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谓天命

如果说我诞生的意义就仅仅是解决开头启位面的危机的话,现在的我对于这个世界岂不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样想来,在返回原来世界还有希望的情况下,不如竭尽全力寻找回去的方法。


「想念原来的世界吗?」


沉默了许久,看着我有些伤感的样子,阿尔黛又一次主动地询问道。


「恩,很想,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不能说事事顺利,但我也十分满足,可是,我毕竟是个外来者,在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我的前提下,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


将心里话道出,也不作任何地修饰,直截了当。


「我明白了。。。只有一个人的你,一定。。。很孤独吧。」


「被你发现了啊。」


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也并没有缓解压抑的气氛,面对未来,我不禁感到深深的无力,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会不会是永远?只是关于答案,我只能自己探索。


「孤独感是很恐怖的,就像黑暗的深渊那样将你一直向下拽,你无力反抗,任你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但只要存在感情,你就会一直陷入泥沼中无法自拔。有时会想,自己,真的还有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吗?」


阿尔黛自言自语地娓娓道来,意外地流露出了伤感,或许我作为这个世界的「异类」更能引起她的共鸣,作为渊之主的她自己,或许也是被称作「异类」,在这漫长时间里作为将两大位面调解者的存在,她自己的迷惘与孤独,又有谁会知道呢。


「欸,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很想像知己那样毫无悬念地道出她想要的答案,明明阿尔黛的话语和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却有莫名的伤感,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卡在了嘴边。


「你那时真的好耀眼,在这个并不属于你的世界里,你没有消极与放弃,而是积极面对并战斗到最后一刻,明明面对陌生的一切,你有千万个理由去逃避,那难以驱散的孤独与不安,至今依然还在你的心里,这对于你是矛盾的,但也是你的闪光点。是什么让你继续前进,是什么驱使着你,我很想知道。」


「所以我想去确认,想着也许通过那个吻,去了解那所谓的自己的感情,去挽回那漫长岁月中我所遗失的东西。」


阿尔黛的手慢慢放到了心口的位置,聆听着她自己那规律的心跳,在那象征着生机的表象下,有的只是一具伤痕累累的空壳,她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法挽回,我还是那个我,我可真傻,明明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好意思,光顾着自言自语。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之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在你决定好启程的时间后,我会亲自送你走的。」


日落西山,周围的景色渐渐被染上了橘红,与阿尔黛的第一次会面也宣告结束。


「那么,我先走了。」


向着凉亭的出口走去,奇怪的是,之前想即刻启程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的冲动已经烟消云散,想继续留在这边一段时间,不如说,想留在她的身边。


「真是遗憾啊,本来想再跟你多聊一会儿的,今天和你一起聊了这么多话,我很开心,至于启程的事,我改主意了,我还是想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


我转过头,面向她,阿尔黛的身影就那样自然地融入了黄昏之中。


「明天,我可以再来吗?」


黄昏中她的身影有些抽动,她背过身去,点了点头,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正当我准备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谢谢,我也开心,明天,请一定要来啊。」


她的身影渐渐在柔和的光线中隐去,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那窈窕的身姿慢慢旋转,并露出了她的正脸。


表面来看,那是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微笑,却五味杂陈,让人难以忘怀。这勉强的笑容,像极了过去的我,不顾一切地硬撑,企图用笑脸告诉别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在这个简单的笑容背后,蕴含着多少孤独与苦痛,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理由放任不管,我真傻,这么显而易见的理由,竟然用了这么久,是啊,早该想到的,从看到阿尔黛那个笑容的瞬间,我的心里就已经都是她了。


在这场会面之后的一次次见面,问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却只是为了寻找话题拖延启程的时间,可该来的总会来,所能聊的话题也不多了,我们心照不宣,却也无能为力,之前的结婚话题,只不过都是苟延残喘的借口罢了,过了这么久,该做出决定了。


「看来你想明白了。」


结束了回忆的影像,时间回到了现在,来不及对冷做出回答,我已向房间的出口走去。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找阿尔黛的话不用这么着急吧,明天也。。。」


没等冷说完,我已经拉开了房门,至于我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想着赶快见到她。


阿尔黛掌控着堕落之渊的所有连接,一般来说,我房门与万花亭的连接不是永久的,只有在我事先告知她的情况下,她才会特意设置我房间的门与万花亭的连接,现在这种突然拜访的举动很明显已经打破了常规,十有八九会扑空。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有灵犀也许有点夸大,这种时候就归功于直觉好了。


