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話 名為私掠的海戰

  回到朗甸勞後的翌日,梅普史諾公爵、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帕拉達伯爵、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五人便馬上遵照曼撒王的命令,開始着手處理「私掠」的事宜。


  五人很快便想出「私掠」的具體方案,並在同一天的稍後時段來到國王辦公室向曼撒王稟報。


  對此感到出乎意料的曼撒王一臉驚訝在國王辦公室的王座上迎接眾人的到來,並慰問道:「眾卿辛苦了!能夠如此迅速制定好『私掠』的方案,朕是始料未及的。」,然後又露出期待的神情繼續說:「好了,讓朕聽聽眾卿的方案吧!」


  率先開口的,是海軍總帥帕拉達伯爵。他對曼撒王報告道:「回陛下,臣等打算在海軍挑選一隊人馬擔任『私掠者』,並主要由他們對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進行侵擾。另外,臣等亦打算讓我國商船大幅武裝起來,好讓他們也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協助進行『私掠』。為此,臣等計劃向有興趣的人發出『私掠許可證』,讓他們在我國支援下對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進行私掠。關於『私掠許可證』,臣已經與里茲迪哈堡女公爵一同跟阿黛釋歷伯爵確認過這種做法是符合國法規定,陛下大可放心簽發。當然,臣等希望能盡量避免人民親自進行攻擊的情況,所以剛才提及的武裝商船的目的更多是為了讓他們在運送『私掠』的戰利品時,能夠保護自己免受敵方船隻的報復攻擊。作為保險,臣等亦會派遣海軍艦隊護衛。不知陛下對此是否滿意呢?」


    曼撒王聞言點頭微笑道:「很好,朕很滿意。」,之後曼撒王頓了一頓,又開口問道:「只是,朕有一個問題。朕想知道愛卿們選了何人作為這支『私掠者』的成員?」


  海軍副帥吉蒲荷夫伯爵回話道:「回陛下,臣等決定讓漢尼拔·薩拉上校率領的第四艦隊擔此重任。」


  曼撒王聽到「私掠者」的人選後,不禁皺起眉頭說道:「欸,第四艦隊?朕聽聞他們不都是一群要依靠身為指揮官的漢尼拔·薩拉才能勉強控制好的問題兒……」話說到一半,曼撒王便想到甚麼並感嘆道:「哎……原來如此嗎……朕明白了……就是要以一群像海盜的人來當『私掠者』才有效嗎……」


  「能夠如此快便理解臣等用意,實在是深感惶恐。不過就如陛下所想的,臣等打算讓最像海盜的人來當『私掠者』的同時,身為指揮官的薩拉上校也有能力作為這群問題兒童的制衡,確保行動不會過火,所以才選上了第四艦隊。」海軍參謀烏拿卡夫伯爵如此說道。


  接着,梅普史諾公爵又向曼撒王解說道:「臣與三位伯爵研究過我國附近的海圖,發現卡羅群島對開的那片海域風大浪高,而且卡羅群島有着不少藏着暗礁的小島可供我國私掠船匿藏並擺脫追兵,是最適合作為『私掠』的地點。」


  「既然諸位愛卿也這樣說,想必也是這樣吧!那麼,朕對於『私掠』一事也就放心了。眾卿依照爾等的計劃行事吧!」曼撒王滿意地微笑道。




   時間來到米奈卡夫曆二百二十年二十一月十二日,有紀錄而來首次來自莫爾格斯王國方的私掠行動正式在卡羅群島對開的海域展開。


  那天,漢尼拔·薩拉上校依照計劃率領第四艦隊沿着卡羅群島對開的諾托斯海往西航行,試圖找出行動目標的船隻。艦隊來到米騰島與拉博卡島之間的海域後,便暫時停了下來。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國王小弟的命令下幹回老本行呢,大哥!」第四艦隊的副指揮官哈斯德魯巴·馬希爾少校在第四艦隊的旗艦——《塔尼特》號的船長室對漢尼拔·薩拉上校感動地說道。


   漢尼拔咧嘴一笑地說道: 「真是令人期待對吧!你的身手可沒有落下吧?」,接着頓了一頓,又對哈斯德魯巴沒好氣地說:「還有,說了多少遍,別叫我大哥,要叫我閣下或是上校!」

  

  「當然沒有落下了,大……不,閣下!」哈斯德魯巴說到中途,感受到漢尼拔投來的視線,又馬上改口道。


  漢尼拔嘆了一口氣,以隨意且帶點粗魯的語氣說:「雖說俺也花了很多時間才習慣這樣做作地說話,但你小子也該開始習慣用敬語了吧?」


  哈斯德魯巴一邊搔搔頭,一邊苦笑道:「誰叫大哥給人的印象太深刻。我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了用甚麼敬語來稱呼大哥呢。」




  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門外的人——《塔尼特》號的大副漢諾·阿敏開口道:「閣下,桅杆上瞭望台負責看哨的弟兄說右舷西北方大約12博爾克有五十艘掛着畢斯卡斯澳共和國旗幟的船。」


