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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比想象的要疼，原来是这么疼的事情吗。

之前有说会是这么疼的吗？可能有吧，记不清了。

不像是一般的刺痛感，有种切实的身体中的活力被抽走的感觉。

好累。

如果，就这样放松身体的话……

——琐碎的回忆从脑中掠过。

而这黑猫前天的梦魇，用以叙述黑龙此时的心情却也意外得行得通。

伸出的右臂被男子单手固定住了位置，力量之强完全超乎想象。肘窝处传来的一丝凉意很快就变成了灼热的疼痛感，起初微弱，随着时间逐渐明显，最终稳定在了一个感觉有些不想继续下去的程度。可以看到基本透明的器皿被匀速填充的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装满了。为什么血会流失得这么快？

“呼吸，呼——吸——对，继续……好了，结束了。唔呃！”

几乎是器皿与肘窝分离后的瞬间，一股冰凉的痛意迅速从创口涌来，随后，之前的疼痛感就像开玩笑似的消失了。在取下器皿时，男子的手似乎被我的血溅伤了。

“咕……啊，创口很快就会愈合的，创面很小所以不会结痂，但还是请注意接下来的半天内不要太过莽撞地使用这只前臂。这次的针孔没有甲壳覆盖，但万一撕破了的话还是很容易造成鳞下出血的，所以可以的话还是请避免使用。”

话语的内容显然是准备好了的，这份专业的态度令我不禁对他的背景有些好奇。

“话说……”

我用左手指了指他手中那个看起来有些易碎的器皿。

并没有装满，应该说还不到八成——难道说，待会儿还要再来一次？

“啊……这个吗？这个本来就是两升的容器啊，当然不会装满。不过龙血冷却后会缩小很多，所以不好意思现取的话差不多是需要这个量的呢。”

……嗯，确实我对人类的度量衡还是稍微有点缺乏概念的，这对于博学的我来说可是有着很深奥的原因在里面的啊。虽说用起来很方便的关系甚至好像有听说过妖族内的交易也是用的同样的单位什么的——

“……啧，并非纯血种吗……嘛也不是不能用……”

刺痛耳朵的一句话。

“你胆敢——？！”

吼了出来。

但是，无论让我重新选择多少次我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男子只是站在了原地，眯起了眼睛，甚至连没有拿着容器的右手也离可能藏有武器的后腰位置还有一段距离。那个手势，应该是随时可以完成拔刀的吧。

开战的话，能赢吧？毕竟是强大的我。但总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不妙。

“……这还真是，相当失礼了啊。在下为自己的无知所引起的过错道歉。”

男子将右手平放在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找不到可以进攻的破绽。

……嗯，算了。把人类吃下肚的话是会闹肚子的，所以这次就不动手了吧。嗯，只是因为饱了不想吃人才不动手的，就是这样。

“啊，可以的话，能忘掉这样尴尬的回忆了么？在下也不太想继续警戒下去了呐。”

说着，男子将采血前放置在了洞口一边的大盾又一次放回了那个位置。

像是刻意砸下去一般，盾牌本身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但是比起这个——

他是什么时候又把盾牌背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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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崩坏般的金属声意外得很有穿透力，至少黑猫听得非常清楚。

到现在还没有过金铁交击的声音，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倒也并不奇怪，自己并没有仔细观察过龙与吸血鬼的战斗，不如说就没有这种自杀般的兴趣。

传闻中吸血鬼的主要战斗方式是用各种魔眼配合能量汲取，然后才是魔法战，最后才是体术。在面对物理抗性和魔法抗性都立于魔物顶点的龙族时自然不会首先采取以接近战为主的战法。倒不如说，无法想象会有吸血鬼愿意在白天展开战斗，太反常了。

然后另一边就是，黑龙为何没有再次使用龙息，这一点很奇怪。

相当一部分吸血鬼对火焰的相性并不好，虽说都已经来挑战黑龙了的话这方面的抗性想必也都有所准备了吧，但吐息是龙族最强大的战斗技能，所有类型的龙族处理危机的第一反应都是龙息，这一点不会有错。能否造成有效伤害也不是一厢情愿地筹备抗性就能决定得了的。

实际上，仔细闻的话，就真的能捕捉到那一丝肉质灼焦的气味。

再熟悉不过的，身体被烧焦的气味，即使再细微也不会误判。

那么，只要积极使用龙息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制造出被火焰包围的地形，洞窟会变成炎洞，吸血鬼会被迫撤退，然后——

