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暴力

早上,游致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游致烦躁的按下手机屏幕,拿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点名称,心情得到回复。

他接通电话:「什么事?」

「嗯……嗯,我知道了。」

「我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卧室门打开了,是穿戴整齐的紫狱:「走了,上学了」

*

下午两点,上学路,本铭街。

在路的前方聚集着一堆人,游致不知道那些人在看什么,但是青少年独有的好奇心理,想让他去看看发生什么情况。

他挤进人群,终于突破人墙来到前列。

——一名男子,正持刀架在一个壮年男人脖颈处,男子双目通红,讲话胡言乱语,同时另一手在无意义舞动。

而另一边是抱着女儿哭泣哀求的母亲,看白色的发色不是本地人。

这是被绑架了吗?

游致稍作思考,假装摔倒,扑倒在歹徒面前,他装作惊恐的样子:「我……我……」并赶忙抱起书包回撤。

可那名男子可能觉得一个高中生更好操控。

「站住!」

游致身体震了一下,停住脚步,他紧抱着书包,就那样保持不动。

「过来。」

歹徒用命令的口吻说。

游致还是没有动作,好像是烦了,男子一脚将壮年男子踹到。

脚步声渐进,冰凉的匕首贴在自己脸上。

「你很有胆啊!?」

「不不,我……」

游致用余光瞅着那名壮年男子和家人团聚,退到安全的地方。

男子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等回神时,背部传来强烈的疼痛,手肘好像断掉一样被板到完全不可能的角度。

在将犯罪分子交给警察后,游致看了眼手机:两点二十六分。

「完了,要迟到了。」

警察还没来得及询问,游致就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了。

学校门口,一名单马尾的紫发女生正在等待,当她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游致时,笑了笑。

游致喘着气问:「来多久了?」

「刚来,这次就麻烦你了。」

「没事,学生会长要求的,我会找她要报酬的。」

「嗯。风纪委员人手不够,明天就是新生开学季,有些事情不得不解决。」

「嗯。」游致点点头,表示认同,眼前这位女生为风纪委员长,名字青峰允子,游致和她初识就是上次解决事情中。

「实在是不明白他们的想法。」

「一群懒人罢了。」

允子斜睨看向社团楼。。

「这回风纪委员带了多少人。」游致边走边问。

「十几个,不过身手一般。」

说时,已经来到社团楼下方,门口围着一群男生朝楼内喊话。

「我劝你们束手就擒,不要负隅顽抗。」

看到这个场面,游致想起好玩的事,有点想笑。

允子走到那群人中间:「有钥匙了吗?」

好像是他副手的人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铁门被打开,在门外准备就绪的人蜂拥而入;游致和允子走在大部队后面

