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探索

清掃森林後的隔天,是他們預定要離開這裡的日子。


魔王們起了個大早,也許是昨天久違的運動後又好好的睡了一覺,他們的精神都很好,由於早上是需要進食的,古拉和露克絲就出去找能吃的食物了。魔王跟惡魔們不同,當他們萌生出靈智之後,會開始對把人類當作食物產生抗拒,轉而尋找其他像黴體生物或是人類的食物之類的代替,當然,抗拒人類只有表現在吃的部分,其他方面魔王依舊是人類有興趣的。


留守在家中的阿瓦林則陪伴著仍在熟睡中的麗茲,雖然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在這也行,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這棟木屋周圍,基本上沒有任何危險的因子會危害到麗茲,但是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由於沒什麼事可做,阿瓦林在屋子內打轉,在這期間他不經意看到當時麗茲給他們的他那隻被惡魔抓傷的手臂,由於平時麗茲都穿著長袖遮蓋住傷口,要不是在被窩中翻滾將袖子捲起來的緣故,根本看不到她的傷口,然而相較於前些天看到的時候,傷口並沒有好轉,反而周圍變的更黑了,也開始隱約出現了紋路。阿瓦林知道人類受傷的話如果傷口一直沒有癒合,麗茲應該會感受到發熱、無力等等症狀,但是根據昨天的觀察,這些他都沒有從麗茲的身上感受到。


出於對傷口的好奇,阿瓦林嘗試觸碰了傷口周圍的黑色區域,她赫然發現這些黑色的地方早已經不是人類的皮膚,相較之下,更像是惡魔的皮膚那樣既光滑又冰冷,但是觸碰其他地方又回到人類的觸感。另外在傷口附近的魔力流動比起其他地方更為濃厚且快速,這一些麗茲自己本人可能也不知情。


阿瓦林沒看過這樣的情況,應該說,這也是阿瓦林第一次和魔法少女一起生活了這麼久,而且還是和一位有這樣特殊情況的魔法少女,這使得他很想繼續看下去,究竟最後麗茲會發生什麼。


不一會兒,兩個出去找食物的人回來了,手上基本上都是黴體生物,另外借助魔法的幫助,兩人也從附近的溪流中抓到了魚加菜。兩人回來時發出的聲響讓麗茲醒了過來,這時阿瓦林注意到麗茲手臂上的黑色區域變淡了些,也許是醒來的關係吧。


眼看大家都醒了,在烹飪帶回來的食材做成午餐吃完之後,他們一行人沿著獸徑離開了森林。在阿瓦林他們來之前已經穿越了森林前方的草原,知道那邊是一望無際的沒有任何東西,因此他們決定沿著森林往反方向走,這樣做才能探索新區域。


在路上,阿瓦林向麗茲問道:「你手上的那幾道爪痕,你能感覺到有什麼異常嗎?你早上還在睡覺的時候我有看了一眼,你的傷口似乎有點奇怪,雖然看上去沒有癒合,不過卻沒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吧?」


「確實,照理說早該痊癒了,但是他卻沒有,異常道是沒有感覺到,不過我能感覺到我的魔力核似乎冒出了兩種魔力,這一點以魔法少女來說確實是非常奇怪的。」


「魔力核?那是什麼?」阿瓦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發出了疑惑。


「你不知道魔力核嗎?那是每個魔法少女都會有的東西。他會出現在你體內的任何地方,但是位置只要一固定就不會變了,外觀來說的話會類似水晶,顏色很多樣,大小會隨著你的魔法強度而變。你可以試著感受一下你的魔力核在哪,仔細感受體內魔力的流動,你應該能感受到有個源頭一樣的東西,那個可能就是你的魔力核。」


「感受...是嗎...」阿瓦林他們身為魔王,擁有近乎無窮的魔力,這是他第一次去感受自己身體內的魔力流動,然而非常顯而易見的,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體內充滿著魔力,就像裝滿水的水瓶一樣,但是他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感受到流動。


「魔法少女的魔力核是很重要的東西,因為他相當於你在各個世界上的身分證,一旦魔力核離開身體,魔法少女也會死去。據說惡魔襲擊魔法少女主要也是要吞食這個,一旦惡魔完全吸收了魔力核,作為魔法少女的存在也會完全消失。」


阿瓦林感到疑惑的問道:「"存在完全消失"?那是什麼意思?」


麗茲聽到之後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隨即說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虧你還是魔法少女,看你對魔力的熟練度,至少也當了2~3年有了吧。」


「我們魔法少女的起始是基於一套系統,不過說他是系統,更像是一種規則:

