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封信件

在大致處理完一些煩餘事務後,我又一次來到冒險者公會。


「記得第一次來,還是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知不覺,都差不多一年了……」當初,我破衣爛衫,只能撿了一套山賊套裝,如今都已經穿上絲綢,成為一方領主。


推開大門,唔,還是一樣的酒氣、一樣的冒險者、一樣的達摩菩提。


「喲!這不是領主閣下嗎,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呀?」「達摩先生,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來這裏有要事找你談談。」


達摩先生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邀請我坐到他的對面。


我剛坐下,達摩先生卻低頭向我道謝。


「小鬼,多謝了。如果貴族們的軍隊攻進來,這座城市肯定會變成一座地獄……」「達摩先生,請抬起頭吧。我既然當上這裏的領主,自然就應該守護這裏。」


「話說回來,你來找我,有什麼要事?」「我想學【鑑定抵抗】和【治愈】。」


一瞬間,空氣靜止了。


早在第一次與達摩先生見面的時候,我就嘗試過對他用鑑定,想得知他的情報,卻被他的【鑑定抵抗】阻擋。


現在我當上了領主,說不定會有什麼人—包括西部、東部貴族派和擁王派—對我用【鑑定】。為了安全起見,我確實需要這項技能。


想學會【治愈】的原因就更簡單,這是能夠治癒的手段,無論是在戰場還是在日常生活中都非常實用。


「喔,可以啊。」可以預期的回答了,畢竟這兩項技能的用處都非常大,作為曾經日月教的祭司斷然不可能洩露自己組織的機密,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來……


「欸?可以嗎?」「當然可以啊。」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這兩項技能在貴族學院都可以學到。


大多高位貴族和皇族為了個人資料保密,都擁有【鑑定抵抗】。反倒是【治愈】相對少人學,而會想學【治愈】的人,大多數是想當日月教的祭司,因為要學會這項技能的難度不少,未來如果不是想從事祭司,倒不如學會其他更實用的技能。


「不是想專精【治愈】相關的【祭司】職業的話,之後很難提升【治愈】的能力。其中一個例子就是,我身為第三階職業的【武僧】,放出的【治愈】對海克力斯的傷只起到很少的作用。」「是這樣……」


當我剛回到西德鎮的時候,海克力斯幾乎只餘下最後一口氣,若不是及時通知達摩先生過來救治,恐怕性命會就此了了。然而,儘管HP回復了,身體內部的損傷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完全恢復。


「所以,【鑑定抵抗】的話,就是讓有一個有【鑑定】技能對你不停進行鑑定,然後你心中暗自抗拒,直至發覺到別人對你的鑑定。但是,【治愈】卻並不是太推薦你學。」


原來【鑑定抵抗】這樣就可以學會……懷斯特和我都有【鑑定】,可以互相進行鑑定,然後學會這項技能。不過,【治愈】我確實很想拿到手,即使不是我本人也可以。


其實我之前就有預計過這類情況,例如我沒有才能等等。當然,也有著預計的應對方案。


「【蟲召喚】、【蟲召喚】、【蟲召喚】、【蟲召喚】。」我展開四個魔法陣,召喚出來的是三名軍團紅蟻和一名軍團藍蟻。


「這是?」「達摩先生,我雖然不能學,但我希望你可以教他們【治愈】!」


這三名軍團紅蟻和一名軍團藍蟻是在蟻穴專門負責療傷的,他們也表示,如果有機會成為更高階職業,希望繼續在這方面發展。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請達摩先生放心,他們都能夠聽懂人的語言,即使學不會,也絕不會向達摩先生抱怨,拜託了!」


「好了好了,你這個領主閣下低頭的話,我這個退休的日月教祭司也只能從命不是嗎?」「萬分感謝!」


然後,話鋒一轉……


「說起來,這個冒險者公會有點破舊了……啊,真希望有錢更新一下!」「……」


冒險者公會由當地領主撥款支持,這是我在當上領主後才知道的。不過,西德鎮本來就是在西部的一個偏遠小鎮,能夠撥出的款項根本不多。


說起來,早就預料到要支付些代價,能夠用金錢解決,真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我拿出錢袋,準備掏出裏面的金幣,達摩先生卻一把手把整個錢袋拿走:「哎呀,領主閣下真是大方,居然要捐獻一整袋金幣!?我就代冒險者公會,感謝你的支持!你們跟我走!」「……」