结果也不出我的所料,拉开房门后,万花亭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隐秘在云海中的一轮清幽的明月显得引人注目,皎洁的月光给了这寂静的夜晚一片祥和的氛围,细腻的月光和植物发出的荧光是这片祥和之地的仅有光源,在我敏锐的五感下,却又显得恰到好处,夜晚别具一格的景色完整地展示在了我的眼前。


可惜今天的我不是来欣赏夜景的,我加快了脚步,向着中心的凉亭走去,为我让出道路的植物发出簌簌的声响,声响停止,是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凉亭和那道唯美的身影。


「为什么来了?如果是会面的话,时间还太早了吧。」


阿尔黛美丽的银发在月光下反射着银光,借着微弱的光源,她那神圣且不容侵犯的妆容没有受到一点削弱,乍看之下反而更加亮眼。


此时的她并没有像白天那样穿着庄重的法袍,只是一袭银蓝色的连衣长裙,虽然有些许睡衣的可能形,但凭借阿尔黛无可栉比的身段,只感觉意外的大气与奢华。


「我很想见你。」


说不出口,到现在为止酝酿的所有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可是汇聚起来,就仅仅只有这一句。


「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很晚了,如果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吧,请回去休息。」


「明天,应该是咱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在这边待的够久了,我也该启程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我想表达的是想为她留下,可潜意识却驱使着我这么说,说出来啊,你想为她留下的肺腑之言。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么祝你一路顺风,明早见吧。」


月光下阿尔黛的表情还是那样一成不变,从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中听不出她的不舍与挽留,但真的是这样吗?


「谢谢。」


生硬地做出了答谢,却如鲠在喉,我很理解阿尔黛的立场,作为渊之主的她,有太多顾虑和责任,这些使得她失去了很多,也有太多无法挽回,可以说,这就是她所能做到的全部。


道理都懂,我又为什么要做着最后的尝试,期盼她回心转意,希望着用着最后一搏力挽狂澜,我真傻,这些其实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失去的自然无法挽回,但我们还有现在,过去失去的,利用现在一点点补上就上好了,也许永远也达不到所谓过去的标准,但那也是属于自己的唯一,不是吗?」


我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想达到何种目的,如果阿尔黛认为所谓的独自一人迷失在孤独与苦痛中是她自己的天命的话,那去他的天命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都是命中注定?那我告诉你,这你就错了!」


静寂的夜晚被我越来越大的喊声所穿透,天命难绝,阿尔黛的身影似乎与我过去的身影重叠,那个我好想告诉他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的身影,至少在这里,让我为其争取一切。


「没有人这么替你决定,做出决定权的永远都是你自己,如果你非要说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话,那好,阿尔黛提露!」


在那一瞬间,我很是冲动,早就把脑海中冷叮嘱我的冷静二字丢到九霄云外,因为我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我一味地为她留下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本质,在她漫长孤独人生中或许会多出我这个存在,但那仅仅是暂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到那时侯,又有谁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到那时,已经体会到温馨与快乐的她,又该以怎么样的心情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让我为你做一次决定吧,这里并不是你的尽头,你还有可以太多可以做的事。」


「比如说呢?」


沉默至今的阿尔黛慢慢抬起她美丽的眼瞳。


「像是作为女孩子。。。吃点心之类的?」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乱了我的节奏,弄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嗯嗯,点心不错,还有呢。」


「像是妆容打扮,买首饰之类的?」


首饰?我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对于阿尔黛来说,首饰什么的,反而是累赘。


「首饰不错,闪闪发光的,还有呢?普通的女孩子喜欢的事情?」


「呃。。。那个,像是恋爱什么的。。。」


看着阿尔黛那认真的眼神,想起我刚才的大喊大叫,我不禁有些脸红,以至于话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锐气。


「我看你是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所以害羞了吧,哈哈哈。」


冷的及时补充让整个很好的气氛完全消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任凭我脸皮再厚,此刻的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抱歉。。。明天见啦!抱歉啊。。。」


来不及说再见,我赶快一溜烟地离开了现场,至于阿尔黛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完全没去了解。


