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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抽籤

在會長帶領下，我們逐漸踏出谷道…而在離開谷道的瞬間，一座雄偉浩瀚的城市，搭配醒目的三道城牆，威嚴聳立在我們的眼前。

此時，只見會長輕輕一指，向我們說道：

「那裡是羅希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我敢說…只要在君士坦丁‧帕列奧略王子殿下的帶領下，它將會再次輝煌。

我想你們一定不明白吧…畢竟這年頭像你們這樣的異邦人很少。」

順著他的話，周家新開口了：

「你知道我們的身分？」

可是會長卻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我想…你們應該是精靈大陸上的人類吧…畢竟你們的穿著與傳聞中的樣子十分相識。」

聽到他這番話，我心中暗笑：

「哈哈…真是感謝他的誤解…」

這時，會長又繼續開口：

「我看你們滿是狼狽又乳臭未乾的樣子，我猜你們連為什麼會到這都感到疑惑吧…」

這話讓坐在旁邊的兆宏也笑了：

「呵呵呵呵…如果知道，我們就不會那麼慘了。」

一旁的周家新也趕緊向會長道謝：

「會長，不管如何…我們還是感謝你。」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道謝…

「謝謝會長！」

「會長謝謝！」

「你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此舉，讓會長不好意思的向我們揮手：

「不會啦～雖然現在時局不好，可我也沒辦法看著一群無辜小孩，就這樣消失掉…」

話到此，他仰天一看…輕嘆著：

 「而且，曾經的我也如你們一樣…若不是君士坦丁王子殿下的賞識，

恐怕也沒有今日就你們的事了。」

隨後，馬車開始緩緩靠邊行駛…而原先遠遠的城牆已近在眼前。

就在馬車停下的那刻，我晃眼看去…我們的四周都是馬車，人來人往相當熱鬧。

也許我們目光太過明顯，所以會長直接回應了我們的好奇：

「這裡是南城牆貿易區，是給我們這些商會的商隊進行批發貨物之處…而我也只能帶你們到這裡。」

這話讓周家新趕緊一問：

「為何呢？」

對此，會長輕輕指著大門…那裡有著數名衛兵與長長人龍，一看就是要排隊進城的。

會長道：

「你們沒有公民證，入城必須繳出入城費…而我有公民證自然可以直接進城不用排隊。」

隨後，他輕輕拍手笑著：

「當然…我是個商人，只要你們拿東西賣我，若是我喜歡…我也許給可以在入城稅上幫上一點忙。

另外，買賣方面不接受人口販賣…這是我的底線。」

話到此…他搖了搖手，慎重的開口：

「放心，我會以你們提供的貨物給予公道的價格…我是童叟無欺的，這點我能對我的信仰發誓。」

看著會長露出商人一般的笑容後，我們眾人互看一眼…接著開始東翻西找，我也不例外。

而就在這時，我翻出了手機…看它完好無缺的樣子，我幾乎都發愣了一下…

可隨後回神又想了一想…我直接高高將它舉起，亮給了與我有同款手機周家新看。

而他一見，也立刻明白我的意思。

他迅速的搜尋全身上下，最後將自己的手機給找了出來…隨後轉身開始向身旁的會長開始推銷：

「大哥你看這個怎麼樣…」

說話的同時，周家新將螢幕按開…會長的雙眼也隨之發亮。

毫無疑問，會長完全被眼前的東西吸引…這讓旁邊的兆宏也趕緊加入助攻：

「不只這樣！這可是我們故鄉特有的道具，它還有這個功能！」

赫然，三人開始玩起自拍…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會長已被眼前的新事物弄得如癡如醉。

