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報恩

朦朧中精靈族少女隱約聽到對話聲,緩緩地打開雙眼看見石造的天花板,自己躺在了石造地板上,救了自己的不明人物…應該說是異界之蛇,在不遠處和精靈們對話中。

精靈族少女緩緩起身,這時精靈們和耶夢加得發現精靈族少女終於清醒馬上中止對話走向她,精靈們更是非常擔心地詢問精靈族少女身體狀況。

「沒事吧?」

「身體怎麼樣?」

「肚子餓嗎?渴嗎?」

「不要勉強喔?」

「謝謝大家…我就只是有點餓和口渴而已。」

面對精靈們的擔心,精靈族少女即使再虛弱,也露出笑容試圖讓精靈們不用擔心,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又要逃離男人們追捕的她,早就已經虛弱不已了,現在只是坐著都用盡全力了。精靈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眼前的精靈族少女在勉強呢,他們不斷催促耶夢加得拿出食物和水,耶夢加得早就在精靈族少女昏迷期間,得知精靈族少女會極度虛弱而倒下的原因是沒能進吃,被吸光魔力以及要逃離男人們追捕女緣故,因此沒表示出疑惑便從〔異空間〕拿出路上收集的果實,以及變出裝滿水源的巨大冰盆。

「這,這是給我的嗎?」

即使飢腸轆轆,恨不得馬上撲向眼前的果實和冰盆,精靈族少女也先詢問眼前拿出果實和變出冰盆的少女。

「嗯,妳需要食物和水吧。」

一聽到是給自己的,精靈族少女馬上撲向果實,顧不上禮儀地狂吞虎嚥,耶夢加得以靜靜觀察精靈族少女,精靈們則是一臉欣慰地注視精靈族少女。

過了一段只有精靈族少女進吃聲音的時間後,總算填飽肚子的精靈族少女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想起自己剛才狼吞虎嚥的模樣而不禁臉紅。

(啊啊啊啊啊!就算肚子再餓,我也太失態了!真想找個洞躲起來!)

經過充足休息,填飽肚子的精靈族少女有了羞恥的餘裕,也因此對眼前的少女浮現許多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決定先問眼前少女的名字,精靈族少女端正姿勢,向眼前的迷之少女發問。

「明明在救命恩人面前…我真是太失態了,我是伊婭,請問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母親也說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從知道對方名字開始……我叫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大人嗎…您的母親說得沒錯呢。」

精靈族少女試圖從最簡單的疑問開始詢問,看見耶夢加得漂亮的臉孔一臉感慨地回答…精靈族少女—不,伊婭也不由得露出微笑。

「說起來…耶夢加得大人持有〔精靈視〕嗎?」

「〔精靈視〕…?那是甚麼?」

「欸?但耶夢加得大人能看見精靈吧?」

「就很正常地能見到啊。」

「啊!在耶夢加得大人的世界沒有技能的概念嗎?」

「技能?沒有呢…」

忽然想起眼前少女是從異世界轉移到這個世界,伊婭得出一個假設,而結果也如她想像一樣。

「在耶夢加得大人的世界裡,人們都能看見精靈嗎?」

「聽父親說一少部分人類能看見精靈…」

耶夢加得回想起父親說過的知識,回答伊婭。伊婭得知異世界也與自己身處的世界並無太大差別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請問能告訴我耶夢加得大人和精靈達成了甚麼交易嗎?」

這才是伊婭最在意的問題,畢竟和追捕自己的男人對峙時耶夢加得就說過她是和精靈達成某種交易才幫助她。

「以殺掉那些男人為條件,精靈會告訴我這裡是那裡。」

「這裡是那裡…是嗎?」

「嗯,畢竟我才剛轉移過來,要尋找人類會聚集的場所必須先知道自己在那裡。」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伊婭微微呆住,但仔細一想便能理解。

(耶夢加得大人才剛從其他世界轉移到這裡…會想知道自己身處的場所也很正常呢。)

