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良野「遇见」

我从小就与众不同,相比其他小孩更加成熟。


小孩子的玩乐,愚蠢。


学校里的课程,无趣。


大人们的鼓励,虚假。


每天的盼头就是休息时间和放学后,欺负看不惯的同学,和找上门的人打架,我就是维持着这样的日常才在无聊的学校里有了许些乐趣。


欺负幼稚小屁孩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为了获得更多的乐趣,我故意挑衅那些自称大人的小混混,打的有输有赢,玩的很开心。


由于我的活跃表现,我在学校里很出名,是那种经常被通报批评的人物,父母经常为此烦恼焦虑,自从初中发生的那件惊动警察的打架斗殴事件之后,父母就彻底放弃管制我了。


他们把我从家里赶了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间便宜房子,每个月给我定额的生活费,任我自生自灭,而他们则在原来的家里,兴致勃勃地打算再生个小孩。


是弟弟?还是妹妹?


我才不关心呢,反正等他长大,我就可以抢他的零花钱给我这个兄长用,也不对,真要等到那时候,我应该会有更多的赚钱渠道,他那点零花钱才不稀罕呢。


小屁孩毕竟是小屁孩,我相信我的弟弟/妹妹也是这样,用棒棒糖或者钱票子就可以骗他来当我的跑腿小弟。


话跑远了,从初三父母彻底放弃了对我的管制,学校也对我采取了放任措施,平时老是对我骂骂咧咧的老师变得冷漠起来,班上的同学就像遇到鬼一样离我远远的,虽然我照样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但校园生活越来越无聊是不可避免的事。


上了高中,父母把我安排在治安管理最差,成绩排名倒数的一所私立学校,听说那里的老师都是老油条,上完课就不管学生,只要不出大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态度。


想来也是,我成绩并不差,却被故意安排到那所私立学校,肯定是父母忙着工作,忙着生弟弟妹妹,不想天天被学校喊去面谈。


我知道很多。


对于生弟弟妹妹这事,那是名为「性交」与「分娩」的行为。


曾经,我也有青春躁动的时候,偶尔会对漂亮的女孩子进行恶作剧,掀裙子,摸胸,但那些小孩都是爱哭鬼,一点都不可爱。


我更喜欢打架,喜欢看他们鼻青脸肿还一副死要面子死要报仇的样子,在接触更多的大人后,我就更加讨厌和那些哭哭咧咧的小屁孩一起玩。


初三后半学期,我开始讨厌学校里的那群小孩,经常逃课不去上学,相反的,父母很少再被喊去学校了。


上了高中,去过一天便没再去学校,因为那里只是一些年纪稍大的小孩,不比初中生可爱多少。


原以为我的生活会继续围绕着打架斗殴,上天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发现。


有天晚上,我带着小弟和别人干架争地盘,说是干架其实就简单比试下,看谁凶谁狠谁更厉害,然而,这些号称「小混混」的大人比起小孩子更怕惹事,因为他们懂法,知道有些过线的混混被关进局子,好几年都没出来。


我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智,比其他人更成熟,仍改不了我是小孩的现状,虽说是小孩,却也到了犯事会进局子的年纪,和初中那时不一样。


抢地盘不是一两次争斗就能解决的,我和对方老大都会常常碰面动动嘴皮子,有时互相顶撞下,看谁先忍不住动手。


打架要有理,这是道上的规矩。


双方都在等待矛盾爆发的引火线,在大人的世界里,虚伪和利益才是生存之道,每一次争夺地盘的背后必定会见血,而那一天必定是在警察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与对方比拼过后,和往常一样支开小弟,一个人继续在街上游荡。


家里没人,很无聊。


所以我经常会在外面玩到很晚。


小学,打架是好玩。


初中,打架是为了增加零花钱。


现在,打架只是为了消解无聊的时间。


我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玩着手机。


这部手机是今年发布的新款,我不喜欢玩游戏,手机上的联系方式也只有小弟和曾经交手的敌人,以及现在的敌人。


我知道打架不是长久的赚钱渠道,所以我会利用到手的钱,进行合法的钱生钱游戏。


抢地盘需要资金,需要情报,在某个小混混经常使用的平台上,我利用金钱发布隐秘的任务换取情报,还有,小弟们也需要定时给点钱好让他们听话。


除了维持混混群体的必要资金,其余的钱分成了两部分。


利用老家爷爷的身份证,其中一份买股票投资,有盈有损,赚了就提现定存,亏了就等手上钱多的时候再投点进去。


另一部分,则用来学习技能,大人要生存必须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像我这种街上收保护费兼职干点坏事的小混混是不会被现代社会接受的,所以我在寻找长大后的职业。


武打教练?