  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漢尼拔回了一句「知道了」後,便合上他健存的左眼,雙手重疊並放在他的下巴,然後托着頭像是沉思着甚麼。熟知漢尼拔的哈斯德魯巴明白這是漢尼拔在出擊之前的一個小習慣,也是眾人看到之後能夠安心跟隨他衝鋒陷陣的原因。


  沒多久,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漢尼拔便站了起來,一臉無畏地笑道:「好了,隨我去大鬧一番吧!」


  哈斯德魯巴見狀低頭回應道:「是的,大哥!我現在先回《斯芬克斯》號準備,隨後便到!」


  說罷,二人便一同從船長室走出甲板。在漢尼拔向《塔尼特》號的旗手下令讓其以旗號傳達「全軍朝敵船前進」的命令的同時,哈斯德魯巴也通過跳板回到了自己的《斯芬克斯》號。


  待眾船也確實收到漢尼拔的命令後,《塔尼特》號便開始向着那幾艘掛着畢斯卡斯澳共和國旗幟的船的方向航行。緊隨其後的,是哈斯德魯巴指揮的《斯芬克斯》號。看到正副指揮官的船已經動起來了,第四艦隊的其他艦隻也陸陸續續跟在《塔尼特》號和《斯芬克斯》號後面移動。



  當第四艦隊的船與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相距不到3博爾克的時候,漢尼拔又下達了「全軍準備對敵艦開炮」的命令。接着,在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進入了火炮的射程範圍後,漢尼拔馬上讓眾人開炮。


  伴隨着一聲又一聲的「轟隆」聲和因為船身被砸壞而發出的「碰」聲,那些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上的人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襲擊了。


  「敵襲!敵襲!全員準備迎擊!」貌似是畢斯卡斯澳共和國船隊指揮官的人大聲呼喊道。話音剛落,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戰鼓聲便傳遍整個海域。


  聽到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戰鼓聲,雙方的弓箭手也開始朝對方的船放箭。鋪天蓋地的無數箭矢像雨一般「咻」、「嗖」的穿過雙方之間的空間,並把人殺傷。與此同時,第四艦隊的船員不斷向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船拋出勾索,試圖把敵船拉近,好讓己方能登船進行肉搏的接弦戰。


  或許是水手們拉得太用力了,那些被勾住的船的船板也紛紛斷裂了。水手們見狀,只好把勾索收回來再拋出去。經過幾次嘗試,他們才終於成功把那些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寇克船拉近至己方能登船進行白刃戰的距離。


   沒等跳板放好,漢尼拔和哈斯德魯巴已經身先士卒分別登上兩艘敵船進行攻擊。一踏上敵船的甲板,二人便異口同聲地朗聲宣告道:「船上的人聽着!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可保你們不死!」


  霎時,船上不少人也被二人有若咆哮的勸降布告震懾到,勉強忍着不尿褲子的情況下驚惶失色地把手中的武器扔到甲板上,向莫爾格斯王國海軍示意投降。當然,船上也有一些試圖反抗的人,但他們還來不及拔出劍鞘中的劍便被漢尼拔和哈斯德魯巴以手中的長刀砍倒。


  看到其他船的人的慘況,被第四艦隊的人登艦的畢斯卡斯澳共和國寇克船的船員也不假思索地立即棄械投降了。成功控制了這些寇克船後,漢尼拔便指示手下的人把船上原來的畢斯卡斯澳共和國國旗取下來,並改為掛上莫爾格斯王國國旗。


  如是者,愈來愈多寇克船被掛上了莫爾格斯王國國旗。這使得本來有五十艘船的船隊只剩下十艘仍然掛着畢斯卡斯澳共和國國旗。


  畢斯卡斯澳共和國的指揮官眼見狀況不妙,只好焦躁地下令道:「全軍撤退!別管那些貨物了!把貨物立刻扔到海裏!所有船隻盡量減輕重量!不然我們來不及逃脫了!」


  船員們收到指示後,便慌忙地把本來用來壓艙的貨物拋到海中,好讓船能變得輕起來。然而,他們卻忘了自己正身處波濤洶湧的諾托斯海,船上的壓艙物本來的總重量事實上只是僅僅足以讓船不會翻側;一旦壓艙物的總重量減少,船便會因為巨大的風浪而翻覆。想當然,把本來用來壓艙的貨物拋到海中的這些船也全部被巨浪無情地弄翻,船上的人也掉進海裏。


  此時,漢尼拔無視掉進海裏的人,轉身吩咐手下把海上的貨品撈回來,並把俘虜回來的船全部用鐵鍊捆成一條線,好讓己方能將其順利拖回王都朗甸勞。




  就這樣,由漢尼拔·薩拉上校率領的第四艦隊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的私掠任務,並在二十一月十四日,也即是曼撒王的生日那天回到王都朗甸勞。


  這次私掠,除了俘虜了四十艘寇克船以外,還收繳了船上一箱又一箱的羊毛和美酒,以及收降了大量的原畢斯卡斯澳共和國水手。這些成果也全作為國王生辰的賀禮,獻給了曼撒王。曼撒王也因此褒獎了第四艦隊的眾人,並指示他們繼續進行私掠,為王國帶來更多的榮譽。


  然後,時間踏入了年末的二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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