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哥哥~~哥哥~~~該起床囉！」

「嗯..........早安？凜梓。」

「還很累嗎？今天要不要跟學校請假？」

「不，我現在好多了，稍微暖機一下的話........嗚！」

「那就讓凜梓來溫暖哥哥吧！如何？有被治癒了嗎？」

「啊啊~~被凜梓這樣撒嬌，哥哥再怎麼疲憊也會有精神啊。」

 

已經換好制服的凜梓趴在我的胸膛，軟綿綿的表情搭配酥麻撒嬌的甜美聲音，讓原本還睡迷糊的我瞬間清醒，抱著她好好疼愛一番。

她昨晚陪著我一整夜，現在卻還這麼有精神，連臉頰看起來都水潤水潤的。

 

「媽媽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一起下去吃吧？」

「嗯，我洗完臉就去，凜梓妳先去吧。」

「好~~~」

 

乖巧的她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後跳下床，拍拍起皺摺的裙子，輕快的走出房間。

那起事件過後，從香戀開始每晚她們都會讓一個人與我同床共枕，為了就是覆蓋掉那段糟糕的回憶。

多虧她們，我已經對那件事不太在意了，無論在身體還是心靈上都回歸往常。

要說真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我總算明白自己並非完全的性異常對象了吧？

 

至少我對我打從心底討厭的人，是無法產生舒服感的，生理反應是無可避免，但知道這件事後讓我多少放心一些。

一直以來我都秉持著無論誰都可以，如果有需要出賣這副身體也無所謂的心情看待自己。

如今的我，已經不會那麼想了。

我想要更珍惜我所愛的人，以及愛我、關心我的人。

 

我儘管是個異常，但這份異常若能對那些人有所回報，那我樂此不疲。

 

我已經不會猶豫了，這讓我下定決心，我要讓我周邊的人幸福，由我帶給她們美好。

 

「蛤啊啊~~早安啊，善樹。」

「早安，綺芽姊，今天有好好起床真了不起呢。」

「別挖苦我啊，要不是凜梓威脅要把我的早餐跟便當沒收，我還想再多賴一點呢。」

 

在我盥洗完後，綺芽姊也來到洗手間，她鬆垮的睡衣露出半邊肩膀看起來隨時會掉下來，睡眼惺忪擠了一大坨牙膏塞入嘴中，刷了兩三下後開始打盹。

 

「綺芽姊，起碼刷完牙再睡啊。」

「噗咕咕.......嗯嗚..........」

「真拿妳沒辦法。」

 

我接過她嘴中的牙刷，幫她刷完牙、洗完臉後又梳了下睡亂的頭髮。

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沒有要起來的樣子，但如果繼續拖下去連我也會遲到，所以只好用力捏了下她的臉頰讓她清醒。

 

「好痛！？」

「醒來了嗎？那就快點去換衣服吃早餐吧。」

「嗚.........善樹你應該要再對我溫柔一些啊。」

「我已經很溫柔的幫妳刷牙洗臉了，不這麼做妳根本不打算起來吧？」

「我要抗議！童話故事裡喚醒公主的不都是王子的吻嗎？我也要那種浪漫魔法啦。」

「綺芽姊.........正常的故事都是反過來的吧？別擅自更改流程啊。」

「噗噗~~~我不管啦，總之我要求重來，還有以後也都要這樣才行！」

「那請妳去跟媽媽和凜梓說吧？還是說要由我代為轉達呢？」

「...........我這就去換衣服！」

 

祭出媽媽和凜梓後，再怎麼不願意綺芽姊也只能乖乖去換衣服，

 

 

吃完早飯後，綺芽姊和亞璃子姊跟著我一起上學，兩人將我夾在中間，深怕我會走丟一樣。

不過從她們的態度完全看不出來吧，兩人都滑著手機，亞璃子姊估計是在看社群網站，至於綺芽姊不用說肯定是最近要出的遊戲介紹影片。

隨著周圍學生變多，也代表快到學校了，在熟悉的巷口轉角，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等著我們。

 

「呀吼~~~亞璃子、善樹君，還有綺芽也是，早安啊~~」

「今天也是保護的服服帖帖呢！善樹親高不高興啊，被這麼多姐姐團團包圍。」

「深雪姊、瑪姬姊，早安。」

 

兩人熟絡的打起招呼，連綺芽姊她們也相當熱情的向她揮手，只不過在沒有攝影機和螢幕的情況下綺芽姊幾乎不會主動和人互動，哪怕是認識許久的兩人她也只是點點頭回應，就繼續埋頭在手機上。

對此她們也見怪不怪，對著我跟亞璃子姊說道：

 

