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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在座各位一个小知识，枫丹的海不是海哦——」

握着拳刃的壮汉出拳之后，被抓住了破绽，肚子上被开了个大口子，脖子上也是。炽阳凝冰让两把弯刀合二为一，转身上手一个旋风斩——忒雅身边光芒闪耀，传送帮她躲过了攻击，她上去就是一脚踹在蒙面老哥的背上。

「枫丹国土是整片突出海面来的，所以古籍中有称呼古枫丹为『高海』，那个毒舌的镇灵还叫我『高海的蛮族』，真是可恶，我很记仇的——」

叶轮一分为二，在忒雅的身边飞舞环绕，一遍遍切割着炽阳凝冰的身体，驱赶着周围所有人。

「天雷鼓音！」

旅行者•荧召唤雷元素的力量，在周身形成闪电，攻击靠近的敌人。捷德的拳剑带着水元素，如同野兽般逼近，而攻击确实如此精准而迅猛，让人难以招架。

「要我说，她没有资格说我们枫丹人是蛮族，没有资格！」

「即便是绿洲还茂盛的年代，沙漠人也是蛮族，没有区别，和枫丹一样，大家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逼逼叨叨的家伙给我闭嘴！」

芭别尔的人——奈兰实在是受不了埃琳娜的碎碎念了，专门冲过来要一斧子砍了她——劈开了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劈中。塔德菈见状就是一箭，射中了这个人的腹部；捷德过来戳了这家伙好几下；忒雅的叶轮碰巧飞了过来，在这位的背上留下来巨大的创口。

打群架的时候不要分心，特别当对方是高手的时候，一个失误就非常致命。

奈兰和雷兹吉，还有其他两个人，都是芭别尔派来的。这个时候再看见他们，捷德不会再高兴了，她无比坚定——她会给这些曾经的「家人」好好安葬的。

「雷什么的老哥，看这里！」

「啊？」

雷兹吉不应该看过去的，可是他就是看过去了，像是中邪了一样，好奇心被放大了。只是偏开了视线，他就被捷德突袭逼近，三两下被了解了。

另外两个人也倒地了，塔德菈和荧本就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是『猎鹰』，是来杀叛徒的吗……」

「你我现在都是叛徒了，塔德菈。」

「……我要她为此付出代价。」

捷德被欺骗了的情感需要讨回公道，只能说她这个在外面长大的孩子，原本就适应不了塔尼特部落的法则，更适应不了芭别尔那无限扩大的野心。

「她利用我这么久，我要去质问她——」

「算我一个。」（忒雅）

「我们也会去的，不可能不去！」

「去质问芭别尔！」（派蒙）

相应捷德的号召，她现在身边的同伴都表示了陪同的意愿，还有一个——

「我也能去吗？」

「……我不介意。」

---

夜幕降临——再消退，彼阳初升之下的芭别尔确认了最糟糕的消息：「猎鹰」们失手了。

「塔德菈和那个外乡人……如此难对付吗？」

「失策了……」

三角形的法器中间泛着火光，但是并没有什么沙漠秘传的花神预言术或者赤王预言术。毕竟赤砂叙事人不是占星术士，在预测未来这个方面不是专业——明论派可能是。

「——北方人！」

「救命啊——」

「我们的人都死光了——那个蓝头发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明显是落跑的愚人众士兵，一路大喊，一路朝芭别尔这位塔尼特主母跑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北方人？」

