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岁月部老人
2021-12-10 19:20
嘶哑的风声，低鸣着。
衣着褴褛的少女搀扶着一名少年，蹒跚在教国边境外龟裂的土地。
“哥哥，再坚持一下。”
少女说着，意外地被绊倒，摔在了地上。
摔倒在地的少年挣扎着伸出手指，紧握着手中的土砾，片刻后也指向着前方，死去。
清晨，阳光明媚。
米莱德大圣堂的孤儿院收纳了众多来自芙萝斯瞿的孩子。
“各位。”
一名修女说道。
孤儿们静静望向修女。
“希望能明白，各位大多也是以奴隶交易在此，请符合自身言行。”
孤儿们静静地听着，无人回应。
“珞孑大人要离开了吗？”
良久，一名幼女打破沉寂，问道。
“珞孑大人还会回来吗？”
珞孑静静地走向那名幼女，在她面前停下，抚摸着幼女摇晃着的小脑袋。
“在生灵之森栖息着一种魔物。”
幼女低下头，安静地听着。
“它们智慧而具有力量。”
幼女闭上了眼睛。
“它的钳子可以轻易地切碎所有超位魔法构筑的屏障，身躯可以安然无恙承接战略核武器的直击；只有在繁衍的季节，族群才短暂有秩序地分散数日，只有在繁衍期间，平民才有捕获它的机会。”
“平民吗？”
幼女睁开眼，抬头，望着修女的眼睛，问道，然后答道，
“是自相残杀吗？可是余下一丝生气，也不是平民能安全接近的存在吧。”
看着摇着小脑袋正否定着自己的幼女，修女停下了正抚摸着的手。
“即使在繁衍季节，它们也很和谐。觅得的食物，无关多寡，族群会共同发酵，然后分配给族群每一位个体，从不因食物短缺舍弃老弱病残；虽然有家庭，但幼体也由族群共同扶养；食物短缺，族群便会出现足够主动休眠的个体；族群过旺，新生代便会留足个体，其余开拓新栖息地，然后再定期供奉着旧族群，等待旧族群接近自然消亡，又会重新形成完成世代更替的统一族群。学院至今未观察到自然环境中，它们曾有过争斗。”
“但是，珞孑大人，它们只是没有信仰的魔物而已。”
幼女望着珞孑的眼睛，说道。
“只是信仰和我们不同。”
珞孑微笑道。
“也有教徒视为异教徒，已经进行了严格地保护。”
“比平民珍贵吗？”
“有很多类似想法的人，或许，保护平民的人渐渐少了很多。”
“珞孑大人知道平民是怎样捕获它们的吗？平民是不可能捕获它的吧？”
珞孑回答了幼女的疑问，交谈着，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
“还能再见到珞孑大人吗？”
“我会一直在教会等你。”
说着，低下头，闭着眼睛，珞孑双手交叉在了胸前。
幼女模仿着修女，然后一同睁开了双眼，彼此相望。
“我一定会成为像珞孑大人那样出色的奴隶的。”
望着珞孑渐行渐远的身影，幼女出声喊到。
珞孑停下脚步，转身，向幼女微笑，然后，再未驻足地离开。
幼女一直目送着珞孑，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她蹲下，双手用力地抱着自己。
她在哭。
这里的大家，也都是失去了所有家人的孤儿吗？
“珞孑大人。”
她在自言自语。
她在心中的自言自语，麻痹了她的知觉。
“二十七号。”
“在！”
她猛地站起来，端正好身子，目视前方。
但她的前方空无一物。
“三叶，是我啦，不是故意要吓三叶的，因为三叶一直没反应的说。”
三叶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女孩说着，小跑到三叶面前。
“没关系啦，珞孑大人调到柯斯德克大圣堂去啦，所以才哭的。”
三叶整理好面容，然后微笑道。
“不过，姐姐为什么在这里，叔叔和阿姨呢？”
“啦，我特意杀了爸爸妈妈来陪三叶的，珞孑大人不在的话，到出嫁前我都要看紧三叶的说。”
“不会嫁给珞孑大人和她爱人以外的人啦，谢谢姐姐。”
“开玩笑的啦，害羞的三叶真可爱的说。没想过真的能陪三叶到教国呢，这样爸爸妈妈也能瞑目了吧。”
“叔叔阿姨一定会很开心的说。”
“三叶不担心珞孑大人吗？”
“珞孑大人是修女，教会会平等对待每一位教徒的。”
“那个，这只是领主的场面话吧。”
“不是喔，是米莱德大人保证的喔，米莱德大人是珞孑大人的直属上司喔。”
“？！”
“姐姐不要大惊小怪啦，雅尔塔姐姐松手啦。”
“米莱德大人？！米莱德大人？！是封印魔兽雅尔塔的米莱德大人吗？！三叶被米莱德大人召见了吗？！虽然知道三叶是天才，但三叶还不知道有没有［职业］欸。还有别叫我雅尔塔的说。”
“在教国的话，姐姐想要什么名字？”
“二十八号就好了，不过三叶的话，还是要叫姐姐。”
“嗯！姐姐。姐姐再见。”
“嗯，以后三叶永远还是三叶。”
雅尔塔说完，轻弯下身子，为三叶别上一朵紫茎泽兰。
“三叶再见。”
三叶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待目光消散，小手轻抚下耳边，柔声揉碎了那朵花。
在其它孤儿的注视下，三叶离开原地，在编号处静候着，不再看向地面上残破的紫茎泽兰。
我们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