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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来是这样。」对方是什么，他总算知道了。

手放在怀里生物的头上，这是自己一开始说好的条件。

明明应该是不对等的条件，但这一切却让他莫名感觉很高兴，这不是错觉，在催产素和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身体正向自己的大脑发出幸福的信号。

「不，不会吸干你的血的。也不会把你变成眷属的，嗯。不用害怕。」

耳边轻缓的吐息，稍高的音调，藏着独属于青涩少女的害羞和每个女性共有的母性，他觉得这是宝贵的。

「明明吸完了，却不肯离开吗。」

听不到少女细小的吮吸声了，不知为何他感觉有点失落。

「……因为很温暖，而且是……第一次。唔！」

直起身子，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开了一点。

「我想看看你的脸。」

「行，行的呢。」

即使到这种地步，也不会拒绝。

少女抬起了头，露出水汪汪的眼睛，与渐渐变红的脸颊一齐变得迷离，但是，她的目光仍然没有移开，一直看着对方的脸。

「嗯，乖。」

「欸嘿嘿……」

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血没留下痕迹吗？

这种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果然是第一次呢。（吸血）

我也是第一次呢。（被吸血）

轻抚着对方的后背，他觉得心里有了满足感。

『这种行为，原来能够带来满足吗？』

他从未经历过，

不过，至少现在，他明白了这种感觉。

「……该出发了。」 他想着。

站起来，但没有把少女从自己怀里放开。

他听见同水声，风声一起的呼吸声，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将手臂分别穿过对方膝盖与颈部下方，抱起了已经闭上眼睛的她，其呼吸声也变得清晰。

啊啊，这是安心的韵律。

他想，那么这同月圆之夜的潮和山雨欲来的风一样，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只能是自己的了。

是因为什么？

明明自己那么的幸福了，内心却还叫嚣着，无法平静。

稻荷寿司已经被落在了他的背后，一只白色的狐狸叼着纸袋跑走了。

想起那些有着花花绿绿插画的轻小说，里面总说夏季的少年是躁动的，那么自己现在这样算是正常的？原来自己到现在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少年？

打开后座的门，黑色的座椅上放着白色的袋子，那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这样珍贵的情感，得好好放置。」

将袋子推到里面，让自己更在意的人能够躺在后座，这场景让他感觉对方像公主一样。

自己呢？护驾的骑士？体面的王子？还是和蔼的国王？

在里面选一个身份，哪个都好，绝不能是现在的样子。

关上后座的门，看向空中的圆月，其光辉还是那么夺目。

同那明月一样明亮的，通透的，血红色的大地脉搏，正在脚底下奔涌。

大地也是青春期的少年吗？为何在此刻也如此的激动？

「或许我是进入了L5阶段？」

突然反应过来，中二的台词已脱口而出。

但他感觉不差，毕竟这是正常少年的证明。无论什么不平凡的东西，哪怕是真的也可以这样去解释。

这样就没人会在意了。

 

「那么，可爱的公主，我们要出发了。」

对方已经睡着了，于是这种话语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他也意识到，这种踌躇，正是少年青春期特有的滋味。

白色的狐狸在柏油路上游荡着，月光下它的皮毛很漂亮，想必摸起来也很顺滑。

心不由得雀跃，他终于能理解那些住在城里的学生为什么总是看校园爱情的小说了，这是青春的浪漫，哪怕未曾经历过的人也为之触动。

灰黑色的大众八二型缓缓起步，为了让这台军用汽车坐着舒服，他专门调软了悬挂。

打开车灯，那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他不由得有些郁闷，于是打开窗户，将车速维持在四十公里每小时，湿热的空气吹在他的脸上。

雨要来了，他想。

不知为何这让他心里的那份躁动更强烈了。为了平息自己的内心，他不得不使用那个残酷，但是有效的办法。

于是几个银色碎片飞出窗外，如流星落向桥下，溅起晶莹。

随着明月藏匿于黑暗，银河塌缩成深渊，遗留在马路上的黑色报童帽被风刮走，雨确实到来了。

注：L5出自《寒蝉鸣泣之时》，类似于dnd里的sc没过导致的疯狂状态

大众八二型是二战德国的军用汽车，该车实际上并不是大众的，而是保时捷和当时的德国政府合作制造的，大众意指所有人都可拥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