他不停問著：

「這不用魔力就能使用對嗎？」

當然，周家新也一直強調這不需要魔法就能使用。

這一來一回的景象，看得旁人側目，更讓周圍的商人好奇圍觀著，也讓我們眾人不停的交換眼神。

畢竟大家都知道，手機在這裡已經沒了實際用途…因為既沒電也沒訊號。

但這只是就我們來說是這樣…對那些沒見過的人而言，可謂是如獲珍寶。

另外，我們在他們的談話中大致了解了貨幣與物價…並且知道了，這個帝國的法定貨幣，其實超級難用的事實。

為此，我們與商人議定的貨幣為第納爾，這是現階段帝國流通最多的貨幣之一。

若以一枚第納爾銅幣能買一顆糖來說，這大概能換算成台幣約一元左右…

以此類推…十枚銅幣換一銀幣，十枚銀幣換一金幣。

不過金幣之上後有一種最高貨幣叫白金幣，它要百枚金幣才能換得一枚白金幣，因此這個貨幣較少流通市面。

就在此時，周家新的手機交易也來到了收尾階段…最終會長以三個白金幣，加上幫我們付入城費為代價買下了手機。

如果你問，三個白金幣究竟是什麼概念呢？若說一個金幣約台幣一千元來說，三個白金幣就是三十萬…

一支手機要賣三十萬，還中古的…而且不能充電也不能上網，鬼會買。

雖然周家新表明手機的電力一旦耗盡就無法動作，不過會長不在乎這個…他只在乎能不能拿到而已。

交易結束後，會長請衛兵將附近圍觀之人驅離…並找了一處安靜之地將大家集合起來。

他說：

「在進城之前，我有幾件事情必須和你們先講…」

這話瞬間讓眾人對看了一眼，但依舊靜靜等他說出原因…

「我雖然能讓你們進城，但你們卻沒辦法在城裡留宿。」

此話眾人滿是不解，也使周家新開口提問：

「是錢不夠嗎？」

但會長搖搖頭：

「不是，是新的規定。

根據規定…非羅希帝國的公民者，在沒有冒險者身分或者旅行證的情況下，不得在君士坦丁堡住宿。

旅行證你們辦不了，因為沒人給你們擔保…就算是我也不敢，所以你們只有冒險者這一途可以選擇了。」

他嚴肅地開口：

「由於這個規定執行得十分徹底，所以不會有人想犯。」

這話…讓班上的開始討論起來，畢竟眾人在這一路上的消耗下，所有人都清楚這裡可是貨真價實的現實世界。

在現實世界裡要成為冒現者，哪有可能像動漫中的那麼簡單…這必將會付出代價。

更何況…我們有整整一天沒休息了。

這時，只見周家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問道：

「成為冒險者難嗎？」

會長搖頭：

「應該不難，他們會對各位進行考試…若你們以隊伍的方式報名，只要你們同心協力就能過關。」

周家新再問：

「考試危險嗎？」

會長速回：

「不危險，考試地點是一定安全的…

當然，既然是我指引你們走這條路…我便會給你們相應的裝備，不會讓你們隨便去死。」

這下…所有人表情更為凝重。

我相信大家都不想去，只少我不想…可是，我現在也別無選擇。

最終…我們依舊選擇了當冒險者。

而會長也如之前所承諾的給我們裝備，他打開了馬車上的其他箱子，拿出了皮甲與劍…並將其發給了每個人。

就在我接過皮甲與劍的那刻，我感受到身體發出的一絲排斥感…這讓我不由地看向他人…

不過就在我見到兆宏與他妹妹咬牙的穿起皮甲、見到了慈愛與孟玲在邊穿邊掉淚的樣子、見到了眾人百般不願的眼神…

那怕在怎麼不願，我依舊穿上了皮甲…因為我知道，大家當下沒有別的選擇了。

最後…見到眾人都已著裝，會長便帶領大家準備進城。

原先我認為會受到一些攔阻，畢竟我們與在地的白人面孔有所不同…

可就在排隊的時才發現，異色膚種的人也是不少。

所以我們就在會長的幫助下，快速進城…過程中沒有受到一絲刁難，也看的出來這個會長人面真的很廣。

然而就在進城的那刻，眾人瞬間就被入目的中古歐洲風建築所震攝…

兩側整齊且一致的古歐式房屋，與漂亮且直通遙遠王宮的石板大道…美得像動畫一般的市容，這讓眾人無不在此止步。

此時，我望向大道的兩側…無數攤販整齊排列，人來人往熱鬧到了不行。

毫無疑問，這個城市的繁榮絕非一時。

那怕我們這種外來者都看的出來，這裡的統治者對市容發展下了很大的功夫。

「真的好熱鬧呢…」

見到此景，身旁的兆宏有感而發…也讓我點了點頭：

