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是朔月?

回到房间我倒头就睡了,虽然入睡很快,但是醒的也很快。
鸟鸣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看了看窗外,天也才蒙蒙亮。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习惯这种后方生活了,如果在战场呆上几年,她们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吗?
我抱着淡淡的忧伤走到了操场,夜莺不在,反而是波波在晨练。
「你起这么早?」
我简单和波波打个招呼,她马上就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小跑着朝我过来。
「今天夜莺不在,她昨天晚上又去训练场加练了,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所以今天就只有我和教官两个人。」
她怎么知道夜莺也会来早练的,她昨天看到我和夜莺赛跑了吗?
「哦,好。不过我不是来晨练的,我只是路过。」
说完我就想走,虽然波波表现得很自然,但是我现在一见到她就想起她昨天舔我手指,尴尬的要死,我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教官你愿意和夜莺晨跑,却不愿意和我晨跑,果然是因为昨天吗?」
她现在眼角低垂,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怎么可能?你说的昨天的事是什么事,昨天又是训练又是整理资料,我忙得都不记得事了。」
我马上装傻充愣,看来我的演技很高,她好像没有怀疑。
「真的?」
「千真万确,我就去拿瓶水,回来我们一起跑步。」
欺骗心思单纯的孩子让我有轻微的负罪感,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和她一起跑步。

今天的训练还是常规训练,因为魔盒只有两台所以只能轮流使用。我以前只是听说有的地方连训练用的枪支都不够,只能使用木头枪模拟,现在自己切身体会到训练用的装备不足是多么致命的了。
夜莺直到中午才归队,我和她说今天可以给她放个假,但是被拒绝了。
她的性格是把双刃剑,现在一进入死胡同,她就会开始钻牛角尖。
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现在只能放任自流,希望随着时间解决了。

今天的训练结果和昨天没什么出入,如果战斗时间只有半个小时,那么就必须想尽办法地节省时间。不过今天的测试下来,我发现她们可以搬运重炮,这种东西威力巨大,一般都是用卡车拖拽运输的,最低限度也是马来拉,要想人拖动是很艰难的。
恶幼女给我的任务是训练对抗敌方魔女的女巫部队,但是我觉得她们的潜力远远不止是用来反魔女,应该多为她们考虑考虑。她们如果可以用极少的人数获得重火力,就拥有更高的战术灵活性。

