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超越之人

金铁相撞发出裂帛般的声音,米迦勒正在和奥西里斯交战。


奥西里斯一个弹指将米迦勒打飞,米迦勒撞击地面掀起了无数烟尘,奥西里斯眯起眼睛试图寻找米迦勒的痕迹,然而烟尘中顷刻间飞出六道金色的光轮,奥西里斯飞向高空试图躲避,米迦勒则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奥西里斯的背后,一剑将奥西里斯的头颅砍了下来——然而米迦勒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失去头颅的身体突然行动了起来攻击米迦勒,米迦勒在空中一个翻转躲开了攻击,这时奥西里斯的身体已经恢复原状。


奥西里斯与米迦勒谁也奈何不了谁,米迦勒无法阻止奥西里斯的复生,同时奥西里斯也无法简单的打碎米迦勒的「伊甸之守护」,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然而仔细看可以发现,奥西里斯的身体已经逐渐趋于虚幻,看上去离消散已经不远了。


灿然的光芒吸引力两位神明的注意,当他们看到冲向天际的光柱后,奥西里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而米迦勒的脸色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绚丽的光柱逐渐消散,正佑降落到了奥西里斯的身旁,奥西里斯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向正佑发问:


「心结解开了吗?」


「啊——不过道谢就让我留到后面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正佑锐利的眼神射穿了米迦勒,向前迈步站在了奥西里斯的身前,露出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冷笑:


「现在我将为过往的一切画上句号——来吧,米迦勒(神明)」


奥西里斯微微一笑,知趣的退向了后方。


………

……


「虽然不知道你在光柱中干了什么——但是!!!!只凭你一个还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米迦勒歪斜嘴角,狂叫着举起手中的剑刃,刹那间他的背后出现了无数的黄金剑刃,米迦勒挥舞长剑将剑尖对准正佑:


「去死吧——!!!!神威激荡,「黄金之理想乡」!!!!」


伴随吟唱,无数黄金利刃形成的洪流冲向正佑,而正佑继续保持着桀骜的冷笑,从喉咙发出冷笑:


「你搞错了呀……米迦勒,不是一个,而是七个人!!!」


正佑将手举向天空,高声大喝:


「——【苍蓝魔装·龙人形态】!!!」


漫天的苍蓝色粒子浮现在半空中,飞舞向正佑的身体形成了如同龙之鳞片的形状,最后与金色的洪流相撞——


巨大的爆裂声响彻四周,漫天的浓烟遮挡了一切视线,随着浓烟逐渐散去,正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米迦勒的视线中,然而看到正佑的状态,米迦勒不禁瞳孔收缩——从烟尘中走出来正佑居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苍蓝魔装·龙人形态】

※获得坚韧上升(极大)精神上升(极大)

※所有伤害减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佑伏低身体,身体如同紧绷的弹簧一样弹射而出:


「现在惊讶还太早了!!!——【苍蓝魔装·兽人形态】!!!」


随着正佑的大喝,原本如同龙之鳞甲的苍蓝色虚影又变回了苍蓝色的粒子,瞬间又在正佑的身边凝聚,变得如同动物的毛皮一般——随着苍蓝色毛皮的出现,正佑的速度猛然暴增,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


【苍蓝魔装·兽人形态】

※获得力量上升(极大)灵巧上升(极大)

※行动速度翻倍


神速的剑刃划过虚空,米迦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至地面,米迦勒刚想回身发动攻击,正佑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同时米迦勒的右侧又遭到了攻击——正佑如同苍蓝色的暴风一般,将米迦勒团团包围,不间断的发动着持续的攻击;上方,前方,后方,左边,右边,无数的剑鸣声连成一片,将米迦勒死死压制。


米迦勒大吼一声,金色的光圈瞬间出现并且扩大,将正佑逼退,电光火石间米迦勒举起左手,阴沉的目光锁定正佑,暴怒的吟唱喷涌而出——


「神威闪现——「制裁长枪」!!!!」


长达数十米的巨大长枪突兀的出现在空中,发出爆鸣声飞向正佑,正佑面色不变,同样举起左手:


「——【苍蓝魔装·真祖形态】!!!」


毛皮状的蓝色虚影再次发生变化,飘洒的粒子变得如同雾气一样漂浮在正佑的四周,仿若在正佑的身上披上了一层薄纱,正佑的吟唱也在这时响起:


「咆哮吧烈焰,听我号令,击溃吾敌——「火焰术」!!!!」


覆盖天际的巨大烈焰之墙迎向了米迦勒的长枪,魔法相撞后发出震破天际的轰鸣声,随后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正佑依然毫发未损,看到这个结果就连远在一边看着事态发展的奥西里斯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最初级的火焰魔法居然…与最高级的光魔法抵消了???我是在做梦吗???」


