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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绝对不会输！》

　　「现在咱该咋办啊？」

　　她像是做错事般，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似乎是希望我解决这件事的样子。

　　这是很久之前我和她刚认识时，一段还算正常的对话。那时我是怎样回应她的呢？

　　我想起这时我们应该才刚认识不久，我被教会指派到这也只是三天前的事 不过现在应该说是前教会了。

　　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可能有些显得自大的嫌疑。但毫无疑问的是，我短时间内就成为了整个联合教会西部最强的人，非要说出个职位的话也就是圣骑士了。

　　虽然说当时的世界上，圣骑士这个职位只有三个，但是工作内容出乎意料的轻松。不过这比起职位，更像是个职称。

　　毕竟只是为特殊战斗而生的职业，期待有什么繁重的工作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那个时候的世界，在教会的管理下还算是挺和平的。

　　那时的人们渴望信仰，渴望奇迹，也打心底里相信自己所信奉的信仰和奇迹。毕竟在那个压抑的年代，人们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人们或许已经忘记失去信仰了吧。

　　而当时的我也是其中一员，和那些普通的人们一样。我也是打心底里渴望着信仰，渴望着奇迹，也非常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或许当时的我也是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已经忘记失去信仰了吧。

　　自出生起便失去了父母，从小生活在教会的孤儿院中。由于神明们之间的战争所产生的余波，我失去了孤儿院中的朋友和老师。

　　回想起那时，只有我自己茫然的站在孤儿院的废墟中，那悲痛的神情仿佛在痛斥为何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现在想想的话，当时的结果无论如何都只是偶然吧。夜间的爆炸，只不过我偶然的醒了想上个厕所，而我也被那爆炸偶然的炸到了井里，而我偶然的并没有什么重伤。用尽全力从井里爬出来时，只剩下我最后偶然的活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偶然真是有够蠢的，当时的我还一度想过自杀来终结自己偶然存活下来的性命。

　　被转到新的孤儿院之后，我再一次失去了朋友及老师。而我呢？再一次偶然的活了下来。

　　因为我是那家孤儿院中年纪最大的孩子（虽然说那时只有9岁），被拜托了出门采买生活用品。也就是因为这一次偶然的行为，导致我又一次偶然的活了下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想想我那时又是一个人，独自站在孤儿院的废墟中。那时的我应该是什么表情呢？我再一次失去了...

　　而这种遭遇我一共重复了七次，直到没有一家孤儿院愿意收留我。你知道那时的人们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厄运的死神』人们这么称呼偶然活下来的我。

　　那时的人们怎么可能想到，这些一次次堆积下来的偶然，对他人或是对自己来说都是那么的不合理。

　　人们不承认这份不合理，所以他们称呼我为【死神】。想想这个滑稽且可笑的称呼吧，没有任何一个比这还要恰当的称呼方式了。

　　人们厌恶我、唾弃我、不断的避开我。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比谁都厌恶和唾弃这样的我。

　　只有自己活了下来，虽然说只是无数道数不胜数的因为偶然组成的结果。

　　但我还是无比厌恶自己，厌恶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去死。无比唾弃自己，唾弃自己为什么仍末去死。

　　那时我想必是打心底里觉得【死神】，没有任何一个比这还要恰当的形容自己的称呼了。

　　可我却一直默默的活着，因为惧怕死亡。是啊，哪怕是【死神】也惧怕着死亡呢。

　　但我心里一直抵触着，抵触着恐惧死亡这件事。

　　所以我一直在尝试杀死自己，服下毒药、上吊自缢、割开手臂、跳入大海、点燃火焰和从高处坠下等等我都尝试了。

　　但.......我...做不到.....因为恐惧，我打心底里害怕着死亡。每当我尝试时，身体就本能的抗拒，打翻毒药、扯断绳子、折断刀刃、远离大海、熄灭火焰...

　　我发现了，我自己是无法杀死我自己的。因为恐惧，我不可能想要杀死自己...我做不到。

　　于是我开始寻找，寻找能杀死自己的方法，我很快就找到了。

　　如果自己无法杀死自己的话，那找别人不就行了吗？

　　所以我为了杀死自己，我踏上了战场。因为那是一个，会有着无数的想杀死自己的人的地方。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那里的所有人，参加战争的人都绝对会想杀死自己的敌人。而且只要踏上战场，那些想要杀死我的敌人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杀了我。

　　为了达到参军的要求，我只是最低限度的学会了如何使用刀剑。在那之前我甚至连刀和剑都完全没有认真使用过。如果自杀时算认真使用的话，那估计也就一次吧。

　　从现在的眼光看，如果当时是为了死而去参军并学习刀剑的话，完全是错误的呢。

　　因为......我太强了...

