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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就一下下。」

「不要!」

「就別固執了,進去啦。」

「就不要!」

「你不是說要仔細探索嗎?」

「這種藏汙納垢的垃圾地方才不會有東西咧!」

「藏汙納垢……」

塞西莉雅與特洛伊在教會前拉拉扯扯,由於一路上搜刮到不少的黑魂,剛好遇見一間教會,特洛伊便想著順路進去升級,接著便引發這一連串的反抗。

塞西莉雅的表現就如圖網路上帶狗出去散步的梗圖般,每每要牽著高高興興的狗兒回家時,總是會受到狗狗們激烈的抵抗,那神情可說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怎樣都不會用藏汙納垢形容吧,你到底對教會有什麼偏見,之前不是還見你從教會裡走出來嗎?」

「嘔嘔嘔,那一次已經把我畢生能踏進教會的時數用光了。」

塞西莉雅那乾嘔的模樣是著實地傳達出對教會那生理上的不適,對此特洛伊實在也是不好勉強塞西莉雅,獨自進入教會中。

米希萬城教會的修女是留著一頭艷麗的亮紅色長髮,身材高挑的女性,然而比之高挑的身材,胸前卻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也不是那麼的傷心啦,約莫是充分展現出機能美的飛機場跑道而已。

若說一般女性的胸部是布丁,那麼這位修女的胸前大概就是布丁杯蓋上的殘渣的程度,用力舔舔說不定會有一點點的感覺?

塞西莉雅朝修女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自己胸口一眼,連現年十七歲的自己都比不過,塞西莉雅站在門外朝修女露出輕蔑的微笑。

嘖,就這?

雖然並沒有真的說出口,但那神情充分的表達出塞西莉雅的嘲諷,證據就是教會裡的修女微微的拉起自己的眼罩,不過眼睛還沒露出來塞西莉雅就嚇得跑沒影了。

稍稍遠離教會,塞西莉雅四處東張西望的察看,只見有不少魔物圍繞著教會,但又不敢靠近。

塞西莉雅一行若是黑夜中的明燈的話,教會大概就是晝夜的大火事,亮,超級亮,而且還有直傷效果,膽敢靠近的魔物八成已經變成用來復活洗禮騎士的魂池或者治療用的魂水了。

大膽靠近圍觀的魔物,然後在對方打算追上來的時候走回教會的方向,接著魔物就會撤退,再次靠近魔物勾引,然後撤回教會,看著對面的魔物一次次撤退又不肯放棄咬牙切齒的模樣,塞西莉雅似乎體會到何謂玩火的樂趣,囂張的只差把打我啊笨蛋寫在臉上了。

「你在幹嘛?」

特洛伊往塞西莉雅頭上一拍,制止她玩弄的行為。

「沒啥,就是覺得這群魔物怕教會怕成這副德性挺有趣的。」

「大概是因為邪惡之物會懼怕神聖氣息?」

「噗。」

聽到這回答,塞西莉雅沒忍住笑出聲。

「幹嘛啊?我哪裡說錯了?」

「沒事,你說的對,世間定理,邪不勝正,我猜你一定沒看過假面騎士。」

「哈?什麼騎士?」

塞西莉雅沒有多做說明,只是輕拉著特洛伊的手前進。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世間本無善惡,敵我同源,只是運用力量的方式不同罷了。


又是攔路的屍人,兩個屍人,一個手持盾牌與長劍站在前方,一個手持弓箭站在後方。

特洛伊手持盾牌壓低身體猛衝,迅速的衝撞直接將屍人撞飛,屍人的長劍在撞擊前便主動捨棄,用雙手支撐盾牌抵禦特洛伊的猛衝,但還是被撞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三圈。

特洛伊還未站穩,三隻屍人持著斧頭從天而降,特洛伊雖然翻滾閃避,卻還是沒能完全躲開,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傷口,三隻屍人一落地就抄起斧頭繼續追擊,一旁的塞西莉雅可不是裝飾品,抄起長槍對準其中一隻屍人便是一槍解決。

