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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先是一怔,随后毫不迟疑地回答了我:「寻找时机突破。」

  我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真是正确无比。

  安馨确实沉着冷静,但在末世中经历过幸存者间尔虞我诈的她早就丧失了对于他人的信任。无论遇到的矛盾能否调和,干净果断的斩草除根永远都是她最先想到的选择。

  这一点还和我真像啊。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错,这确实是正确的选择,但这正确却只针对于身为独行幸存者的我们。」

  「如果只是外出探索寻找资源,任何情况下我都会选择与你同行。面对任何突**况都能立刻行动保护好自己的你不需要我花费额外的心思照顾。但这次不是。」

  回想起先前面具男和打我的太监嗓子所透露的消息,我几乎能确定之后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情形。

  「如果我猜的没错,不,绝对是这样。」我沉下声,低声说道:「这次外出,我们一定会遇到其他残存势力的幸存者。」

  安然安馨乖巧的并排坐着,两人侧着头望着我,同步可爱的动作神情让我一瞬间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妹妹。

  「比起像只刺猬一样时刻对外界亮出尖刺的我们,你口中的'傻乎乎'的安然更能消除他人的敌意。这件事只有她能做到,我们都不行。」

  安然不满的望向安馨,似乎十分反感这个带有戏谑的修辞。但安馨面沉如水,脸色无比阴沉。「是么?」

  察觉到气氛的异样,我急忙补充道:「作为单人求生者的你十分优秀,这并非奉承。但脱离人群只是执着于生存的我们真的能够与初次见面的其他幸存者放下防备么? 更何况进入的是敌人的地盘。我们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倘若想要有朝一日离开,我们三人中就不能有任何短板的存在。 」

   「原来我是短板么...」

  安然嘟囔着,神情有些低沉。我刚想出声安慰,安馨便一把握住了我的衣领。

  「保护安全,积累经验,调解矛盾。这么看来安然确实比我更加合适啊。」她站起了身,抓住衬衫的衣领将一把我从椅子上拽起。「但还有一点你可能忘记了,需要我提醒你么?」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安馨的脸,她那明媚清澈的双眼此刻正因愤怒而闪闪发亮。我不讨厌聪明人,尽管她们能轻易抽出我拼命掩埋起的真相。

  我扭过头,在安馨灼灼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矛盾真的无法调和,以安然的性格即使身处敌营她至少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也就是说,只要情况异样,你随时都有可能把她当作弃子,对么?」安馨低下了头,握着我领口的双手微微发颤。我扭头望向安然,却发现她的目光平静依旧,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不管平时多么冷静,一旦牵扯到安然,她总是这么轻易便失去了从容啊。

  我揉搓着安馨的脑袋,轻声说道:「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死在了外面。你杀回这里拯救安然,你独自一人逃离这里。哪一个更轻松?」

  安馨抬起了头,她的目光中此刻多了几分慌张。

  「只是假设,放心吧,短期内我还没打算那么轻易地死去。也对,换个问法,假如我抛弃了你们自己逃走了,你杀回这里拯救安然和你独自一人逃离这里哪一点更切合实际?」

  安馨不满的撇了撇嘴,将头用力顶向我的胸口。

  「属牛的啊你。」我苦笑着站稳身子,护住了有些孩子气的她。

  「你想保护妹妹的心情我能体会,也能接受。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无论你是否承认,早日让安然成长都是最正确的选择。更何况她本身并没有羸弱到无法外出探索对抗丧尸的水平。我说的没错吧。」

  安馨低着头,顶着我胸口的力量又大了几分。

  只能用这招了么?有点无耻啊。我在心中逼视着自己,低下头伏在安馨耳边悄悄说道:「之前你也提到过真的喜欢我吧,可对我如此的不信任,让人不得不思考这份感情的真伪呢。」

  安馨很轻易便上套了,她激烈的摇着头否定着,焦急的神情让我的内心备受煎熬。用感情的事情来威胁处于青春期没有恋爱经验的少女,我真是越来越人渣了啊。胸口热流上涌,灼热的感觉灼烧着我的胸腔,也好,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真狡猾。」安馨嘟囔着,与我拉开了距离。她坐回安然身侧,搂着她的身体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我识相的与她们拉开距离,示意自己并不打算偷听。

  言罢,安馨慈爱的抱住了安然,她的眼底闪烁着释然和寂寞。如果不是这种环境,或许这个眼神也只有在安然出嫁的时候才能看到吧。我望着天花板无聊的思考着,能够捕获她们芳心的男人...寥寥无几啊。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们应该多少也获得了点自由吧。」

  我回过神,望向安馨。她的眼角依旧残留着感伤,但我也没有理由点破她强行撑起的坏笑。

  「作为把我丢在这里的报酬,带着我逛逛周边,如何?」

  没有理由拒绝,我推开门,为身后放下重担的少女让开了路。

  身后的黑影依旧在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不过也是,明明还是俘虏的我们却能享受到如此清新的空气,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掠夺者们的残暴,我甚至会忍不住下跪赞颂误面具男的善良贤明。

  只不过,这片理应充斥着各色不法暴徒的土地,气氛却死一样的压抑。

  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一些被开膛的尸体亦或是宣传统治者贤明的海报传单,但最终却一无所获。这里的环境干净整洁,空气中却时刻充斥着浓郁的尸臭。

  没有成堆的尸体来警告,没有特殊的手段进行洗脑。我回忆起那个女人在听到面具男嗓音时绝望的面孔,毫无疑问,没有使用这些手段的他同样把刻骨的恐惧埋进了所有手下的心灵深处。

  可怕。

  我打了个寒战,背后的冷汗刷刷的流下。

恢复日更了,这几天放假整理了下大纲。好兄弟们留言关注点一下,秋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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