我完全不想打一辈子的架。


程序员?


虽然是一份很赚钱的工作,但我不想一直宅在电脑面前。


考虑过很久我也没想出好的答案,而这部分用来学习技能的钱,经常买些练习设备花的特别快,有种还没捂热就没了的感觉。


像往常一样,躺在草地上,没被人注意到的我,一边计算着拥有的资产,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职业。


感觉气温下降变冷,我哆嗦了下身子,发现时间到了凌晨两点,就算是这个时间点,我也不想回去。


路边的灯一直亮着,行人消失了,偶尔有车辆趁着道路通畅飞快地飙过。


草地下面来了一辆自行车,两个打扮很奇怪的女生下了车,望了望又走了。


虽说服装奇怪,却相当可爱,应该是cosplay中的某一种,她们又在河边停下,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做啥。


不管怎么说,深夜里出来游荡,一般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好奇心上头,或者说那两位打扮漂亮的女生吸引了我。


我从草地上走了过去。


怎么说呢,她们是在拍照,只是照片的内容有些见不得人,隔远了看不太清,但从她们动作来看,真是有趣呢。


如果她们发现我的话,肯定会吓一大跳。


我来到湖边的小路上,悄悄往她们那边走去,其中拿着相机的那个女生第一时间发现了我,她拍了拍旁边的女生,只见后者慌慌张张地摆弄了下裙摆。


「嗨,美女们,大晚上不和哥哥一起玩玩吗?」


我是一名混混,这种搭讪是小弟最喜欢的方式,为什么呢,可以从女人们的反应中分辨出她们是不是好欺负。


果然,那个举着相机不是好惹的货,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一点都不慌,她把相机挂在肩上,拉着另一名女生,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想着离开。


我在她们抵达自行车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就想走了啊,至少留个联系方式呗。」


「滚,再骚扰我们就报警!」


脾气很大呢,拿着手机作势要报警,我相信她不敢报警,不过,我还是识趣地让出位置。


她得意地扶着自行车,蹬起刹闸,而另一位,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急着离开。


我吹着口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边上这位担当「主演」的cosply女生,她心虚地低下头,又迈着步子离我远点。


我走近几步,左手在她穿着短裙,毫无防备的臀部上摸了一把,手感比起以前摸过的小女生爽多了,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穿胖次,在她们拍摄的时候胖次就被收进了口袋里。


呀!


她轻微地叫出了声,连我都意外地看着她,准备骑行的强势女生再一次瞪了我一眼,以为她被骚扰了。


事实上,她就是被我骚扰了,不知是不是太懦弱连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迅速逃离准备上车,似乎由于我的注视,她又收拢了动作,按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坐在后垫上。


屁股光溜溜地坐在自行车后垫上,她的表情很微妙。


目送她们离开,只见她们骑了一段路,停在了难以被注意到的拐角里,过了一会儿,她们和自行车的身影重新出现,彻底消失在远方。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手上拿起一个粉红色的手机,那是摸屁股顺便摸过来的,那个女生因为屁股被摸丝毫没有注意到口袋也被摸了个遍,幸好我贴心的把她的胖次给留下了,当然还有一份充满意外的礼物。


小混混们偶尔会偷窃手机,处理来路不明的手机都有专门的销赃渠道,我从那些地下小商贩那里学过几次。


操作了下,强行把密码给破开了。


通讯录相当的直接,照片内容也是,她的家庭情况因为手机的丢失完完全全泄露了。


父母,以及妹妹。


相当地巧合呢,她的妹妹我见过一面,在学校里的入学仪式上,不是学生代表,只是台下的一名普通学生,而且很不可爱。


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仿佛是从不干坏事的好孩子,虽然常与一位叫「树里」的好友约好见面,却查不到任何有关今晚秘密拍摄的记录。


至少,她在这件事上,一定不会让其他人知晓吧。


我想她们应该直接回去了。


毕竟我突然地打扰了她们的行动。


真的很抱歉呢。


因为我实在是太无聊了。


以后应该会变得有趣,我想起留在她口袋里的手机,希望她不要因为贪心就不想要自己的手机了。


是呢,也就是一款新手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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