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見面,不是夢



  櫻花片片飄散,灑滿了地面,形成了一道道花徑,彷彿是為了迎接秋日高校的學生們而落地,她們一步步踏入校園,準備迎接嶄新的生活,或哭或笑,或懵懂的愛戀,或真摯的友誼。


  「明智你走快點嘛!」


   一之瀨回頭看著走得漫不經心的明智,她有時候就會這樣,走著走著發起呆來,看起來怪深沉的樣子,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櫻花樹小聲說了幾句,一之瀨沒聽清只大概聽到她好像說了我推角和櫻花兩個詞。


  「遲到會怎樣嗎?」


  「會被喊上台去。」


  「那走吧。」


  明智又恢復了和平常一樣,既肆意又張揚的樣貌,和剛剛有些害羞的她截然不同,可她們倆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一人悄悄跟隨偷聽著他們的密語。


  電線桿後千草正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喘氣聲不被發現,用雙手捂住嘴防止發出聲音,以免被前方的明智給發現,她親愛的明智流夏呀,成為了高中生以後更加的美麗了。忌妒的思想湧上心頭,她想立刻把明智從那處拖向自己的身邊,可是只能遠遠看著她。而後她流利的轉身跑向廁所,拉開最後那扇門,熟練的上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腦中嗡嗡作響,耳邊陣陣高分貝的尖銳噪音不斷地衝向自己,此時已根本無法思考,千草以他最後一絲清醒的意志力將不斷顫抖的手伸入了口袋中,一陣胡亂翻找後摸出了那把陪伴他許久的美工刀。


       嫉妒、怨恨、悲傷......讓他焦躁不適的情緒持續湧出直擊他的理智。這種感覺千草知曉,只有傷口的刺痛感能稍微緩和。


         他捲起外套袖子,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道痕跡,但千草似乎感受不到他所希望的痛楚,她只是拼命的劃,期望這樣能緩解掉,明智身邊不是她的恐慌。拿出口袋裏隨身攜帶的美工刀,捲起外套袖子,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千草似乎感受不到痛楚,她只是拼命的劃,希望這樣能緩解掉,明智身邊不是她的恐慌。


  血隨著傷口劃破而溢出,外面廣播的聲音她已經聽不見了,腦海裡迴蕩著明智剛剛和那個女人間的對話,一字一句都比她身上的刀痕更加刺痛她。終於,她手裡的美工刀停下了,手上充滿了一道道橫的豎的,各式的痕跡,一顆一顆的血珠溢出彷彿抽出另一側口袋的衛生紙,隨意止了血後便離開了廁所。


  從後方繞到班級的最尾端,千草的班級離明智有些距離,經過的路上千草的視線緊緊鎖住明智的背影,她身旁圍繞著比剛剛更多的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像是麻雀一樣和鳳凰般的她一點也不配。站在明智身邊的只能是自己,想到這裡她手臂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可不夠痛,她的心臟現在好像被插了數千根針一樣,痛的要死掉了。


  日向拍了拍千草的肩膀,喊了幾聲她的名,可千草似乎過於專注沒有注意到,直至她一不小心觸碰到千草的傷口她才發現。


  千草有些不耐煩的看向這位有些令人煩躁的同學,她打擾到她看明智了。


  剛剛老師找你我說你去廁所了,日向道。千草點了點頭,再度轉向明智的方向,炙熱的目光注視著她所愛好多年之人,明智流夏。


  /


  上課鈴響,千草正趕忙前往教室,剛剛上來沒有巧遇到明智有些失落的她正兀自低頭狂奔著,手裡還拿著那張有些許泛黃的相片,外表沒有破碎保存的十分完好,只有顏色暴露出了收藏已久的事實。


  「哎呀,不好意思!」


  朝思暮想的聲音在千草耳畔響起,她一時之間並沒有反應過來,那雙手在她眼前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纖長如玉,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手,她輕輕覆上她的手,藉著她的力站起身來。隨後那雙手的主人再度蹲下,撿起地上一張相片,也許是因為她良好的素養,也許是因為她根本不敢興趣,她並沒有翻起那張相片。如若她看見了相片的本身,她大概會大吃一驚,因為那張相片即是她許多年前在小學時拍的相片,不過是被那人偷偷收藏起來了。


  「謝……謝謝你。」


  千草臉色漲紅,感覺整個人都開始發燙,心跳快的好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樣,明智她剛剛牽了自己的手……簡直像是做夢一樣。接下來明智說了些什麼,千草根本沒聽清楚,只感覺那好聽的嗓音似乎在腦海裡迴繞,明智會想起她嗎?會喜歡上她嗎?


  明智沒有過多留意面前這位並不認識的同學的模樣,揮了揮手便向前跑去,前方剛好有光,照耀在她的髮絲上,要是現在有相機,千草肯定會把她拍下來珍藏。手上的照片不及現實裡她的美麗耀眼動人,剛剛準備冷靜下來的臉蛋好像又再度燃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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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咖!千草葵就是怪咖!」


  帶頭的小女孩指著千草的臉這麼說著,她的手指逐漸逼近,直接就要碰觸到千草的臉龐似的,卻又在將碰觸到時候收回了手,擦了擦手嫌棄的表情看向千草。


  千草死死咬住嘴唇什麼也沒有說,一盆冷水突入齊來就從她頭上降落,一身的傷碰觸到冷水感覺更加刺骨了,可她沒有辦法反抗,一旦反抗,那些人會更加的變本加厲。她用手捂住耳朵,想要將那些糟糕的言語阻絕在外,瞪大著杏眼是她最後的倔強。


  「說不聽是不是!」


  帶頭的女生再次動手,這次她抓起了她的頭髮,本想拖著她往牆壁上撞的,正要撞下去那刻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快住手!」


  是傳聞中的優等生,明智流夏。


  一開始明智只是普通的想來上廁所而已,直到她靠近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正義感作祟她便衝了進去大喊了一聲,可她根本沒有碰過這樣的情況壓根不知道怎麼辦。


  那些女生似乎也是知道明智的名頭怕被老師知道所以甩下手中的水桶就跑了出去,跑出去前還順勢撞了明智幾下。水桶因長年使用有些裂開,上頭有快掉落的地方形成了尖刺,好巧不巧就刮在了明智的腿上。


  明智沒有多加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時候面前這位不算熟識的、疑似是同班同學的人。她向前走去,那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只是張著小嘴呆呆的看著她。她髮色很特殊,身材也有些嬌小,也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欺負吧,明智心想。


  「你流血了……」


  千草上前握住明智的小腿,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裡她並不怎麼在意的明智同學今天好像變得閃閃發光,使她心跳加速。


  正當她準備舐舔她流血的小腿時,鬧鐘忽然響起,夢裡的明智離她遠去,和記憶裡並沒有出入的模樣讓她難以自拔,或許是因為昨天又碰見明智了的關係才做了這樣的夢。


  「明智……」


  千草輕輕唸出她的姓,手撫上胸前感受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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