達摩先生帶他們走後,留下了ORZ的我……





「懷斯特大人,這些信件真的要這樣寫嗎!?」「這是主君的意志。」


圍繞這四封將要寄出的信件,懷斯特和西德鎮的官員開始了激烈討論。


「我認為夏蓋閣下這四封信件,並無不妥。」「路德……馬丁先生,這裏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同時出席的,還有剛剛上任的軍事顧問—原路德家領主,馬丁。


「主君已經認定馬丁先生作為夏蓋領的軍事顧問了。至於過去的身份,就讓它過去吧。」「但是懷斯特先生……」


也不怪官員露出了難堪的表情。懷斯特確實憑藉自己的才幹和能力,贏得了官員們的信任。但他們卻很難完全信任曾經的敵對對手,畢竟那只是幾乎在昨天的時候。


「現在更重要的,是這四封信件。」「我知道,但這些,也太屈辱了!」


首先,來看看信件的對象:西部貴族派的克森公爵、哈迪兄弟的哈迪南侯爵、擁王派的雷根斯堡伯爵、東部貴族派的奧格斯堡公爵。


向雷根斯堡伯爵的信件簡單直接,就是通知擁王派,自己已經獲得幾處領地的事實。信中透露出的卑微之意,只是為了麻痺擁王派的反應。


至於寄向奧格斯堡公爵的信件,則是為了通商的請求,加之表達示好之意,並不是官員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


真正的問題,是寄往克森公爵的信件。


「居然向西部貴族派卑躬屈膝,還說要賠償大量金幣、貴重品和收藏品!?」「飲鴆止渴,不得已的解決方法而已。」


信中的內容是,向西部貴族派賠罪,說自己並不知道前來的三家軍隊是他們的手下,並會作出對應的賠償。


語氣上則更是卑賤,在貴族社會上打滾多年的官員也聽不下去,說得就像奴隸在乞求主人給予褲管裏的」甘露」一樣,官員第一次閱讀的時候甚至差點吐了。


為了確保這封信件有用,甚至寫了信給哈迪南侯爵請求幫忙,並有意無意提及他派來的援軍的指揮官都已經被抓了,加上故意讓馬丁親筆書寫此信,婉轉地提醒他必須幫忙,否則他派來的軍官都性命難保。


「我們勝利了!以極少的兵力打敗了三家貴族,挫敗了西部貴族派的銳氣!如今卻要跪下來求饒!?」「那麼你告訴我,該做些什麼才可以保住這些東西!?」


面對官員的不斷抱怨,懷斯特也忍不住爆發了:「我們不卑躬屈膝,西部貴族派就隨時可能會派出源源不斷的軍隊,這些你都有考慮過嗎!」


西部貴族派之所以屹立不倒多年,就是憑藉他們領土上的大量人口和物資。今天能夠打敗三千軍隊,明天就有可能三萬、甚至十萬!


過份一點說一句,西部貴族派完全擁有推翻王國統治的實力,之所以安安分分,純粹是因為東部貴族派和帝國制衡。


阿撒托斯・夏蓋現在雖然獲得了西德、路德、普爾和葉爾琛領地,但這些畢竟只是地處偏遠,人口稀少的領土。自己的崛起一旦讓西部貴族派警覺,斷沒有抵抗的能力,他太清楚這一點。


這些信件,是阿撒托斯自己提議的。不難想像,為了把頭低下去,他心中經歷過多少掙扎,忍受了多少屈辱。


「只有讓西部貴族派認為我們沒有志氣,只是一個想苟且生存的暴發戶,才能暫時穩住他們,我們才有生存下去的空間,你明不明白啊!」「我……明白……」


官員支支吾吾的回答,才結束了這場討論。


懷斯特暗自發誓:「眼下先等等吧……等等……等將來的一天,我並叫他們十倍奉還!」


自這一天起,阿撒托斯・夏蓋窩在領地裏,三年裏不曾出席任何場合,默默發展壯大,發展壯大。






繼承篇結束!

下一話即將開始新篇章,帝國皇帝米哈爾・馮・哈達爾將展現實力,全力轉守為攻!

這場將東、西部貴族派都陷入困難的戰爭,阿撒托斯又該如何應對!?

面對帝國的拉攏、密探和暗殺,又應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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