……我也会，被热死？啊……这样吗……

虽然这只是对于黑龙为何不使用吐息的自己臆测出的理由——

果然我，又一次，成为了累赘吗。

黑猫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出现的液滴。洞窟内的温度还远没有到能蒸干这些液滴的程度，所以迟早是会发现的吧。但，不会是现在。

此时的黑猫，甚至都不在继续听洞口的声音。

思念所及之处，离这里太过遥远，遥远得让人记不清对方的面孔。

只有话语依旧清晰。

“爸爸，为什么在唉声叹气？”“只是想到了点往事罢了……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我现在也早就是一方之主了吧……”“你是说你受伤的那件事？”“不不不，我是说你出生了的事。”

“怎么了？被欺负了？”“嗯……”“来，到妈妈这儿来。是谁欺负你了？”“妈妈……我，会不会其实是领养的？”“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会领养你这样的……”

“所以那天就那样回来了哟，你还没开始记事儿真是可惜啊。”“那我们还能再去鬼屋玩吗，爸爸？”“哈？现在的住处有哪里不好的吗？”“啥？”“……不，没啥。”

“爸爸每次提到我来这个家之前的事的时候总是说他和你是‘真爱’，那么，之后的‘幸福’在哪儿呢？为什么没见到呢？”“先把手里的故事书收好，孩子。才不是什么没有幸福哟，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幸福都在别人身边呀。”

……

从似是而非的不存在的回忆中清醒过来，黑龙继续瞪视起眼前的男子。

因为男子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在勾起了自己温馨回忆的同时，竟让这回忆咀嚼起来的味道也变得有些苦涩了。

但既然是已经决定过要遗忘的东西，那就应彻底地将其埋葬。黑龙是这么决定过的。

眼前的交易……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吧。接下来首先要有点动作，来表示我一直都在听吧——将头盔收下就可以了是吗？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呢，毕竟——

我是否纯血，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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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就是这么坚信着的。

相爱的父母是没有错的，没能让自己获得他人眼中的幸福并非父母的失职，自己已经有着许多足够称为美好的回忆了。父母没有错，父母的结合也没有错。

错的是自己，该失去生命的人也是。

但是，现在活下来了的人却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而是自己。因为这是父母所期望的。

自己所持有的回忆，是否足够支撑自己活下去呢？

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没有愈合，虽然才难得地好好休息了一晚，至少没有着凉，但肚子还是在饿。昨晚的粥算是喝到饱了，但实际上也并没喝进去多少。

在见证了太多死亡后，我应该已经把死亡看淡了才是。

但还不是现在。至少，如果能选择一个死法的话——

打断了黑猫思绪的是，一个被轻描淡写地扔进洞内的头盔。金属质地的清脆声音在弹响了两次后以一段短暂的滚动收尾，头盔也乖巧地停在了还算能看清的位置。

明明是以粗暴的方式投掷落地的，头盔上却没有一点凹痕。

然后，这熟悉的花纹样式，唤起了一些并不清晰但足够难忘的回忆——

——王国的禁卫军！

“啊，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请您别这么粗暴地对待那东西啊……”

男子挠了挠头，确实对黑龙的行径有些困扰的样子：“考虑到原主人——嘛，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人事部了吧——还是有点地位的来着，要是能稍微保持点敬意的话就好了呐……嘛，出于一些您可能难以理解的原因……”

原来如此，原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明白了，背后的理由也并不难理解。

既然是男子友人的遗物，可得注意别当成资金拿去换别的东西了，之后就当做床头饰物好好对待吧，当然要是其中还留有魔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感觉稍微有点对不起他呐。本来还考虑过带酒过来的，但是试毒什么的可能会变得十分麻烦，所以果然还是贵金属比较方便吧……不管怎么说，交易的部分到这里就算圆满结束了。之后就是，如之前所说，希望传达一些事情呢。”

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用布条缠好了自己先前被龙血灼伤的右手，装着血的容器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起来，之前应该一直放在我左手下面的那个小东西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眼前的这个男性人类，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考虑到理应传达的情报来源是那位吸血鬼小姐，请恕在下将原文擅自改为自己整理后的内容。毕竟，真的按那位大人给的消息来的话——这么说吧，在下在实际找到您的住所前甚至都不知道您真的是位黑龙啊，哈哈……然后，由于涉及的内容稍微有点严肃——”

男子突然抬起头，用相当洪亮且严肃的声音说道：“可否先确认一下，后面正在偷听的那位是否值得信任吗？”

……啥？

后面偷听的那位？谁？啊等下……猫妖？在说新来的仆从吗？有可能啊。

“吾的家仆吧。吾以为无妨。”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但乍一想应该是没什么可保密的吧。话说应该这么想吗？反过来告诉那个真祖我其实是有仆役的也不错嘛。