　　自己说可能有点自吹自擂，不过当时的我可以用绝对的天才，或者是真正的意义上的【死神】来称呼自己。

　　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强烈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传来的一股感觉，『不想死啊』。

　　没错，不想死啊。

　　我的身体自然的抗拒着「死」，完全不想「死」。

　　恐惧，因为不停在害怕着死亡。

　　兴奋，因为不停在期待着死亡。

　　痛苦，因为不停在感受着死亡。

　　快乐，因为自己不曾「死亡」。

　　因为害怕死亡，我不断的杀死那些想要杀死我的那些人。因为期待死亡，我不断的寻找那些想要杀死我的人。因为不停的感受着死亡，身体不断变得愈发痛苦。因为不曾死亡，我感到快乐。

　　战场上我完全是这种感觉，这四种感觉一直在不断的重复着循环着连续的交错着，让我几乎接近于疯狂。

　　对「死」的疯狂。

　　让这一切停下来的不是什么，是战争的结束。神明们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最后是谁的胜利我并不清楚。不过随着结束的，还有他们信仰者之间的战争就是了。

　　最后的我，因为战场上立下的功绩在短短的时间内被破格提拔为【圣骑士】。

　　说来讽刺，在战场上杀死最多的人的残暴家伙，竟然是新一代联合教会光荣无比的【圣骑士】。

　　当然了，觉得讽刺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所以那时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挑战我，他们打心底里瞧不起一个怕死的家伙。

　　他们几乎每一个都出生名门，拥有着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因为他们渴望着【圣骑士】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因为只要杀了我，就轮到他们了...

　　到最后那些叫嚣着想要杀死我的人都死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只是个害怕死亡的胆小鬼。

　　仅此而已罢了...

　　在那些人全部消失之后，我已经成为了整个联合教会西部最强的人。

　　当我走在路上时，每个和我擦身而过的人都会害怕的发抖。在我不解的朝着一旁走过的人询问时，他脸色铁青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死亡般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再看看周围，所有看着我的人都是这种表情——————像是看到了死亡般的表情。

　　这时的人们又给我取了一个新的称呼【死神】。这次是不带任何修饰的，只是单纯的【死神】。

　　虽然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也觉得很适合这个怕死（不想死）的我。但是人们似乎都不愿意与我交谈，能与我简单对话的也就只有联合教会的那几个对我下达命令的老头。

　　因为【圣骑士】比起说是工作，倒是更像是个称位。这是用来表扬那些在战场上立过功的人罢了。实际上除了有着国家给予的荣耀这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很厉害的感觉，我是这么想的。

　　而我并没有拒绝这份称位，是因为有着不少好处。首先不需要工作就能有一大笔钱，国家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几乎永远都花不完的钱。接着教会会为我提供一些基本的帮助，房子啊，武器啊，装备啊之类的。只要我开口想要什么教会基本都会给我，甚至我随口说的『闭着眼睛在路上跑步的大鱼的眼泪』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都会有。（被教会理解为人鱼的眼泪，最后给的是那个）

　　最后是因为做什么事都很方便，我做什么事只要搬出【圣骑士】这个头衔就能应付很多事。

　　就像是我去为城里新建的孤儿院采购基本用品时，只要取出象征着【圣骑士】的那独一无二的勋章时，就一般不需要付钱可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虽然店主在看到我来的时候，就直接放心的离开了。（当然只是见到他害怕的逃跑了）不过我还是会把所买的东西的钱放在柜台上。

　　所以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成为了【圣骑士】。其实钱和荣誉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其实只有教会的帮助这一个。

　　在要求过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后，他们都确实的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一交给了我。

　　所以我确信了，他们一定会帮我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而我所需要的东西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啊。

　　我害怕死亡，因为我是个胆小鬼，胆小到我所认知的一切都无法杀死我。所以没有比「死」，这个更吸引我的东西。

　　在我问过教会的人后，他们确实的告诉我存在着这个东西。也告诉我，我确实能拥有这个东西。

　　才知道那存在时，我明白了...

