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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紅焰龍王

 

 

 

（給我出來…人類！別再讓我說第二次！不然讓你們變成灰燼！） 

 

「師…師傅！還是出去吧！」 

 

「……走吧…」 

 

在腦海中重重的吼聲，身體也被威壓壟罩，泰絲塔倫在我懷裡緊緊的抓著我，我跟師傅互看一眼後就爬出地洞小屋了… 

 

還沒走到外面就傳來一股熱浪，而且明明是深夜…卻像是白天一樣明亮… 

 

（哼！一個人類、一隻鬼、還有一顆草，來到此地有什麼事！） 

 

抬起頭看見一團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球，彷彿遮住了整片天空…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失禮了，我是賽嘉，這隻鬼是阿泰爾，那顆草是泰絲塔倫，我們是來確認世界樹的成長…在亞莉塔的遺囑下，前來檢查的。」 

 

師傅用非常禮貌的話語回答大火球的疑問，深深地的下頭不敢造次，我也跟著低下頭沒有說話…泰絲塔倫則屏住呼吸沒有反應，內心… 

 

『我是一顆草…我是一顆草…我是一顆草…』 

 

（遺囑…哈哈哈哈！亞莉塔那小妞居然死了！哈哈哈哈！） 

 

天上的大火球傳來轟然的大笑聲，連空氣都被震動了，但是火球逐漸變小，周圍的熱浪也慢慢消退…但是一旁的樹早已被烘乾，泰絲塔倫身上的樹葉也變得枯黃 

 

（那小妞居然把這件事託付給人類嗎？看來精靈王族又想搞些狗屁爛灶的事了，那信物呢？沒有信物你們還是成為灰燼吧！） 

 

說到信物的時候，周圍的熱浪又將我們包圍，火球也再次變得巨大，師傅在她的催處下趕緊的在胸前翻找，像是緊急的時候，重要的東西卻找不到一樣 

 

在周圍的熱浪逐漸增強下，最後還是找到了，是那枚玫瑰金的戒指，讓我內心出了一把冷汗… 

 

（看來是真的了……抬起頭來！） 

 

周圍的熱浪散去，天上巨大的火球也消失，我們也被黑夜壟罩…然後身前出現一道紅色亮光的人影 

 

好美…鮮紅即腰的秀髮，頭的兩側有著一對巨大捲曲的角，是身穿鮮紅火焰般的華麗禮服的女性 

 

四肢佈滿紅寶石般的鱗片，又像是鎧甲一般，身後還有長長的龍尾，然後走到我們面前，從師傅手上接過指環端詳，然後又隨意地丟還給他 

 

「跟我來吧…」 

 

丟下這句話後，就沿著佈滿琉璃晶的河岸奔跑，師傅趕緊召喚出巨狼跟上，我則抱著泰絲塔倫用起身體強化奔跑跟在後頭，如果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甩掉… 

 

我檢查了一下泰絲塔倫…臉色蒼白，身體不斷顫抖，在我的安撫下不情願地回到魔紋中了 

 

跟在後頭穿過中游，看她身體輕巧的在上游的溪谷中跳躍，最後停在火山口前的半山腰，那裡有一處隱密而巨大洞窟 

 

洞口已經有一位身穿西裝服的男士等著，額頭上長著一對大角，臉上還佈滿鱗片…蜥蜴人嗎…還是龍人？但是對這位女士畢恭畢敬，像是她的管家一樣，帶領我們進到內部 

 

「隨便坐吧，沒想到亞莉塔那小妞死了…嗯…我想想…是三百年前是最後一次見到她了吧？」 

 

「是兩百六十七年，主人。」 

 

「一千年來她是最後一位來到這裡的，我還以為她們一族已經放棄這件事了…說吧，她是怎麼死的。」 

 

「我見到她…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師傅開始講述他們相遇的事，然後是怎得知這裡的，最後那位精靈年事已高，精靈族內部又有不穩的聲音，所以將此事託付給師傅…最後她回到精靈國後就再也沒消息 

 

「那些精靈還是學不到教訓嗎？竟然還想催生出魔王跟勇者…如果不是我們在背後介入，雙方早就不知道滅亡多少次了。」 

 

這位女士對魔王與勇者的事也是知情者，而且…還是這件事情中的第四方勢力…只是一直沒有浮上檯面，是在精靈族中分散派的拜託下，幫忙守護新生的世界樹 

 