就这么到了晚上,我依然在我的房间整理资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朔月吗?请进。」
门一打开,果然是朔月。
「你今天又输了?她们不会是在欺负你吧?」
朔月的脸顿时红了,她没说话,而是径直躺在我的行军床上,闭上了眼睛,还非常特意地装出睡眠时的那种深重呼吸,
「这是今天的惩罚内容吗?」我抱着疑惑问她。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复,她是打算装睡到底吗?
可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这又会是谁呢?
「请进!」
开门后走进来的是鸢尾花。
「怎么,你也输了惩罚游戏?」我有点诧异,这种惩罚游戏是现在的流行吗?
「惩罚游戏?」鸢尾花表现得很诧异,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哦!是惩罚游戏啊。我不是输了『惩罚游戏』,我是来监督朔月有没有好好地执行惩罚内容的。」
「那你就放心吧,我以教官的信誉担保,这三天她都来了。」
「哦~哦~~哦~~~三天啊,那我就放心了~」
鸢尾花的话阴阳怪气的,说不出的古怪,而且我感觉她不像是对我说的,反而像是在和朔月说话。
我扭头去看朔月,结果行军床上已经没有朔月了,取而代之的一团蜷缩起来的被子,她想用被子尽可能地把自己盖住,但是脚却露了出来。
「我就只是来看看情况的,我现在就走,朔月晚点再见啊。」
鸢尾花朝朔月招了招手,但是朔月完全没有回应,是因为监督的人在所以她还在装睡吗?
等到鸢尾花把房门关上后,那团绻缩的被子突然冒出来一个金色的小脑袋,四处东张西望,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环视房间确定鸢尾花不在后,朔月鞋子也没穿,马上跳下了床,并且跑向房门,趴在上面听着走廊的动静,直到确认走廊上没有人后,她才虚脱地背靠着房门瘫坐下来,嘴里还一直嘀咕着什么,但我听不太清。
「监督的人也确认完毕了,应该没事吧。」我有点不理解她到底在干什么。
结果她突然眼泪汪汪地朝我跑来,用力抓着我的手使劲晃。
「才不是没事呢,教官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这下真的完蛋了。」
我终于听清她一直重复地嘀咕着「完蛋了,完蛋了」
我还想追问到底什么完蛋了,她就抱着头跑出了房间。
今天晚上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依然是没睡好的一天。
我看着蒙蒙亮的天空走向操场。
这次我有所准备,先远远地看一眼,要是有人我就去借隔壁营区的操场。
现在操场上是夜莺和波波两个人在赛跑,她们显然都已经进入那种筋疲力尽,乳酸堆积的状态了,步速基本就是在走了,这种状态下基本一停下来就再也跑不起来,可是她们还在用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
这样子可不行啊,训练一定要适度,控制在刚刚好超出自己极限的程度,她们现在这都不止是超越自己极限了,这样待会的其他训练她们打算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执行吗?
「你们在干什么呢?」我急忙走上前去准备制止她们。
可是她们两个看到我后,反而跑的更起劲了,真的是把最后一点体力都给榨干了。
果然没过一会,她们两个就双双倒在跑道上。
真是拿她们没办法。
我走过去,双手绕过夜莺的腋下,把她托了起来,「刚刚这么剧烈的运动不能马上停下来,你们想得心脏病吗?」
夜莺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我把她托起来,她又马上倒下,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在我的搀扶下可以站立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慢慢地走起来。
我扭过头去,就看到波波正把双手平举,仿佛在示意着也把她托起来。
我把她也托了起来,结果她好像脚一软,突然就跌倒我的怀里,她这一跌顺势把我也撞到了,在落地的过程中我怕波波也受伤,就抱着她进行了一个受身。
「疼!疼!疼!」为了确保波波不受伤,我不敢用大动作,所以摔得还蛮疼的。
正当我准备起身检查波波伤势的时候,她却突然也反向抱着我,同时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团柔软。还真是人不肯貌相,光看着和实际的触感真的是天差地别。
我还在慢慢回味这感觉的时候,脚就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你们两个到底还想搂搂抱抱到什么时候,真是不检点。」
夜莺的脸上现在满是笑意,反而显得更加恐怖。
见我没有起身,她又踩了我一下,这一下力度比刚才还大。
您刚才还想一条死鱼一样趴着,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恢复力气了。
我很想起来,但是波波死死地压着我,她还把脸埋在我胸膛上使劲地蹭。
脚又被踩了一下。
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刑罚——!

「少尉,我给你的任务是训练士兵,可不是当众调情,你这样下去,我开始担心我的贞操问题了。」
「您到底那只眼睛看到这是调情了!」
看到少将来了,两个人立马停下来,波波更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两个人站在旁边向恶幼女敬礼,只有我脚上的鞋印在哭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少将,您总是在提早来呢,这次是有什么事吗?」
「哎哟,我要是不提早来,怎么看得到这修罗场。我这次来是给你带装备的,你这几天应该等急了。」恶幼女转身指了指停在营区外的一辆大卡车。
就在恶幼女转身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腰被掐了一把,回头一看,夜莺还是面无表情。
「少尉,快去搬吧,难道你指望我一个弱女子帮你搬?」
恶幼女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马上转过头。她似乎是感受到什么,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
为了不被她发现什么,我赶快下令,:「夜莺,波波,装备上魔盒,去把货物搬下来。」

这一次恶幼女送来了超过我们总人数的魔盒,如果她们不帮忙,我估计要去借叉车才能运完了。
那个恶幼女只是说了一句过几天再来就又走了。如果只是运装备,安排一个司机不就够了,她这是想干什么。
将魔盒一一分发,今天终于可以开始正式训练了。

「现在先分组吧,我们今天需要训练的东西很多。控制魔盒的随时开关,非启动状态携带魔盒运动,持久力、耐力训练,保证今天把你们都累趴下。
这如果是以前,她们听到我这句话应该是哀嚎一片,不过经过了这几天,已经让她们成功凝聚起来,现在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应该是获得魔盒这种强大装备带来的。
恶幼女这次带来的魔盒相较于原来应该是有了改进,所有人的激活时间都有提升,现在战斗状态大概能持续三十五分钟,这是个好消息,如果以后继续提升会不会可以全天激活呢?