「你……你……那个女孩……就是怪物！」

「我们的人都变成彩色碎纸了——」

「呕呕呕——」

芭别尔看到对方这种样子，这北方人没有说完的话，她也猜到大概了，估计是落到嘴里了。

「你们的人……他们也是！」

「都死了，他们让我来塔尼特部落……」

「帮帮我吧！」

「求求你们了，那个怪物要来了——」

「解决他。」

冷酷的声音掐断了希望，这个幸存士兵最后的光也熄灭了。芭别尔身后护卫的两人，操起「鸦喙戟」，上前来结果他的性命。

「不，不不不不——」

「不要啊，我的妹妹还在至冬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

「哈？」

——那个由水构建出来，取材自愚人众士兵奥列斯特，为了自己的妹妹而参加愚人众赚一份工资的可怜哥哥，他的幻影碎裂了。

「哼——」

「果然是你，你以为你的小花招真的有用？」

「可笑至极。」

「我们应该没有直接见过面吧，芭别尔。」

「你原来还没有忘记我啊，那么其他人又怎么样啊？」

「当年的塔尼特可不止一位长老呢！」

真正出现在芭别尔面前的是「艾德拉」，「埃琳娜•艾德拉」，穿着那一套像役人的衣服，戴着那个面具，自如的出现，腰背挺直，两腿并拢。

「有个叛徒杀了他们，我也很苦恼这个～」

「……那些可怜的愚人众剩下的残渣真是惨不忍睹啊，芭别尔主母。」

「你真的不怕那个女孩找上你吗？」

「你的杀手可是杀了她的朋友。」

芭别尔只觉得可笑：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来杀我。」

「何况她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说？」

「埃琳娜」歪了歪头，表示出洗耳恭听。

「她是个叛徒——」

「背叛我们塔尼特的叛徒，难道整个塔尼特部落还不能与区区一个叛徒为敌吗？」

「而且我已经派出斥候去告诉其他部落了，有一个叛徒在外游荡，到时候是整个沙漠和她为敌！」

真是义正言辞，枫丹人要是到场都得说一句「正义」。埃琳娜对此当然不屑一顾：

「说得真好，真想让她本人来听听看。」

「啊呀，我对叛徒可没什么好说的——」

「你敢对阿赫玛尔的名字发誓吗？」

「你敢对花之女主人的名字发誓吗？」

「你敢对雨林之主，草木的主人，草神纳西妲发誓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

芭别尔对埃琳娜的话也是不屑一顾，她对于神明其实没有敬意：

「你没有资格用我们的神明来质问我们！」

「你敢承认自己说的是真话吗？」

「——敢承认吗！」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轮不到你在这里叽叽喳喳！」

「芭别尔你这个狗杂种吃我一剑啊！！！！」

原本「埃琳娜」背在身后的手现在露出来了——两只手里都是三角形的大拳剑——沙中净水的那种，而刚好芭别尔说了有一位沙中净水是塔尼特部落的叛徒：捷德。

两个护卫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如同之前构造的幻影所描述的一样，变成了节日里会到处泼洒的彩色纸片。

「没有想到吧，乡巴佬——」

「隔空传音见过没有，自作自受吧！」

老把戏玩两遍，谁都不会想到的——对芭别尔来说也是新把戏；还有就是埃琳娜懒得和捷德换衣服了，第一次在提瓦特大陆上穿这么凉快埃琳娜真的还是第一次，不想换下来。

捷德凶悍的双刃让芭别尔花容失色，她只能仓惶逃窜。她是法师啊，离得这么近，厄灵都没有召唤出来就会被捷德撕成两半的。

「动手，动手动手动手——」

「还愣着干什么！」

塔尼特部落的其他人终于意识到问题了，毕竟这个地方离塔尼特露营地就很近，芭别尔的支援很快就到了，她不用憋屈的死在逃命的路上了。

法器旋转，火球飞出，芭别尔拉开距离，到了能安全反击的位置上。塔尼特部落的众人可谓是倾巢而出，保护主母，忠心耿耿啊。

「……我终于懂了。」

「什么叫做法则之间的矛盾，而残酷的规则已经落后了。」

塔德菈站在高处准备放箭，而她手里的箭矢上凝聚的不是厄灵风之魔鸢的风元素，而是澄澈淡蓝的寒冰，

「寒风啊，为我呼啸吧——」

冰元素的箭矢飞上了天空，化作霰雨——变成寒冰的箭雨，覆盖了一整片区域。捷德手里的大拳剑上是水元素，和这些冰元素反应，很多塔尼特的战士都变成了冰雕，被捷德踢碎或拍碎，要么就是被一刀捅死。

芭别尔聚集力量，火球按照她的心意飘浮四周，准备把它们朝捷德抛去。炸裂的火球引发的融化反应肯定能重伤捷德——至于友军完全无所谓啦。

「芭别尔——随风而去吧！」

龙卷风肆虐而来，打断了芭别尔的动作不仅如此，她也同样也被强劲的旋风刮跑了，旋风拉扯着她，最后把她抛到一边。

「风涡剑！」

狂躁而方向受控的风元素爆发了，一下吹飞了好几人。在此，异界的旅人——荧，来助她的好朋友捷德一臂之力了！

「可恶的外人！」

虽然在说狠话，但是狗杂——芭别尔在往塔尼特露营地逃跑，留下来许多阻拦捷德她们的镀金旅团。

「真好啊，能拿到神之眼。」

「……是的，忒雅长老。」

「我是很自私的人，你不太一样，你不会轻易抛弃什么；虽然你也太单纯，容易被自己的想法困住。」

忒雅看见了塔德菈腰间的冰元素神之眼。

「我们还是会被神明注视的，塔德菈。」

「——就算没有神明，这个世界还是一样运转，你已经自由了，去广袤的世界翱翔吧。」

「谢谢您……那我走了！」

塔德菈从高处纵身一跃，借助箭矢和斜坡下降高度，去跟随捷德的脚步——愚昧的野心必须在这里被扑灭，无论多少次。

「你不去吗，忒雅？」

「……你怎么身上都是水？」

「一点失败的实验罢了，不影响，不影响～」

捷德和塔尼特的恩怨是从她父亲那里开始的，她父亲和芭别尔早有纠葛了；都是恩怨循环，这些都是须弥沙漠的特产——枫丹那里有更过分的，法律严苛的地方，自然有希望逃脱公正审判的人，只要能不登上审判庭，很多事情都还有余地的。