「對了、對了！關於你們要我們找的那個男人，好像找到了喔！」

「真的嗎？！」

「啊啊~~雖然還要確認一下，但應該就是本人了。」

 

我們拜託她們找的人正是古離川老師的學弟，也是被今早毒香摧殘的受害者--平澤賴人。

關於他的線索早在多年前搬家後就消失了，但經過香戀的調查，和楠姊、媽媽各方的人脈最終還是得知他現在的狀況。

在搬家後沒多久，他父母便因為種種因素離婚，跟著爸爸的他也沒有繼續就讀高中，而是直接出去工作。

然而毫無學歷的他僅能靠著便利店打工維生，在父親被裁員後家庭經濟狀況雪上加霜，逼不得已只能出賣身體。

在前年父親過世後一度有自殺傾向，但被房東即時發現阻止後就搬離原本的居所，和其他人斷絕聯繫。

從這裡開始調查就變得困難，最終靠著深雪姊她們拜託認識的熟人調查，查出了他失蹤後的去處，去年貌似就回到這附近的社區，在一家小超市擔任收銀員。

 

「目前是甲島.......大姐頭她們正在跟蹤......我是說調查那個男人，因為找到人的也是她們，所以我答應要讓她們也參加下次聯誼，善樹君你覺得呢？」

「大姐頭她們三個嗎？我沒問題喔，不如說這次真是多虧她們了。」

「呀勒~~呀勒~~真沒想到她們也能有這麼中用的一天啊，如果讓她們知道善樹親這麼誇獎她們肯定高興到要飛起來了。」

「那可不是嗎？能被我們家善樹稱讚都足夠她們誇耀一輩子了，更何況還一起出去玩。」

「瑪姬姊、亞璃子姊妳們太誇張了吧？」

 

再怎麼說誇耀一輩子也太誇張，我可不覺得自己的稱讚有那麼值錢。

從深雪姊那接過調查資料的我也將這位平澤先生的資訊記在腦海，接下來就不是靠大姐頭她們，而是由我來接觸了。

這一次，我想要在拯救古離川老師的同時，也將這個人一併拯救。

這不只是對他的同情，而是對自己摻和進這整起事件的一個責任。

我並不是要當英雄，而是想讓如此關心我的古離川老師，能夠不再受到惡夢侵蝕，面向未來。

 

 

 

 

#

 

 

 

 

 

（以下是古離川的視角）

 

 

秋山善樹同學遭到性侵強奸。

 

在聽到這個消失時，我腦海中第一個反應是對自己的無力感到哀嘆。

哪怕我絞盡腦汁想要阻止，但終究還是發生了。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就是他並非是遭到翎羽同學她們又或是其他不良性侵，而是今早毒香。

他們之間為何會有聯繫？今早又是怎麼發現他的？

想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至於我這幾天教課都有些心不在焉。

至於為何我會知道這件事呢..........？

 

事情發生在幾天前，休假結束的禮拜一我一如往常的來教課，發現秋山同學請假未到時也沒有多想，就這樣直到晚上回家時，才發現收到一封郵件。

發件人還是一樣的未知帳號，而這次的內容僅有一串連結，點進去後是一條新聞，內容正是今早毒香因綁架、性侵一名少年被捕的事件。

 

「這是..........！？」

 

說到今早毒香，那女人毫無疑問是害我，以及許多人人生變調、崩壞的元兇，然而礙於其身份哪怕有什麼醜聞也會被壓下來，關注她的新聞更是如此。

但在看完連結後我立刻搜索網路，卻發現相關報道一個接著一個冒出，打開電視與直播也都在談論此事，毫無疑問這回哪怕今早毒香想掩蓋也已經太遲了。

今早家不可能放任其醜聞散佈，如果有，那也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內部鬥爭所引發的結果。

 

「今早家.........已經拋棄她了嗎？」

 

我是知道今早毒香一直有個同樣在競爭繼承人寶座的表妹，但亦今為止依舊還是她的勢力較大，難不成今早家內部的勢力出現變化？又或是在背後支持今早毒香的人也難以自保，選擇捨棄名聲敗壞的毒香了？

不管如何，一股舒暢的心情在我胸口擴散，我摸了摸上映的嘴角，內心的那股黑暗濁流正在釋放。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總算 ........妳也有今天啊，今早。」

 

在我為此開心之餘，又有新的郵件發來，沒有內容全都是標題，這樣寫道：

 

 

 

［如何？老師，現在肯定很開心吧？］O月OO日

 

［令人作嘔的女人已經被制裁了？心裡肯定高興到要飛起來了吧？］O月OO日

 

［但是可別忘了，促成這件事的人是誰？］O月OO日

 

［到底是誰呢？那個讓今早毒香從此再起不能的可憐受害者？］O月OO日

 

［吶~~~古離川老師，妳倒是猜猜看啊？］O月OO日

 

 

 

這個人到底是誰？

 

而且他的問法相當奇怪，讓人懷疑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根據新聞報導，只有說明受害者是未成年男性，但沒有進一步的線索，也不可能給出..........

