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函陽之戰爆發後,菁、燎、銘三國先後稱帝,某些琴恩帝國城鎮也藉此宣佈自立為國。一時之間,盤龍之地同時存在着十個大小不一的國家。




  時間來到泰拉諾瓦第二紀元塔尼歷449年7月6日,樺國的五十萬大軍於函陽城外的琴山安營紮寨後,樺帝布魯·溫寧在樺國大軍帳中與手下諸將商議如何攻城。


  布魯·溫寧對着手下諸將說:「如今我軍雖將函陽城重重包圍,但函陽城畢竟乃是琴恩偽帝所在之地,守備自是非一般尋常小城可比。加上那偽帝身懷絕世武威,堪稱『萬人敵』,要攻下此城,絕非易事。諸君可有良策?」


  聞言,樺國驃騎將軍科貝特·啟上前請命道:「俺願親領五千人馬,率先架雲梯登城作戰!」


  「不可!你身為驃騎將軍,乃朕的左膀右臂。若你有何閃失,我軍軍心定必潰散!」布魯·溫寧如此說道。


  此時,一禆將站出來請戰道:「末將願替陛下、啟將軍出戰,率兵殺上函陽城樓。」


  布魯·溫寧聽到那禆將所說的話,心中大喜,連忙詢問道:「如此甚好!你的名字是甚麼?」


  「回陛下,末將藍雨。」那禆將抱拳道。


  「好!藍雨聽令!朕給你五千人馬,給朕攻下函陽城樓!攻下以後,有份攻城者全部官加兩級,賞黃金一百哥德。若能斬下敵將首級,再升兩級、賞黃金二百哥德。」布魯·溫寧隨即命令道。


  「遵命!末將定必不負陛下厚望!」藍雨跪下領命道。


  「嗯,去吧。」布魯·溫寧揮手道。


  話音剛落,藍雨便站起來,步出了大帳,然後點了五千兵馬隨他攻城。


  看着藍雨漸漸遠去的身影,布魯·溫寧轉頭對科貝特說:「替朕準備五千口棺木。待藍雨和一眾將士戰死後,替他們收屍。」


  科貝特於是疑惑地問道:「俺不明白。這是在說你是明知他們是去送死,仍然讓他們去的嗎?」


  「沒錯,他們這次恐怕是有去無回的。」布魯·溫寧微微頷首道。


  「混帳東西!你怎麼忍心若無其事地看着弟兄們送死的!?」科貝特怒目而視地罵道。


  「你是傻叉嗎?要不是有人去送死,哪會知道函陽城的防守有多嚴密!?」布魯·溫寧白眼道。


  「你才是傻叉!讓俺去當先鋒攻城,不就能讓這些弟兄不用去送死嗎?傻叉!」科貝特怒不可遏地反駁道。


  「唉……所以說你真的是傻叉……算了,不跟你吵了,你快點去為那五千人準備棺木吧!」布魯·溫寧敷衍道。


  「讓弟兄們送死的傻叉!」科貝特拋下這樣一句後,便步出營帳準備棺木。


  




  五千名樺國將士來到距離函陽城門不遠時,城樓上的函陽守軍弓箭手便開始朝着這些樺國士兵放箭。


  頓時,整個空間箭如雨下,並在頃刻之間把數十名樺兵射殺。


  一眾樺兵見狀,馬上舉盾試圖把箭擋開。與此同時,他們也推着衝車、雲梯車步步靠近函陽城。


  饒是函陽守軍的弓箭手拼命放箭,樺國的衝車、雲梯車還是來到了函陽城的城門前。樺兵兵分兩批,試圖分別以登城並控制城樓,以及擊破城門兩種方式,把函陽城的防守打出一個缺口。


  眼見樺兵把雲梯在城牆上牢牢勾住後,函陽守軍開始在放箭的同時也搬來了熱油、熱煤灰與生石灰並開始向下面倒去。瞬間,試圖登城的樺兵便被燙傷,甚至被活活燙死。




  由於守軍的反擊過於猛烈,藍雨也不得不向攻城的樺兵命令道:「眾將士聽命!暫時把攻城器具拋棄!撤退到守軍只能用弓箭攻擊的地方!」


  待一眾樺兵也退到守軍只能用弓箭攻擊的地方後,藍雨又下令道:「拿起你們的弓箭!對守軍弓箭手放箭!」


  話畢,一眾樺兵便開始與守軍弓箭手相互射箭,試圖把對方擊殺。此時,函陽城上突然多了一個異常顯眼的身影。只見那身影比身旁的其他人矮上一些,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身穿戎裝的琴恩皇后坦莉亞·莫莉·琴恩。


  坦莉亞從身旁的士兵接過弓箭後,便奮力拉弓引箭,然後對準藍雨射出了一箭。「咻」的一聲,那箭正中藍雨心窩,將其一箭射殺了。




  看到本該負責指揮自己的藍雨被人輕易射殺後,樺兵們害怕得直朝自陣逃跑,絲毫沒有想起逃兵會被人依照軍法斬殺這回事。正當他們逃回到自家陣地時,還來不及報告戰況,便被剛好看到他們的科貝特不容分說地拔劍一一斬殺。


