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貴族宴會

一襲紅色大衣,衣上有金色繡邊,頸上黑色領圍巾,巾上繡黃金聖甲蟲。這便是我今天出席宴會的衣著。


一身白色寬身長袍,領口繡金絲邊。這便是懷斯特的衣著。


為何今天穿得如此隆重?因為今天正是出席祭宴的日子,必須穿上最好的衣物。


此時此刻,我和懷斯特正在前往祭宴的場地—王宮的路上。


「懷斯特,飛龍的事都安排妥當嗎?」「主君放心,我已經通知留守的『親衛營』幫忙照看,只要他醒來就用【蟲溝通】通知我。」


自接回飛龍(蜻蜓)後,我便開始了治療動作。一直到了隔天早上,一邊解毒一邊為他補充營養,才勉強讓他撐過危險期。


然而,似乎是太過虛弱,一直都昏迷未醒。


「主君,你果真要帶我出席嗎?」「當然。請柬上可是清楚寫明可以帶兩名從者出席喔。」順帶一提,另外一人便是長期在我袖中待命的【暗殺毒蜈蚣】約頓。


如此一來,帶懷斯特就成為不二之選。甚至,他比約頓更適合出席,畢竟他可以與人用語言溝通。


「但主君,我畢竟是軍團紅蟻,是蟲系魔物……」「反正他又沒有限制種族……好了,昂首闊步地走吧,現在到了會場,不要垂頭喪氣,失蟻穴的威風啊。」


我這樣說也是想寬慰懷斯特,他於是馬上回答:「是!」便回復精神了。


來到祭宴場地,門前盡是其他印有家徽的馬車,看來不少貴族已經到遠了。嘛,只有我和懷斯特是走路來的。


「這位是?請出示你的請柬。」「阿撒托斯・夏蓋。」「好,夏蓋閣下,請入內。後面是你的從者……欸?是魔物!」


眼見接待員變得驚慌,懷斯特馬上主動握起對方的手,並說道:「我乃是夏蓋大人的從者,名曰懷斯特。」「好……」


趁他未曾反應,我和懷斯特便先一步進入會場。


剛進入會場,其他早已進入會場的貴族便將目光聚於我身上,並隨即開始議論紛紛。


「那就是之前獲得領土的平民……」「區區平民,也敢囂張!」「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不錯喔,看來我們東部貴族派真的要跟他多多接觸。欸?那是?」


視線的集中,自然也會讓他們注目到在我身旁,作為蟲系魔物的軍團紅蟻—懷斯特。


「魔物啊!」「還不停下!」驚慌的喊聲開始擴散,但又馬上被一聲喝止了。聲音的來源,竟然是我的背後的一個巨大影子。


我回頭一看,那是個臉上佈滿傷痕的方臉壯漢,身穿一身藍色軍服。在他身後,也是兩位看似身經百戰的狠角色。直到在場的其他人主動向此人打招呼,喚到他的名字,我才知道此人的身份。


「「「克森公!」」」


此人便是提利亞王國兵權最盛的貴族,西部貴族派之首—克森公爵。


「平民喲,雖說沒有限制,但你居然把魔物帶來這片神聖的場地!」來者不善啊……


「既然沒有限制,那就談不上有什麼不當吧?」「區區平民……」說罷,他背後的兩人便要作勢襲擊上來。看來是要迎戰了,【蟲強……


「奧格斯堡公爵到!」這一聲宣告,打斷了我們劍拔弩張的氣氛,隨之走進來的是一副熟悉的臉孔—王國最大的商會,聯合商會的會長斯派羅。


在他前方的,是一個需要低頭才能看到的肥頭大耳貴族,居然走在斯派羅會長的前方,此人便是……


「奧格斯堡公,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不,克森公,正是時候。」


王國第一富豪貴族,同時也是聯合商會董事長,東部貴族派之首—奧格斯堡公爵。


「我這不是要維持這場地的整潔嘛,避免讓骯髒的血液濺到滿地都是。」「你是指那個平民的血嗎?」


奧格斯堡公爵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向克森公爵背後的兩人「所謂骯髒的血應該是指你身後的『哈迪兄弟』,這兩個無惡不作的人渣吧?」