「是啊…真的難以想像。」

畢竟眼前的景象已是魔幻動畫的等級了。

只是街景在美，會長的馬車依舊不停…這使得我們跟著往前。

一路上我本來還會擔心眾人過於顯眼，不過至今都沒遇到甚麼麻煩…

即便遇到有人注意，也只是普通的好奇目光，這也許是因為我們身上的披風與長劍吧…

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街景，我輕輕拍著慈愛的肩膀笑著：

「妳看…這可是動畫裡面才有的場景啊！」

這番話，是希望她不要再消沉下去了…希望她能夠就此轉移心情。

只是…效果並沒有出現，反而更讓她縮起身子：

「我…沒有心情…」

看著這樣的她我真的十分心痛…身為朋友的我，也許到了此刻都無法了解，她那心中失去至親的感覺…

但我真的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這個谷地，因為我知道她的姊姊不會希望自己的妹妹一直如此…

唉…我只能說…為何老天如此殘忍呢…

這時，隊伍停

在了一處設有座位的建築物前面…

會長向後一指：

「各位！這就是公會！是成為冒險者接受任務的的地方。」

「等等！」

一位男同學舉手打斷了周家新的發言：

「我們真的不能找地方休息嗎？大家都累了！」

其他的同學也跟著小聲贊同著…

「對啊…」

「為什麼突然要來這種中二的地方…」

「我真的…只想…好好睡個覺…」

但是會長依舊搖頭：

「不行，我剛剛說過了…

由於這個國家規定，凡不是帝國公民或是冒險者…皆不能提供留宿。」

當然，這重複的話依舊有同學想死問到底…於是周家新輕輕舉手家她們制止了：

「夠了！會長帶我們到這裡就是已經對我們很好了，我們還要要求什麼！」

是的，就如周家新所說…我們已先對不起洛爾夫會長了。

如今會長自願帶我們來此，我們應該要痛哭流涕的感謝才是…而且會長說過了這是國家的命令。

於是周家新的發話後，眾人又安靜了下來…

會長見此笑著：

「沒關係…這也正常，以你們的狀況來說這才是應該要有的態度。」

話到此，會長輕輕拍著胸膛說著：

「加入公會就能到冒險者指定特約旅店，或者是我們商會的旅店休息。

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在晚上前拿到資格，畢竟只是初階考試而已。」

隨後他看了一下天空，向我們辭別：

 「那我也該走了…希望我們晚上還能夠再次相見。」

語畢，他準備駕著馬車離去…見此，雖然有少部分的人不滿，但還是有不少人一同鞠躬道謝著…

「謝謝會長。」

「謝謝會長！」

「太感謝你了！」

會長一聽，對我們眾人向著揮手…隨後韁繩一拉，馬車緩緩離去。

而我們望著會長離去的背影，有著說不出的感受…畢竟接下來真的要靠自己了。

在數秒後，周家新回過身：

「那麼…沈淪偉！我們兩個人進去問問吧。」

「…好的…」

沈淪偉輕輕低下頭，同時其他人也沒有意見…於是他們就在眾人目送下進入公會。

眼看他們完全進入後，我迅速轉身向兆宏開口：

「兆宏我去看看…」

畢竟我有點不放心，而且我一直有著不好的預感。

不過對此兆宏抓住了我：

「妳去？還是由我來吧。」

話到此…他拍拍我的肩膀，衝進人群之中。

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輕輕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盡…我試圖讓緊張顫抖的身軀回覆平穩。

兆宏你到底是擔心什麼？我也有超能力啊…只是和你們比起來弱了一點而已…

這時，我抬起頭看向許慈愛與洪怡欣，她們面色蒼白看上去比我還要害怕。

然而就在我想說的什麼時，我注意到許慈愛手上把玩著一支紅色髮簪，看上去做工十分精細…

「這髮簪是？」

我輕輕提問，可這一問許慈愛立即將髮簪握緊…以沉痛的聲音說著：

「是姐姐的…禮物…」

我一聽連忙道歉：

「抱歉…問了不該問的…」

而她僅

是對我搖頭：

「不，妳沒錯…這是現實太過殘酷所害的…」

隨後許慈愛便陷入他人難以聽見的呢喃。

 