「所以耶夢加得大人想前往城鎮嗎?」

「沒錯,要觀察人類前往人類會聚集的場所效率最好。」

「觀察人類…?」

「轉移前我一直被囚禁,在囚禁時聽對人類如癡如醉的大家說了很多關於人類的故事…我想了解更多能讓大家都如此癡迷的人類。」

耶夢加得回答伊婭疑問同時擔心起現在應該身處戰爭當中的索爾等人。

(父親,母親,哥哥,赫爾,索爾他們沒事吧…?希望大家平安…)

在耶夢加得擔心起原來世界的眾人時,伊婭聽到耶夢加得在異世界一直都被囚禁,不禁思考耶夢加得是不是犯下甚麼罪行,才導致一直被囚禁。

(不論耶夢加得大人在原來的世界是否犯下罪行,她是我救命恩人這點不會改變,所以我一定要報答她。)

對從小被父母教導受人幫助就必須報答的伊婭來說,不只從追捕自己的犯罪者等人救出自己,還把自己帶到遺跡休息,雖然剛才沒發現,周圍牆壁上都有想必是眼前救命恩人變出的蒼藍色火焰,在已經接近寒冬的季節會這麼做的目的不明言喻,甚至拿出果實和變出水源給她填飽肚子。

如果就這麼被那些犯罪者們抓住,想必自己將面臨非常悽慘的命運吧。不旦救出這樣的自己,還無微不至地照顧極度虛弱的自己,這莫大的恩情想必要花上許多時間—不,能不能還清都不知道,伊婭受到的恩情就是如此之大,即使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還清眼前這名救命恩人給予自已的待遇,但那怕只是一點點,伊婭都想報答她。

(前往城鎮…錯過這裡就無法報答耶夢加得大人了!)

一心只想報答耶夢加得的伊婭,鼓起勇氣詢問能不能與耶夢加得一同前往城鎮。

「那,那個,我能與您一同前往嗎!?」

「一起嗎…?」

「對!我想報答您,雖然對戰鬥不太在行,但我很擅長家務,廚藝也有一定水平,絕對能派上用場的,請讓我伴隨您左右侍奉您!」

面對伊婭拚命的說服,雖然自己也想過拜託少女帶自己前往人類聚集之地,但現在卻感覺和想像中不太一樣,耶夢加得回想起索爾向說過的知識。

『人類受到神明的恩惠,通常都會獻上食物,動物等祭品,也有部分人決定成為信徒終身神明為效勞,他們的共通點就是會想報答神明的恩惠,知恩圖報是人類的美德啊!』

(所以她像索爾說那般…想要報答我嗎?)

「但我只是和精靈達成交易,妳沒有需要報答我的理由,但我確實想拜託妳帶我前往有人類聚集之地。」

「即使是和精靈交易的結果,耶夢加得大人拯救了我這點不會改變!即使一點點,我也想報答您!請不要用拜託我這種說法!!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眼見耶夢加得居然想要拜託自己,伊婭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快崩潰了,但還是拚命讓耶夢加得理解自己心情。一旁的精靈代表當然十分清楚伊婭的心境,精靈代表從剛才對話中瞭解到耶夢加得對人類幾乎一無所知,對人心絲毫不理解,遲鈍到家的他又怎麼可能察覺到拚命想要報答自己的少女,反過來被自己拜託會多麼痛苦呢?

(異界之蛇認為這只是交易的結果,而照顧她則是為了之後方便拜託她帶自己前往城鎮…所以不理解伊婭拚命地想要報答自己的理由,更無從察覺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拜託伊婭會讓她多麼痛苦……唉,這也太可憐了,幫她一把好了。)

「絲毫不理解人類的異世之蛇啊,這裡拜託伊婭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停下吧。」

「痛苦…?為甚麼?」

「這要靠你自行摸索,當你得出答案時,想必已經比現在更了解人類了吧。」

「是這樣嗎…?」

耶夢加得一頭霧水地聽著精靈代表說的話,但在剛剛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足以讓耶夢加得信任精靈代表,比自己更了解人類的他現在說的話想必有一番深意吧,所以即使一頭霧水耶夢加得也停止拜託伊婭。