【苍蓝魔装·真祖形态】

※获得智力上升(极大)

※魔力消耗减半

※魔法威力翻倍


就连奥西里斯的反应都如此剧烈,更不要说米迦勒了,此时他的脸可以说比烧了十年的锅底都还要黑,死死的咬住牙齿,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肮脏的勇者!!!!!」


彻底癫狂的米迦勒不顾一切的向着正佑发动了袭击,催动羽翼,米迦勒化身金色的凶兽扑向正佑,看到如此癫狂的米迦勒,正佑勾起嘴角露出了狡诈的微笑:


「失去冷静可是不好的行为哦——【苍蓝魔装·精灵形态】」


不像前面几次变成的形态覆盖全身,这次苍蓝色的粒子变为了缠绕在左手,如同藤蔓一样的护手,正佑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正在飞行的米迦勒突然被身下出现,迅速生长的巨大树木顶向了天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株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缠绕上米迦勒的黄金护罩将他狠狠的拽向地面,待到米迦勒被仍到地上砸出深坑,周围的无数藤蔓宛如整装待发的士兵一般扑了上去,对着坑中的米迦勒玩命的发动攻击。


【苍蓝魔装·精灵形态】

※获得体力恢复(极大)

※获得操控植物的能力


在深坑中的米迦勒发出暴怒的咆哮,这种攻击当然突破不了「伊甸之守护」,然而所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这种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打的行为深深的伤害到了米迦勒的自尊心,这恐怕比直接攻击他还让他无法忍受,伴随这暴怒的咆哮,米迦勒身上爆发出金色的闪光将周围的植物震得粉碎,他又再一次飞向了天空。


看到米迦勒又一次占领了天空的优势,正佑没有丝毫气恼,藤蔓护手变为了苍蓝色的粒子——这次它们在正佑的背后集结,变为了一对巨大的苍蓝羽翼:


「——【苍蓝魔装·天使形态】」


轻轻的扇动羽翼,正佑的双脚逐渐离开地面,翅膀猛地一发力,正佑在天空划出了一道苍蓝色的轨迹,冲向了米迦勒,挥剑便砍。


米迦勒接住正佑的剑刃,如果说之前米迦勒的脸色叫做阴沉的话,那现在米迦勒的脸色连乌云密布的黑夜都无法与之媲美,简直可以说是黑暗的具现,看着正佑的姿态,米迦勒的声音简直如同地狱的嘶吼:


「你这个该死的勇者…就连我们(天使)的姿态都要玷污吗…」


【苍蓝魔装·天使形态】

※获得信仰上升(极大)

※获得飞行能力


米迦勒的声音没有之前的那么癫狂,然而在声音中的杀气浓到了溢出的程度,如果眼神能杀人,正佑恐怕连个肉片都剩不下来。


二人的攻击僵持不下,正佑和米迦勒同时松开剑刃,互相对着对方的要害砍去,剑刃又相撞了好几次爆散出火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他们同时解除飞行退向后方。


米迦勒身上燃烧的金色火焰愈发耀眼,正佑也死死的盯着米迦勒——他清楚自己的所有攻击仍旧没有伤到米迦勒,最多也只是消耗了米迦勒的体能罢了,如果想要再进一步,恐怕还要另辟蹊径。


正佑深吸了一口气——


「——【苍蓝魔装·骑士形态】」


苍蓝色的粒子又变为了铠甲的样子,正佑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瞬间消失,闪烁着寒光的剑刃已经出现在了米迦勒的身前。


【苍蓝魔装·骑士形态】

※获得力量上升(大)灵巧上升(大)

※获得坚韧上升(中)精神上升(中)

※耐力消耗减半


米迦勒不闪不避,看到正佑的剑刃袭来,米迦勒对着正佑的头发动了猛烈的下砸,正佑同样不闪不避,脑袋被砸碎的那一刻正佑的剑刃也已经袭向了米迦勒的护罩,二人就如孩童互殴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攻击——一边凭借的是无敌的防御,而另一边依靠的是不死的身躯。


互殴,互殴,互殴,互殴——


渐渐的米迦勒呼吸开始变得散乱,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到这一幕的正佑露出了确信的表情:


「——果然,「伊甸之守护」并非真正的无敌,在这玩意起效的时候,你也是会消耗的!!」


米迦勒咬紧牙齿,双目爆发出可憎的凶光:


「那又如何!!!只要在这之前——」


米迦勒狂乱的挥舞武器将正佑切碎,飞向后方,身上的金色火焰突然剧烈的燃烧,仿佛要将米迦勒燃烧殆尽一般:


「——把你杀死就行了!!!!」


………

……


我看着米迦勒的样子,他身上的火焰燃烧的愈发耀眼,火焰仿若化为实质一般,米迦勒的表情宛若殉道者一般,疯狂中充斥着坚定。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击了。


从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如此向我诉说到,我深吸一口气,将口中淡淡的血腥气味吐出——


「——【苍蓝魔装·勇者形态】」


苍蓝色的魔力粒子飞舞盘旋,这次它们并没有变为任何一个形态,我的身体将他们吸入体内,刹那间我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与米迦勒的金色火焰不相上下。


【苍蓝魔装·勇者形态】

※所有能力将上升至身体可承受之极限

※持续时间以身体状况为准


一次攻击是无法奏效的。


虽然「伊甸之守护」确实会消耗米迦勒的体能,但如果抱有如此乐观的想法,自己下一秒就会再次人头落地,想依靠消耗战杀死米迦勒无疑是天方夜谭。


那应该怎么做呢?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如果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无数攻击,就有可能大量消耗米迦勒的体能,从而突破「伊甸之守护」。


你做得到吗?


废话。


必须得做到。


我缓缓的向前迈出步伐。


将身体一切不必要的机能全部放弃。


思考?不需要那种玩意。


呼吸?几分钟不呼吸是不会死的。


感觉?那种东西对战斗毫无用处。


将身体的所有一切全部变为血液的奔涌和肌肉的脉动,将心灵中的所有一切变为战斗的本能与锐利的杀意,我的眼前逐渐失去色彩,进而开始失去景色变为一片纯白,只能感知到米迦勒那庞大的存在感。


迈出步伐,我向着纯白的世界奔驰,可以感觉到对面的米迦勒也开始奔驰——


还不够。


这样是无法战胜他的。


身体如同撞到了墙壁,无论再怎样用力,无论再怎么加速都起不到一丝作用。


你做不到的。


笑话。


那就将我交给你,将我的一切,我的所有,全部交给你——


给我,向着界限奔驰!!!


枷锁应声脱落,我向着纯白的世界一路奔驰,奔驰,奔驰——


终于,世界在我的眼前静止了。


………

……


开始吧,对准眼前的敌人。


我虔诚的,缓慢的挥舞手上的剑刃。


「第1剑…第2剑…第3剑…」


我被召唤到异世界了。


我开始很高兴的,异世界啊,是充斥着幻想与冒险的世界耶。


然而当我看到了身边的青梅竹马后,我突然醒悟过来。


不能让她就这样参与危险的战斗,我必须得反对那个想将她推上战场的国王。


「第97剑…第98剑…第99剑…」


手腕传来剧痛,脑袋中也传来一丝一丝的钝痛。


当她带有无比强烈的意志,对我说我要去拯救世界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懒洋洋,软绵绵的青梅竹马,第一次如此强烈的主张自我,在她那蕴含着强烈意愿的眼神下,我败下阵来。


「第197剑…第198剑…第199剑…」


剑刃上逐渐带上血红色的痕迹,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已经从皮肤上不断的渗出鲜血,我无视这一切,继续挥舞剑刃。


为什么?


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疑惑,向她发问。


我想成为小佑一样的,能帮助他人的英雄。


莲腼腆的笑着,向我送来带着纯粹好意的目光,在那目光下我转过了头。


我可不是那种好人,我想帮助的,我想做到的,只是——


「第297剑…第298剑…第299剑…」


头脑如同浆糊一般,思维逐渐从身体被剥离,七窍都流下了血液,身体如同被粉碎一样。


最后我也是说一套做一套。


当我看到那些被苦难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民众,当我听到那回荡在废墟之上的哭声时,我动摇了。


我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我难道就要这样视而不见吗?


不可以,不可以啊,至少——


「第397剑…第398剑…第399剑…」


好痛,全身都好痛,手臂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体的感觉都快要消失了。


我被抓走了。


抓走我的是一名美丽的女性,然而她的言行简直和美丽不沾边,又粗鲁又懒散。


这个家伙开口就说让我继承她的剑术。


开什么玩笑,我这边还有很多烦恼的事啊。


「第497剑…第498剑…第499剑…」


全身上下都不断的渗出鲜血,皮肤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已经开始不断的开裂,我就像一个即将碎裂的瓷娃娃一般。


接下来简直就是地狱。


把我丢到满是魔兽的地下城,然后让我活着回来,说我活着回来才教我剑术。


搞笑吧?话说我也没同意继承你的剑术啊?


我拼命的击杀着魔兽,拼命的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我究竟是为什么,如此想要活下去呢?