 

等等.........結合這個人之前發給我的郵件內容看來，那個人該不會是.........

 

 

 

［解答］O月OO日

 

 

郵件內有著一個音檔，為了知道真相，也像是要將我自己的猜測給通通證實，我點下滑鼠，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嗚...........！？」

 

音檔的音質十分糟糕，充滿各種雜訊，然而人聲還是能夠清楚辨別，另外還能明白當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決定了，你就當我一輩子的玩具吧，我可不會把你放手啊，這大概是我自高中強姦那個跟屁蟲陰沉男後最爽的一次啊嗯啊啊~~！』

『不要..........放開我嗚.......不行！』

『要去了嗎？那就射出來吧，不戴套的做愛果然很爽啊，如果我懷孕了肯定會把孩子塞給你照顧的，放心吧啊哈哈哈~~』

 

-----碰！

 

我重重敲擊桌面，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悲憤。

不光是學弟，就連自己的學生都慘遭那女人的毒手，而我卻直到現在才察覺，甚至還為那女人被捕一事而感到放心與歡喜。

明明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啊！

 

「荻島老師知道嗎？不.......既然是班導那肯定收到過他母親的通知，另外校長跟教導主任肯定也.........」

 

明明只要我有多注意一點的話.......不對，就算知道了荻島老師也不會對我說出真相，因為我只不過是教他其他科目的老師，在一切結束之前沒有權利也沒有必要給他增加麻煩。

 

然而我不想放棄。

 

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執著於秋山同學，是在他身上看見了平澤同學的身影嗎？還是單純的.......想證明自己能夠跨越那次失敗的過去呢？

 

「我還真是自私啊........這樣的我，還口口聲聲說要拯救他，這不是什麼都沒做到嗎？」

 

又是這樣........或許更加糟糕，事情到底為什麼會演變至此我已不得而知。

深陷自責、惱羞的我，瞄了一眼再度發出通知聲的電腦，那個人發來最後一通郵件，沒有標題，只有另一個短暫的音檔.........

 

 

 

 

 

 

那之後過了幾天，到了現在。

秋山同學已經復學，對外說明他生了大病修養幾天才會請假，但實際上的理由當然並非如此。

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就連老師內部有沒有公開，因此我也裝做不知情，為了避免讓他回想起那時的事情而主動避開他。

不過我也清楚，這只是我在聽到那個音檔後一再逃避，不願面對、相信的結果。

 

「古離川老師，請問妳今天有空嗎？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妳。」

「有什麼事嗎？秋山同學？」

「那個........我希望找個獨處的時候再說？請問放學後能和古離川老師妳在校外見面嗎？」

「校外？」

 

在他回來的幾天後，某天下課完打算回辦公室的我在轉角被他攔住，約好時間地點後連我的回應都沒有等候他就跑開了。

該不會是他知道我聽到那份音檔了嗎？但那又是如何........等等？

 

我回想起那兩份音檔的內容，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那個發送檔案給我的人，究竟是如何取得檔案的？

 

光是第一個被性侵時的音檔無論怎麼想都是竊聽，第二個就更是如此了。

不過那個人又要如何在今早家的別墅加裝竊聽器呢？更別提案發時的別墅連當地人都不一定知道。

第二個音檔就更是如此了，那毫無疑問是他也在現場時的錄音，也就是說或許那當中有錄下他本人的聲音也說不定。

 

發送郵件給我的人，就是秋山同學？

 

不對.........考慮到郵件的用詞與語法，其實是秋山同學身邊的某人吧。

 

（那麼秋山同學突然約我見面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嗎？）

 

那個身份未知、性別未知的某人，正在暗中操控一切。

我依然對他感到警戒，但已經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害怕了。

因為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我的敵人。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放學後，我來到秋山同學約好的地方。

這裡是學校後門附近的一處隱密角落，被樹木、裝飾灌木與花叢層層包圍，沿著狹小小徑走到中央，唯一沒有被綠色植物掩蓋的空地上擺著一張有著歲月痕跡的長椅。

而秋山同學早已在那等待，他見到我之後立刻笑了出來，對我深深一鞠躬說道：

 

「謝謝妳願意過來，古離川老師。」

「哈啊.........要是我不來的話？你不就要在這空等好幾個小時了？」

「因為我相信老師會來，所以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你啊，要再多多學習一下如何懷疑他人啊？我之前不也跟你說過了，如果被人脅迫，用強硬的態度拜託........」

「我相信老師，就跟老師願意相信我而來到這裡一樣。」

 

怎麼說呢？現在秋山同學給我的感覺和平時不同。

一直都是乖孩子好學生的他在學校內總是很聽話，就算面對學姊們的要求也是老實的聽從。

現在卻截然不同，不是指壞的意義，而是他態度堅決，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情十分清楚，不再是個男孩，而是一名男人。

這讓我不禁有些心動........

