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像夢一般

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敲著清脆的聲音,每次發出聲音的同時就會撒下些許的星片,在聲音敲到第五聲的時候,浮空的粉筆在黑板上劃出了方圓的線條。粉筆跟黑板之間有著細小的距離,但就像這距離不存在一樣,粉筆的筆跡工整的出現在黑板上,也沒有人碰到粉筆,粉筆就自然地在空中動著。

(這真是太方便了,這樣手就不用沾染到粉筆灰了。)

沒有人的空間,發出不存在的意見,那個聲音是從左上角傳來的,但不會有人在意這個。

黑板上寫著某人的名字。

「某人的名字那重要嗎?」

甚麼叫做『那重要嗎?』,他人的名字肯定很重要吧,這種事情還需要有懷疑的想法嗎?

關於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

叫做甚麼?忘了,下次有空再說吧,我坐在教室的第四排還有第六排,從前面數來的第四個還有第五個的位置,是個十九歲的高中二年級學生。

把話題帶回來,沒錯,名字是很重要的事情,名字可以代表一個人的身分,代表身分也代表著他的經歷,以及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拿出一張清單在筆上一一列出,所以這個問題就等看到第五個手套再想吧。

「黑板上寫的是甚麼?」

回過神來注意到的時候黑板上的名字已經被人用板擦擦掉,板擦輕輕地碰在黑板上,然後一劃,藍色的粉筆灰散落在裝滿著米的水桶,擦掉黑板上字的是今天從其他學校轉來的高三生,從這個情況上看來,黑板上寫的也應該是她的名字。

白皙的皮膚,及腰的黑直髮,上半身穿著學校規定的女性制服,下半身穿著西裝褲,左腳的鞋子是紅色,右腳是白色,臉上戴著一個把整張臉都蓋住的粉紅色兔子面具。

她還顧著整間教室,在這容納五千五百五十五個學生中的教室和我對到了眼,從講台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位置旁邊。

「終於見到你了,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她隔著兔子面具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悅耳。

「......我應該不認識妳才對,妳是誰?」

有一個球形的物體從窗外飛了進來,最後停在了我面前的書桌上,那是我的手,從手的切割處流出了大量的粉筆灰。

兔子面具收起了上面沾染了血的一把令人不得不感受到美麗的一把劍,很顯然的,她砍下了剛剛坐在第五排的和她說話的那位同學的頭,隨後那位同學的身體就這樣憑空消失,兔子面具坐上了那個位置。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間教室同時有五千五百五十五個學生,同時也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我們所有人就只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


然後過了二十年。


兔子面具從那她坐著二十年的桌子上站了起來,再次拿出了那把不得不讓人感覺到醜陋的劍,然後把劍刃的方向朝著自己,刺穿了自己的心臟,還有坐在她身後的我的身體。


「── ── 」

我聽不到她最後在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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