1.所有魔法少女的魔力都來源自一種名叫"可能性"的神秘力量,獲得了可能性後方具備魔法。

2.魔法少女死亡後,雖然肉體會消逝,但是可能性形成的魔力核不會。只要擊碎魔力核,在規則的影響下就會隨機誕生具備相同魔法的魔法少女。

3.在這一套規則之下,魔法少女僅僅是被當成可能性的容器,而可能性則會隨著傳承而成長。 

4.如果被惡魔襲擊失去魔力核,並且魔力核被惡魔吞噬吸收,可能性無法回收的情況下,則不會再誕生具備相同魔力的魔法少女,可能性傳承也因此中斷。」


聽完麗茲的解釋之後,阿瓦林才知道魔法少女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雖然這樣的規則非常的無情,但是以對抗惡魔來說卻非常的高效率。


「原來如此,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我們三人打從成為魔法少女開始到現在其實也沒有經歷過很多,大概就是從一開始就這麼強了?」阿瓦林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自身的這個魔力是來自於強慾魔王的傳承,也許初代魔王們從最一開始就已經將可能性鍛鍊到了極致,而自己只不過是有幸能夠使用這份力量而已。


「是嗎,看來你們很幸運繼承到了相當好的傳承呢。」麗茲字裡行間流露著羨慕,這也是魔法少女之間力量有強弱之分的原因,魔力的種類以及強度全是隨機的,而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提升實力以及不要不小心被惡魔殺掉。


這時麗茲突然說道:「我之前還在擔任上位魔法少女的時候,曾經聽長官提起過,即使現在的"你"死去了,但是你的靈魂會跟隨著可能性一起活下去,直到他最後煙消雲散。換句話說,只要做為魔法少女,即使失去了肉體也能以另一種型態活著,而只要靈魂還在,說不定還能夠"復活"。」


聽到"復活"二字,阿瓦林頓時來了興趣,他急切地問麗茲他的長官說這句話的含義,但是麗茲只是兩手一攤搖搖頭表示不知情,也許只有他的長官明白這句話的道理。


「難道這個世界上存在復活魔法?雖然感覺不太實際,不過按照歷史,魔界的惡魔們確實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獲得來自魔法少女們的可能性了,在這幾百年的時間內,也許真的曾經出現過復活魔法也說不定,不過這真的存在嗎?如果這個可能性還在,那她現在又在何處?」


雖然阿瓦林有興趣,但是麗茲終究是聽來的,他也沒有辦法和阿瓦林講清楚,也許有一天阿瓦林能夠遇到他們的長官問個明白。


隨著談話告一段落,他們也成功來到了森林後方,也代表他們已經繞過了這一塊,不過眼前的場景依然是一片草原,這令他們大失所望。露克絲因為剛才的路程已經感覺到腿開始麻了,畢竟平時他們移動不是用傳送的就是靠別人帶著他們飛,這令他們的腿缺乏運動。


抱著至少要有個目標的心態,露克絲張開了探知領域,以魔王的魔力量,露克絲能夠在不被人發覺的情況下感知到方圓半徑50公里內的事物,但是只能感覺魔力的訊號,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而且使用過後對自身的消耗有些大,所以露克絲一直都沒有使用,雖然只有這樣不過也足夠了,總比起隨意亂走的好。


他首先感覺到的,是在自己後方森林內有一個強大的訊號以及一些零散的小訊號,他猜測這個強大的訊號是蠍醬,這很正常,畢竟蠍醬一直都住在森林內,而且應該是裡面最強大的魔獸,不過這也代表他不知道幾人已經離開了森林。再往更遠處探索,到他們視野的極限範圍之內確實是一片空曠沒有任何東西。


當露克絲將探知範圍拓展到極限時,他終於找到了訊號源,就在露克絲感到高興時,那個訊號源卻移動到了範圍之外。為了追上那個訊號源,露克絲開始往他所在的方向跑去。


「露克絲,怎麼了?」看著突然沒理由開始往前跑的露克絲,麗茲感到訝異,但為了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他還是先追了上去,只有阿瓦林和古拉知道露克絲開展了探知領域,畢竟同樣身為魔王,對彼此魔力的熟悉度就算是抹去了也能大概感覺到,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感覺到了某個東西,但也不好在麗茲面前問清楚。


跑著跑著訊號終於再次出現在了露克絲的領域內,但是這次他所感覺到的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不但同時也出現了好幾個訊號源,而且每個看起來都相當的強,可以和魔獸相比,然而魔獸一般都是獨居,難道是魔法少女?


看著終於停下來的露克絲,麗茲喘著氣問道:「露克絲,你怎麼突然跑起來了?難道是你發現了什麼嗎?」


「啊沒有沒有,我只是突然有種感覺應該往這個方向走,所以才開始跑起來的。不要看我這樣,其實我的直覺是非常敏銳的,他告訴我往這個方向走會有所發現。」


麗茲雖然對露克絲的說法抱持著懷疑,不過再繼續這樣亂走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只能相信露克絲所說的直覺,希望能夠找到些什麼,反正本來就是要探索森林以外的區域,至少這樣還算有個目標。


「也許在答案尚未明朗的情況下,也許這樣做才是正確的吧。」麗茲心裡想著,然而他並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中,已經有人盯上了他並且要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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