這時一旁飛來箭矢劃過塞西莉雅的大腿,沒有直接命中,卻也留下傷痕,點點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想盡速解決掉偷襲的屍人,然而手持盾牌的屍人專注的守著對方,一時之間尚無法得手。

面對兩隻持斧手的快速進攻,特洛伊身上也不免有些掛彩,與塞西莉雅不同的是,特洛伊身上的傷口不論深淺都不曾流出一絲血液。

特洛伊收起手中的長劍,先用盾牌打飛其中一隻屍人,再徒手抓住另一隻劈過來的斧頭,啪喀一聲,掰斷他抓著斧頭的手,然後順勢奪過斧頭朝肩頸砍下,縱使斧刃早已生鏽,但也足夠砍斷對手的生命線了。

試探性地朝對手刺出數槍,然而對方的防守雖不至於毫無縫隙,但後面的弓箭手總會見縫插針射出那麼幾發,貿然出手掛彩的可會是自己。

若要形容,便是貝奧武夫,勇猛是他的代名詞,戰神的化身,特洛伊抽出長劍,面對襲來的屍人用盾反擋下攻擊並順勢破壞對手的進攻態勢,不留情的顏面直擊,接著轉移戰場,箭矢的騷擾在盾牌的面前是多麼的可笑,而丟掉長劍失去進攻手段的敵人亦是可笑至極,戰鬥在沒辦法維持三人牽制住特洛伊的時候就畫下句點了。

「你還好嗎?」

看著特洛伊身上的傷口,塞西莉雅關心道。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說的也是,塞西莉雅也就不再留意特洛伊,轉而專心包紮自己腿上的傷口。

「喂,這個可以用嗎?」

特洛伊手上拿著一朵黑色火苗,這應該就是吸引剛剛的屍人們聚集的元兇,接過火苗,塞西莉雅拿出聖典將意識沉入其中,良久過後,塞西莉雅睜開眼緩緩搖頭,把火苗還給特洛伊,特洛伊便將其吸收了。

並不是每個無名靈魂都能喚醒其中的靈魂,有些靈魂的意識無法挺過歲月流逝的沖刷,最終失去人性,只留下曾經強大的靈魂能量,變成真正的無名靈魂。

「話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

聽到特洛伊這麼說,塞西莉雅豎起耳朵傾聽,好像還真有什麼聲音?

「估計是剛剛戰鬥聲音太激烈沒聽到,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你覺得還有其他選擇嗎?」

對於塞西莉雅的反問,特洛伊也只是笑了笑就跟上她的腳步。

在解決了幾隻不長眼的擋路雜魚,兩人順利見到神秘聲音的真面目,一個穿著全身重甲扛著大劍的騎士正在與一群屍人作戰,旁邊還跟著一群獵犬。

「這傢伙是怎麼惹到這麼一大群的?火車人?」

「先不說怎麼惹到的,我倒是比較好奇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就在特洛伊說完後,兩人面面相覷,隨後快速衝過去救援。

「要命啊!他快掛啦!」

「出人命啦!特洛伊!上啊!快使出電光一閃!」

「我不會那種招式啊!」

嘴上這麼說,特洛伊還是扛著盾牌快速衝進屍人群中,塞西莉雅則在外圍停下腳步,收起長槍掏出數把飛刀,數道銀光閃爍,雖不及某位銀髮女僕,但這刀光劍影便能看出是下過不少苦功的。

為了保命,塞西莉雅那熟練運用百般武藝的身姿就如同公園戰神一般,遠中近攻擊手段皆信手捻來,唯獨實在過於怕死,刀劍纏鬥技巧是怎樣都不敢碰,最多玩玩一觸及離的暗殺刀法。