(但這樣就沒人帶我去城鎮了……又不能令伊婭痛苦,精靈比我更了解人類,要我不能拜託她想必有甚麼理由吧……不行,想不通。)

「太,太感謝您了精靈大人…說起來精靈大人們也對我有恩…請問我可以怎麼報答各位?」

如果不是精靈們和耶夢加得進行交易,想必耶夢加得不會拯救自己吧,這麼一想伊婭也向一眾精靈道謝,同時想要報答一眾精靈。

「呵呵,現在先專心報答異界之蛇吧,待你報答完他的恩情再來報答我們也不遲。」

「對啊對啊!不用在意我們啦!」

「分身乏術,先專注在一件事情上吧!」

「沒錯沒錯!說起來就算不用報答我—」

精靈代表一臉仁慈地讓伊婭先專注在報答耶夢加得上,其他精靈也不停鼓勵伊婭,雖然其中一名精靈說錯話,幸好周圍的精靈及時飛向他掩上他的嘴,被掩上嘴的精靈拚命掙紮,但不知道被施加了甚麼魔法瞬間睡死過去。縱使精靈們都不用伊婭報答他們—但試問如果對這名認真無比的少女說出不用報答他們這種話,只會讓她更苦惱和痛苦吧?

「真的…真的…真的萬分感謝各位精靈大人…這份無以為報的恩情,終有一天必定相報。」

面對溫柔無比的精靈們,伊婭終於控制不住情緒流下眼淚,同時鄭重地向精靈們低頭。

(剛才還一臉拚命,現在卻哭出來了……為甚麼?我想不通啊。)

完全無法理解少女落淚理由的耶夢加得,只能默默在一旁聽著伊婭和精靈們的對話,同時感嘆大家果然說得沒錯,人心極為複雜,正因如此一眾神明如此醉心於人類吧。

(所以……這裡應該讓她報答,與自己同行嗎?)

即使無從得知正確答案為何,耶夢加得也拚命思考如何回應伊婭的報答之心。

「那個…」

「是的,請說吧耶夢加得大人。」

「我不明白妳為甚麼想報答我……可能無法很好地回應你的心情…這樣也可以嗎?」

「當然了,說到底我想侍奉耶夢加得大人您也算是自我滿足,所以請不要在意我,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低頭望向明明身懷那般強大的力量,卻因為不懂如何回應想要向自己報恩的人的心情,漂亮的臉孔像個孩子般徬徨不安的耶夢加得,伊婭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讓他不用在意自己。

(明明十分強大…卻又像個孩子,雖然我不明白為甚麼耶夢加得大人會被囚禁,也不覺得眼前這位大人會犯下可怕的罪行…說到底想要報恩也算是一種自我滿足…但我還是想伴隨這位大人左右。)

這時耶夢加得才第一次認真審視眼前這名少女,一頭因為骯髒而變得暗淡的長度及腰的金髮,大約172的身高,同時帶有少女與女性魅力的臉孔,因為營養不良而有點瘦削卻同樣能散發女性魅力的身體,即便骯髒也無損白晢皮膚的魅力。精靈族的外貌本就出眾,而伊婭在精靈族中也是鶴立雞群地美麗,即使伊婭現在如此骯髒,想必還是能迷倒無數男女吧。

耶夢加得當然不懂這些事情,即使現在是一副被當成少女也毫無違和感的秀氣少年,說到底他還是世界蛇,根本不會在意人類的顏值,但此時此刻—耶夢加得卻覺得眼前這名精靈族少女美麗無比。

「耶夢加得大人?」

不禁看入迷的耶夢加得,聽到伊婭呼叫自己,才回過神來。

「啊,嗯…那我們出發吧…伊婭?」

「是的!耶夢加得大人!」

伊婭一臉高興地回應耶夢加得,耶夢加得縱使依然一頭霧水,還是踏上了想要了解人類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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