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叮鈴鈴——

啊，每天早上的鬧鐘總是相當惹人厭，閉上眼睛、伸長手把鬧鐘關掉。

唉！想要繼續睡覺的本能，和賴床可能造成遲到的擔憂在腦中拉扯。

最後我還是選擇起床，因為最晚要在七點半到校，現在已經快要七點了。

「啊…」

才剛坐起身來，四肢的痠痛和陣陣酥麻向我的知覺襲來。

喀、喀。

只是稍微擺頭，肩膀的骨頭就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還以為骨頭要斷了！

艱難地做完出門前的所有準備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朦朧的意識，坐上前往學校的公車。

之前其實是騎腳踏車上學的，但是因為班上某人的不可抗力因素，結果腳踏車變成一團廢鐵。

跟父母用被偷的藉口，才得到諒解，並改為搭公車通勤。

搭公車不但可以在上學前有補眠的時間，而且還能增加和恩姬碰面機會。

公車往學校的路線會經過她家，偶爾會幸運和她搭同一班公車去學校。

每一天上學我都是相當期待。

但是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一上車我馬上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擺好最舒服的姿勢入睡。

*****

「東旭......不要再睡了......快遲到囉！。」

我現在正和恩姬一起在櫻花樹下，悠閒地賞櫻花、吃櫻花麻糬。

我幸福的靠著她的肩膀，陷入睡意。

「別擔心......今天放假，所以我們才能一起出來玩......」

「快醒來！再不下車，會害公車司機和其他乘客很困擾的！」

公車？乘客？我們不是在賞花嗎？

帶著疲憊的倦意睜開眼睛，看到恩姬在旁邊。

看到我醒了，她直接拉著我的手、急忙著下車。

其他乘客帶著不同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大部分都是不耐煩的神色。

「對不起、對不起。」

恩姬對著司機和其他乘客不停道歉，我才意識到現在是在上學的公車上啊！

被匆匆拉著下公車後，我羞愧地向她道歉和道謝。

「剛才真的對不起，然後謝謝你叫我起床。」

「不用這麼鄭重啦！正常看到朋友要坐過站的話，都會去叫他的吧！你不用想太多。」

她皺著眉頭、揮著手，應該是我的舉動讓她困擾了吧！

朋友......嗎？

原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糟了，快來不及了！我們快跑吧！」

等......欸？

當我跟著她跑時，竟然跟得上她的速度！

我的印象中，每年大隊接力要選出出賽的人以前，會讓全班一起賽跑，我永遠是最後一名。

「這就是昨晚跑步的效果嗎？」

『不，報告主人，是同調的效果。』

「原來你在、不對、你應該一直都在吧？為什麼快到學校時不叫醒我？」

『因為主人在睡覺時，我會進入休眠模式。沒有緊急情況是不會開機的。』

「剛才對我來說是緊急情況啊！」

『報告主人，人生中遲到一兩次，並不會有甚麼影響。所以不是緊急情況。』

呃，它這麼說滿有道理的。

「東旭，你還可以嗎？」

「不......讓我喘一下......哈...哈......」

當我們跑到一年級所在的大樓樓下時，我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速度有加強了，下一個是持久力嗎？