　　我从出生的开始从一切的一切的开始，都只是为了一样东西。那不是一切的偶然叠加的产物，不是害怕死亡和恐惧的产物，更不是【圣骑士】这类的称呼。它一开始就没变过，我追求着死亡。

　　我想「死」啊！这个东西就一直没有变过，我从根本的本质的寻找的东西。

　　而教会给我的答案是眼前的这名少女，他们说『死神....大人如果...您...追求死的话...可以...试着去找她。』

　　我和向我下达指示的那几个老头说了一下之后，他们便理解了似的点了点头。最后为我达成目标而高兴的说到『死神大人！您终于要死了吗？！那真是太好了呢！』。想必他们是真心祝福我的吧，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没想到他们还这么真心的祝福我。该说真不愧是教会呀，每位领导者都这么博爱呢。

　　他们一边高兴的笑着一边迫不及待的，为我动身前往少女的所在地而做着准备，最后我则被指派到这。

　　边境中的半魔法国家【奥沙王国】，而那个据说能杀死我的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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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着一头细心打理过的，直到腰间的红色秀发。娇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稚嫩和高傲，水汪汪的那两颗如同宝石般的大眼睛也是和头发一样的红色。五官端正，给人一种庄严又略带些许俏皮的感觉。她整个人如同精致的艺术品般，身上的一切就像是天使创造她时，花了比其他人要多的数不胜数的时间来精雕细琢。她有着一种令人懊恼的高傲气势，板着一张脸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她。

　　「我●说●啊!你这家伙有没有在听啊!绝对没有的吧？」

　　她这么叫我的原因是因为她和我一起迷路了。

　　「很抱歉公主殿下，我才刚到这个国家不久，所以并不清楚现在我们在哪里。」

　　我只是感到遗憾的垂下，并摇了摇头。和上面说的一样，我来这个国家只有三天而已。

　　而这个国家王都道路的结构就像个魔法阵一样，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以至于我常常在里面迷路。

　　「这......这样啊，也....也是呢...」

　　她像是感受到绝望般，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绝对完了啦！难得能出趟门，就稍微绕了一下远路。结果啊！结果我们迷路了！然后走着走着就到城外了，这里好像没有结界，天黑的话就完蛋了。」

　　她抱着头像是感到头痛般蹲了下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一旦遇上魔物，绝对打不过的吧！接着我们就完蛋了。」

　　听着她说的话我好像知道了她害怕的原因，她好像怕黑。

　　这也难怪毕竟天黑之后眼前就只有深邃的黑色了，想必一定会让人产生恐惧的。小时候的我似乎也不例外，那时的我应该也挺怕黑的。毕竟我是个胆小鬼，几乎不曾在夜里出过门。

　　不过现在的我并不害怕了，毕竟已经习惯了黑暗。用习惯了黑暗可能不太恰当，因为我装备了能够夜视的魔道具。（当然是找教会要的）

　　「公主殿下没必要害怕，有我在这。我们可以先到一旁的小屋中待会儿，知道我们不见了，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的。在那些人找到我们之前我会保护您的。」

　　她看着我这么说到，只是惊讶的眨了眨眼。接着板起脸仔细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开口道。

　　「绝对玩完啦！看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啊！一开始父王说，会有一位圣骑士来保护我。圣骑士耶！这片大陆上只有三个的绝对的存在，每一个都是之前战场上有名的大人物，拥有超凡的实力和绝对的力量。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毕竟据我所知，我们这种小国家并不可能存在那般伟大的人。听说是被教会总部因为特殊原因，指派到我们这的。结果你就来了，果然不是啊！你身上就连一点骑士的影子都没有啊！」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圣骑士。虽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伟大，但我的力量应该足够保护你了。」

　　「别说了......不是一开始都觉得你很不靠谱，所以父王他准备了一场比试。是和我们这的骑士团长之间的决斗，说是为了测试你的实力。结果呢？结果你没有打就投降了！喂！什么跟什么啊？太离谱了吧！最后还是经过教会的确认，才证实圣骑士的确是你的，虽然说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这样的你用什么力量保护我呀？啊啊啊！绝对完啦！」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一来到这个国家就要开始莫名其妙的决斗。我是不可能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决斗的。

　　「因为他并不打算杀我，而我也并不打算杀他，所以就放弃了。」

　　「这还不是逃走了吗？说到底你光从外表看完全不像是圣骑士啊！除了挂在腰间的剑以外，其他的就连骑士都不像啊。」

　　她说完后，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几道沙沙声。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是几只，被黑色气体包裹着的白色的巨狼。这种狼我见过，当时的战场上似乎还不少，它们叫做【猎魔狼】。因为长相和狼没什么区别，只是大了点，所以我只是叫他们叫做长的稍微大了点的狼。