跆拳道社在三楼,路上设置了不少陷阱——粘鼠板,线绳,润滑油……有不少队员被陷阱绊住,踏着他们的「尸体」,经过随意摆放的路障,游致他们来到目的地。

门上写着「跆拳道」几个毛笔大字。

「开门!」一名男生向里面大喊:「我们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而入!」

很静,大约过了两分钟,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抱住门前的男人。

后面也陆续冲出五六人身穿跆拳道服的男人。

游致看着这幅光景,觉得这回人数比上次少多了,看来学生会长没少在这方面努力啊。

躲过挥来的刺拳,游致侧脸躲过,伸脚绊倒冲来的男人。

不过,跆拳道毕竟是近身格斗,男人反应迅速,手一撑地,站稳。

游致可不会老老实实看着他做好架势,按住他的头砸向木质地板。

做完这一切,紧忙后撤,一记攻击从作前方划过。

允子那边对付一个人就已经比较吃力了,剩下的队友也都是采用擒抱的方式,几人紧紧抱住块头较大的男人。

而他这边只有俩人,一前一后。

「来不来啊。」游致摊摊手,表示自己还很忙。

两个人互使眼色,游致一弯腰,躲过后方的重拳,同时伸手挡住左侧侧踢,趁那人没来得及收脚,缠绕住他高踢的腿,猛地一拽,只听刺啦一声。

男生惨叫……

游致手肘飞速击向后方,一声呜咽,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蜷坐。

总共八个人,鼻青脸肿的跪成一排,听从允子拿着表给他们安排的任务。

「今年还是没长进啊。」像是部长的男人不甘嘟囔道。

真希望这种社团风俗能改改。

「辛苦了。」允子笑着递过来一瓶灌装饮料,心情似乎很愉悦。

游致接过和她碰了碰。

窗外,游致好像看到紫狱的身影;佑子和绘里奈怎么没和她在一块。

他感到不放心,急忙下楼。

*

暖日晒得让人迷倦,布尔什维克上学路上;在经过中午的午睡后,一群学生刚从睡梦中醒来,信步朝学校走去。

蔚蓝色的制服绘成一片海洋,和蓝色的天空交相辉映;学生们具有青春活力地嬉笑言谈。

人群中,一个女孩显得特别耀眼,长长的睫毛,水深的蓝瞳;脸上的皮肤细腻白皙,裙下流淌出笔直的美腿,在阳光照射下,宛如上好的美玉;喧闹的风儿调皮到她身边都不会不自觉放缓脚步,生怕亵渎这份瑰宝。

后方跟随的人会看着她的背影产生联想,经过她的人都会不自觉回头窥看。

紫狱仿佛没注意到视线一样,独自一人走着。

只不过每走一步,她都感到双腿发软,身体传来的刺痛还好在可忍受的范围。

在游致中午离开后,绘里奈和佑子分别发来消息,说今天中午有事,这也是她独自一人上学的原因。

路旁种着樱花树,漫天的粉色花瓣,熏染出浪漫的色彩。已经快到学校了。

游致还在社团楼吧。

进入校园后,她向社团楼走去;太阳照射楼层,玻璃反射着光线,紫狱不自觉眯起眼睛,三楼好像看到游致和谁在交谈。

空气震动,她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危机,身体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动起来,高踢带着破风声,一名男性重重的摔在远处。

挎在肩上的书包脱落,紫狱勾到了书包带子,没让它掉在地上。

她看向远处准备爬起的男性,想着还是过去扶他一下吧。

「……你没事吧。」

紫狱走了过去;没想到的是男性猝然站起,紫狱快速收回伸出去的手,交叠挡在自己胸前。

书包跌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她被撞得的向后酿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子。

身子虚脱感涌了上来,这时她才发现男性双目赤红,粗鲁的吼道:「我……爱你,紫狱同学。」

听到这种声音紫狱感觉像是全身爬满蛊虫般难受。

「你先冷静一下。」

紫狱平淡的说。

「不,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

男性收拳在自己胸口,脸上的鞋印在这种状况下显得滑稽。

紫狱明白,对方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是会往最坏的方面发展。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准备应对对方的突袭。

男人将手指嗯得咔嚓作响:「能躲过我的偷袭,我承认你很强,但要是我赢了,就做我的人吧。」

紫狱只感觉对面像个傻子一样,没有回话。

空气滞缓,时间粘稠的像胶体。

风扫起地上尘土,遮住视线;男人怒吼着冲向紫狱。

「砰——!」男人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并在地上留下破碎的衣服碎片。

「游致。」

看到来者是谁,紫狱放松了下来,其实说起来,她现在状态极为不佳,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位男性。

「那人是谁啊?」

游致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好奇发问。

「不认识。」紫狱走到游致身边,警惕地看着在地上四肢撑地,再次准备爬起的男人,想着还真难缠。

「你的魅力也该管管了。」游致嘴角笑着调侃道,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敌方。

「好像是因为你。」

「?……我还没干啥啊?」

紫狱只是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对游致发难罢了。

「喂……你们是看不起我吗!?」男人站起,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交谈。

「你要是喜欢狱的话,我觉得换种温和的方法比较好。」

「你懂什么!!!!」男人捂着自己的脸:「你这种人懂什么!?能懂我的什么,坐在角落里生活的人,是你这种天资聪颖的人无法理解的,你懂什么?你的生活有多少人羡慕,如果我是紫狱同学的青梅竹马,就根本不会有你的事!!!」男人嘶吼起来。