虽然这一次的魔盒性能提升了,但是可靠性却下降了,到了下午的训练时,已经有两台启动不了。一开始给超出人数的装备的意图原来在这。如果在战场上失效那可是要人命的,本来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时候突然被一枪打中,想来应该是很戏剧的一幕了。
在前线也是这样的,军备部只会考虑自己生产的武器能否在性能上超越敌人,却完全不管能否大规模配备或是装备的可靠性。以前曾经发过更先进的步枪,甚至有的可以连发,但是卡壳,炸膛问题频发,我还是更喜欢「安洁」这种老式步枪。
相反,之前送来的两台旧式魔盒基本停人不停机运转了两天,却一点坏的迹象也没。装备最重要还是可靠性啊,要是坏了,就算再先进也没有意义。
我稍微拆解了一下坏的两台机器,但是里面的零件完全让我摸不着头脑,枪的内部零件其实到现在我都有点搞不懂,跟别提这种精密复杂的机器了,我问了一下女巫部队,她们也都是摇头,我还以为夜莺她会,不过期望还是落空。
看来下次要叫恶幼女给我个制作人员来培训一下怎么维修和保养啊。

当晚,我在自己的房间捣鼓继续捣鼓坏掉的魔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好像天生对我有吸引力,还是说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了。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魔盒吸引,头都没抬起来,「请进!」
我听到门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接着说了:「随便坐吧,我现在有点忙,你自己倒水吧。」
我把我认为可能是魔盒的的能量供应拆了出来,她们只要身体接触到魔盒外壳就能提供能量,那如果不是隔着衣服传输,或者是接触的面积更大,传输的魔力会不会更多。或许这个魔盒能做成衣服的样式?又或者把魔盒的体积增大,变成坦克一样的移动炮塔?
正当我沉浸在幻想中时,我意识到已经很久房间里面没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了。
我把目光从魔盒上移开,就看到一片山谷占据了我的视野,因为冲击过于巨大,我直接往后倒着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你终于肯回头了,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理人家。」
站在那里的不是朔月,而是鸢尾花。
「朔月呢?我还以为来的是她。」我摸着自己摔得有点疼的后脑勺,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今天的惩罚游戏是我输了,不过教官你放心,明天输的会是朔月。」
「我完全不知道我该放心什么,我更希望你们停止这个游戏。不过为什么你知道明天输的是朔月?」
「我们今天玩了两轮,已经决定了明天的输者了。这么有趣的游戏可不能放弃呢。」
「还好,我还以为你们在欺负朔月呢,她是个很内向的人,就算心里不舒服可能也不会说出来,我担心你们玩的太过火了。」
「蛤!她是个内向的人?如果她也是内向,那全世界都是自闭症了。」
我总感觉我们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一个人给不同人的印象可以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算了,不管这些了。你的惩罚游戏也结束了,你要走了吗?」
「怎么我才刚来就赶我走?我还没待够呢。而且今天的惩罚游戏是公主抱,就像你那天送朔月回去那样的抱姿。」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语充满了醋意,怎么?我是出轨被抓现行了吗?
「你不用遵守这种莫名其妙的惩罚,你回去就行,如果有人问我我会说惩罚游戏已经做了。」
「那可不行,教官你要是不抱我,我就只能在这住下了。」
我想不到她还是这么守信用的人,如果是我连来都不会来。
我无奈地把双手展开,鸢尾花马上就靠上我的一只手,我顺手就把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膝盖抱了起来。
「行,可以了吧。」我把她抱起来掂了两下就准备把她放下。
她的双手环绕我的脖子,轻轻在我耳边说道:「还不行哦!现在停下,我就回宿舍散布谣言,说教官是只要请求就会对人公主抱的渣男。』
虽然完全不是谣言就是了,但我还是希望她别到处说,我仿佛已经看到夜莺的眼神了。
「好,可以了。今天都到这了,教官你可要做好准备,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抱了一会,鸢尾花就从我怀中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惩罚游戏我又没玩,怎么把我也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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