「第597剑…第598剑…第599剑…」


如同有人将手放入大脑中搅拌一样,滚烫的大脑伴随着炙热的剧痛,口鼻渗出的血液已经变为了小溪。


我终于明白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我被迫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希望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的普通人。


我终究不是所谓的故事中的勇者,但我厌恶那些让我感到痛苦的苦难,我做不到无视这世间的悲痛。


因为我是人,而不是野兽。


「第697剑…第698剑…第699剑…」


在皮肤之后,肌肉也已经无法支撑,我清楚的听见了肌腱断裂的声响,我咬紧牙关,忍受着令人发狂的疼痛。


去做吧,帮助他人。


从地下城归来后,我与莲正式踏上旅途。


我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尽管战斗很可怕,疼痛很难忍受,但当我看到自己的努力有所回报时,我依然感到无比高兴。


我是不是,有接近一点莲口中的英雄了呢?


「第797剑…第798剑…第799剑…」


这次就连骨头都无法承受超出极限的运作,骨头发出清脆的裂响,从手臂流下的鲜血已经将武器浸透变为了鲜红色。


这就是报应啊。


这就是,不是勇者的我的极限啊。


我失败了。


我没有战胜「异端之神王」,我没有保护到同伴,我没有达成他人的期待。


在逐渐漆黑的视野中,我痛恨自己的弱小。


「第897剑…第898剑…第899剑…」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碎裂的骨骼形成骨刺刺穿肉体暴露在外,七窍流下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


不知是神还是恶魔的恶作剧,我居然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弥补过去的失败。


这一次一定要,这一次我一定要——


绝对不容许失败,绝对不能再像曾经一样——


「第997剑…第998剑…第999剑…」


随着爆响,眼球应声炸裂,耳膜也随着砰的一声爆开,过量的运动使得肌肉已经溶解,我就像被血红色的史莱姆覆盖一样,然而我依旧心无旁骛地,用力地挥舞着剑刃。


我也迷失了啊。


想要救人,想要胜利——这本不用为其赋予一个多么高尚的理由。


因为我想要去做。


去做正确之事,何必为自己带上枷锁呢?


「第1000…」


该死,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皮肤,肌肉,骨骼,五官——身体所有执行机能的部件都已经损毁了。


那又怎样。


只要我还是佐佐木正佑,我就一定会战斗下去,既没有为什么,也不是为了什么。



所以超越吧。


超越过去的自己(勇者),超越面前的敌人(神明),超越曾经的绝望(异端之神),超越现在的极限(人类)。


将我过往的人生,将我曾经的梦想,将我残酷的锻炼,将我所有一切的一切——


「第1000剑——!!!!!!!!!!!!!」


化作手中的锋刃!!!!!!!!


超越极限的肉体挥出了最后的第1000剑,纯白的世界随着血红的轨迹应声破碎,一千次苍蓝的剑击化作一次闪光,冲破天际的剑气将整个天空劈作两半,我与米迦勒错身而过,清冷的月光散在我们的身上。


「苍神流魔剑术最终奥义——「苍星千刃」,我赢了,米迦勒」


尽管身体已经不成人样,我依旧回过身淡淡的向米迦勒如此宣告。


「在最后,我超越你(神明)了」


呲啦。


米迦勒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我,金色的护罩出现了一丝裂缝。


呲啦,呲啦,呲啦——


裂缝逐渐延伸至整个护罩,随着炸裂的声响,「伊甸之守护」变为了漫天的金色光点消散于无形,与此同时,米迦勒的胸口出现了横贯身体的巨大伤口,血液喷涌而出。


「正佑,你果然是…」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米迦勒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你对于这个世界,是真正的,最大最恶的异端——」


米迦勒的身体逐渐消散。


「我一定会阻止你,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米迦勒的脸上没有了癫狂,没有了阴沉,有的是我看不懂的超脱与执着。


「——以神之名」


下达宣告后,米迦勒的身体终于彻底消失,我则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随时恭候」


我就这样重重的倒向了后方。


似曾相识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


《已确认,个体名:佐佐木正佑》


《已确认击破「神之权能」,赋予【超越者】称号》


《获得能力值补正》


《………佐佐木正佑………大人………》


平板一样的声音突然有了起伏,与之前相比,这声音实在是富有人性。


《请……务必……救……界……带领……破……牢笼……》


(剧烈的噪音与杂声中断了话语)


………

……


《???的视角》


「敬告「方舟」全体成员,出现异常情况,再重复一次,出现异常情况」


「已确认,001号「原初之监狱」出现超越者,已确认,个体名为,佐佐木正佑」


「将派遣007号狱卒前往001号监狱」


「务必于「超越试炼」中抹杀超越者,拨乱反正」


「是,将对指令做出修改,派遣002号狱卒前往001号监狱」


「谨遵谕旨,愿神之荣光与智慧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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