 

「你要說的，是關於那個音檔吧？」

「是的.......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個郵件，果然是你........」

「啊~~~郵件並不是我發送的，不如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只是因為有別的事情要跟古離川老師說，就順便一起提了。」

「別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傳給我的，那又是誰？」

「這個嗎~~~我現在還不能說，對不起。」

「秋山同學，你真的沒有被脅迫？」

「是的，很抱歉隱瞞您這麼久。不過我是主動同意這件事，也是在清楚後果的情況下答應.........」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有什麼理由讓你做出這種事！」

 

秋山同學被我的大喊給嚇到，我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他與今早家的另一位繼承人，今早硫奈以及其他幾人共同策劃了這次事件，藉由秋山同學擔任受害者，來讓今早毒香的惡行被揭發，並將她完全剔除今早家。

然而太過危險了，實際上這個計畫雖然結果成功了但也不是一路順利吧？

將自己置身險惡只為了一名教他數學的老師？這種行為我實在無法理解，當然也開心不起來。

 

「你把自己的安全、自己的貞操當什麼了啊？我並不是值得你這樣付出的老師，只是個想要挽回自己、彌補過去錯誤的自私自利，又無能為力的教師而已啊！」

「不是的！古離川老師妳對我的用心，還有對其他同學、其他霸凌事件的在意，我通通都明白！」

「那也不構成你出賣自己的理由吧？一有疏失你知道你會被怎麼對待嗎？那女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如果連你也被她.......也被她帶走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會的。」

「就是會啊！我比誰都了解她的性格，就像平澤同學一樣，如果我能更早發現........」

「古離川老師！」

「！？」

 

腦袋被一股溫暖包覆，他的味道透過衣服傳進我的鼻腔，強而有力的手臂實在不像是一名男性。

我沒有掙脫，而是主動靠近，聽著他在我耳邊說的話：

 

「因為我很在意古離川老師妳啊，妳才不是什麼不重要的人，對我來說，老師已經足夠重要，重要到我會為了妳生氣、為了妳難過，想為妳做更多事情。」

「為什麼........我這種老阿姨........」

「老師才不是老阿姨，妳不還這麼漂亮的嗎？就跟電影明星很有魅力。」

「少胡說了，我這種人才配不上那種稱號呢。」

「絕對可以的，我能肯定。」

「你哪來的自信？」

「老師演的『希望之聲』，相當好看啊！」

「你看了啊？但是那東西是怎麼..........」

「我有個朋友，她碰巧認識橋本導演呢，稍微說明事情緣由後，她很樂意的就傳了備份檔給我們看了。」

 

是摩耶啊，那孩子每次演戲都會自己留一份檔案下來回顧呢，她也參與其中嗎？

我輕輕將他推開，如果要我說，又有誰不會為了這種事而高興呢？

有個在意妳的人，願意為了妳做那麼多事情，不顧危險也不顧辛苦，只為了遲來的正義。

 

「謝謝你，秋山同學。」

「我只是想回報古離川老師的恩情而已，這不算什麼。」

「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

「其實這件事也並非我一個人想到的，我認為還有更值得老師妳道謝的人。」

「那是........？」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個人想讓老師妳見一下。」

「？」

 

「學姊？」

 

「平澤........學弟？」

 

身後傳來已經數年沒聽過的熟悉聲音。

這麼說有點奇怪，雖然低沉不少，但那聲音依然讓我馬上回想起他。

 

「真的是你？平澤學弟？」

「好久不見了..........學姊........」

「啊啊........真的好久不見了。你搬家後，過的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吧？學姊呢？我聽說妳沒有繼續演戲了。」

「是啊，啊哈哈~~」

「果然是因為我的緣故.........」

「不是的，跟平澤學弟你沒有關係，純粹是我..........無法繼續演出了吧。」

 

我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

面對這位多年不見的故友，我甚至無法好好開口，囤積在喉嚨的話隨時都會湧出的感覺。

帶他過來的秋山亞璃子笑著看著這邊，揮揮手將弟弟帶走後用嘴型說了「我們晚點再來」就離開了。

眼前的平澤同學變了不少，唯獨他那長長的瀏海依舊蓋住眼睛，既熟悉又陌生。

我感覺我們可以聊很多、很多~~不過在那之前，就讓我先為那時的事情，再好好道一次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