許慈恩啊…妳的妹妹現在正為妳難過，而我卻無能為力…

若真有神明，我希望能與妳交換…

做為妳們在班上第一個交到的朋友，我真希望此刻妳能與她一起度過…

 

「…你們…還好嗎？感覺氣氛十分不好…」

突然間，兆宏的聲音從後面傳出…讓我轉頭！

只見他額頭冒汗，說話略喘…於是一問：

「你看到了什麼？」

「公會清楚我們的需求，也提供了任務…而且報酬十分的高，但這任務非常困難！

最重要的是，公會態度強硬，估計周家新是沒有什麼選擇了。」

「這！這不是跟會長說的不一樣嗎？」

我略有生氣，但無從抱怨…因為這是肉弱強食的世界，像我們這樣的人，現在只有接受的份…

只是這話在許慈愛她們兩個女生中，這就有著超越一切的打擊！

周夢玲直說：

「不會吧…不會吧…」

而洪怡欣則是碎念著：

「怎麼會這樣…」

兩人都是驚怕非常。

「還有一件事…」

兆宏吞了吞口水：

「公會要求我們留下兩人作為保險，若我們全滅的話…他們好將消息傳回家鄉。」

這話讓我幾乎快暈倒，因為公會竟然以我們全滅為思考點…這擺明的認為我們會全死啊！

我懊惱的捂著頭，我真的害怕去想像這個任務的結局！

「啊…他們回來了。」

聽到兆宏的話，我重新抬起頭。

從他們的樣子看來，果然如我想像的一樣嚴肅。

看來…真的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周家新他們回到了我們的前面，詳細地將任務說明了一遍…內容與我們從兆宏那得知的一樣。

當然，這樣的結果是很多人無法接受…更多人是開始乞求被留下來的是自己。

於是，周家新給了大家選擇的機會…

「我知道這是有風險的！但是不要說晚上女生夜宿街頭會有多麼危險…現在就連男生也一樣！」

說到此，周家新將身體轉了過去…

「現在想舉手不參加的…請舉手。

沒舉手的…我就當作同意，到時我怎麼分配隊伍，都不能有任何聲音！」

 

這一瞬間大家又重新恢復沉默。

當然，我們四人組是不會舉手…因為那是放棄生存的選擇。

而其他人也沒舉手，估計也是害怕被放生。

在數秒後，周家新回過身：

「很好…都同意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誰留下的問題了…」

隨後周家新從口袋裡拿出白色小球：

「待會會有抽籤。

抽到和我一樣白色的，那就是去…若紅色的，就是留。

我們分成兩組，秋櫻、洪怡欣、許慈愛與周夢玲他們四人一組，其他人在一組。

我作為你們的隊長，我直接拿白色的！」

隨後周家新與沈淪偉兩人向旁一退，一位穿著公會制服的少女…拿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

「這位是公會招待員，瑞希娜小姐…她將做為見證者見證抽籤重要的那一刻！」

在周家新介紹後，她走到我們人群之中…

她將箱子打開有，裡面四個小球一紅三白，看來是要我們這組先抽。

在我們觀看數秒後…重新蓋起箱子，大力搖晃數下！以溫柔的語調說著：

「抽吧。」

我們四人互相對看一眼，想出手卻又不敢…

加上班上現在都安靜下來了，場面上讓更顯得壓力。

最終我咬緊牙關！抽了：

「我抽！」

霎那間，我將手伸進箱子…在手碰到箱子底部的那刻，時間就好像過了好久好久…

為此，我用手部觸摸球體表面質感，與反覆的回憶紅球外觀下…

我鎖定了目標…然後，拿起！

紅色！

瞬間我雙腳無力，甚至可以感受到血液流不到我的臉…

天啊！四分之一的機率，我中了…沒想中了…

我茫然的抬起頭，同時感受到一股視線…我回頭一看，是洪兆宏、

趙夢玲與他妹妹慘白的臉…

我知道，此刻的紅球，兆宏有多麼想要讓他妹妹得到…

所以在我抽出紅球時，他就立即拉著他妹妹到我的眼前…吱吱嗚嗚的想說點什麼。

果然啊…在你妹妹面前，其他人

什麼都不重要…

這時，夢玲突然搭上我的手，嬌滴滴地對我說道：

「妳…可以讓給我嗎？」

 

