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阿维斯塔》颂歌

  对于人形生物来说,巨龙早已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

  为什么强大又高傲的巨龙会突然销声匿影,也只剩那些已经算是活化石的精灵贵族们还在乎。

  虽说在族长讲述的故事当中,巨龙是接受了神的指导不愿再参与凡世的争斗,伊莉丝曾经也相信着这个说说法,可如今却有了不同的看法...

  因为温室的重要性,所以族长一般会让氏族当中最强大的巨龙来保护。由于这份职责十分枯燥,需要相当的耐心,还很漫长,为了对抗动辄数百年的工作时光,温室基本就是由结成伴侣的巨龙来守护。

  因为她们职责的特殊,在氏族当中都是少见的神秘存在,新生代的巨龙甚至不一定知道她们的名字。而伊莉丝却知道,她们的名字是「海蒙」和「芙拉」,这是伊莉丝从族长口中得知。

  伊莉丝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伊莉丝在之前从族长那里得知,她们便是血缘上与伊莉丝相连的巨龙。

  巨龙并不重血缘只在乎宗族,然而当伊莉丝看到她们互相依偎着死去的尸体,就算她们从未像人类的习俗那样对后代进行过抚养,伊莉丝也因为她们的职责而尊敬她们,并为她们的死感到悲伤。

  实际上,我伊莉丝知道的是,海蒙是生下我的巨龙,而芙拉是生下诺姆的巨龙,从人类的关系来说伊莉丝也是诺姆的姐姐。

  伊莉丝瞥了一眼诺姆,她也像往常一样会偷偷盯着我,人类的道德无法约束巨龙,她大概不会考虑这些,也不会对海蒙和芙拉有特殊的感情。

  虽然能看出海蒙与芙拉为保护龙蛋进行过十分惨烈的战斗,温室所保护的数十颗龙蛋龙蛋大部分被破坏,有不少数量不翼而飞。

  龙蛋落入人类的手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伊莉丝暂时不得而知,直觉告诉伊莉丝这不会是好事。

  巨龙不会容忍被奴役的状况,高傲是巨龙成长过程中被灌输的信条,因此伊莉丝看到了一具又一具龙的尸体...可如果是刚从龙蛋中刚孵化的幼龙呢?

  好在龙蛋的孵化和幼龙的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伊莉丝应该还有相当多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情。

  目前而言,伊莉丝想以巨龙的习俗让海蒙与芙拉安息。

  伊莉丝向诺姆点点头,她肯定已经理解我的想法,于是两人同时变换形态化身高大的巨龙。

  高昂的赞歌如如泉水般缓缓的流出,取自龙族圣书《阿维斯塔》片段的歌曲有着甘甜的神圣感。

  「

  ...

  切莫让存心加害加害与我的人得逞!以其恶行使我遭受苦难!

  愿那害人者自食[恶果],享受不到生活的快乐,陷入痛苦和折磨。

  ...

  但愿使你认为的世间美好事物得以实现的巨龙,能得到[永恒]天国的恩赐,以作为对她行善的报偿!

  我与所有礼赞你的巨龙们一起将顺利的通过钦瓦特桥...

  」

  待宽阔的温室不再回荡着神圣的旋律,白色的火焰从她们的尸体上燃起,那是与凡世火焰不同的圣火,它不燃烧躯体只燃烧灵魂。

  只有经受住这个考验的巨龙,才能在死后去往巨龙神话当中的永恒天国,神与英雄光辉无际的处所「上界」。

  看着她们的尸体逐渐的化作幻影消逝而去,伊莉丝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上界接纳了她们。伊莉丝看向诺姆,她不再低垂着头,看来仪式的结果让她宽慰了许多。

  重新变回人形,现在伊莉丝得和诺姆前往族长的居所,族长不仅仅是氏族的象征,感到迷茫的伊莉丝现在也如同过去一样,需要寻求她作为长者与智者的指导。

  族长的居所位于村庄偏北的位置,从位于中心的温室前往那个方向,越是靠近就越能碰见大规模的人类部队。

  虽说为了避开这些大部队会浪费许多时间,这可能也意味着北方的战斗尚未结束,这使伊莉丝在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族长...」

  诺姆也念叨着族长,对于巨龙来说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岁月,这样族长才更像人类意义上的家长,是受到爱戴的存在。

  不仅仅是人类的军队,同时伊莉丝也看见不少奇形怪状的大型攻城器械,甚至是飞行器。

  不像那种木制的攻城器械,这些特殊机器的黑色表面泛着金属的光泽,并且不需要推行自己就能移动,有些甚至有着像炮管和炮塔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战车与坦克,甚至有类似于直升机的存在,在空中像个醉鬼一样摇晃着飞行发出巨大的噪声,让人担心是否下一秒就会坠毁,外表也被各种巨大粗糙的铆钉和钢板弄得面目全非。

  伊莉丝没有从上面感受到魔力的波动,那是用什么作为动力的呢?或许这个世界人类的发展出了奇怪的科技,可惜现在没有时间来让伊莉丝一探究竟满足好奇心,只能现在心中记住这些奇怪的东西。

  待我们来到族长朴素的居所前,便立刻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类以钢铁为牢笼,将奄奄一息的族长囚禁了起来。

  足有树干那么粗的铁链,捆缚着让巨龙得以飞翔的龙翼。用于捕获鲸鱼的巨型鱼叉,穿刺过躯干让躯体失去自由。人类强迫巨龙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贴在地上就像是蜥蜴一样,任何龙看到这幅场景都会难以控制心中的怒火。

  在虚弱的族长身上,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对伊莉丝来说也相当陌生,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

  总之肯定不会是治疗的魔法,伊莉丝回想了很久,才发觉是奴役魔法。

  奴役魔法,对于巨龙来说都是几乎被遗忘的魔法,伊莉丝不知道这些人类如何掌握这个魔法,他们想要通过族长掌控这个红龙氏族,这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像是将军的人类,站在族长的头颅前,与族长用伊莉丝听不懂的人类语言交流着。

  伊莉丝和诺姆躲在树冠当中,对于巨龙来说像是牙签一样的树木,此时可以轻易地藏下她们两个。面对数量庞大的人类士兵和那些奇怪的机械,就算看着饱受折磨的族长急得火烧眉毛,伊莉丝也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去解救。

  不过伊莉丝很快发现,族长似乎发现了我俩,在与人类谈话的间隔她不断地在朝我们这边挪动身体,就算因此被鞭打也不停下。

  「姐姐大人,要动手吗!?」

  「不行,不要冲动。」

  安抚住焦急的诺姆,伊莉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难道只能什么都做不了就这样遗憾的离开吗?未来的自己一定不会原谅作出这样决定的自己。

  就在伊莉丝纠结的时候,族长奋力的仰起被束缚的头颅,高吼着人类无法理解的龙语,向我们传达信息。

  在狩猎开始的时候,领队的巨龙会用这个短句向其他龙传达一个意思,也就是「由我来打开局面」。

  显然族长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是在残喘待终,海保留着一份力量用作反击。

  在跟未曾参加过狩猎行动的诺姆传达族长的信号后,伊莉丝和诺姆准备着魔法,紧盯着族长的动作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屏气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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