誰知克森公爵非但不惱,反而非常囂張地回應道:「那又如何,哈迪家族可是王國開國的『四大候爵』,就如同你我是『二公爵』一樣,誰敢判罪?」


說罷,便再次把矛頭面向我:「難道要我像那邊的平民一樣?啊!還是說要像你身後的那個從貧民窟撿來的拉圾一樣啊?哈哈哈哈哈!」


場面瞬間變得尷尬,但狀況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祭宴馬上開始了。





「陛下入場!」一聲令下,在場眾人均半膝下跪,至國王坐在王座,才得以起來。


之後,國王開始了簡短的開場白:「諸位,今天開始是一年一度的日月祭宴,希望大家在這七天好好享受宴會!」隨即,食物便開始上桌,開始了宴會。


我?為了避免繼續發生鬥爭,躲在了一角,不斷瘋狂地享用王宮美食:「這個肉不錯!雖然是烤的卻不至於焦。這個也很好!」「主君,不用急,這邊還有。來,我幫您擦一下嘴。」


「夏蓋閣下?」是誰啊!?我在蟻穴幾乎都只食素,難得有肉食,竟然來打斷我!我抬頭一看,來跟我寒喧的是擁王派的年青才俊—雷根斯堡伯爵。


「咳咳,雷根斯堡伯,真是抱歉,讓你看到這樣不得體的一幕。」「無妨,這說明夏蓋閣下非常享受這次宴會。這位是?」他看向坐在我旁邊的懷斯特,於是我用雷根斯堡伯爵聽不見的【蟲溝通】示意,讓懷斯特起身以示尊敬。


「你好,我是夏蓋大人的區區一介從者,懷斯特。」隨後伸出其中一隻腳,示意握手。雷根斯堡伯爵雖然有點錯愕,還是第一時間回握了。


「言歸正傳,作為這次宴會的統籌者,剛才未能第一時間解決紛戰,實在抱歉。」欸?王宮的安全不是由日月教駐王國的大紅衣主教—阿波羅・卓羅斯負責嗎?於是我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了。


「喔!大紅衣主教的話,從今天起,要在神殿裏齋戒七天。所以,這七天,所有安全都會交回由近衛負責。」「原來是如此。」至此,雷根斯堡伯爵應該已經語畢。但不知為何,他臉上卻一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的樣子。


於是我開口詢問:「雷根斯堡伯,是否還有其他要事?」


他頓了頓,回答:「確實如此,但不知是否稍顯唐突?」「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國王稍候將會宣佈夏蓋閣下正式升為男爵,請您稍作準備。」


……


……


「嚇?」我的嘴角不自覺嘣出了這個字。雷根斯堡伯爵倒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典禮上只是會把劍搭在夏蓋閣下的肩上,雖然是簡單的典禮,但還是請夏蓋閣下整理一下儀容。那麼,我就此失陪。」


他走後,我失神了一刻,才回過神來。


「這……這是要害了我啊!」我回神的一刻,馬上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了。如果真成為貴族,先不論東部貴族派,西部貴族派的那群貴族最上主義的人一定會把怒火集在我身上,我性命難保。


而且國王日後難免不會以我是貴族為由,對我下一些奇怪的命令。說到底,升我為貴族,只是想讓我成為擁王派在棋盤上的棋子而已,對我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真是可惡!也怪我,只顧小心西部貴族派,居然沒有想到擁王派也會出這種招數來害我!」「主君,如今該如何是好?」


「讓我想想……」


要逃跑嗎?不,這應該是不可能了,這裏由近衛看守,逃是逃不掉的。


要當面拒絕嗎?不,這也不可以,這樣會把擁王派也得罪的,真是如此,我就沒有活路……


我看著我手旁的美酒,又同時想到雷根斯堡伯爵說過,阿波羅・卓羅斯大紅衣主教今天開始要在神殿裏齋戒七天,不在王宮守衛,於是靈機一觸,想到一個方案:


「約頓,在這杯酒下毒。」「My Lord?」「來點不會致命,但會躺幾天的劇毒。快點!」「Yes, My Lord……」


隨後,我將這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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