她的舉動，讓我有些嚇到…這個曾經我求助過的女人，從來都不看我一眼的女人，竟然在這時候與我搭話…

 

這讓我不由得緊握紅球，重新看向了慈愛他們…

 

我該自己留下嗎？

不行，我不認為現在的慈愛能夠獨立活著。

 

那我該讓給慈愛她嗎？

不行，讓給她的話，若我沒活著回來…那她估計也沒不法自理。

那要交給這個突然對我很好的女人嗎？

當然不行，在這樣的時候選擇用這樣的手段，她絕對不是善類。

想到此，我看向了怡欣，在我痛苦時段的恩人…我覺得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來到怡欣的面前，將球地給了她：

「為妳的哥哥保住生命！」

她一聽，雙眼泛淚全身顫抖地捧著球說，說道：

「謝謝…」

但此舉讓一旁的周夢玲一陣怪叫：

「啊啊啊啊！妳會後悔的！絕對！啊啊啊啊！」

而隨著我的心意已決，我回頭看向了周家新，但他一臉寫著：

「愚蠢的女人，妳為什麼要讓出…」

靠！我想給誰是我的事！還有我跟你很熟嗎？

 

隨後，我回過頭看向了兆宏他們…而此刻的兄妹倆正在相擁。

我知道這個結果對於兆宏來說，絕對是

是鬆了一口氣，也知道打從抽籤開始，慈愛就像木偶一般的處在那裡，毫不關心。

然而我僅僅只能注目事態的發展，毫無減緩它惡化的能力…

神啊…你為什麼要將我們殘忍的丟到這裡…

最終，由怡欣與另一名男同學留下。

在周家新簡單的交代男同學後，我們便跟著瑞希娜小姐的步伐，往未知的方向前進。

也許是心態因數…感覺我腳步十分沉重，覺得路途遙遠無期。

我真的…好想回家…

這時，沉默許久的慈愛突然說道：

「吶…秋櫻…我覺得我活不下去了…

我死了後…你可以幫我拿著髮簪，帶回去給爸媽嗎？」

這番話，讓我一時無法回答…

我看著那雙早已無神的眼睛，不知為何此刻的她，對我有種寒冷的美。

我強顏歡笑，將她當做兄弟一樣摟著：

「別往自己身上插死棋，我們會活下來的。」

與此同時，兆宏也說話了：

「放心，我會保護好妳們的…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我保證！」

這讓我笑著點頭：

「是的，會活下來的…」

***

「呵呵…真是毫無品味的房子。」

公爵之女優娜絲冷冷一笑，哪怕她用扇子遮近半張臉面…但那寒透藐視的雙眼，已將她的想法給表露無疑。

「哼…衣服也是，如此低淑又暴露…都不知道是哪裡的花街妓女。」

順著她的話，王子看向地上的遺體…確實，這以帝國的女性來說，在外面是可能有些暴露。

不過若將旁邊的男性遺體納入一看…不難發現兩套衣服是同個規格的。

因此，這讓王子不由地在心中吶喊：

「優娜絲啊…這是文化的不同啊！

若妳只能站在本位的角度，觀看表面的價值…妳很難站在我身後為帝國效力啊！」

於是他開口了：

「優娜絲，妳有著別人難以觸及的高貴與美麗…

不過，這些人的服裝看上去是同一款，也許在他們眼中這是正常的服裝。」

王子輕鬆說著，略帶微笑…畢竟她是自己未來的王妃，若不現在改變想法…怕她未來是會錯失很多人才。

「啊…恩…是我太自已妄為了。」

對於王子的話，優娜絲有些一驚一乍，畢竟王子很少對她說教。

這時，王子輕輕牽起她的手，以溫柔的口語說著：

「沒關係，我們都在學習。

在未來的日子裡，我相信也有很多值得學習的事物。」

優娜絲一聽輕輕低下頭：

「好的殿下，我會為未來做好學習的準備…」

她看著王子牽住她的手…眼神中有著一絲困惑，然而這也讓王子感受到她不這樣認為。

