竟然這樣講...我難道比不上那隻牲畜嗎?」健太氣憤地問我。

「這確實是健太的錯啊,怎麼能講那種話?難怪優會不高興了。」

連一隻小狗都要吃醋,好幼稚...

「怎麼連你都這樣說...好啦!長大後我也覺得自己當時的確不夠成熟。」他鼓著臉頰,非常不服氣。

「後來呢?」我問。


「某天,我們全家人一起出去散步。我和優兩個小孩跟狗狗玩起了拋接遊戲,突然吹來一陣風,把球刮進了小河。那隻狗為了撿球跑到河水裡,可是當時水勢有點湍急,狗狗沒辦法游回岸上...」

那隻狗該不會...

「然後,優這個笨蛋!她看到馬上二話不說跳進河裡面,做事真的都不經大腦耶!」健太生氣地罵著。

「優一開始完全無法適應水流的變化,跟那隻狗一起在水裡掙扎。爸媽這才聽到我們呼救的聲音,趕緊衝過來。」

「接著,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優抓住了不停竄動的狗狗,將牠抱進懷裡,然後划著手、順著水流游到岸邊。優一上來,爸爸驚訝地問她:『優,妳什麼時候學會游泳的?』結果,優回了一句讓人傻眼的話。」健太搖了搖頭。

「她竟然問...『游泳是什麼?』」

......在知道意思之前就先學會了嗎?這根本不是一般人啊...

「媽媽確保優和狗狗的安全後,狠狠罵了優一頓,我從來沒看過媽媽那麼生氣。優被訓話後,忍不住哭了。媽媽便抱著她說:『傻孩子,不准妳下次再這麼做了。』狗狗甩乾身上的水後,跑過來舔著優的臉,露出幸福的樣子。」

「在那件事之後,優就變得喜歡出門了。」

「聽起來很不錯呢。」

「優為了救那隻狗,連自己的小命都差點丟了。她真的...很愛牠呢。」雖然健太笑著,卻讓我感到不安。

「又過了一年,優和狗狗的感情已經變得非常堅固,他們總是陪伴在彼此的身旁,如同生命共同體般無法離開對方。然而...一場車禍讓狗狗失去了生命。優的心靈變得脆弱不堪,她在我們面前從來沒有掉淚。可是大家都知道—她獨自待在房間時,一定非常痛苦。即使我們很擔心優的狀況,她卻會笑著說沒事,把每個進去房間的人推出來。」

優...為什麼要一直勉強自己呢...?

明明很難過,卻什麼...也沒說。


「某天優完全沒踏出房間一步,我們著急地敲門,卻遲遲沒有回應。急忙把門撞開後,發現優昏倒了...趕緊把她送去醫院,醫生說這是情緒過度負擔造成的,加上優本來身體也沒有很好,若是一個禮拜之內沒醒來就會有危險。可是,直到第六天,優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我屏著氣,不敢說任何一句話。

「我看著虛弱的優,忍不住對她大吼:『那隻笨狗才不想看到妳這個樣子勒!妳死了,以後我要跟誰吵架啊?起來回答我呀!妳快回答!回答我啊!』我用力地搥著病床,爸爸拉住我的身體,媽媽哭著叫我不要再鬧了。」健太好像快哭出來了...

「正當我們吵成一片,突然聽到...『◯◯才不是笨狗呢...』優緩緩張開了眼睛。大家都高興到喜極而泣,優還取笑我們:『看來這裡有三個愛哭鬼呢~』她真的很不會看場合欸...」

優...太好了...連我都想哭了。

「優撿回一命後,為了不讓我們擔心,靠著規律的運動跟作息,讓健康狀況好轉,也變成了現在你看到的那個渾身都是活力的優。」

「難怪優會這麼喜歡運動了。」

「是阿~不過,優還是不太能承受急遽的情緒變化,所以我上次才會那麼緊張。」健太接著說。

「恩,運動會也是相同的情形嗎?」我問。

「才不是勒!」健太突然大喊,我被他嚇到...

「抱歉,我太大聲了。優從來不會因為體力耗盡而昏倒。那次是因為她在賽前一直拼命練習,完全沒有停下來喘口氣。上台領獎牌時,心情一放鬆,就直接睡著了。大家不明白實際情況,誤以為她是昏倒了。這件事蠢到我根本懶得提。」健太扶著額頭,嘆了一聲。

「可是,之前我聽學妹說是突發性的疾病,優還在醫院躺了三天不是嗎?」


「不是躺了三天,是睡了三天!而且她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因為我們怕優沒有完全恢復,才繼續讓她待在那裡。疾病什麼的只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來敷衍外人啦。」他說。

「可是那時你們的父母不是很生氣地要校方負責?事情鬧到快要休學了?」

「那應該是傳言吧。不過父母很生氣是真的,他們聽到消息時嚇到命都剩半條了,所以罰優一星期不准去學校,還威脅說以後再這樣就不讓她讀書了。」

天啊...難怪優會不懂其他人在擔心她什麼...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誤會?」

「不然呢?你以為問題很嚴重嗎?是優的那些同學跟前後輩太小題大作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就去學校把她們通通臭罵一頓。哪輪得到你?優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你有好感了。」

「是嗎...我那麼辛苦,結果只是在收拾一場鬧劇啊。」

等等...

「你說優對我有好感?」我興奮地問。

「我有這樣說嗎?啊~不記得了。」

他很明顯在裝蒜,我緊緊地盯著健太。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囉~」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準備離開。

「欸!」我想攔住他。

「再見啦~藏間。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他笑著說。

「恩...謝謝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真受不了他...有夠狡猾的。

我和他道別後,慢慢回到家裡。



秋野(あきの)

喜歡二次元的少年。時常和優討論新番跟機器人動畫,收集許多周邊。

※下回開始依照出場放上角色介紹(不一定每回都會介紹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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