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暈倒了,不,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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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八年將是難忘的一年,德意志要怒吼了!讓德意志的鐵拳砸遍歐洲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歐洲內外的國際金融猶太集團把各國人民再次推入一場世界大戰的陰謀得逞,那麼,戰爭的結果絕對不會是整個地球的布爾什維克化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猶太集團的勝利,而是歐洲猶太種族的徹底覆滅!」

「昨天夜間,波蘭正規軍已經向我們的領土發起第一次進攻。我們已於清晨5點45分起開始還擊。從現在起,我們將以炸彈回敬炸彈。」

「我問你們:你們想要一場總體戰嗎? 如果必要的話,你們是否想要一場比現在更全面更徹底的戰爭?」

「普魯士元帥絕不叛變!」

「元帥,今天我已經把我們的勝利象徵,『克里米亞之盾』,從飛機上取下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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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片段在我腦海中快速播映著,給我再一次回顧自己人生的機會,從德意志帝國的見習軍官到共和國的少校,再從第三帝國的元帥到戰犯,最後成爲西德國防部的軍事顧問,我這一生都作爲一名軍人,為德意志國服務,為國家爭取勝利與榮耀。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但也只能不受控制,飛快地回憶這85年的種種事情,然而,死神的時間很寶貴,不到一分鐘,我的人生已經在腦海中播放完畢了。

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死後的世界是怎樣的呢?

尤塔、吉羅,我會遇見你們嗎?

意識漸漸被引領到另外一個地方,我看見的只有一片黑暗。


不,我還沒死。


猛烈的太陽迫使我睜開自己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在蔚藍天空漂浮著的薄雲。

這裏是?我不是應該在自己家裏嗎?難道我在這片草地上睡著了?

疑問不斷地冒出來,但很快,邏輯和理智戰勝了一切,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想一想到底怎麽一回事。


不久前,我還在自己的家中,我家在慕尼黑的伊申豪林,那裏很小,只有住宅和幾個餐廳,我對不同的建築物、不同用地的佈局,都瞭如指掌,但我卻對這片草地沒有絲毫印象。而且,儘管現在已經是六月了,這裏也暖得過頭了。


我繼續冷靜地觀察周圍的環境,獲取更多的資訊。我現在平躺在一片草地上,環顧四周,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大片雜草,它們看起來也有60公分長,有黃有綠,還有零星的蒲公英,凌亂地生長在這片凹凸不平的土地上,也有幾隻鳥兒在草地上吱吱喳喳的叫,在不遠處有一個鐵鏽斑斑的鐵閘,應該就是出入口了。

不過,對於躺在這片地方的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在脚邊,還有一處大水窪,前陣子有下大雨嗎?


理性、邏輯、細心的觀察往往能讓我縱然在五里霧中,也能找到出路。當年面對著比我軍有明顯優勢的蘇軍時,我也能和他們打個有來有回,時而後退,時而反擊,但現在,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算了,躺在這裏一點用也沒有,站起來看看吧。


奇怪了,我的四肢沒有了老年的沉重感,無需任何支撐就順利站了起來。我活動活動四肢和手指,也很靈活。頭也不痛了,很健康。拍拍沾在衣服上的泥土和雜草,又有一件讓我詫異無比的事。


沒錯,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身穿的不是居家服,不是西裝,更不是北約的軍服,而是德意志第三帝國的軍服。


我摸了摸在右胸上的金色鷹徽,在那聯邦鷹,不,應該叫帝國鷹下,有早已成爲忌諱的卐字。灰綠色的軍服上還有各種不同的勳章,雙肩上有象徵元帥軍銜的肩章,一切都顯得既陌生,又熟悉。

爲什麽我會穿著這件軍服?


我暫時將這些有增無減的疑問抛在腦後,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上策。

於是我扶正了自己的軍帽,邁開脚步,走到那個大水窪旁,水上有一個男人的模樣,我皺了下眉頭,那個男人也皺了下眉頭。

那不是五十多歲的我嗎?!爲什麽我年輕了三十多歲?這件事有可能發生嗎?......

自己一個人絞盡腦汁思考根本沒有用,倒不如出去問問其他人,反正年輕了肯定是件好事!我走到早已生鏽的鐵閘門前,推開時的吱咕聲在這片安靜的草地上顯得額外響亮。

嘭!嗯?開到一半卡住了?撞到什麽了嗎?我剛好通過打開一半的鐵閘門,地上有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真的是見鬼了,我知道這個盒子。我跪下掃走盒上的泥土和灰塵,咔嚓一聲打開它。

果然......是我的元帥權杖,現在我不會再糾結這些東西出現的原因了,另外權杖拿來防身也不錯,畢竟一支木杖也能把米爾希那傢伙的頭敲碎,更何況我這支可是用真金白銀打造的。


我把權杖放好在盒子裏,關上鐵閘,沿著唯一的道路走下去,到時候再尋找那些問題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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