“是吗……那么，就请容在下尽量简洁地说明一下事态吧：”

男子直了直腰板，不带一丝表情地大声宣布道：

“关于联合暗杀勇者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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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那边好像突然就变成了谈判的气氛，还是以已经发现了猫妖为前提展开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之前的一瞬间，血腥味并没有变浓啊？

吸血鬼开始以自己也能听得很清楚的声音叙述着一些事情，核心内容是——

对当今勇者的，围剿。

大脑稍微有点跟不上吸血鬼的话语了……而且完全无法把握黑龙现在的状态。现在应该是怎样的状况也完全不理解……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吸血鬼正持续讲述着的内容的话，就是说如果世界被勇者——特指被选中的那一人——给拯救了，也就是说魔王被打倒后，迷宫就会消失，很多冒险者就要难以维持生计了，于是在勇者开始接近魔王城的现在，迷宫都市的冒险者公会中出现了一个地下委托：悬赏勇者的小队，不计生死。

然后，某个魔物得到这样的情报后，消息迅速在各大妖魔间传开了。其中一些妖魔认为这是个除掉勇者的好机会，于是便开始聚集有能力的魔物，以期抓住人类内讧的时机对勇者进行围剿，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计划成功，就可以在将勇者除掉的同时，把因高额赏金聚集起来的强力冒险者们一并除去，这对于一部分怀恨于冒险者的魔物来说是很具有吸引力的，对一些依赖于迷宫生存的魔物也很有意义。

但是，据称人类侧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展开猎杀勇者的计划，时间上来说魔物方面想要当黄雀的话就必然需要相当的组织力，以目前仅止步于达成共识程度的联合是不够的，因此有妖魔提出要进行巅峰会谈，或者说集会，就在今天午夜。

到这里为止还算是可以理解的程度——

毕竟魔物之间的交流比起人类之间可算是相当少的，对这次由魔王不直接统领的妖魔所发起的活动，那个吸血鬼的上级似乎认为可能另有心怀鬼胎者，甚至像是有人类散播假消息以期围剿各大妖魔的可能性也有必要考虑一下。

按照吸血鬼自己的说法，将这件事放到交易之后再谈，乃是因为他并不十分重视这件事，而非为了先确立信任关系，所以——“交易”是指什么？

但是吸血鬼并没有给黑猫停下来理解他话语的时间。为何一直对黑龙使用敬称什么的也是，无论是交易的对象、交易的内容、交易的原因还是交易的目的都完全猜不透。搞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真的，觉得脑子都要炸掉了。

黑龙也差点因为这个叫停男子。所幸男子的话语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

“综上，时间和地点也都已经传达到了，是否赴约就交给麦尬德尔先生您自己决定了。虽然有些担心您是否正确理解了该次集会的含义，但继续为此花费时间也只是徒劳吧。”

“……汝……”

男子举手打断了黑龙的话语：“请别误会，在下并非希望勇者死掉，他也是当年少数没有来杀我的人啊……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者在下也不觉得那家伙会就这样死掉。”

“……”

“在下并不会接手这一黑工委托，亦不会参与各位大妖魔的集会，更不会去通知勇者这件事；充其量只会在局面失衡的时候稍微插手一下吧……啊，失礼了，讲了些多余的话呢。”

“汝究竟是何人，何故至于此？汝的目的究竟是？”

“在下此行，目的有三：其一交易、其二传讯、其三回去的路上顺带买点酒。”

“？”

“……啊，并不好笑吗……抱歉。然后，在下也差不多可以告辞了呢。事后在下会试着忘了您的住址的，就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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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洞内。

洞口原本用来代替门扉的石块之前就被贼人移动到不方便闭合回来的位置了，暂时没有心情去处理这个事情，之后再去挪回来吧，反正自己待在洞内的期间总还是安全的。

今天……要出门吗……

“黑龙先生……？”

“嗯？啊，你已经醒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缩在角落里……”

脑袋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去思考男子之前说的话。

“黑龙先生，没事吗？”

“……怎么可能有事。”

“骗人，明明路都走不稳了。”

而且嘴角还有血。

“……稍微，失去了一点血而已。”

要隐瞒的话太费脑子了，反正新来的这小东西也没法说我些什么。

“……果然是吸血鬼吗……”

确实，以我下仆的立场来说没办法质问他什么吧；而且，也许这真的只是龙的日常呢？

“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是谁的……啊，对了，战利品，要好好收拾一下呢。那东西哪儿去了，应该是飞到里面了啊……啊，在那儿吗。嗯……喂，你，先去把那边那个头盔收好。就放在——那边，那堆稻草边上。”

