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岛荼靡。」
「这里是拓岛千春~的说。」
「啊,我叫久追遥,是一个在读大学生……」
餐厅的墙上,钟表一步一步的转动着,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看来我昏迷了很久。
这两姐妹似乎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我也被一同叫下来到一楼的餐厅了。
一碗热腾腾的肠粉送到我面前,是姐姐拓岛荼靡端来的。
「不用那么拘谨的,本来就是我错在先,而且现在这情况也很难去医院了,所以还请你安心的待在我家养伤。」
「其实我的伤也不是很……」
「现在外面真的很危险哦,还是放心的留在这里吧,家里的各种药品还是比较齐全的。」
「好……」
面对拓岛荼靡那浅浅的笑容,我反而背后一凉。
明明是个硬气的成年男人,居然在气势上败给了这样的小姑娘……
算了,不计较,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我头上的伤才这么做的,偶尔还是要领会他人的好意。
「欸……要让这个陌生男人呆在我们家吗?」
坐在我对面的拓岛千春毫不掩饰的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踩不到地的双脚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其实我是想来找拓岛川先生的……」
「爸爸今天上午就去资源部分配物资了,他说这几天外面会很危险,让我和千春在家里保护好自己。」
拓岛荼靡将另一碗肠粉推到妹妹面前,随即卸下了围裙。
可是你不是也在外头乱晃吗?
虽然很想这么问,但是被发现我是偷偷摸摸的来的话就麻烦了,所以我动起筷子,将到嘴边的话和肠粉一块咽下了肚。
「好出~(好吃)」
将于小块沾有酱油的鸡蛋肠粉吞下的拓岛千春享受的拖着脸颊,一脸沉醉般的摇着头。
确实不错。
包裹着酱汁的肠粉像一块豆腐一般滑进肠道,却在口中留下了鸡蛋的清香。
饿了,下午消耗了很多体力却没有认真的吃顿饭。
没想到在末日还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确实好吃。」
我也点了点头以表肯定。
「那是当然啦,姐姐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反观你呀,一看就像整天宅在家里面靠泡面和涩涩的书度日的那种人~」
对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就像是无端挨了一枪,我的心跳似乎那么漏跳了一拍。
很久以前,亲戚的小孩就是这样天真而无礼。
「不不不,我好歹还是会做饭的好吧。」
但是这也不是我家小孩,而且我还受惠于他人,还是老实的享用碗里的东西吧。
「对了,我还是想问问,拓岛川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平时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也是常态了,比较他也是一个大忙人。」
在厨房里的拓岛荼靡平淡的说道,似乎也是习惯了。
确实是个大忙人啊,上午干一个下午干一个,还得补充精力继续前往下一趟。
这就是精英中的时间管理大师吗?
「平时都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哇~」
吃完夜宵的拓岛千春把筷子搭在碗上,略带困意的伸了个懒腰。
应该也是洗完澡了,她穿的衣服比较轻薄,是浅蓝色的连衣裙。
胸前的隆起在薄凉的衣服下看起来还挺明显的,甚至能超过她姐姐。
这家伙虽然体型小,但是也开始发育起来了。
明明有外人在家,居然还穿的这么随意。
就在我们视线马上对上时,我撇开了视线,看向了墙上的钟。
「时间不早了……那个,拓岛荼靡是吧,要不我来洗碗吧」
我端起碗便朝在厨房洗锅的拓岛荼靡走去。
「不用客气,你是客人,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应该互帮互助。」
「正是因为要互帮互助,所以我想帮一手。」
拓岛荼靡扭过头来,我便朝她投以自认为真诚的目光。
相视几秒后,像是对待终于成长的儿子的老母亲般,她无奈的笑了笑,朝洗手台摆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
「时间不早了,你的房间里面有爸爸的衣服,可以随便拿来穿,而且那里面大部分衣服他都没穿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朝我点了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
但这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次看向我。
「如果……你不困的话,做完这边的事之后可以去三楼的阳台找我。」
她深蓝的眼眸眨了眨。
「三楼……」
「姐,困了……我先去睡了,啊哈~」
餐桌那边的拓岛千春熬不住睡意了,揉着眼睛踏上了楼梯。
「记得刷牙。」
「好的……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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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碗筷倒扣在架子上后,我便径直走上三楼。
在右手边推开玻璃门后便是占地将近五十方小阳台,这个露天阳台占了三楼近一半的面积。
而紫黑色的夜空下,一个穿着连体衣帽的背影正望向与黑夜近乎融在一起的远方。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推开了那扇玻璃门,走了出去,一阵风顿时迎面吹来。
「你不也一样吗?」
她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把脚踩在椅子上,抱起了膝盖。
「习惯了。」
「不用客气,过来坐坐吧。」
在她身边还有一张椅子,可能那原本是拓岛千春的吧。
虽有一丝困意,但那已经被夜间吹过的陆风给打断了。
我也学着她靠在了椅背上,漫无目的的看向远方。
虽然不清楚她在这里做什么,但就这么度过静谧的时光也挺好的。
在这偏离市区的地方,听不见车鸣和人类的喧嚣,除了阳台墙边的一盏小灯外,这里也没有其他光源了。
「久追遥……先生?我应该这么称呼你吗?」
「久追遥就好,我应该大不了你多少。」
「也对……就两岁的差距而已……」
她的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的几乎令人听不见。
「你知道我多大吗?我记得我还没说过。」
「……」
透过眼角的余光,在帽子下的她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她就像是在拒绝回答一般抿着嘴唇。
「对了,你妹妹和你有血缘关系吗?」
为了避免尴尬,我便岔开话题。
「千春吗?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果然啊……」
「为什么你这么说?」
「因为你看啊,一开始看见你们的时候感觉你们长得虽然有点像,但又不是特别像,如果是亲生兄妹或者姐妹之类的……我还是多少能看出来的。」
「这样吗……」
「而且你们的名字也不太一样,一个叫千春,一个叫荼靡,如果按常理来说,可能会觉得千春和千夏之类的更加符合「家人」这么一说吧。」
「嗯……不愧是你。」
拓岛荼靡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小脚也在椅子上踏了踏。
「所以这是我确定某件事情的可能性时的想法,这可不是猜的,是有条有理的推测。所以,拓岛荼靡,你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氛围,陌生又熟悉,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年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侧头看向裹着连体卫衣的拓岛荼靡,相对娇小的她抱着双腿低着头,却一言不发。
「可能吧,但是我也忘记了。」
「这样啊。」
我眯起眼睛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丝丝清风拂过脸庞,就像起了安眠作用一般一点一点将我拉进睡梦当中。
病毒爆发后,惬意的时光却没有溜走,这一点令人欣慰。
如果这样安逸的时光能永远定格就好了。
「我说啊,你们女孩子在家里就不要随便把大人拉回家里……末日当下,人性可是很邪恶的,而且你们两姊妹很容易入了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的眼……」
「嗯嗯。」
脑子渐渐沉了下来……
沉了下来……
「睡了吗?」
最后一句话传入耳朵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艹,被反撅么?
我好興奮啊~~~
怎么正好在关键时刻断了,我等不及看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