  「呸!一群懦夫!親自殺了還真嫌弄髒了俺的劍!」科貝特鄙夷地說。


  接着,科貝特便饒有興趣地說:「看來函陽城有着不錯的對手呢~」,然後便轉身對身後的副官命令道:「給俺拿來俺的戟,再牽來俺的馬!俺要去叫個陣,會一會這函陽城的狗賊。」


  「但……但是,啟將軍!陛下嚴令禁止我軍擅自出戰……」副官戰戰兢兢地勸說道。


  「少囉嗦!俺叫你備馬便備馬!皇帝那邊,俺一會回來才收拾他!」科貝特喝斥道。


  「得令……」副官強忍心中的不快,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回答道。然後,副官便暫時離開科貝特身邊,替他準備出陣的武器和坐騎。


  沒多久,副官便為科貝特拿來他的專屬八尺長戟,並備來了他的坐騎。


  科貝特輕鬆便跨上了坐騎,接着從副官手中接過長戟後,便蹬了一下馬腹,徑直衝了出去。




  不消一刻,科貝特便來到函陽城外,並對城樓上的人大喝:「俺是樺國上將科貝特·啟!琴恩狗賊小兒們,誰敢出陣與爺爺決一高下!」


  話音剛落,函陽城上的人便鼓譟起來,並紛紛作勢要出陣迎戰科貝特。然後,這函陽城城門突然打開了一點,並從中走出了一個身穿甲冑、手持六尺長槍且騎着黑馬的身影。


  科貝特瞇起眼睛,試圖看清來將的身份。那身影的主人——琴恩皇后坦莉亞大喊道:「佐陽逆賊,你奶奶我來了!乖孫子還不快快下馬歸降!」


  「婊子!竟敢出此狂言!吃我一戟!」科貝特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話音未完,科貝特用力蹬了馬腹一下並提戟刺去坦莉亞。


  坦莉亞見狀便不慌不忙地側身挑槍格擋。當槍尖與戟刺相碰時,二人便奮力挑動自己的兵器與對方纏鬥。二人的兵器從馬下纏鬥到頭上,又從頭上纏鬥到馬下。如是者,二人相鬥了二百回合,仍然不分勝負。


  眼見不能馬上取勝,科貝特策馬把距離拉開,試圖待坦莉亞追上來時,趁其不備來一發「回馬戟」。然而,他的盤算失敗了,坦莉亞並沒有因為距離被拉開而追上去。


  於是,科貝特又心生一計,然後再次開口大罵道:「臭婆娘!剛才不追上來,該不會是怕被俺把你一下砍死吧?既是如此,我勸你還是縮回你的婊子窩裏哭吧!」


  「哼,龜孫子也敢在你奶奶面前放刁撒潑?我看你定是尚未嚐夠這銀龍槍的滋味吧?我倆再戰二百回合,看看你還敢不敢口出狂言!」坦莉亞聞言對着科貝特冷笑譏諷道。


  「哈哈哈!正合俺意!看戟!」科貝特大笑道。


  伴隨着話音而來的,是長戟從左至右劈砍的破風聲。坦莉亞躺身躲過,又對着科貝特的心窩還了一槍。


  科貝特眼明手快,趁那槍尖尚未刺到,便左手執戟,並伸出右手把槍柄牢牢抓住。


  霎時,坦莉亞竟不能把槍抽回來。


  科貝特沒有放過此等機會,用力一拉,試圖藉此破壞坦莉亞的體勢。儘管坦莉亞比一般女性還要健壯,但又怎能與身為男性的科貝特相比呢?


  於是,坦莉亞手中的銀龍槍便被科貝特搶了過去。正當科貝特為此洋洋得意時,卻沒注意坦莉亞早已策馬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改為執弓,並朝自己射了一箭。


  由於那箭來得快又急,科貝特根本來不及閃避,於是便中箭下馬了。趁着科貝特中箭下馬的時候,坦莉亞立即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槍,並用槍刺向科貝特。


  躺在地上的科貝特不斷在地上打滾,躲開了坦莉亞不斷刺來的槍。跟着,科貝特又抓緊機會,用戟把槍撥開後,再次騎回馬上,並策馬後退了數丈。


  坦莉亞依舊沒有追上去,而是留在原地盯着科貝特。


  意識到坦莉亞再一次沒有追上來,科貝特第三次持戟朝坦莉亞衝鋒。二人由是又相鬥了二百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眼見夕陽西下,城樓上因此也傳來了收兵的鳴金聲。見狀,科貝特大喊道:「臭婆娘!今天天色已晚!我倆明天清晨時份再戰!」,然後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坦莉亞也留下了「隨時奉陪!」這句話後,策馬回到了函陽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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