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

「你跟我說她逃走了!?當時是誰值班!?把他給宰了!」

在某處的宅邸裡有個穿著華麗的男人怒吼著下屬,被吼著那人怨恨著犯錯的人同時也對這貴族的怪異癖好不滿

「那可是我祖父傳下來的,好不容易養出這麼多特徵的傢伙啊!你知道我們三代花了多少時間嗎!?」

他憤怒無法停歇,因為花了許久才在具有諸多特徵的同時存活下來的寵物跑走了

「對不起,先生,不過協助她逃跑的母體當初已經把那人踢死了」

下屬流著汗,害怕這消息會使那貴族更加不悅,但貴族反而冷靜了下來,在沉思一會後說道

「算了,只要父母都還活著,無論幾個都生得下來,照那時的方法讓母體繼續懷孕」

「遵命」

說完,下屬暗自鬆了口氣便下去執行他的命令

他離開後,貴族努力讓自己情緒再平穩些,然後才繼續辦公

「該死,明明東邊被蠻族占領後就忙碌不少,現在還搞這一齣」

他必須要服從皇帝的命令,讓消息不要流通出去,這必須花很多心力

雖然他在看著桌上的文件,腦海中依然在想著逃跑的那個怪物,也不滿底下的人的失誤

在想著這些的途中,他看到一個信封上的封蠟有著皇帝的徽記,匆忙的劃開信件讀起內容

在閱讀的過程中,他先是吃驚的懷疑自己的眼睛

考慮了一番之後,最後才把信封撕碎,將碎片扔進火中


「歡迎您的蒞臨」

夜已深,男子拿著蠟燭迎接萊克,很明顯這不是正常訪客來的時間點

而男子沒有表現出厭惡的表情,只是給客人簡單一句問候,客人也不是多在意

「感謝您的迎接,溫特伯爵」

被稱為溫特伯爵的男子只是輕輕點點頭,沒有做出回應,也沒有詢問他們為何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三天

對其中一人懷中抱的人形物體只是稍微驚訝一下後便沒有其他反應,只是領著他們進入宅邸之中,馬車夫則是留在車上休息

在指定一間位於屋內最角落的房間之後,伯爵就回去他的寢室內了

他們也進入房間內開始談話

「真不想和你同一間」

其中一人-陳惚冽對著鐵真如此說道,而他就算被這麼說也只是聳聳肩

「這樣出問題比較容易對應,而且我也不會怎麼樣,不是嗎?」

她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懷中的普弭表示理解

「但還是令人不悅」

鐵真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說道

「總之我們在這休息一晚後就往東北方繼續前進」

說完,他便輕輕地把普弭放在一張床上,她再次因為發炎而陷入高燒了

陳惚冽躺到另一張床上,看著鐵真的動作,心想著這真不像他

玩鬧般的射殺或對屍體做出噁心的事才是她認知中的他

在調整好了普弭的位置之後,鐵真也躺了下去

「沒有冰塊,希望她明早能醒來」

但奇怪的是即使對她如此溫柔,卻對她的高燒沒有一絲恐懼

可是就算陳惚冽好奇他的行為,但睡魔還是將她拖入夢中


隔天一早,普弭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鬆軟的床舖上,她先驚訝它的舒適,然後才看向四周

少年和少女依舊沉睡,此刻她也感覺到昨日的發燒就像假的一般,現在身體是最舒適的一刻

此時那名少年清醒過來,普弭出現在他朦朧的睡眼中,之前買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鬆,但至少能蓋住先前的破衣所隱藏不住的燒傷

「看起來妳再次撐過去了,妳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高燒已經發生好幾次,但明顯快承受不住時,隔天卻像沒事人一樣

「我也不清楚」

普弭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多次陷入危急狀態卻每次都能度過難關

「算了,我要再睡一下,趁能睡的時候多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睡得如此舒適的床上」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即使太陽早已升起,可見他在多日旅途中的勞累

但她並沒有跟鐵真一樣睡去,反而輕輕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端詳起身上的燒傷,畢竟不知道下次如此清醒是什麼時候

手腳上的傷痕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好多了,至少不再是血肉模糊一片,雖然逐漸癒合,但傷處融成一片,明顯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肚子是火傷最少的地方,而就算看不到背部,從那邊傳來的痛楚也知道是大火中受最多傷的地方,本應該被燒盡的長髮也只被燒到及肩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初在那大火中受到的傷僅有這些,正常來說會葬身火窟才對,就像其他人一樣