「這是因為身份的關係嗎？」

王子自問著。

的確…傳統上，貴族與平民是有差距。

但如今帝室權威盡失的現在，皇家號令能否準確無誤傳達到君士坦丁堡每個角落，傳達到狄爾多西之城上都是問題了…

若不早日改正，這一切將會有很大的問題。

嘛…未來還是很長，還是有時間能讓她知道嚴重性的。

「殿下，屬下打擾了…屬下要向您報告調查結果。」

此時，一名男性法師向他報告。

王子輕輕放開優娜絲的手，轉過身：

「結果呢？」

法師恭敬的行了禮，隨後拿起羊皮紙謹慎的說明：

「清點後，我們確認現場除了已經面目全非的術士外，就剩下穿有未知服裝的不明人士。

毫無疑問，他們是召喚魔法失敗後的犧牲者。

在我們測試下，這個魔法陣原先是要將帝國內的某個團體召喚到首都的…

不過在錯誤的術式與首都的魔法屏障干擾下，誤將異界之人傳入此地。」

法師的話讓王子皺起眉頭…

他想：

「皇兄現正重病而昏迷不醒，果然這時間拖的太長…讓有心人想動手了。」

此時，法師繼續開口：

「另外我們推測這批異界受害者，很可能是貴族學者或學術團體。

從現場的狀況看來，他們尚存很多人…估計是放棄這裡下山了。」

王子聽了輕輕點頭：

「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不會，這是屬下當為之事。」

法師再次行禮，隨後退去。

果然啊…是時候加快取得解藥的速度了。

雖然王子不打算與哥哥爭奪皇位，但若為了個人野心而因此讓帝國陷入內亂…他是絕不允許！

就在這時，副官從另一個方向向他奔來：

「殿下，帝都有事向您報告！」

「何事？」

副官迅速行禮：

「殿下，瑞爾斯商會洛爾夫會長傳訊向殿下報告…他在返回的首都時，遇到幾名奇裝異服的人。

他們為了獲得進城許可與他進行交易，並購買了披風、皮甲與劍等等物品。

他見那群人不非惡人，於是指引他們去公會成為冒險者。」

話到此，副官頓了頓續道：

「同時，屬下也在公會那邊收到有人接下殿下的委託，在經過考證…他們與進城的那批人是同一組。

而雙方對他們的衣服描述，都與此地遺體十分相似。」

聽完這段報告，王子完全不假思索：

「看來公會已經學會了【羅希傳統】，知道怎麼想辦法向帝室交代了。」

副官一聽重重點頭：

「是的，雖然公會是殿下一手建立，但後來被陛下接手，就難免或多或少學到了一些…

況且，如今的陛下…」

王子開口：

「夠了，我現在不是要聽你抱怨…去吧，去做好你的事。」

副官再次行禮，轉身離開…

在得到現階段所有訊息後，王子重新望向優娜絲：

「抱歉…我雖然還想與妳多逛逛，但有件突發事情，我打算前往處理。

我先派幾個人，先將妳送回去。」

而她輕輕搖頭：

「殿下公事繁忙，我自然明白，我自行回去就行。」

對此，王子輕輕一笑：

「不麻煩。」

隨即輕輕彈指，後方的兩個衛兵向前一踏！

「交給你們了！」

「是的殿下！」

隨後，他牽起優娜絲的手…在手背輕輕一吻：

「下次見。」

「下次見。」

之後，隨著優娜絲與衛兵慢慢離去…王子重新轉身，向眾人命令：

「重新安葬遺體，讓事務官在此立碑…以便告慰異界冤魂。」

「是。」

副官慎重的點頭。

「另外召集部分人馬，並找五個精通機關的工匠…

今日不管他們成功與否，我都要親自去一趟地宮！」

「是！」

副官再次點頭，隨後退離。

望著副官離去的背影，王子感受到一股暴風正在醞釀…所以他輕輕吸氣告誡自己：

「一定要在大亂之前讓皇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