我將雙手放在大腿上激烈的喘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汗水也從臉頰滑下。

恩姬在樓梯向上踏出一步後，又縮了回來，走向我。

她拿出手帕將我臉上的汗擦乾，並要我聽從她的節奏呼吸。

「呼—哈—、呼—哈—......」

「好多了嗎？」

「恩......謝謝你......」

她果然是天使！

而且臉靠得好近，流汗的樣子也好漂亮。

只有現在這種時候，我才會感謝這個身高。

「我看時間應該來的及，慢慢走去教室吧！」

「可是......」

要是被孫正雄看到我們一起走進教室，就糟糕了！

「怎麼了嗎？」

「恩......沒事。」

現在只能祈求不會遇到孫正雄了！

「對了，今天中午要在哪裡吃飯呢？你看，我有幫你準備哦！」

我往她的袋子看去，裡面裝著兩份便當。

我的天啊！昨天不是已經明確拒絕了嗎？

現在拒絕她，感覺會傷到她的心，可是不拒絕，有地方能讓我們吃嗎？

不過，能和朋友一起吃飯，而且是喜歡的人，心裡已經開始期待中午了。

走到教室門口時，我可不能和她走在一起。

「恩姬，你先進去吧！」

「為甚麼？已經快到教室了啊？東......」

看到我不自覺地後退，恩姬轉向我們的正前方。

孫正雄帶著猙獰的表情，正朝著我們走過來。

怎麼辦？逃跑？辯解？

「賽勒斯，你有什麼辦法嗎？」

『搜尋結束，有兩條結果。一，躲在恩姬身後。』

「我怎麼可能在她面前這樣做？」

『那麼，剩下第二個方法，打倒他。接下來請聽從我的指令行動。』

「什......！」

『五秒後蹲下。』

「恩姬，你先退到旁邊。」

確保恩姬在攻擊範圍之外後，我馬上蹲下。

孫正雄馬上朝我衝過來，向剛才我的臉的所在位置揮出。

『維持半蹲、往右移動、左手握拳、全力向前打出直拳。』

他發現撲空後，砸了嘴、抬起右腳準備踹我。

喝！

伸直的拳頭直接打在他的左膝蓋上。

不管是他的膝蓋，還是我的手都超痛的。

「你......你竟敢回擊！」他痛到蹲下來、抱著膝蓋說。

「怎樣？只是被打了一下，就痛得哇哇叫啊！」我站起來，俯視著他說道。

「你這個廢物使用賤招偷襲我，才害我大意了！」

喂、喂，我們可不是在拳擊比賽欸！

「不然，現在來一場『公平』的打架啊！怎.麼.樣？」我彎下腰，輕輕搧了他幾個耳光。

『報告主人，對方已經暫時失去戰鬥能力。

如果繼續行動，將會對膝蓋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好啊！廢物，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他忍著疼痛站起來，和我拉開了一公尺。

看他不叫小弟出手，應該是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

『唉。雙手握拳，擺好預備姿勢。』

「哼！廢物還在裝模作樣啊！」

「等一下，就知道誰在裝模作樣了！」

「我一定要揍死你！」他一邊說，一邊朝我的右臉揮出直拳。

『身體向左偏移，然後往他的肚子揍下去。』

「庫咳！你......」他停頓一下後打算繼續罵我。

但是，對不起，打架不需要這麼多廢話。

『前鉤拳、刺拳、後退一步。』

他暴怒的持續朝著我的臉攻擊，為什麼堅持只攻擊面部呢？

『鑽到他的右側、瞄準他的肋骨、直拳。』

「咳嗬！」

感覺的出來，賽勒斯有意配合孫正雄，將攻擊都集中在上半身。

『快收回手！』

一瞬間的遲鈍，讓我的手被他抓住了。

「哈哈，該換你被揍了！」

他像是終於能發洩怒氣的得逞表情，像我的臉發出猛攻。

左、右、正面、下巴......

不過，在賽勒斯的指導下，我全都閃過了。

下一個是......正面！

我一把抓住他的拳頭，讓他無法動彈。

「放手！」

「你先放手啊！」

兩隻手都無法攻擊，只剩下頭擊了。

看到他的表情，應該是和我想到同一個地方。

「嗬——！」

砰！

撞擊的瞬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然後是孫正雄的敗北。

他受到劇烈衝擊，暈過去，就這麼倒在地上。

而我一點事也沒有。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同學們，把旁邊的教室和走廊擠得水洩不通。

「呀，好帥！」 「做得好！」 「終於有人揍爆他了！」

「啊，心情真爽！」 「酷斃了！」 「超屌的！」......