她想不出答案,只能再小心地把衣服穿回去,避免觸痛傷口

現在意識能如此清晰的時間可不多,於是她趁著現在醒著時觀察那兩人

他們都是在這國家少見的黑髮黑眼,尤其還是兩人一同出現,膚色也是偏深,很可能是從南部過來的,但還是有許多搞不清楚的地方

此時清晰的意識逐漸消失,疲勞再度降臨,片刻,普弭再次進入夢鄉


日正當中三人才全部清醒過來,此時門外頭也傳來敲門聲

「請進」

在鐵真說完話後,一直以來幫他們駕車的那馬車夫走了進來

「怎麼了嗎?」

「我想各位已經差不多醒了,因此前來查看」

「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們去採買完必需品後就可以出發了」

「趁著各位在休息的時候,我已經將消耗品全部補齊了」

「謝謝,那我們可以直接走了」

「那是我應該做的」

即使他這一晚在馬車上渡過,依然沒露出不滿的神情,甚至主動補齊食品等必需品,果然是根森爾給的人

「普弭,妳可以站得起來嗎?」

在她虛弱的點頭以及用力撐起不斷顫抖的雙腳後,鐵真便開始向門口走去

陳惚冽在看了普弭努力邁開腳步之後,也走出了門外

在普弭最後坐上車時,她已經累得滿身大汗了,馬車也向著帕羅依前進


在之後八天的旅途中,普弭身上的傷痕逐漸癒合,雖然進度良好,但依舊留下了疤痕,沒被衣服遮掩住的紅色腫起就像纏繞在身上的小蟲一般

鐵真想著她復原速度真快時,在外頭的馬車夫這時也提醒了坐在車內的三人快到目的地了

「各位,再過一陣子就會抵達帕羅依了」

「雖然現在才問也有點晚了,你打算用什麼藉口進城?」

「就說我們來這找商會合作」

「普弭說的那間不是不知道名字嗎?」

「不是那間,隨便掰個名字就好,魔族不可能掌握全部的商會名字」

陳惚冽聽完後點了點頭,表現她的理解,同時看著逐漸落下的太陽,想著能否在入夜前找到能入住的旅館

不過在大門前時,衛兵一副慵懶的樣子,連問都沒問就讓他們過去了

鐵真在過去之後,又回頭看了下門前聊天著的衛兵

「這裡的看守還真鬆散,但也多虧如此我們輕易就進來了」

在講完之後又轉回去,抬頭就是在天空飛著的魔族,路上也有許多魔族在巡邏

「這或許就是他們對外來者寬鬆的原因,但這還是沒辦法解釋這裡的消息帝國不清楚的原因」

木造的房屋有一部份看得出破損過,一些空地上也堆積著建築材料

遠方的宅邸看得出曾經缺損,雖然現在已經重建完畢,但仍看得出修補痕跡

冒險者公會可能當初被用來當陣地,未完全損毀的牆壁上的破損能窺探出當時的激烈衝突,並且可能是因為減員嚴重,裏頭的冒險者很少,修繕順序也被挪到後面,因此到現在牆上仍有著一個大洞

路上的行人對魔族抱有仇恨的佔了一半左右,可能是因為虔一教的信徒在攻城戰時被殺了許多,士兵也應該是從聖圓教那邊招來的

「比想像中的還好,我可能低估他們了,本以為魔族只會殺燒擄掠,沒想到比我們那世界的蠻族好多了」

陳惚冽沒有立刻回應,只是看了下普弭,確認她依然沉睡後才說道

「但不知道是有協助者還是他們自身的本事」

「所以現在才要去尋找線索」

就在此時,鐵真注意到窗外有些人在看著他們

「外頭有人在注意我們,但不確定是什麼原因」

聽到他的話,陳惚冽本想探出頭來,但很快就發現到沒有這必要

在注視一段時間後,那些人就移開了目光,可能只是因為他們是新來者吧

「不用太在意,應該只是好奇的人而已」

陳惚冽點頭之後,鐵真又開口了

「我們先去找個旅館休息,明天再開始收集情報」

在抵達旅店之後,雖然環境非常骯髒,跟伯爵給的房間天差地遠,但也只能這麼睡了

普弭被鐵真搬到床上的過程也沒醒來,他也好奇她夢見什麼讓她如此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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