「都怪你,呜呜呜。。。我已经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羞愧难当的我回房后把门一锁便钻进了被子里,生怕引起别人注意,虽然是自己的房间就是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难得出来讲一次话,有什么不行啊,再说是念话。」


冷无奈地说道,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是你傻了还是我傻啦?阿尔黛会读心啊。」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冷抱歉地承认错误,却因为憋笑而不住地颤抖。


「明天赶快离开这里吧,我算是待不下去了。」


一夜未眠,脑子里除了玩儿完了就是完蛋了,如果不是芙蕾莎声嘶力竭地叫我起床,我恐怕还是摊在床上。


随随便便地完成了洗漱之后更是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餐,至于差点因为吃下当作装饰用的菜心玉雕而造成的窒息事件就略过不提了。


等回过神来,万花亭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样啊,还是要离开了。


阿尔黛特意为我准备了许多东西,说是作为临别的礼物,其中还有可疑的戒指和面具,我也毫无疑问地接受并全部戴在了身上,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负重几百公斤就跟兜子里装了一粒沙子那么简单,所以也没什么问题。


今天也跟往常一样,阿尔黛身边多了贝拉和芙蕾莎,但也算正常配备,没有人因为我的离开而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挽留的话,徐志摩老先生《再别康桥》里的那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此刻没想到能这么贴合的用在我的身上,事到如今,再做什么也是徒劳,想要达成的事,也一个都没有达成,好想把一个大写的「L」挂在头上大声说我就是个失败者。


周围的温度急速地冷却,漂浮在空气中的水分子正迅速地凝结产生冰晶,大大小小的冰晶聚拢在一起形成了门的形状,完成的同时,神秘又圣洁的天蓝色光谱使得整道门焕然一新,传送门俨然现身。


「那么,我就离开了,你们多多保重。」


正准备转身向门走去的我猛地一个急停,因为面前正有一个透明的空气墙挡住我的去路,幸好我反应够快,是谁啊,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这是谁干的?」


转过身来,阿尔黛举起了单手,像是告诉我是她干的,我天,这种时候还挺诚实。


「怎么了?」


「忘了什么吧?」


阿尔黛轻松容易地来到了我的身边,故意压低了身姿,以仰视的角度向我询问道。


「是什么呢?」


完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我只能如此回复。


「是我啦。」


「你什么?!」


「我啦。」


「。。。」


谁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事情有些发展的太快至于无法跟上节奏,明明晚上的时候还完全都没有表示,现在怎么突然态度大转变,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啊。


「那我再跟你解释一遍,我想,不对,我决定跟你一起走。」


看着我一脸懵逼的样子,阿尔黛难得的一笑,与我的距离又近了些。


「需要我掐你一下吗?」


看着猛烈点头的我,阿尔黛笑着叹了口气,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脸颊。


「嗷!好疼,原来不是梦啊。」


「明明你之前一直没有。。。昨晚我搞砸了一切。。。为什么会。。。」


混乱的我此时已经无法组织语言,震惊依然大于一切。


「你说的也是,对于我来说,优柔寡断,搞砸一切,不够主动的男人,实在不适合我呢。」


阿尔黛做沉思状,原本与我拉近的距离也被她慢慢拉开,像是在捉弄我一般。


「实在没法反对啊。」


有种被她嫌弃的感觉,悲哀且无法反驳地垂下了头。


「但是,虽说有优柔寡断的毛病,却能在关键时刻当断则断;会在繁琐小事上搞砸一切,在大事上却意外地稳重;在感情的问题上不够主动,却能在适当的时候展现足够的强硬,更不用提,你那颗积极向上并时刻为他人着想的心。」


原本沉重的头慢慢抬起,我的视线与那道明亮的蓝金瞳交汇,胸部一个轻微的受力,阿尔黛来到了我的怀里,不知不觉,我与她一同倒向了由鲜花所编织的地毯上,她将她的脸凑近到可以碰到我鼻尖的程度,开口道:


「这样的你,我非常喜欢哦。」


没有露出像普通女孩那样娇羞的模样,却也投入了真挚的感情,那有些微微颤抖的语气和不时躲闪的眼神也让她显得可爱,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次说话时她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随着明媚的阳光,这一切都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也是」


