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堪回首

蒸汽鸟报社的主编欧芙知道公爵莱欧斯利的过去:这很正常。每一场审判都能收获大量的社会关注,更何况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杀了养父母——这种事情可不常见。这是大新闻,一个现在的报社主编要是不知道过去的这件事,那么她也不应该坐到主编的位置上。


埃琳娜她们这些莱欧斯利的「家属」在当时可是收到了不少媒体的骚扰,才纸媒时代就这么夸张,不知道枫丹科学院要是研究出无线广播或电视机,新闻记者们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莱欧斯利后来也很少联络他们这些家人,关系是淡了很多。不过,埃琳娜和莱欧斯利一直在保持联系——在他成为公爵前就是这样了。


或者说是埃琳娜单方面一直在骚扰莱欧斯利,而作为哥哥的莱欧斯利对于妹妹埃琳娜的骚扰保持了年长者的容忍。


「公爵大人,今天埃琳娜小姐又来了呢。」

「她送了我一面化妆镜,是风史莱姆主题的,很可爱呢。」


「是吗?」

「那太好了,这次没有制造那么多骚动。」


「公爵大人似乎对她有偏见呢。」

「明明是家人来着,真是不能理解。」


埃琳娜每次进入梅洛彼得堡,不是特别安静,就是特别闹腾。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就像无缘无故随着漏水出现的水史莱姆。


「护士长,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莱欧斯利知道,而且心中多少也有点忌惮。打个比方就是,看着重甲蟹怎么变成熔火帝皇的,看着地方传奇是怎么出现的。


忌惮归忌惮,但是莱欧斯利对埃琳娜也不是特别冷漠。不管怎么说,他的童年终究还是有一层美好覆盖的,而埃琳娜•艾德拉则是那段记忆里想忽视也不行的存在。


直到那目睹黑暗的青少年时期,莱欧斯利才真正认识到埃琳娜的恐怖之处,并有意识的疏远她了。


「****哥哥,你似乎一直在躲着我呢?」

「我好伤心啊,哥哥竟然不陪我玩——」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

「……你要是不像一个发条机关一样假哭,我或许不会一直避开你。」


莱欧斯利和埃琳娜关系改善,是在后来,他进入梅洛彼得堡之后。从那个时候开始,埃琳娜就能溜进水下的黄铜要塞了,真是恐怖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想到你竟然吧名字改了,找到你还花了一番功夫呢。」

「在与世隔绝的水下过得还好吗?」


「……还好,和灰河或者街头没有太大的差距。」


「我给你带了茶叶哦,我偷渡去翘英庄买的,感动不?」


「可是这茶叶带着沫洁草的气味,真的是璃月来的?」


「我还带来了泡泡橘果酱!」

「配茶很不错哦!」


「果酱不应该配面包吃吗……」


埃琳娜主动维系感情,莱欧斯利也接受了。他当时根本没有想太多,直到后来他成为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之后,他才发现这种神出鬼没的入侵者到底有多麻烦。


于是乎,梅洛彼得堡的防备力度得到史无前例的强化,任何入侵的缺口都被堵上了,堵不上的也有警备机关严加看管。


某梅洛彼得堡的老住民:


「现在,这里如同完整无瑕的玻璃瓶一样。」

「除了瓶口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


但是,这样的铜墙铁壁也没有能挡住埃琳娜的定时入侵。梅洛彼得堡那些兢兢业业的看守们对此非常失望,有些人虽然还坚守岗位,不过在发现埃琳娜的时候,也不会再变得激动了。


当时年轻的看守艾蒂安原本对防御埃琳娜非常有热情,在典狱长莱欧斯利的支持下,他们这些守卫是相当积极——受挫也是相当严重。


他们通过亲身经历学习了一系列的光学知识,经验丰富,估计都可以去考教令院了。难以抓住潜入的埃琳娜小姐,让他们饱受挫败感的折磨,总是和犯人诉苦,意外地促进了两者的关系。


而且,强化后的警备意外给走私行为强烈打击,梅洛彼得堡的产量再度上升了。莱欧斯利最后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这样钱又多了些。


梅洛彼得堡的正门口,水上水下的交界之处在歌剧院的后面,如同巨大祭坛的地方。在那里的柜台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埃琳娜,可是埃琳娜已经去过梅洛彼得堡好多次了。


埃琳娜成为了梅洛彼得堡的诸多传说之一,神出鬼没的女幽灵,将会索取一个代价实现一个愿望。代价越是巨大,越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就有机会实现。


其实是面对一些合理的委托,而且委托人人品也不错的话,埃琳娜就会帮一些小忙。只不过被犯人夸大了,捕风史莱姆捉漂浮灵影,三人成长须虎。


埃琳娜和莱欧斯利之间,其实还有一件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往事。事关一幅画,埃琳娜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但是莱欧斯利还记得。


于是,在埃琳娜成为官方决斗代理人之后,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有一次闲谈,他就把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告诉了克洛琳德。


埃琳娜作为一个艺术家,比较为人所知的就是她的三维空间摄影。但是在搞留影机之前,她也是经常作画的。


莱欧斯利就见过埃琳娜的一幅画,算是早期作品。当时看见的时候,莱欧斯利不觉着有什么不对,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步增长,那幅画的恐怖程度与日俱增。


那幅画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女孩子玩过家家,只不过人数有点多而已,仅此而已。作为埃琳娜学习油画之后的创作,莱欧斯利是想多给予一些鼓励的。


「埃琳娜,我们家里的姐姐妹妹,数量没有怎么多吧。」


「哥哥,你搞错了。」

「这里只有埃琳娜一个人在玩啊,再仔细看看,画上只有我一个人哦。」


「你不会是把自己玩不同东西的样子画到一幅画上了吧。」


绘画的内容能跳脱时空,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说,那个时候他才没有真的这么想。


「对哦,就是这样,哥哥真聪明!」


但是所有的脸都是正面朝着画外的,视线是能合在一处的。被一堆的「埃琳娜」盯着,貌似还挺好玩,平时可没有这样的事。


后来心思复杂起来之后,莱欧斯利就害怕起那幅画了。以至于他知道了养父母的真面目之后,把那幅画找了出来,挂在他们的卧室里,正对着床。


自然而然,那幅画已经被处理掉了,就像莱欧斯利一些可怜的哥哥姐姐们。而他也报复了回去,让养父母永远的安眠了。


现在,对于典狱长,公爵莱欧斯利大人,若是他再一次看见那幅画,他会说:


「这画怎么还是这么奇怪,无论看多少次都是这样。」


但是他应该不会再觉得这幅画可怕了,一幅画而已,也不会有多么可怕的。


还是埃琳娜本人更可怕一点,闹出来的乱子也是麻烦的很。甚至于,淹没枫丹的预言可能都不如埃琳娜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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