「唉…活太久了，都忘記自我介紹，我叫紅焰是赤鱗飛龍的首領，本來我們龍族不該參與此事的，只是我們也對長達數萬年的滅絕戰爭感到厭煩，那顆草呢？躲起來了嗎？」 

 

「對…對不起，她實在太過恐懼…而且身體也被燙傷，所以讓她先休息了。」 

 

『我是一顆草…我是一顆草…我是一顆草…』 

 

「嗯哼，鬼身上的魔紋還挺特別的，人類還在做著這種研究啊，真是學不了教訓…我很早就發現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是來偷龍蛋的。」 

 

紅焰女士一眼就看穿了我的魔紋，即使身體包得緊緊，但是被她的魔力撫過，就像是全裸一樣被一覽無遺，師傅聽了她的話，也知道魔紋研究所帶來的弊端，所以也沒有回話 

 

然後我們的存在老早就被發現了，只是我們一直沒有進到範圍內，直到小分身爬上火山口才警戒到，最後沿著魔力的絲線找到我們… 

 

「明早在帶你們過去吧，然後你們只想確認世界樹嗎？沒打算對精靈族單方面的蠢動做些什麼嗎？」 

 

「我……我們打算將預備的系統分散出去，只有一個是不夠的，現在外面分散的都是分支，主系統還是由精靈所掌控。」 

 

「嗯哼，所以準備了花妖精嗎？確實有那個能力，不過這樣也好，預備系統的增加，也能更快的將散發的魔力收回地脈。」 

 

最後的勇者實在太亂來，魔王也對精靈族長年躲在背後控制平衡感到不悅，但是世界樹被摧毀後，從地脈湧出的魔力，消散到星球之外 

 

龍族只好布下結界，好將魔力留住…沒這麼做的話星球就會滅亡，只是對龍族的消耗也過於巨大，等到世界樹成長後的現在才能喘口氣 

 

雖然世界樹分散後，勇者跟魔王不再出現，但是地脈的波動還是會生出一些特別的人…就是歷史上所說的英雄 

 

從單一的魔王、勇者，變成複數的英雄，或是強大特異的亞人，雖然還是有著戰爭，但是相比起來只是小打小鬧 

 

「卡茲帶他們去休息吧，明天要讓那朵小花一起來，我也會幫忙。」 

 

嗯…泰絲塔倫從草升級成小花了，對我們的警戒也完全收回，但是帶領我們前往房間的這位名叫卡茲的管家，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請問卡茲先生…是龍人嗎？還是人化的龍…？」 

 

「是龍人呦，是難得一見的客人，明天早上會好好招待你們的，如果是不法分子…就是另一種招待了…庫庫庫庫…」 

 

這傢伙話是不是挺多的，而且明天說會好好招待我們…是早餐對吧？雖然我也沒品嘗過這世界的料理…家裡的三餐大多是我在做，師傅做的話就很隨便… 

 

「反正吃下去都一樣，又不是要開餐廳，做那麼精致幹嘛。」 

 

他曾經是這麼表示的，只是他現在都沒說話默默地跟在管家後面，也知道他是不好惹的對象，話說…我短暫的鬼生…是不是遇上太多危機了… 

 

「雖然有點冒昧…卡茲先生你幾歲了？我分辨不出異種族的年齡，但是感覺很成熟…」 

 

「老夫嗎？四百三十二歲，已經算很老了，服侍紅焰大人也快三百年了，上次遇見的精靈族客人，亞莉塔小姐是吧？她可誇讚過我的廚藝喔，明天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是嗎？那我會好好期待的，我也是很會做料理的，在家裡的三餐都是我在做。」 

 

這傢伙…從一開始問了他的種族後，就一直對我發出「跟我聊天吧」的眼神，看來在這裡很無聊啊… 

 

三百年來的第二組客人，而且龍人四百三十二歲…算老…那到底能活到幾歲啊…都比精靈族還長壽了 

 

「喔！年輕時只有到獸王國遊歷，沒想到食人鬼族的手藝三百年來也精進了！看來能好好交流！」 

 

等、一、下！這傢伙喜歡食人鬼族的料理嗎！總覺得能看到師傅的表情鐵青，還有我覺得亞莉塔小姐的誇讚只是客套話！絕對不是真心稱讚！ 

 

路上又隨意的交流幾句，然後還特別＂提醒＂了師傅的種族是＂人類＂，不太能吃生的東西，容易吃壞肚子，他才皺著眉頭思考，不知道要怎麼料理… 

 