被這麼多人看著，有點難為情。

「東旭，你沒受傷吧？」

確認孫正雄不會爬起來後，恩姬跑到我身邊，檢查我的傷勢。

只有被抓住的手有點痛，其他地方完全沒事。

「我沒事。」

「沒事就好。那個......之前真的很對不起！」她放寬心後，表情馬上變得哀傷。

「為甚麼突然要道歉？」

「我之前以為你們是好朋友才總是待在一起。

沒想到是他一直以來都在欺負你，我都沒有注意到。

前幾天對你說的話，應該讓你覺得不舒服吧！對不起。」

這又不是她的錯，不用道歉啊！

我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把頭抬起來。

「我知道你是無心說的，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你不必這麼自責。

而且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的內心已經克服了孫正雄的欺淩，可以向過往那個窩囊的我告別了。

「恩，謝謝你。」

解開她的心結後，我們一起走進教室，人群馬上簇擁過來。

「東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你竟然敢單挑那個孫正雄，而且還打贏了！超屌的！」

「你為什麼會和女神一起上學？給我們從實招來哦！」

「恩姬，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

「看起來感情很好，該不會在交往吧？」

「恩姬，你還好吧？看到他們打起來肯定嚇壞了吧？」

「喂，你這傢夥雖然看起來很弱，但是保護女神的樣子很酷哦！」

「對你刮目相看了！」......

*****

蜂擁而至的好奇和八卦，一直持續到上課中打響，才能稍微休息一下。

「累死我了......」

這就是恩姬平常所處的世界嗎？

暫時的話會很開心，但是每天都是這樣的話，應該笑不出來吧？

我打開手機，看著剛才才被拉入的群組。

雖然現在都是稱讚我的話，但是之前應該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我才不會這麼容易原諒這些人。

「嘿嘿嘿......」

『報告主人，您的言行不一哦！』

吵死了！

「對了！最後那個是你做的吧？」

『是的。目前主人還做不到，在下就擅自操作主人的身體了。請主人責罰！』

「沒關係，你做得很好。倒是我要感謝你！」

話說，如果要懲罰它的話要怎麼做啊？

它可是在我的身體裡耶！

算了，先別管這個了。

「那個要怎麼做啊？」

賽勒斯在我的頭頂做出一層空氣的牆壁，所以我們相撞時，我才會沒事。

『那個簡單來說是局部強化，將主人頭部周圍的氣凝聚在一起。』

「複雜的說呢？」

『說了您也聽不懂。』

「欸！可別小看我。被欺負，不代表我的腦子很差。」

『如果您想自取其辱，我也不阻止您了。

物體是由原子所組成，原子的內部還有原子核和電子。

而原子是透過鍵結與其它原子接在一起，形成我們所知的世間萬物。

內功的終極目的就是，熟練的操控原子核和電子的運動，以及原子間的鍵結和斷鍵。

剛才在下所做的事情是，將空氣中的氣體強制緊密得靠在一起。

違反自然現象就需要抵抗原本分子間具有的凡得瓦力、氫鍵和離子間交互作用力。

因為這些都是屬於弱力，需要的能量很大，對主人來說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然後，抵抗這些力形成緊密的空氣層後，還要考慮主人的呼吸及氣壓的影響。

當空氣聚集在主人頭上後，您的身體會感覺到壓力變大。

當壓力變大時，呼吸中氮氣會慢慢溶於紅血球之中，壓力越大，溶解速度越快。

而血液中氮氣濃度上升，相應的溶氧量下降，會出現供血不足的情形。

長期供血不足，人體會無法承受。

您可能會想此時把壓力恢復就好了吧？

我告訴您——不行。

因為忽然恢復的氣壓會使血液中的氮氣過飽和，開始沸騰。

當氮氣慢慢變成氣泡從血液中溶出時，會使血管阻塞。

血液無法通行，將發生血管破裂，或氣栓的情形。

所以在一開始操作時就必須考慮到這種可能性，必須一邊聚集空氣，一邊確保呼吸順暢。

這樣子您聽懂了嗎？』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有......」

『唉，我就知道。』

「你唉什麼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