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开幕吧,汝方唱罢吾登场

「咦,此是何处?」


在某处名不见经传的庭院中,旧宅上的窗户看似沉睡的眼睛,却又时不时眨动着。它们凝视着那位新客,试图识破她的内心,石墙上的嘴巴也不断低语着心声。庭院外的街道不再只是弯弯曲曲,它们与活物无二,时而缩窄,时而拉长,仿佛是某种深海鱿鱼的触角,随时准备捕捉失足的灵魂。


夜晚的街灯如同星辰,不时地闪烁,照亮了那些异形生物的影子,比如那些无头的猫和独眼的狗。而那间不远处的教堂,也已不再是一个神圣的地方,钟声的不规律敲响仿佛是某些邪灵在撞钟。


对此尚不自知的我常常默默地、幻视着雪花的盛开和凋谢。这无常的变化让我深思人生的短暂。自身亦如同这庭院一般,无法逃脱岁月的侵蚀。看着冰晶中倒映出的自己,感慨生命的不可预测外,如何在无常中找到安宁也是道难题。


换做是在朝堂中,种种欲望是如何塑造人们的命运,使之陷入社会规范的重负之下。而这样的欲望是否值得,以及是如何影响到一个人的内在。


复古的学习方式成了我沉思于此的媒介。抛开机械式的知识录入,转而亲手描绘身边的人事物,深入自己的欲望和需求。这种自我观察暂不能理解人性的复杂性,但我至少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微妙的和谐。


在适应游戏环境时,我回忆着人类存在的种种困境。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对生命的珍惜,这些都曾是我温习的主题。透过古老笔墨写就的文字,我试图为这些困境找到一些答案,哪怕只是在古人的臆想中。


换手卷起长袖。领口处,蓬松而又俏皮的蝴蝶结巧妙地点缀,微微颤动或许正待飞起,就差那一抹点睛之笔。


蓝绿格子的短裙及膝、贴身,每一步行走间都让裙摆轻盈摆动。腿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膝上袜,袜口略微露出,勾勒出她修长的小腿线条。脚踩着一双绒毛米色厚靴,革质细腻光滑,每一步都在雪地的小径上留下一道隐隐的足迹。


些许偏长的发披散在肩上,微微的卷曲使得昏黄灯光透过发丝时呈现出丝丝卡布奇诺——深度烘焙过的咖啡豆、蒸汽牛奶与牛奶泡沫融汇后的色泽。其余中长的发被粉色耳罩间的弓架分隔两侧。


由此连接的两个圆壳状体组成的耳罩紧紧贴合着她的耳朵,其上细腻的刺绣装饰着一些小花朵,为这副小小的耳饰注入了一份田园情趣。壳内附有吸声材料和密封垫圈,整体形如耳机。


双手捂住粉色围巾哈出口热气,感受着羊毛的毛绒绒的同时,也遮住了苍色制服的折领处。


「世事难料恰逢积雪藏竹,实在叫人提不起劲来,只得俯下身去接纳嘛。」


尽管已经将外界温度的感受系数拉至谷底,可感觉依旧是秋风习习,那踏过衣裳入内的脚步声,尖细刺耳。


天地暮雪,雪飘飘若柳絮因风起,落地先散如乱琼碎玉,后又盖上了席子似的。


「好啦,该看看叫妾身如此遭罪的『魔神』究竟是何方神圣……哎?」


久违的、热乎乎的感觉,是哪里开了暖气吗?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好像会触发什么剧情的样子,会出现NPC吗?还是说,是敌人呢?


「呜,见到后还是先报上名号吧,但昵称么。」


抬首望天的少女指挥着右手在空气中画起圆圈来,许久才停下,似乎对自己画了好几遍的正圆很是满意。


「昵称好没意思呢,用回真名也无妨吧。」


「初次见面,叫我深宵凛花就可以啦。」


如此说着的少女终于放下矜持笑起,虽颇有些孤芳自赏的意味在里头,可倒也多了点不多见的羞涩娇容。


「那么月亮啊,还请留步,散步到此为止,我也该往人烟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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