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立馬開門抱緊了站在門外的母親。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不肯鬆手,深怕她會離開自己身邊。


「艾比?妳抱太緊了,母親快不能呼吸了」

「啊!對不起...」

「沒關係的,妳是我最愛的艾比,所以沒關係的」


她蹲下身子,微笑的看著我,我喜歡我母親的笑容,母親在我眼中是最美麗的人,她的笑容無時無刻都令我溫暖。


“越是珍惜,就越害怕失去”我至今才深深體會。

真是好笑,瑞希的爸爸,我卻對他沒有這種感覺,或許,他對我的情感根本就不是愛,是愧疚和憐憫。一直以來都是那種表情看著我,一臉像是在說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連生母都不要她了。每次都讓我覺得厭惡,我不被需要,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被需要。


我是這麼保持著,直至爸爸意外去世,我也不曾改變,我冷酷無情嗎?我只是在表達我的感覺。


...


「母親,我們之後...」

「...艾比,你喜歡大公殿下嗎?」

「我的父親嗎?我不清楚,我不清楚我是否愛著他,但我信任著他,他能保護母親,所以我相信著他」

「...我知道了」

「我知道在這裡,我們就不用再過著貧困的日子,您能得到您應該有的地位...,這些我都知道」

「艾比...,母親沒關係的。我可以不和大公閣下結婚,只要艾比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再像以前一樣生活,我不想要艾比妳不快樂...。妳比一般的孩子更成熟,甚至像個大人一樣...」


我在母親眼中很不快樂嗎?我知道自己較一般小孩穩重,因為我討厭吵鬧,較一般孩子安靜,因為我害怕會被殺掉。我早就知道了...,恐懼早在我還是嬰兒時就知道了。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母親,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保護您,我不知道要怎麼作才能讓我安心,一切都太混亂了...」

「!」


我沒有注意到,在我自顧自地說著時,母親流下淚,一臉愧疚,為什麼要哭?明明是我沒有規劃好一切,我應該保護母親,母親是個受害者,我也是,母親被外公嫁給一個陌生人,聽著別人的酸言酸語,一定很痛苦,所以我...。


「對不起,艾比。是母親不夠好,妳明明才5歲,我卻無法察覺妳一直都受著這麼大的壓力...」

「欸!?不是的!母親,是我,是我的問題,我沒辦法保護母親,我...」

「不是的,艾比!這不是一個孩子該去想的,艾比你還是一個小孩,本來妳應該在公爵家成為一個小姐的,都怪我擅自的決定,讓你這麼辛苦的...嗚嗚嗚」


母親緊抱著我,為什麼呢?...確實呢?連野獸都知道要保護孩子,她在自責自己吧?可是又為什麼?要自責?我只是想守護她而已。


...


「母親,好點了嗎?」

「嗯...,對不起,艾比,母親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情和想法。但艾比,孩子的責任只需要好好地玩,好好地吃飯,好好地長大而已!」

「欸?」


這樣不會被罵嗎?


我還記得瑞希6歲的時候,那時候,媽媽還沒有離開,但是她不喜歡我,我感受的出來,但我壓抑住自己的想法,我向她求與關愛,但她卻罵了我,我至死都記得。


『有時間在那裡玩,還不如想怎麼讓我輕鬆一點』


...是我以偏概全了。我本該清楚不能將媽媽的想法影射在所有人身上,但是...母親對我來說不該這麼想...,我太過於想要留住她了,我太害怕,甚至是恐懼,她會離開我,就像媽媽一樣。


「艾比...,我不是個很稱職的母親。每當我看見妳若有所思時,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


母親知道我在!


「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但我不想打擾你,你有你的想法,但或許是因為這樣,你可能認為我不關心妳吧...」

「不是的!...我是...,不想要母親離開我身邊,我害怕您會離開我...,我太害怕了...」

「!...,我不會離開妳的,艾比,妳是我最心愛的孩子,我自然是不會離開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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