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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尖锐的问题。尽管我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的话却依然问了我个猝不及防。我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先前应该说过，疫苗的研发不仅无法拯救这个濒临破碎的世界，更会极大的加剧本就日益严重的人类内部冲突。为此，我不能让犀牛的目的达成。」

但安然却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对我的回应并不感冒：「不对。这不是你真正的理由」她如此说道。

安然的话语让我觉得好笑，于是我反问道：「理由呢？又是直觉？」但还没等我说完，她便开口打断了我：「疫苗的危害你有很多种告诉他们的方式，你没有理由去选择如此激进冒险的决策，这不像你。」

似乎是看出了我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于是安然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时间线对不上。按照你说的，你真正意识到犀牛在研发疫苗是在看到他感染的时候，而按照狐狸姐姐所说你分明在更在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谋划着对犀牛的栽赃。疫苗可能是你做出选择的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你下到底下的根本目的。」她低下头，小小的向前一步，将左手轻轻抵在了我的腹部——那是先前大意中弹的位置。

「能对我说实话么。」安然低声着，声音像是祈求，又如同祈祷。

这么聪明？不像她啊。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强烈的冲动从灵魂深处涌现，我想说话，想将自己遭受的苦难折磨，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信仰，自己追求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向着面前这个纤细的少女吐露倾诉。但在话语已经涌上喉头的瞬间，我却再次恢复了理性。

我不能暴露软弱，绝对不能。一旦让安然他们察觉到我是同样脆弱胆小的普通人，她们因为共情对我产生的怜悯之心会在关键时刻影响决策。并且我深刻的明白，此时此刻，在这个末世中，安然安馨他们所需要的绝不是能够帮忙互舔伤口的软弱羔羊，她们需要的是心灵的支柱，是一个无论何时都能给予她们安全感和勇气的坚强后盾。

哪怕我无法做到，我也必须拼命地摆出架子来。因为这才正确理性的选择，也是我真正应该去做的事。这条路注定孤独痛苦，

真是艰难的抉择，我深呼吸着，平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将倾诉的欲望努力压制下去，这才开口说道：「犀牛对地下如此熟悉，显然曾经也是公司的一员。那他极有可能认识我，一旦让他揭露我的身份，再加上他与狐狸多年作为队友的信任，最坏的情况，我们都会有危险。只有这样必须先发致人，才能确保你我能够安全离开。」

安然身体僵住了，她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的望着我。「做这一切的理由...只是因为担心最坏的情况？」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沉默后，安然却突然推开了我，她恐惧的望着我，那种害怕的眼神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鬼怪。「我无法理解。」如此说这，她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逃离一般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说错话了么？我苦笑着，心头的悸动感被落寞所掩盖。是啊，她是应该感到害怕。为了保护而牺牲他人，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人渣的举措。更何况这里考虑的还有我的性命。想到这里，我再次想起了面具人先前的话语。是啊，我就是个混蛋，不需要你们来提醒我。但既然我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将它完成。无论要做什么，无论要失去什么。这一切，在我选择走上这条路前，我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