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再次没能挽留。

搭着「行商」的便车,从西瓦穆恩出发已经接近六天了。

三百年之前,莉莉安娜还没有现在这么忙的时候,经常会每隔几年就强制性的带着我游历一遍「永夜之地」。

刚到这个世界的我,因为自己那仿佛某电视游戏里的满级角色一般的力量而变得飘飘然,在某个宗教团体之中甚至被称作了「圣女」。

作为其结果,便是被利用,成为了丑恶的「战争工具」,对「永夜之地」造成了不小的灾害。

和在那个宗教之中所宣传的不一样,「永夜之地」之中并不是伺机待发,随时准备再次毁灭「诺阿大陆」的穷凶极恶之人。

而是一堆在恶劣的苦寒气候与资源匮乏的环境之中,挣扎着,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的人们。

在彻底击败了我的「魔王」莉莉安娜带着隐姓埋名的我巡视着「永夜之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昧无知,狂妄自大对「永夜之地」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也因此,三百年之间,我一直在尝试着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虽然为了像之前的那种悲剧不再上演,我按照莉莉安娜的要求,成为了「不存在之人」,但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带着我巡游「永夜之地」,让我看一下自己的努力,确实有在让「永夜之地」一点点的从我所造成的创伤之中恢复过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西瓦穆恩的城镇,村庄越来越多,莉莉安娜也不可避免地忙碌了起来。

到了现在,已经是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将除了「银月之仪」外的时间,全部都用于「私用」了。

像平时那样,用「认知阻碍」改变形象,悄悄跑到大图书馆之中饮茶看书基本上已经是极限了。

也因此,本就比较偏向于室内派的我,在没有了会把我拖出门的人之后,也就顺利成章地窝在了大图书馆之中,我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逐渐开始了回到「那边」的研究。

距离上次和莉莉安娜一起出「远门」时已经是数十年前了。

昨天在「普露托」之中的入住的地方,是一家持续营业了五十年的老牌旅店。

然而,我依稀还记着一这一家在当时刚开店不久的小小的旅店。

在当时,这家旅店刚成年的,年轻貌美的「人类」女看板娘,现如今也已经变成了一位满脸皱纹的慈祥老婆婆,将旅店交给了和她当时年龄差不多,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混血」的孙女继续经营了。

甚至在我想要入住旅店时,看到我稚气未脱的外貌之后把我当成了迷路的人类小孩,想要帮我寻找父母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总有一天,艾丽斯也好,小奥布也好,都会以这种形式离我而去吧。

虽然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再为这已经麻木了的时间流逝而徒增过多的伤感了,但这对我来说一如往昔的——虽然现在比起当时已经稍微有点破旧的旅店,还是仿佛将我的心境拉回了数十年前一般。

现在的我,正在如同长龙一般的车队末尾的这辆货车的尾部,在这最后方的位置,边惬意地看着从后往前不停更新的「官道」两侧的风景,边享用着刚在「约顿」的邻村,「普露托」的这家旅店之中打包出来的甜点。

在这几天之中,我一直都挺喜欢待在这个位置的,不用和其他人产生过多的接触,也可以方便我在空闲的时间里稍微准备一下给蒂亚娜的一点「小礼物」。

本来应该是挺惬意的,久违的一场单人旅行。

「来,塔卡娜希小姐,啊~」

「所以说...我自己会吃的啦!别怼到我嘴边,也别一直想把我往你腿上抱!」

但现在正在我身边的这一位已经过了二十岁的「魔人族」女性,「行商」的女儿妮卡时不时就会跑过来黏着我。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先前出乎意料地流出了鼻血,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在返乡途中,身体瘦弱,有疾病缠身的年幼学院生,想要尽可能地为我提供一点帮助。

包括现在,就连我自己吃个午间的甜点,她都要跑来喂我一下。

但对我来说,这种过度的热情让我有点无所是从,反而让我产生了想要躲着她的感觉。

「到下个『月之时』的时候应该就要到驿站啦,塔卡娜希小姐您有预约的旅店吗?」

「嗯?并没有。」

妮卡突然拍了下手掌,挂着满脸的笑容,对着我问到。

「那塔卡娜希小姐您要和我们一起住吗?」

「欸...」

我露出了一脸明显嫌弃的表情。

「真是的...别露出那种表情嘛。」

「抱歉,但是我还是比较想一个人住的,一会我先去问问还有没有房间,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允许我去你们那边叨扰一下吧。」

