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第一章第一節


陰暗、潮濕,幸好沒有寒冷,我醒來後的第一個感受就是如此,作為教團對於民眾優先的象徵,基本上教團成員的居所並沒有與底層民眾好多少。巨大的蒸氣氣鳴,告訴著這座地下都市的所有居民黎明已經到來。


我起了床,並摸索起開關,幽暗的光從頂上散出。自餘燼中採取,並製造而來的"燈",算是我的居所與他人最為不同的地方,其他人必須將電牽至居所,用著昏暗與不穩定的電燈光時,這盞燈可以避免我不忍受斷裂的燈絲、昏暗且不穩的燈光之苦。


我用著粗糙的毛刷與清潔劑清理著牙,隨著岩壁、繡鐵管的而來的水,讓我每一次都快吐了。但就算如此,我還是忍著不悅感清理完牙後,梳洗臉部。


這一切梳理完後,我環顧室內,暗色的岩石與穿插其中的雜色石英與方解石礦脈是這房間的風景,由木製所造的書架與衣架,聖儀服與戰鬥服被掛於其上,我拿起掛袍披在身上。


門外還未有人行走,風在流動著,伴隨著這風中混雜著煤燃燒的味道。為了空氣的流通,這座地下都市,無時無刻都用著各種方式驅動風扇,來維持著居民的生存。昏暗的的燈光為我照亮道路。我往著距離我最近的中心地帶前進。


黑灰色的岩壁上,是無數機械、人力所鑿出的不規則痕跡,這座地下都市就是無數人在這數百年間,所創造的偉業。隨著光越來越亮,人聲與機械聲越發繁多。這座都市的核心區也越來越近。


巨大、開闊、壯麗不適用此處的核心區,真要形容這裡的核心區,那就是昏暗而繁忙,於頭頂上的人造燈光,與無數的通氣扇所構成的天空。因為是清晨,核心區的行人並不多,你能夠看到的只有為了準備攤販的商人,都市的維護人員們在街上活動。


不過此時這座都市的第零區核心區已經熱熱鬧鬧,我現在所在的第四區是整個地下都市"克魯茲",最年輕的地帶。這裡的居住者是克魯茲中的貧民、新來到克魯茲的代審核者、礦工、剛離開家族的貧窮年輕人。


克魯茲從未拒絕過他人,會被克魯茲排斥的只有犯罪者。但就算如此,過多的人口、因為天國事件而遷移自此的人們,人們需要更多的空間,從最為完備、古老的第零區開始,以生產機械、能源維持為主的第一區,生產、儲存作物為主的第二區,以家庭居住、教育為主要職能的第三區,還有我所在的第四區,作為克魯茲新的居住地區而誕生的地下區塊。


雖然這些分區看起來造成了嚴重的階級,但實際上問題沒有這麼嚴重。儘管各區有著大致的職責,但實際上各區都有著差不多的工廠、學校、倉庫。除了第零區外,其他區的職能都是為了分擔第零區最早的擁腫人口與設備,而開拓的。


我前往常去的配給所,領取我每日的食物。由於是這時間,配給所還沒有太多人。雖然沒有太多人,但剛維護完都市下班的工人們已經在吃東西了。可以感受到工作一整晚的他們,對於食物的慾望超過了現在的我。


我走向了櫃檯,看起來比我稍小一些的孩子"巴尼",看到我後先跟我打招呼。


「冷案!你今天比平常早很多呢!」巴尼沒有像過去我碰到他時,總是氣喘吁吁的樣子,大概是因為還沒到最繁忙的時候,我心想。並同時將手上的補給認證卡交給他。


「請稍等。」我看著他從貨架上拿出屬於我的配給,小心翼翼的轉交給我,食物在這裡就是如此的珍貴。我帶著它走向用餐區,用餐區小而簡樸,不如說就是無數平整的石塊所堆砌而成的桌椅,很硬、很冷,就是我對桌椅的直觀感受。