紫狱挡在游致身前,她不确定这番话是否会对心地善良的游致心性产生影响。

就算解释,对方也不会理解,她和游致成为青梅,不只是因为住在一起那么简单。

游致抓住紫狱的肩膀:「身体没事吧?」满脸关切:「不行的话不要逞强。」

「没事。」紫狱没有回头。

「行,那就交给你了。」

游致走过去把她的书包捡起后就站在一旁。

男人笑起来,好像很满意这种情况,他右脚蹬地,以极快速度冲向紫狱,然而在快要接近紫狱的瞬间,飞来的书包挡住了他的视线:「咦!?」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想法。

紫狱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男人身体凹陷成弓形向后飞掠,在地面滑行几米后停住,他捂着肚子,痛苦的咳嗽和大叫:「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谢啦。」紫狱笑着向走来的游致道谢。

「我又不是没脾气。」游致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尘,拎在后背。

这时,大地震动,震源正在靠近,可以看到广场上,从教学楼涌出大量学生,手里拿的各种东西都有,向紫狱这边奔来。

「人气真高啊。」

游致手遮住阳光,远眺着人群,

「紫狱……没事吧。」

佑子跑过来忙问道。

绘里奈这边看到紫狱没事也松了口气。

「谢谢,麻烦大家啦;等有钱了一定请大家吃饭。」游致前去向大家解释情况,风纪委员的几个成员也下来了,扶起倒在地上的男人向医务室走去。

灰白色的地上,一抹红显得特别刺眼。

「我没事。」紫狱扫了一眼人群:「怎么这么多人?」

「我听说有人找你麻烦。」佑子撩撩短发,翡翠色的耳环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绿色荧光。

「还以为是那时候的人。」绘里奈自言自语,来到游致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游致皱着眉点点头。

在游致说明情况后,跟随而来的学生也都大部分散了,紫狱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游致的人脉真好。

*

游致被绘里奈她们叫了出来,这是一间空教室,桌椅完备,黑板干净,八成是为新生准备的新教室。

佑子搬了把凳子坐在游致身前,装的好像要审问犯人似的。

「你要干嘛??」

不过,游致可不是好欺负的,揪起佑子的耳朵。

「疼…疼,对不起的……我不该摆谱。」

游致松开佑子的耳朵后,绘里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游致看,盯得他心里发慌。

「绘里奈,怎么了?有什么事咱可以说啊。」

「你是不是和狱酱发生关系了。」

「……」

游致的瞳孔猛地收缩,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我没打算瞒你们的。」

「……我也不是生气了。」

「你明显生气了吧。」佑子在一边碎碎念。

「但是,你不会只打算和狱酱发生关系吧。」

绘里奈的话猛地冲击游致的心脏:「那……」

「我也要。」佑子举起小手。

阳光照进教室内,窗户的影子好像在缓缓移动,树枝上的麻雀歪着脑袋看着这关系复杂的男女三人。

「佑子你不是交了男友吗?」游致急问。他试图从现在这种尴尬局面解脱出来,他死党出的主意虽说在一定程度上符合游致的设想,但他从没想过伤害自己的青梅竹马,那件事也是和紫狱商量着来的。

「啊?什么时候?」佑子歪着脑袋想装不认账,但是见游致信誓旦旦的神情,她只好坦言:「分了,真的分了,我的事你还不知道啊。」她低着头怯懦道:「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可转念一想狱酱和绘里奈不会同意,于是就接受了佐藤友君的告白。」

「我真没有出轨。」佑子慌忙摆着手为自己解释。

「这点我作证,虽然佑子交男友的理由挺奇葩,但她确实没有出轨,游致你也知道吧。」绘里奈在旁边为佑子证言。

「可以等我和狱商量商量吗?」昨晚答应紫狱的条件就是这样。

佑子见游致示弱,嘻嘻着从裙子口袋拿出两张身份证:「很嘻,找我们班男同学借的,先帮我开*」

「砰!」

绘里奈给了佑子一记手刀:「不需要说出来。」她看着游致的眼睛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好吗。」

那是恳求的目光,游致不知道她是做了多少心理斗争才把自己叫道这里来的,但是他看不下去绘里奈眼底深处的哀伤。

「会和狱她说的吧。」他确认道,实为松开了一道口子。

绘里奈别开了视线,弱弱的说:「我会和她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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