我缓缓地搂住怀中的阿尔黛,正感受着此刻的温馨与美好,一声咳嗽打断了我们。


「作为无铭大人的侍女,我自然会同行。」


恩?芙蕾莎好想没经过我同意然后擅自就决定了。


「将阿尔黛大人交给无铭大人实在是不放。。。不是,是为了阿尔黛大人能与无铭大人有一段愉快的旅程,作为阿尔黛大人的侍女,我也会随行。」


看着芙蕾莎要杀人一般的眼神,贝拉马上改口,不过你这也太假了吧。


「看来接下来的事,得留到之后再做了。」


好想从阿尔黛口中知道「接下来的事」具体指的是什么,不过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了。


「所谓天命,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该为自己选择一次了。那么,成功得篡改了我天命的罪人,你可得,对~我~负~责~哦~」


阿尔黛伸出手指指向我心口的位置,又一次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会的。」


阿尔黛说的话实在是过于犯规,强撑着来自阿尔黛的幸福暴击,我使尽浑身解数挤出了三个字。


「那么,让我们向启位面的人界进发吧。」


阿尔黛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果然,让她一下做出改变还是太勉强了。


「有什么依据吗?」


不懂就问准没错,我正式地举手发言。


「启位面相较于绝位面更加安全,关于选择人界的理由,则是因为它是整个启位面的信息中心。」


芙蕾莎及时帮我解决了疑惑,不愧是专业的。


「会具体传送到什么地点?」


「地点是随机的。」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


「走吧!」


「等一下。。。我话还没。。。呀。。。」


阿尔黛一个推掌,我一个踉跄率先进入了传送门中,又因为绊到了门框,我一个狗啃泥直接硬生生地摔在地上。


抱怨了几句,站起身后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发觉自己已经完成了转移,此刻我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四面八方被茂密的树木所遮挡,完全看不到尽头,天色有些昏暗,用行话来说,到了微微擦黑的程度。


「第一印象告诉我,我们正在一个超大规模的丛林里。」


「大概的规模呢?」


「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保守估计差不多是加拿大加上俄罗斯的大小吧。」


冷发挥着超智能AI的实力,给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在地球上国土面积排名前十的国家中,加拿大和俄罗斯分别是第二位和第一位,由此可见这个丛林的规模有多么庞大,真是,开局不利啊。


好在,我现在正处于一片还算可观的空地上,周围的树木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及时发现周围的异动,是个绝佳的扎营地点,等阿尔黛她们过来后,可以先在这里建立露营点,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局。


正在脑中构想着丛林生存计划的宏伟蓝图时,身后的传送门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


我扭过头来,发现冰门上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正在诧异,一股强烈的杀气冲击着我的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宛如把冰水灌满全身的冷意,「来者不善」是我的第一反应,而传遍全身的冷意更是告诉了我敌人的强大。


「你们不要过来,很危险!」


用斗气亮出红剑的瞬间,我直接面向杀气发出的方向,同时以最大音量向还在堕落之渊的众人做出提示,现在只希望,声音可以通过门传过去。


黑暗中传出了类似女人的哭声,那不是普通的啜泣,而更像是一种被折磨而发出的惨叫,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变得越来越暗,那种惨叫声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


我依旧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但茂密的丛林将一切遮挡,尽管我有惊人的五感,但还没有能到透视的程度,在情况不明的当下,积极防守是我的策略。


双方进行着对峙,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一切笼罩,敌人的气息渐渐消失,双腿也因为麻木而禁不住地抖动,我微微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而就在这我分神的一瞬间,敌人看准时机发动了突袭。


惨绝人寰的尖叫毫无征兆地出现,高强度的音波无情地粉粹着一切,参天的大树不堪重负地倒下,摧枯拉朽的音爆掀起混沌,我迷失了全部的方位,守护在身后的传送门也成了冰粉。


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无尽的杀意,也许这就是帮助他人改变天命的报应吗?


「如果这真的是我所谓的天命的话,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在一片混沌之中的我改变了架势,由单手持剑转成了双手。


「形态变换!巨剑!」


红剑瞬时暴增到难以置信的大小,其规模足以轻松覆盖半径一公里的所有区域。


以横扫千军之势蹂躏殆尽,漆黑的混沌中露出一抹刺眼的红光。


此刻的我将逆天而行,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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