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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衡陽郡有頭有臉、叫得出名號的人物,通通都到臨時指揮所集合,因為遠道而來的貴客們要說話了!


貴客之一,是雲門的前掌門-馬炳麟,別號靈劍子,以及下定決心撥亂反正、整肅速門風,以鍾明韜為首的幾個雲水門門徒(這些傢伙不重要)。


另一個貴客,則是漢陽地域四宗八門的真武宗的掌門人,邱玄瑀,道號璿璣子,以及帶來的數十名道士(這些人也不重要)。


還有一個中津國列島浪客打扮,不苟言笑的劍客,部分人士覺得這傢伙好眼熟、但是又覺得氣質跟神貌完全不像,後來想想反正這廝也不重要,所以就沒深究下去。


除了中津國列島的浪客,還有名不見經傳的數十名道士跟雲水門門徒,跟沒啥名氣的鍾明韜可有可無,靈劍子與璿璣子可是貴客中的貴客!就算拿著重金去拜訪禮聘,也不見得能見到面、更遑論請下山出馬的超重量級貴客!


所以,粗魯狂放的江湖豪傑們,全都必恭必敬地向靈劍子和璿璣子寒暄,尤其是雍廷岳,根本是五體投地的向靈劍子問候。


寒暄完畢後,由在場社會地位最高的邵嵇仲開始:「久仰二位高人大名,近來公事繁重,又不慎讓妖人亂黨得逞,不克前來迎接,請恕邵某失迎之罪。」


「郡守閣下言重了。」


「太守(齊國對郡級最高長官的稱呼)閣下客氣了。」


「不知兩位高人特意前來有何貴幹?」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講一下。


「明人不說暗話,貧道就直說了,」


由璿璣子闡述來意:「貧道帶著弟子們前來,是為了解決劉承訓墓的異變,阻止稜騰復活。」


「……傳聞劉承訓墓是為了鎮壓封印稜騰而建,看來似乎是真的………」


「因為建墓跟地點選在衡山,全是由真武宗包辦;在太岳山(真武宗的根據地)能以肉眼看到稜騰的赤氣時,就應該盡快趕過來,無奈近日妖魔鬼怪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實在空不出手來解決問題,而且……照理說,封印應該還能在維持五十年,五十年後就可以將稜騰安全的解決掉,為何現在會變得如此?難不成……是花石綱之故?」


「正…正如璿璣子道長所言………」


不是花石綱的始作俑者,但是邵嵇仲還是覺得很丟臉,在衛國有官職的人(包括曾經有的)也一樣,臉上跟心裡都覺得很羞愧難堪。


「貴國的今上只為了蓋一座御花園,如此勞師動眾,不惜引發民怨跟動亂,還完全被奸臣蒙在鼓裡渾然不知,喜孜孜地繼續蓋;種下什麼樣的因,就會結出怎麼樣的果,看來貴國的劫難已經注定了。」


璿璣子淡然地說道,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反駁,氣氛降到冰點。


「事情已經發生、劫難注定無法迴避,身為凡夫俗子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克服劫數、化解難題,將劫難帶來的災害降至最低。」


靈劍子的發言,讓冰點的氣氛回暖了不少;見氣氛回復不少,靈劍子接著說:「事不遲疑,還請璿璣子閣下指點一二,早日把稜騰這個禍害除去。」


璿璣子點頭,開始解說劉承訓墓的概要,以及如何將稜騰收拾掉。


為了鎮壓並封印披著劉承訓皮囊的稜騰,墓室內部刻滿封魔經文,外部則是佈置不少鎮墓獸與石敢當,加上五嶽衡山的靈力,想由外部進攻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難以得逞,內部的稜騰也因為封魔經文之故,力量一點一滴地被削弱,被死死封印在最深處無法復甦。


這些真武宗有留下記載,衛國宗室也有留存一份,以便日後將逐步虛弱的稜騰徹底消滅;然而現在衛國皇帝的所作所為,似乎完全沒有把這件要事放在心上,或是當回事看待。


「因此赤氣從墓裡冒出,就表示墓外的鎮墓獸跟石敢當已被破壞,內部的封魔經文也被削掉,封印在墓室最深處的稜騰才能開始活動,養精蓄銳準備復活。」


「……說來慚愧,近年賊軍亂黨四起,四處作亂、為禍湘州,又受奸佞制肘、捉襟見肘,郡內的縣鎮都難以聯繫,實在無法騰出手,去確認劉承訓墓的情況。」


「貴郡的情況,貧道在路上已經多少有些了解;赤氣的多寡,跟稜騰的活躍程度有關係,赤氣越多表示稜騰越活躍,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已經到了復活邊緣。」


在座的人,除了靈劍子跟某個面癱遊俠外,全都倒抽一口氣。


「因為稜騰已經在快要復活的邊緣,所以才急著發起夜襲,為的就是爭取到一點時間,好讓稜騰完全復活。」


「要爭取時間……所以稜騰復活的條件還未達成?」种士儼捋著長髯,神情比以往還要嚴肅。


「沒錯,稜騰完全復活的條件,是要在朔月(農曆初一)之夜,獻上三十個面容姣好的處子,距離下一個朔月,還有十四天。」


說到這裡,璿璣子停下來,周遭陷入沉默一陣子。


「……十四天,應該足夠了。」


郡守邵嵇仲打破沉默,在場的武官、鏢局、江湖遊俠(面癱遊俠除外),都露出下定決心的神情。


被夜襲的衡陽郡,雖然晚了幾個時辰,最後仍按照原定計畫主動出擊,陣容有所不同,可是領隊參與出擊的每個人,眼神都熊熊地燃燒著。


能這麼果斷的主動出擊,阻止稜騰完全復活、為死難弟兄出口氣跟達成使命,及時到達的補給也是重要因素。


航進衡陽郡城碼頭的船隻,是馬述德的伊迪薩商會,恰好跟伊迪薩商會商談成功的人,是靖武鏢局的成員之一,米篤(字文忠)交涉的成果。


米篤跟伊迪薩商會的交流,從抵達衡陽郡的時候就有所接觸,那個時候彼此都不知道對的來頭,只知道是新興商行的負責人跟外地域商會的會長而已。


一直到這次的衡陽郡碼頭卸貨,才知道對方的底細,當下有股"這個世界真是狹小啊"的感覺。


同時也讓馬述德決定,特定危險人物外,也要多多關注特定的有潛力股,畢竟商業最需要的是情報、人脈和人情。


『唉……可以的話,真不太想跟戰爭扯上關係,可是能擁有現在的生活跟保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商會,卻也是因為戰爭的緣故,真是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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