相較之下特洛伊那衝進敵陣裡無雙亂舞的模樣,塞西莉雅對此只有一個感想,幹,看著就覺得痛。

在特洛伊與塞西莉雅兩人大顯神通之下,加之被救援的騎士倒也不是等閒之輩,從他能用大劍反擊技劍撞撞到人便能窺出這傢伙有著不俗的武藝 。

眾所周知,塞西莉雅是個手殘,反擊技這個系統對她而言來說跟不存在是一樣的,柄返最多也只在突刺或跳躍攻擊這種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的攻擊上成功過。

三人的通力合作下,魔物群很快就被一掃而空,在一片屍山上,騎士拿下頭上的頭盔向兩人打招呼,爽朗的金燦短髮散發著光輝。

「感謝兩位的救援,我的名字叫做海克力斯,請問兩位如何稱呼呢?」

「我叫塞西莉雅,他則是特洛伊。」

「對於兩位的大恩大德……」

「等等等等,你不覺得現在的地點實在不適合談話嗎?」

海克力斯看向周圍,微微頷首。

「說的也是。」


「這麼說來你只是見習騎士嘍?」

「說來慚愧,確實如此,畢竟國王陛下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冊封儀式一直沒有舉行,所以我也就一直保持著見習騎士的身分了。」

三人此刻正在一間無人民房內談話,由塞西莉雅負責與海克力斯交談,特洛伊則負責看戲。

「那麼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嗎?應該會前往王城吧,畢竟終結這個黑暗時代是所有騎士們的夙願。」

稍加思索,海克力斯脫口而出的答案與塞西莉雅預料的相去不遠。

「看來我們的終點是一樣的。」

「你們也是同樣打算嗎?」

「是的。」

「這真是太好了,有兩位在或許真能為黑暗時代畫下句點。」

得到肯定的回答,海克力斯誠摯地露出安心的表情,這麼信賴初次見面的人?塞西莉雅挑了挑眉頭。

「喔,對我們這麼有信心?」

「不過是無可依據的猜測罷了,但你們給我這種感覺。」

海克力斯搖頭苦笑,但是真摯的神情沒有意思說謊的痕跡,他相信塞西莉雅與特洛伊,他相信命運,深信不疑,沒有根據,只是因為相信,所以就信了,僅此而已。

彷彿命運的軌跡就此重和,讓塞西莉雅不禁站起高聲宣揚,此行的目的,旅途的願望,想託付的想法,想留下的希望,那豪情壯志,連一旁的特洛伊都不免愣住。

「那我就告訴你吧!你說的沒錯!我和他會終結黑暗時代,將光芒重新帶給布蘭登王國的人民。」

「嗯,萬事拜託了。」

海克力斯低下頭,朝塞西莉雅磕頭,徬徨數年躊躇不前的腳步,如今終於等來命定之人,此身此命就是為了這一剎那才苟延殘喘至今,停滯不前的歷史將再次轉動,籠罩在王國之上的陰雲也將吹散,一切都將撥雲見日。

海克力斯告別塞西莉雅與特洛伊重新踏上自己的旅程,在桌上留下兩顆用於武器強化的強化石當作兩人救命之恩的謝禮,最後他是這麼說的。

「這只是小小的訂金而已,畢竟兩位拯救世界的功績我是怎樣都還不上的,所以在日後兩位遇上無法跨越的難關時,在下必定會雙手奉上這條性命。」

看著手中的強化石,彷彿隔著遠遠的時空望向未來的海克力斯。

「欸,特洛伊,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

海克力斯說的話毫無根據,也毫無道理,但總有種令人相信的魔力。

而塞西莉雅則看得比特洛伊稍稍透徹一點點,她能感覺到對方與自己是同一類人,那是抱著必死決心的眼神,賭上性命也只為了將那唯一的希望送上他應該去往的位置。

塞西莉雅直盯著特洛伊,直到特洛伊疑惑的盯著塞西莉雅,塞西莉雅才收回眼神。

不論路上有誰倒下,不論路上遇到怎樣的困難,不論最後的終點等著你的是什麼,請你一定要抵達終點,就算最後只剩下你也一樣,拜託了,特洛伊。

塞西莉雅默默在心底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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