我坐下開始進食,很乾很硬,但卻有著大量需要的營養,我咽下乾淨的水,這令我感到安心不少,乾淨的水有大半年只能在每日補給中喝到,至於原因從旁人嘴中就能聽到。


「終於能夠喝到乾淨的水了。不用每天都被其他區來的新人嘴的日子終於結束了。」某個工人醉醺醺地說。克魯茲允許居民自行釀酒,畢竟都內的管道都是經過岩石通道流通,不可避免染上礦物質,釀酒的過程足夠讓水中的異味消除。


「別在這裡喝了,別被你家那母老虎給念了」另一個臉熟卻從未與我有過對話的年輕人勸阻著,他比我年長又蒼白一些,但感覺肌肉比我更壯碩。畢竟他們是在礦道內工作的人,而我頂多算得上有鍛鍊而已。


「冷案先生。感覺你今天比起平時早起很多?」巴尼不知為什麼從櫃檯跑了出來。


「你不用工作嗎?」我反過來這樣問他。不過我也沒有多麼責備他的意思。我不是他的上司,我也不是負責說教的傳教士,那是我隔壁部門同事的任務。


「這個時間點還不會有太多人,我稍微偷個懶沒事的。倒是你會這麼早起,難道教團出了什麼事嗎?」他的感覺倒是很敏銳。反正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大概跟他說明也沒關係。我因此停下嘴。


「我幾天後,可能不會回來這裡了。」我簡單的說出結論。


「不是,第四區難道不和你的心意嗎?這裡可是快要走上正軌了!」我能理解他的急切,我在教團中,身分特殊,讓他誤理解教團對於第四區的看法了。


「我的看法在教團中沒這麼重要。巴尼。」我先做出肅靜的手勢。因為已經有人看向這邊了,雖然不需要保密,但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好。


「我的意思不是離開第四區,我知道教團過去有過對於第四區開發有異議。但我不是因為這件事而離開的。」我小聲地說。教團內部,曾經有過對於進行第四區的建立發過很大的反對聲。雖然當時我還不在這座城市居住,但我很清楚這件事。而某些早已背離準則的教團成員更是始作俑者。而整個事態爆發到解決後,整件事都被記錄在教員的教育手冊上。加上最近的中樞選舉中,曾經的反對派成員成為主代理者,這件事讓第四區很緊張。


「我不只是要離開第四區。我是要徹底離開這座城市。巴尼,你不需要擔心澤爾根他,還對於第四區有敵意,他對於第四區的開發與建立,現在是抱持正面態度的。」我最後關於澤爾根的話題,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我認為讓所有人清晰的知道,澤爾根他對於第四區的看法,能夠讓所有人鬆一口氣。


……但很顯然,澤爾根的影響力,不管是他的事蹟,又或者說他脾氣。讓所有在場者因為這件事,而喧噪甚至大喊了起來。


「你們聽了嗎!?小禮教士說:那個澤爾根!居然沒有了對於第四區的敵意!這是我們的勝利!」醉醺醺的工人爬到桌上,並大聲喊著。而某些老居民們也開始起鬨了起來。


「那個冷血的澤爾根!承認我們了!」、「大猩猩澤爾根居然動腦子了!」、「神明在上!感謝你讓澤爾根的腦子動起來了。」人們大聲吵鬧,甚至有人連飯都沒吃完帶走,就直接衝回家,還在路上一邊喊著澤爾根開竅之類的話。


阿!完蛋了。這是我現在的想法。而且果然他們很快就將目光轉向我。


「我們應該給這位少巡禮者什麼?」、「宴會!」、「讚美!」、「酒水!」







雖然這麼早寫感言很怪,但我就是想寫!


看到這感言的看客,應該已經看完第一節的故事了吧?(沒有的話,就給我回去看!)


此文的文章,是基於fb上的合力寫作計畫,彼岸之景的世界觀設定,為基礎設定繼續書寫的。原本是打算內部接龍,但你懂得......然後現在整個群才恢復半活耀狀態。


我基本上修改過冷案的部分設定,當初的冷案設定上體弱。但仔細想想,讓體弱的少年單獨遠行,實在太過於智障了。所以現在的冷案已經從體弱的少年,變成頂多看來瘦弱的孩子。第二節會稍微的展現他的戰鬥能力。預計第三節會是教團內部的體系與本作的最終目標。


第一大章第二小節,希望能夠再四月中前發布,希望能夠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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