明明看起來就會噴火，卻喜歡吃生食…這讓我很震驚啊… 

 

「還是早上讓我幫忙吧，我也能教你怎麼煮熟食，我的手藝可能跟你見過的食人鬼不一樣。」 

 

「喔！真的嗎？那還請多指教了，早上會來接你的，我很期待呦，庫庫庫…」 

 

來到洞穴內的一個房間，雖說是房間，但在洞穴內的房間看起來就像地牢一樣，只有一張簡易的床鋪、跟桌椅還有幾樣傢俱但很結實，不過床我可能躺不下 

 

應該是給精靈族來到這裡時使用的空房，不過房間整體還算乾淨，應該還是有在打掃 

 

師傅待他離去後也鬆了一口氣，隨意地找個地方坐下… 

 

「阿泰爾啊…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居然敢跟不認識的人隨意談話，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就是不知道才要打聽一下啊，對我們沒有敵意，而且看起來就很好說話。」 

 

「龍人卡茲…是獸王國南方山群《龍之高原》曾經的首領，雖然只有聽過幾次他的事蹟，但外貌跟形容得很像，所以因該是本人了。」 

 

怎麼又是一位大人物啊…如果就地理位置，確實離冰封大地很近，可以說是鄰居，只是龍之高原，一般是不會接受外來的旅人，內部非常的保守封閉，只有跟獸王國做些簡單的交易 

 

跟冰封大地相鄰，所以那裡出沒的魔物也不會弱到哪去，而且地形比死亡盆地更為曲折難行，只有強悍的龍人才能在那裏生存 

 

「獸王國每隔四年就會招辦一次氏族大會，是從最末任魔王傳下來的慣例，龍族也會派出代表參加旁聽，但是不會發言或者介入事務。」 

 

氏族大會每次舉辦都非常熱鬧，在沒有戰事時更是舉國歡騰的慶典，時間長達一個月，是各國眾所皆知的事情 

 

「不過龍人卡茲，據傳言性格好戰，也打破過龍族不發言的紀錄，甚至在氏族大會期間舉辦了格鬥大賽，還會親自下場，跟以往龍人族保守封閉的性格相反。」 

 

感覺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啊，好像也沒有不好 

 

「只是他參加格鬥的話，難免會出現死傷…最後被自家人禁止下場了，他可是連續好幾屆的冠軍。」 

 

這麼強！？一出手就非死即傷…難怪會被禁止，不是不對我們警戒…而是沒被放在眼裡啊… 

 

但是就算不參加格鬥，也喜歡四處遊歷尋找對手，搞得龍族內部非常頭大…後來被強迫退休了，不過也因為他的關係，龍人族與外面的交流變多了 

 

「那…那位紅焰大人呢？感覺很不可思議啊…感覺已經是另一個次元的人了…」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麼高位的存在，是六大龍王之一，我所看過的資料內很少提及過它們的事，在歷史中更像是神一樣的存在…」 

 

基本上不會介入人類與亞人之間，所以也都是草草帶過，傳聞上的事蹟…甚麼開天闢地樣樣來，然後惹怒龍王的國家都灰飛煙滅了，不只在歷史留下痕跡，更在地理上… 

 

「那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紅焰龍王了，然後你可不要像剛才那樣隨便搭話了，不然我不知道要怎麼幫你收屍。」 

 

「知道了…我也知道那不是我惹得起的對像，剛才以為自己要變成木炭了…」 

 

泰絲塔倫不知道回復得怎樣，剛才就不說話了，大概轉生為花精靈後對魔力更為敏感，身體的恐懼本能壓過了自身的意識…所以失神了 

 

『我…我才沒有失神！那到底什麼鬼啊！從來就沒見過這麼龐大的魔力！即使森林中的所有首領加起來也沒那麼多！而且直到她現身才感覺到！』 

 

泰絲塔倫終於現身了，身上枯黃的葉片變回翠綠，頭上皺掉的紫花也恢復活力，但是現身了還是緊緊抱在我身上，我只好繼續安撫她…感覺精神都退化成幼兒了… 

 

「先休息吧，明天她還想見你，不過應該不會像今天這樣散發威壓，所以你就做好準備。」 

 

『嗚……』 

 

師傅講完後就佔據了床鋪，話說…我們的行李還放在下游的地洞中…之後再回頭去拿吧，我也隨處找個地方靠著休息，撫摸懷中的泰絲塔倫的頭我也瞇上眼睛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