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れる恐怖 ~Sleeping Terror

  车的外面是连绵的群山,不过对于北方人来讲或许只是小小的土坡,不知名的河流在这里流淌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有几只小船。

  「群山的血液。」坐在车里后排的一个人说,「静脉,或者动脉。」

  「或许是这样的。」司机注视着前方随意的附和,如果她的手不发抖的话,后排的乘客会觉得她是个好司机。

  汽车随着驶过最后一个弯道,慢慢的爬坡,透过车窗看,一座略有年份的医院似乎拔地而起,虽然大楼有些陈旧,但是高大的围墙确实崭新的。车子开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停好。

  两个人从车里下来,一个是司机,衣服打理的很好,干净,崭新,井井有条,与她符合规范穿戴要求的警帽,一时不知道让人是放心还是紧张。另一个穿的比较随便,上半身是件灰色的羊毛衫与黑色外套,下半身是不知从哪拔出来的旧裙子,绿色格子裙。如果仔细看她脚会发现袜子也是不同的,各种意义上的糟糕,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可以放心的存在。

  两个人沿着主干道朝医院正门走去,这里的绿植做的很好,以至于随便的那位需要经常回头催促司机。

  步行了约莫十分钟,终于抵至医院正门,有个身体发福的老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老人没说什么,沉默的给两人带路。司机盯着老人火红的地中海,随便的那位则是看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这么走进了院长室。

  「我院似乎有人在杀人。」老头眉头紧皱,苍老的让司机觉得他马上就要去世。

  老头见两个人什么也没说,额头的纹路更多了,只好继续说道。

  「昨天有位患者死了,心脏病发。起初我们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今天尸检发现右心室有一团空气。今天早上也有一例死者,尸检同样在右心室发现有一团空气。但我们不知道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总之拜托了,请秘密调查,不要让患者和工作人员知道。目前这所医院里除了法医和我外,只有你们知道这件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司机很有信心,她朝院长拍了拍胸口担保。另一位的死鱼眼看了看司机,然后略微的点头。


  法医办公室空无一人,毕竟法医下班了。死鱼眼拉开法医的椅子坐了上去,盯着司机。司机看着死鱼眼,大为不解,直到想起报告在自己手中。

  「哈哈。」司机将报告交出去后挠头笑笑,不过脸色平常,真是厚颜的人。如果是寻常,死鱼眼会这么想,不过死鱼眼现在没空。

  死鱼眼翻阅报告,看了几眼递给了司机。

  「朱塞佩,你有发现什么么,」死鱼眼站了起来,盯着司机,「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报告写的如此详尽,你应该能得出一个结论。」

  司机看着死鱼眼,踉跄的倒退几步,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等会会让死鱼眼生气。

  「额,什么也没发现。」司机说完就坑着头,不敢看死鱼眼的脸色。不过,不出意料,死鱼眼非常生气。」

  「我至今无法理解。」死鱼眼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坐回椅子上揉着额头。

  司机对自己的智慧爱莫能助,她早已不再寄希望于自己的小脑袋瓜,将报告放在放在办公桌上,「告诉我吧亲爱的拉,你知道我的愚笨。」司机的语气略有伤感,绿色的珠子看着死鱼眼,哀求她的锤垂怜,「你难道要这么戏弄,这么侮辱你的朋友吗?」

  死鱼眼的额头浮起难绷的线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将话语吞入腹中。

  「现在几点。」

  「下午四点整,」朱塞佩看了眼自己右手腕上的表,那是铜制的老古董,或许可能不准,但是误差不会过大,三分钟以内。「有什么问题么?」

  「我现在讲,你好好看报告」死鱼眼将桌上的报告递给朱塞佩,「第一具尸体,法医的判断是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第二具同样。」

  「这有什么?」朱塞佩不解。

  死鱼眼示意她看报告上的发现时间,虽然认识许久,但死鱼眼对她能否读懂自己的眼神感到担忧。好在数年情谊的努力没有白费,朱塞佩能够读懂并对死鱼眼的不信任感略微伤心。

  「昨晚十一点,今早八点。」朱塞佩用手摩擦下巴「我懂了,凶手是昨晚九点到今早六点仍在医院的人。」

  死鱼眼对此深感欣慰,看来朱塞佩智商是有的,只是长期不在线。不过作为朱塞佩数年的朋友,再了解她是一位怎样的人后,她对这时长不上线的智商还会上线已经抱有极大的感谢。她继续示意朱塞佩,为了不再被住走成为黑奴,她认为现在这个不错的指导机会绝不能溜走。

  「医院晚上九点下班,九点半闭院,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朱塞佩眉头轻微皱起,「毕竟死亡时间在两小时内。」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死者是被注射空气死亡的,这些注射器平时都是妥善储藏在准备室。负责保管钥匙的人八点才到。」

  「我懂了,如果是重复利用的注射器法医能够看出来。所以说是崭新的注射器,考虑到时间,凶手是昨天没有离开的人。值班医生?」但是似乎有些不对劲,朱塞佩觉得「可凶手的注射器不是从这里搞到,或者用什么方法早就拿到的,不就不行了吗?」

  「是这样的。」死鱼眼说「两位死者毫无交集,排除意外就是神经病的无差别杀人。我不觉得两位遗憾过世老人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他们至少相差三十岁。」

  「至于你说的从外边搞来,这个暂且不提。保管钥匙的人是这里出名的死板,而且他不差钱,所以暂不考虑凶手用贿赂得到注射器。虚假汇报,这个有可能。但是查起来不太难,只是有点麻烦。」死鱼眼看着朱塞佩。

  朱塞佩沉思片刻(其实没有思考),道:「所以我们现在去储藏室看看?」


  储藏室工作人员坐在那里,看到朱塞佩,他放下手中的书,再看到朱塞佩的证件后也表现的十分配合。

  朱塞佩进入储藏室找了些许,回到了死鱼眼的身边。

  「窗户是内部锁死的。」

  「废话。」死鱼眼打了朱塞佩一拳,「这里是五楼。」

  朱塞佩抚摸着被击打处说道:「所以,该怎么找呢。」

  「为什么不看门锁,你这笨蛋。」死鱼眼指了指门锁,「任何开锁都会留有痕迹,技术开锁一般插入锁孔内操作,留下的痕记也都在锁内,所以使用技术开锁工具后根本不容易被发现。技术开锁工具的痕记跟开锁的原理,使用的工具时间长短和开锁的方法有关系,我们用钥匙来开锁的时候锁内的所有磨檫痕记都是有规律和方向的,当用技术开锁工具来开锁的时候这种规律就会被打破和变化,举例说明一下,一般用单钩类工具开锁的时候会在弹珠上留下点状的刮痕,这种痕记是用钥匙无法形成的,是独特的一种开锁痕记。」

  死鱼眼用手电猛烈照射锁孔,看了一会道:「锡纸开锁独特的锡纸小残片。」

  「已经可以结案了。」死鱼眼说,「一个昨天值班的医生或者护士,有锡纸或者这段时间有过锡纸,做事小心仔细,杀两个饱受疾病折磨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宗教徒?小说里都是宗教分子担任这样的角色。」死鱼眼又打了朱塞佩一拳,「你这什么眼神,我的结论非常完美,就是这样。我已经倦了,赶紧抓人回去吧。」


  事后,在符合条件的人里找到了凶手。随便侦探法蒂玛侦破第二个案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因为我也厌倦了,这算什么,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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