「真的?太好啦!」

看着妮卡感到高兴的样子,我不禁开始有点感叹。

现在,「魔人族」与「人类」之间的关系,真的缓和了不少呢。

放在百年之前的话,还很难以想象「魔人族」会对「人类」展现出这样毫无防备的纯粹善意。

果然,这也是那为此一直在努力着的两位,最终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虽然我现在并不是「人类」就是了。

「说起来,您刚才一直在做什么呢?塔卡娜希小姐?」

「啊,这个?」

我将刚完成的,准备赠送给蒂亚娜的「小礼物」从其一端提了起来。

这是张以黑色的魔兽的皮作为素材,在上面画入了魔法阵,卷成了长条状压实之后制成的一条细长的黑色皮制绑带。

在正中的位置上,一个秘银制的挂钩,挂着由同样的材质制成的小小的铃铛。

在铃铛的正中间,有着一个为魔法阵「供能」的透明宝石,在摇晃着的时候,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声响。

「嗯...该怎么说呢...算是给我的『同期生』做的一个首饰...吧?」

「嘿诶...看上去感觉是个挺可爱的东西呢!」

「对吧!」

听到自己做的东西被人夸奖,不管怎么样都会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塔卡娜希小姐的那位『同期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不由得,收住了脸上的笑容,默默地低下了头。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问的?」

看到了我表情的变化之后,妮卡慌忙地道起了歉。

「没关系的,是呢...」

我仔细地想了想,对我来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不守约定,会自顾自地抛下关心她的人,自己悄悄地消失不见的过分的家伙。」

说着,感觉某种埋藏在心底很久了的情感被唤醒了一般,不由得有点生气了起来。

「是,是这样吗...不过,您还是关心她的吧,毕竟您还是为了她准备这个首饰呢。」

一言几乎把我给点醒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对那个人这么上心?

明明,那个人是个会欺骗年仅四岁的小女孩的人渣。

明明,那个总是被「她」挂在嘴边的人不在了之后,让「她」几乎变了个人,很少再露出笑容。

是仅仅因为那个人和我一样是「那边」的人吗?

还是因为...

那个时候,在那个冰冷的住所之中,看着在那深红的池子之中,瞳孔已经放大失神的双眼之中满是「寂寞」的那个人时,令我感到她很「可怜」吗?

我不明白。

我不能理解。‍‍‌‌‌‌‌‌‌‍‍‍‍‍‍‌‍

自从我得知了某个未来之中的我,将那个人当做了挚友,以及察觉到了蒂亚娜就是那个人之后我的目光一直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我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蒂亚娜?


在「行商」的车队到达了这「约顿」与「普露托」之间的驿站后,我从货车之上跳了下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长时间乘车的体验了,感受着这在腰背之间令人怀念的酸痛感,稍稍活动着身体后,走入了这由数个旅馆拼凑在一起所组成的驿站之中。

挑选了一家客人较少的旅馆,走到了前台处,向着猫兽人的看板娘搭了话。

「打扰一下!这里还有空房吗?」

在听到了有客人上门了之后,一位看上去有点慵懒的猫兽人看板娘懒懒地从前台处抬起了头。

「有的哦,我们这边客人很少的,小姐您是一个人吗?您的父母呢?」

「这边只有一个人啦!」

又一次。

因为「认知阻碍」不能改变对体型的认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似乎都不会被认为可以单独出门的年龄。

「啊啦,这么小的年纪就一个人出远门了呢...了不起了不起~」

「所以说已经不是小孩啦!给我一个单人间就行了!」

「好的~对了,有什么可以证明您身份的证件吗?」

「嗯...」

我从口袋之中掏出了盖有魔法院的印章的「学生证」。

「这个可以吗?」

「确实收到了,哦哦,小姐您还是个魔法使呀!」

「嘛,人家可是本届的『首席』哦!」

基于某种「虚荣心」,让我不由得吹起了牛皮。

不过我想的确实也能很轻松的做到,所以不算是吹牛!

「不过,为什么这边突然开始需要查看证件了呢?明明『普露托』那边都不用。」

「说来有点话长呢...其实隔壁村,啊,我指的是『约顿』,那边发生了一起相当大的事件,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呢!」

「『约顿』?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在『圣兽』的『祭典』期间,有好几个『魔人族』的孩子被偷渡的人类给诱拐了呢,真是可怕,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偷渡?)