「塔德菈不去也是可以的吧……」

「确实是这样，人一个个倒下去的景象可真是震撼。」

忒雅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

「愚人众那边你怎么处理的，他们不是要抓几个人走吗？」

「早抓到了，你不用担心。」

「除了你和塔德菈之外，那几个人估计就是塔尼特最后的残余了，真是一语成谶。」

整个塔尼特部落的人都出来阻拦捷德，（养）鳄鱼人尤腾夫，这个结巴也出来了，他其实嘴巴也挺毒的，可惜话还没有说利索，就中箭中剑再中剑了。

尤腾夫站在芭别尔这一边，还一起欺骗了捷德，活不下来的；徒有老实人的样子，没有老实人的心。

塔尼特部落的人还是不知道捷德的厉害，毕竟她很多时候并没有展示自己的敌意。

可惜，好心肠的人总是被糟践。

「给我去死！」

「你这个卑劣的狗，狗，狗！」

冰元素凝聚在箭矢上，塔德菈把箭矢当成砍刀使用——她没有捷德那么愤怒，因为她知道塔尼特部落的这种选择是必然的，这真的是他们沙漠人可悲的思维导致的。但是她也不可能手下留情，因为不这样做，之后就是不可理喻的追杀。

有人用大斧朝捷德砍来，她反而打折了那个壮汉的手臂，夺过敌人的战斧就挥舞起来。她和那些训练过的人相比，丝毫不逊色。

弓箭最后射倒一个站立的人，塔尼特部落大部分的男男女女都倒下了，被捷德她们打倒。

芭别尔还呆着那个高台之上的位置，看着捷德从吊桥上面走来。最后的力量都聚集在她的身边，可是她这个主母丝毫没有安全感。

「够了，已经够了！」

「——你还没有满足吗！」

芭别尔那种尽在掌握的气质早就没有了，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苦苦希望一个比她强大的受害者放过她这个加害者，不要遵从沙漠的残酷法则。

「你想要害我，就要付出代价。」

「我父亲的时候也是，到我的时候还是！」

「我要让你的族人付出代价！」

些许的护卫根本不成力量，如秋风扫落叶般被击飞。

「塔尼特……我的部落，我的族人……」

「……我的……」

「该要轮到你了！」

火球打不中捷德，芭别尔被她一脚踢飞；可怜的主母又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像是被扔出去的垃圾一样。

「我的……部族……我的族人……」

「你毫无犹豫地称呼我为叛徒，想要害我；」

「你想让我和我最好的朋友自相残杀；」

「你心里只想着成为唯一传达神谕的使者，用这个借口达到自己的野心！」

「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一个外人这样，我难道对你不够好吗，我明明是那么爱你！」

「当你要我杀我的朋友时，我拒绝了——那个时候你就不把我当作什么女儿了吧！」

「我要是惨死——你会为我复仇吗！」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塔德菈看不下去了：

「——你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直在背叛别人，一直在清除异己！」

「阿萨里格你也会轻易舍弃吧，你以为你是在做什么高尚的事业吗？」

「——放你娘的屁！」

（旅行者•荧：「还是第一次见到塔德菈说脏话。」）

「你只是不想别人影响到你的统治罢了，你只不过是个暴君！」

「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们沙漠民才只能在布满遗产的大赤沙海里苟延残喘，沦为野兽，被雨林人歧视！」

荧见到芭别尔这可悲的样子，也开口了：

「你都是自作自受，芭别尔，怨不得别人。」

荧被芭别尔暗示过，但是她表示捷德是她的朋友，她只在意这个——然后芭别尔就想着让捷德和荧自相残杀。毫不意外啊，毒蝎一样的性子，而且不知悔改。

「不管……咳……」

「……你们怎么说……沙漠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狗……芭别尔）

「我毫不意外，你会做什么不言而喻。」

塔德菈是猎人，经常狩猎强大的猎物，很有经验。

「哼……那又怎么样！」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还有遗言吗？」

「……」

「那么，永别了！」

被斧子劈开的躯体无助地倒下，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就变得一团乱麻，花心思打理的服装浸透鲜血而且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用这种不得体的样子，塔尼特部落的最后一位主母就这样消失了。

这个曾经人声鼎沸的地方，现在寂静无声，只有源自不歇风暴的沙尘还在这里低语。

「真是传奇啊——」

「我见证了传奇的诞生，真是令人感动～」

「……你们枫丹人真是变态。」

「这倒是没错～这倒是没错～」

埃琳娜和忒雅这两人用着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评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番外：无关紧要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