　　那几头长的稍微大了点的狼像是发现猎物般逐渐接近我们，大概是出于警戒，只是缓缓的靠近我们。

　　「怎...怎...么办？天还没黑就出来了...」

　　她好像是感到害怕般，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那几头长得稍微大了点的狼似乎觉得我们并没有威胁，速度接近开始逐渐变快。他们开始奔跑，而我则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它们纯粹的「想要杀死我的意志」。

　　「完蛋了......好像是八只...都过来了。」

　　她的手开始害怕的发抖，拽着我衣服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再告诉她不要害怕般，我轻轻用手回握她那只手。

　　渐渐的她的手开始不再颤抖，而我还是握着那只手，因为不想让她再害怕了。

　　「放心吧，只要它们想杀我，我就绝对不会输。」

　　感受到杀意，大脑变得有些亢奋。而我的身体则是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不想死啊」。

　　我松开握着的她的手后，身体就行动了起来。我感受到的是对我的杀意的逐渐消失，和剑砍击到某种东西的感觉。

　　很快的我感受到的，对我的杀意已经彻底消失了。我回头望向公主，她只是用着不可思议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她跟前，再次牵起她的手，我这样告诉她。

　　「我会一直保护您的，放心吧。在我死之前都会一直保护着您的，公主大人。」

　　她像是无法理解般看着我，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那么说道。

　　「为.......为......为什么？」

　　而我的回答，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我成为死神起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因为只有您能杀了我。」

　　这应该就算是我和她之间最初相遇的故事吧，我和这位【阿德丽娜.奥沙.维拉米尔】公主的初次相遇，也是号称拥有着当时世界上最强诅咒的一位公主与守护他的最强的圣骑士之间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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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克.希斯特】

　　───『虫子们，游戏还没结束呢.......』

　　听到那可以让人窒息的冰冷声音，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行动。

　　应该可以说是幸运了，随着身体的动作勉强躲过向我袭来的风刃。

　　勉强扭动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弥漫着的烟雾中，那个天使正用翅膀拨开堆积在身体周围的瓦砾，她那美丽的脸上只有额头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痕。双手被黄色的图层包裹着，最醒目的则是左手握着漆黑的什么东西。

　　因为之前控制魔力产生爆炸的原因，传送阵那个房间只剩下一片废墟。而废墟之间明显有一条像是被剑刃切开般空出来的道路。

　　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冰冷和透彻，语气透露着些许温柔。比起说是什么温柔，倒更像是看着有趣事物般的喜悦。

　　───『很抱歉，你们让我稍微认真了，原本按照规定是不能使用这个的。』

　　围绕在她周围的烟雾逐渐散去，这样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手中究竟握着什么。

　　其实这个答案也很明了就是了...

　　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剑，是一把漆黑的透露着不祥气息的剑。从远处看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大概是把长剑。

　　漆黑的剑身和剑柄浑然一体，没有什么过多的华丽装饰，乍看之下只是一把普通的黑色长剑。

　　她将黑色长剑举起，直直指向我接着说道。

　　───『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游戏了。』

　　在她将剑指向我的那一刻，身体就有了动作。因为很清楚的，这个动作很有可能会是一次攻击。事实也证明了这点，刚才我所呆着的地方已经变的像是被劈开了一样。

　　效果很像是经过加强的风刃，但威力要比我认识中的要夸张许多。

　　───『看来你还是有余力的样子呢，没想到你明明只是个魔法师，身体却这样灵活。』

　　她的语调变得轻松许多，又回到了那种目中无人仍然有着余韵的感觉。

　　───『很遗憾呢，看你的样子，游戏应该也很快就结束了。』

　　她像是感到遗憾般耸了耸肩，在次将剑举向我。

　　她说的没错，我的体力几乎快到极限了。感觉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从战斗的开始到现在，我的大脑几乎都在超负荷运转。

　　感觉体力和精力也快走到尽头了，剩下的比较充沛的应该就只有魔力了。虽然说连续释放了几个大型魔法，但我的魔力还剩下很多的样子。

　　我曾经不知道在某本书中看过些，说是只要能专注于集中释放魔法，释放魔法所消耗的魔力就会减少不少。

　　之前以为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现在这点只能归咎于运气好了。

　　只剩下些许魔力的我与眼前的天使战斗，想想都不太现实...

　　现在光是躲避她那离谱的魔法就很吃力了，之前能注意到她手的动作。但是在缺乏集中力的当下，我真的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缺乏体力的话，逃跑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了。现在也只能接着战斗了，再怎么说我们还没有彻底的失败...