(而且...发生这种事的话,艾丽斯和蒂亚娜她们...)

「啊,对了,后面好像是说有个刚到村子之中不久的混血女孩,自己跑去找她们了,现在也渺无音讯了呢。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能没事就好了。」

「『混血女孩』?什么样的?」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我不由得把手给拍在了前台上,把眼前的猫兽人的那尾巴给吓得炸了起来。

「呜哦!小姐您冷静点呀...对了...我想想...昨天的传闻里好像是一位银白色头发的猫兽人和人类或者魔人的混血,名字是叫...嗯...」

猫兽人的看板娘,默默地将猫爪搭在了下巴上,思考了起来。

「蒂亚娜...」

「对!就是那个名字!和『银月女神』大人一样的名字!」

(蒂亚娜她...又被卷进事件里了?)

(就才这短短的几天?)

「昨天还有个『军队』的人来这边了哦,有辆跟着「旅商」车队进来的『行商』的车子里好像还藏着犯人的同伙,被那位军人小姐给制服带走了呢。啊!对了!」

猫兽人小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前台下翻了起来。

「这个!是那位军人小姐留下的,说是如果有和她一样的「人类」经过这边的话,就把这个交给那个人!」

我默默地接过了那猫爪之中所捏着的纸条,摊了开来。

在纸条上除了一个「坐标」之外,什么都没写。

「那个,我能问一下吗?」

「啊,好的。」

「那位『军人小姐』,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坐标」所指向的位置,就在这个驿站与「银脊山脉」的中间。

问题在于,这个「坐标」是由莉莉安娜所标注,只在我们三个会用「神力」的人之间用于「空间魔法」的,像是暗号一样的东西。

除去莉莉安娜与隆之外可能会知道这个的,就只有最近才见过的,与未来的我相识的那个人了。

「是位和您一样的黑发黑眼的人类小姐哦!不过头发是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就是了。名字好像是...啊!甚至是和客人您一样的名字呢!」

(「鹰无」...)

(你到底...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自称这个名字?)


出于一半愤怒,一半疑惑的感情,我还是在办完了入住手续之后,出发前往那张纸条上的「坐标」所指向的位置。

(和蒂亚娜不同,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样,我就不用去找蒂亚娜确认,直接去找现在的她把关于「过去」和「现在」的话全说明白,也许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蒂亚娜了。)

(否则的话,感觉之后可能会在意的连觉都没法好好睡了。)

同时发动着「反重力浮游」,「风之加护」,「定向加速」之后,我正在森林的上空飞行着。

从天上向下望去,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在「月出」时积攒的魔力被回收走的「向月树」那暂时不会发出荧光的暗蓝色树叶给遮挡的严严实实,连成一片的树海,让我有点有点不太能够确定「坐标」的具体位置。

咚,咚,咚,咚。

仿佛在让周围的空气都在摇晃一般的脚步声,从地上,一直响彻到了天际。

一只巨兽,正在森林中前进着。

全身的毛发由于「祭典」而被割尽,从口边延伸出了两根巨大的,如同三日月一般弯曲着的象牙。

在行进的路线上,「向月树」仿佛像在为它让路一般,向着两边被压弯了下去。有几颗已经死去的「向月树」被它整根连根拔起,放入了那满是獠牙的巨口之中,咀嚼了起来。

那是是「永夜之地」的导魔长袍素材的来源,在「永夜之地」中被称为「圣兽」的存在。

我原本并没有想要搭理这个从古代开始一直活到现在的大块头,但我发现它在前进之余,视线似乎始终停留在了一个方向上。

刚好现在也暂时找不到「坐标」,于是我决定在它的头顶,看看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太阳」的女儿啊...】

(!?)

(说,说话了!)

声音,直接在我的脑中响了起来。

(这是...「精神」魔法的「念话」?)

(原来这个大块头,是魔兽吗?)

(而且,居然会说「永夜语」!?)‍‍‌‌‌‌‌‌‌‍‍‍‍‍‍‌‍

(不过「太阳」的女儿,是指什么...?)

【「这附近的其他动物...我都已经赶走了。」】

【「『月亮』的女儿在努力抗拒着『出现』,请你去帮帮她吧。」】

在说到「月亮」的女儿的时候,我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它指的是什么。

(下落不明的蒂亚娜...在这附近?)

(而且...在抗拒着出现...是...!)