先让她安静一会儿吧，我得先独自整理一下……

“剑柄的话，在那里。”

不想去碰那个头盔，但是……

“剑柄？什么剑柄……啊，找到了。”

这个要抠出来好像是有些困难啊……只是把墙削掉点的话应该还不会塌吧。

“这个头盔……是谁的？”

为什么它会是热的？不，当然会是热的。没有血迹……吹飞时被甩掉了吗？

“不知道，但反正它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样一来我的家总体积也算稍微变大了吧……然后这些碎石块该怎么处理呢……

“……那个，是什么？”

居然将这尚有余温的头盔放在睡觉的地方……对自己的警醒吗？

“魔法道具，看来是有着相当程度的魔力呢。”

确实是桩非常合算的买卖。但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要怎么办？”

那无非也就是个杀人的道具吧。

“我再研究一下吧……你，把这些石头屑扫到我居城外面去。”

不知道作为主人这身姿是否恰当，感觉已经快要没脑子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扫把在哪儿？”

为何，可以这么淡然？互相争夺性命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种东西从来就没——咳，之前被偷走了吧，那还真糟呢。算了，我来吧，你把这东西也放到我床头——小心别把自己弄死了。”

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而且说不定那男人会忘了些什么再折回来呢。

“好的……请小心。”

“……你刚才在嘀咕些什么？”

“没什么呀。”

“……是吗。”

“是的。”

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吧。

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臆想。可就是在这样毫无道理的事情上——

黑龙与黑猫的思绪，在不经意间交织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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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再确认一下的。黑猫检讨着自己的失误。

但是，黑龙刚刚经历一场战斗，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询问的时机也很难找。

按黑龙所说，他是被吸血鬼夺走了一些血液，但是只能看到他嘴里有血，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找到。那么，果然是以魔眼为主的战术吗。那样的话，那个牺牲者到底是谁？具体有几个？没办法只通过观察判断伤势，要直接问吗？万一，黑龙其实已经……

好难受。

是因为饥饿吗？我不知道。

简直就好像还在处刑台上时一样。为什么？明明才刚见面不到一天……

我，配持有希望吗？

怎么办才好……

“啊，说起来，你还没吃过早饭是吧。”

抬头时，黑龙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拿个饼吃吧。那边。”

已经……吃过了？

听到这话后稍微有点泛恶心。但是，没事的，还不至于会吐出来……

“……好的。”

“别吃太多，那原本是我的口粮，不会专门分出一份算作你的私有物的。以后你要自己确保自己的伙食。最多会在这几天内先把你喂到有力气自己去抢食物为止，明白了吗？”

“嗯……这饼好硬呀。”

“……”

如果说黑龙先生刚才出去只是为了丢些石子的话，花费的时间未免有点长了，那么实际上是在清理现场的血迹避免被我看到吗……虽然现在还算不上是个好机会，但错过了的话就没了，直接发问吧。

“呐，刚才来的那些家伙，是来讨伐你的人类吗？”

“‘那些’？……哼，当然不是。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只是个来乞求对等交易的的可怜虫罢了。”

果然，不是人类。然后，能看入眼的入侵者只有一个……吗？

“话说，要叫我‘主人’才——”

“那，你受伤了喵？”

“叫你喊我‘主人’啊！嘁……我怎么可能会受伤？毫无疑问，我才是夺取性命的一方！”

感觉他突然变得好激动？

“对不起……你——主人，那个家伙说的今晚的集会，你会去吗？”

“……都听到了啊。”

“是的。”

自己被吸血鬼发现了——因此被抓住把柄，成为了概念上的人质吗？

太坏了，这个吸血鬼太卑鄙了。

“你怎么想？”

“……诶？”

“你觉得，吾，你的主人，该赴会吗？”

黑龙将床边放着的布制的口袋绑到了脖子上——是要出门吗？

“这个，应该是由你——由主人自己决定的事情吧？”

“……是吗。那丫头——某个真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定会到场，然后霜龙首领和巨人头目也会出席，狼王不知道会不会去，也不知道大魔公们会怎么想，但是如果夜之主母真的会出面的话，就算是正面踏平人类的陷阱也是过剩的战力了。这是个彰显我地位的好机会……不，这是以我的身份而言必须出席的场合。”

“我……来这附近还不是很久，这种事情都还不太清楚……”

“是吗……那么有一件事必须先让你牢记于心呢。”

“咕嘟……什么事？”

“真祖那丫头的胸是拿胸垫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