　　虽然在这天使拔出佩剑就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们能赢是一件极其不现实的事。

　　不过我还有我的伙伴们，他们和我很不一样。因为他们都是一些不普通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赢的可能。

　　───『看你的表情没打算认输吗？似乎觉得还能赢呢，希望你可以回头看看哦～』

　　我并没有因为这个天使说的话而回头，在战斗中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戒备。 

　　这个天使看着无动于衷的我，像是感到别扭和无奈的将原本指向我的剑收了起来。

　　她像是要将我的警戒心彻底打消般，用着刚见面时的轻松语气开口道。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哦～如果你认为我真的会对你做些什么的话，要是那样我早就动手了，而且我是不会说谎的。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想多玩会儿。』

　　她奇怪的言行举止仍然没有变化，但通过刚才的话语可以确信的是，她似乎并没有打算现在下手杀了我。

　　我感到很奇怪，不管是在身体背后的动静，还是同伴们的气息我都没有感觉到。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我现在差不多正在靠近房间边缘的位置，我后面不远处的应该是阻挡这个房间和另一个房间相邻的墙壁才对。但墙壁已经消失了，消失的墙壁变成了无数被切成的碎片的瓦力。

　　而倒在散落的瓦砾下面的，是我的同伴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什么时候做的？之前吗？克里斯、达尔、达丽丝他们都一动不动的瘫倒在那些散落瓦砾旁。

　　「怎么会？！什么时候？！」 

　　───『一开始哦～应该是你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吧。真没想到呢，那招我可是好久没用过了。本来还以为会有些小误差，但起看来控制的恰到好处呢......』

　　在中途这天使的话语就渐渐的听不清了，意识像是在一张白纸上撒满墨水，复杂而浑浊。

　　我所听到的一切的声音都几乎消失了，只剩下强烈的心跳声。

　　我输了吗？失败了？伙伴们没事吗？计划应该成功了才对呀?究竟是什么呢？是哪里搞错了吗？

　　说到底，这场战斗的胜算原本就几乎没有。在我们遇上这天使的那一刻起，应该就注定了失败才对。

　　对方是记录在人类古老书籍中，传说中的怪物。从一开始战斗就不成立，从某种意义上出发那技巧、战术、战略、思考都可以说是不必要的。

　　因为双方的实力，力量完全不对等。这应该从一开始就谈不上是什么所谓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了。

　　到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必要的，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是没必要的。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思考？如果没有战斗的话，为什么要思考？

　　头好痛，我感觉对不起伙伴们。如果思考有用的话，没准就不会输了。

　　是我，做错了吗？

　　如果和这天使谈谈的话，我们没准还能活着。

　　如果我的计划能再详细再正确一点的话，我们没准还活着。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我们没准还能活着。

　　我输了？失败了?又一次？是吗?

　　这像什么话呀，明明被他拯救过一次。明明对他说过，我不会再失败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呢？

　　身体也像是跟着思绪回到了当时的的感觉，像是窒息一样难受，像是被别人掐着脖子，心脏剧烈的跳动像炸了一样。

　　「德拉克！」

　　是幻听吗？明明就不可能啊？这个和当时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大声呼唤着我名字的声音。

　　「我们还没输呢！」

　　这道声音和那个时候的声音重叠了起来，和那个时候一样的话语，我不可能忘记。

　　模糊的意识逐渐被拉了回来，虚与实的幻影逐渐重叠变得清晰。克里斯颤抖的用剑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我应该确实打中了才对，你居然还能站起来。真是有趣呢～不过嘛～玩具太耐用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呢。』

　　「是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耐打呢。看来你要玩很久了，所以希望在这之前你不要觉得腻了。」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的眼神。

　　「上吧！」

　　说完他便冲向那个天使，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恐惧 他的背影在我眼里就像是个英雄。

　　身体亢奋的跟着大脑和感觉一起做出行动，配合他的动作释放魔法。

　　风魔法为他的行动加速，土魔法配合他跳起来，火魔法加水魔法阻挡敌人的视线，冰魔法不断的干扰敌人，如果有空隙还能自己主动攻击，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学习魔法的，为了配合他，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战斗。

　　他的动作依然铿锵有力，每一次斩击是那么的干净利落。控制距离，用剑卸下剑的攻击，然后再反击。躲开攻击，回击，迎击，加快速度攻击，放慢速度攻击，变速攻击，他将我所理解的战士的一切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他是英雄，他是那个在我放弃时拯救我的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个傻瓜，他也是这个队伍的队长，一个绝不会放弃的不普通的人，他是我的英雄「克里斯.马格纳」。

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吧，所以啊，我才绝对不会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