从「圣兽」的「话语」之中,我得知了蒂亚娜现在的状态。

心急如焚的我,在「坐标」位置的附近稍稍降低了一些高度,发动了大范围的「魔力扫描」。

如同「圣兽」所说的一样,由于它的存在,这附近的所有生物,已经全部逃离。

除了某个已经虚弱到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微小反应之外,还有两个小小的反应逐渐被一个熟悉的反应给带离,在那附近,还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反应。

在瞬间理解情况之后,我第一时间向着那个微弱的反应处赶了过去。

从上空,穿过了「向月树」那密集的,由树枝织成的「网」后,我降落到了地上。

在地面上,在几天前还和我有说有笑的那个猫耳少女的状况,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几乎接近全裸。

已经失去血色,用「苍白」已经不足以形容的灰白皮肤,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虽然有着「治愈」魔法的痕迹,但还是留下了许多相当明显的疤。

双耳之上,都还留有像是用刀具直接刺入所留下的创伤,从那对猫耳已经完全染成暗红的纤毛来看,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

左侧的眼窝由于缺失了眼球,连带着眼睑已经凹陷了下去,仅剩的那海蓝色的猫瞳,正用着那努力想要向内缩,但始终在不停扩散着的瞳孔,看向了我。

这个眼神,仿佛就像那时一样。

其中被「寂寞」所充满。

我默默地,将她从地上捧起,为她开始治疗起了全身的伤口。

虽然,可能为时已晚。

已经从她身体之中失去的部分,我没有办法为她取回。

血液也好,眼睛也好。

我无能为力。

这个猫耳少女,即将「死去」。

我只能帮助她稍微好受一些,以及如同她的意愿一般,坚持得更久一点,为远方的那几个反应,争取逃离的时间。

那由于多日未曾饮水的,干裂的嘴唇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那眼神之中,传来了「安心感」。

看到了她的反应之后,我不禁咬紧了嘴唇。

(为什么...你在那时没有给我和妈妈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呢...)

(事到如今...你才...)

情绪,驱使着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她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从蒂亚娜的身体上起来之后,我对着身后悄然靠近的那个忽隐忽现的存在,开了口。

【出来吧,你在的吧。】

回过头去,有着银白色的短发与猫耳,以及同色的猫尾的「未来的蒂亚娜」,用那只淡金色的「义肢」,取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用一脸平静的微笑,看向了这边。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让我看着你的死去?】

【并不是哦,现在才要开始呢。】

在我的眼前,她那「义肢」上的一个指头,变成了刀刃,仿佛稀松平常一般,向着左手的动脉割了下去。

赤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看到了这一幕的我,感到了极度的愤怒。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办法做到这么精细的事,于是就只能拜托你了,—酱,能帮忙把我的血液,送到「我」的体内吗?】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就只好死在这里了。】

她若无其事地,将那正喷涌着鲜血的左手手腕,伸到了我的面前。

【你这个人...!】

我一把扯过了她的手腕,血液由于水属性的「水流操作」以及风属性的「真空」,浮游在了半空之中。

迫于无奈,我将蒂亚娜的颈内静脉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将这个可恨的女人的血液,通过一条看不见的血管,输入了她的体内。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蒂亚娜逐渐开始恢复了血色,而另一个蒂亚娜的脸上,则渐渐地开始变得有点苍白了起来。

判断蒂亚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之后,我将两边的伤口给同时治愈了。

就在我稍稍地闭上了眼睛,松了一口气之后,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未来的蒂亚娜」,将自己的左眼,用那淡金色的「义肢」给剜了出来。

【所以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次,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让蒂亚娜躺平在了地上后,我冲到了「未来的蒂亚娜」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襟。

【你知道我讨厌这种行为的吧!为什么你要在我的眼前一遍遍的!伤害你自己!】

【对不起,—酱。】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

【你这骗子!你知不知道,你自顾自地...消失了后...妈妈她...】

尘封了许久的感情,爆发了出来。

让我不由得带上了哭腔。

【「真白」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不要用你的嘴说出那个名字!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把这个...给「我」吧,拜托你了。】

微微颤抖着的她强行将那个紫色的猫瞳塞到了我的手中之后,别过了头。

【别跑!】

下一个瞬间,留下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海蓝色的光粒,她已经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鱼见姐姐——!!!】

空留下了我的呐喊,回响在了这片森林之中。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