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荷婷關上了門,還是有些疑惑地問向了穀雨。


穀雨沒有回話,只是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滑了幾下後遞給了過來,她不熟練的接過手機,小心翼翼的瀏覽了起來,看了半分鐘才明白,上面的頁面是篇新聞。


「天才美女生物學家,發現了治療癌症的方法,且已通過臨床試驗!」


看著斗大的標題,她接著向下滑去,而看到的第一張圖片,就是木香接受採訪時的照片。


接著穀雨又給他看了數個不同的文章,還有各種獎項的頒獎典禮,這些無一例外都能證明他所言非虛,不過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痾...我看不懂...」


「妳...我忘了妳不會剛開始就提醒我嗎...」


「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就信得差不多了嘛。」


穀雨無奈地拿過手機,直接放了個木香的頒獎典禮的影片,只見木香穿著禮服,從頒獎人手中接過了獎狀,接著朝鏡頭擺出了專業的微笑,隨後講了幾句簡單的感言後便下台一鞠躬。


「這件事情在當時本來是個大新聞,結果後來被炒作說是假的,結果打假完後又被炒作說她研發的方法太貴,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最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穀雨話語間有些失落的感覺,可他失落的部分似乎不是研究成果被埋沒,而是其他更加難以理解的部分,當然他在說的時候還是那副死人臉。


「那後來呢?」


「就像妳看到的,她現在過得很好,方法已經被證明了有效,貴是貴了一點,可有錢的人也不少。」


「那...那些付不起的人呢?」


穀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地坐到了沙發上,沉思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根據政府的統計,這個國家去年的死亡人數就有十五萬人左右,其中三分之一的死因就是癌症,而會得癌症的大多數都是窮人,而且絕症不單單只有癌症這一種,各種致命的、不致命的疾病,對於這些處於金字塔底層的人來說,那怕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感冒,對他們而言,和癌症一樣都是永遠治不好的絕症。」


說到這穀雨抬頭看向了她。


「就算我們治療好了所有的癌症患者,有意義嗎?」


穀雨的一番話讓荷婷當場當機,這些事情,從小在貧民窟長大的她再清楚不過,飢餓、疾病、火拼,還有無數數不清的問題,每天奪走的人命都比癌症要多得多,至於國家統計的十五萬裡,全是有著正式紀錄的國民,而在這十五萬之外,還有多少人是連名字都沒有,甚至到死為止都沒能給這世界留下任何一點痕跡,而這全部的全部,她從出生看到了現在,能不清楚嗎?


「現在知道妳被我選中的原因了吧!」眼看荷婷沒有反駁,只是低頭不停地思考,眼神也隨之變化,穀雨笑著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


剎那間,一陣狂風從窗戶外吹了進來,本應拉上的窗簾被狂暴的掀起,城市喧囂的燈光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


「為了不再出現我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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