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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存在其他世界的话，那么这里的太阳一定比那边温柔百倍』

「但并没有除此之外的世界了，离开的人们，似乎从未回来」栖夜正坐在院外的石桌前，稍抬头，不知是否在望天。

一道轻快的身影闪现「即使离开的人们就此消失，也还有无数的孩子涌入，孩子们则也终有离开的一天」阿莉塔走到她身边，帮她打理起头发来。

顷刻无言。栖夜伸手想抓住初升的红日，光却从她指间透下，落在脸上。

「我们也会有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

阿莉塔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天快完全亮了。一晚上没睡，应该很困了吧？」

「嗯，是有点累了……这次明明比以往都更加宁静，或者说……空明？居然也会感到累啊」说到这里顿了顿「话说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明明马上就要去睡觉的欸」

「我可是好心才帮你的」

「怎么看都是自己想玩，你又不是没有」栖夜起身，转向屋内走去，并不打算回头。

「那怎么能一……」

「晚安」不再有其他表示

「现在是早上啊」

「都一样啦」疲惫的少女安静地离开了，没有把门带上。

阿莉塔回过头，石凳上留了一张便笺。

【明日启程】

「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这样也不错吧」

…………

寂静中吹起一阵凉风，两人从树林中缓步走出，朝前方望了望，便露出微笑「前面就是了」阿莉塔显然带着几分喜悦。

「如果换成飞行应该两天前就到了」栖夜轻叹一声。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根本不会感觉到累，要不然你把手链借给我试试？」

她指的是栖夜手上那条编织手链，材质是紧密细绳状的棉，但却无法被水沾湿，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庞大魔力，还拥有极快的补充速度，单从效用上看，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用上那个，是会爆炸的吧」

「好好好，阿莉塔知道了，但那件事还请您不——要——再——提」

「走了」栖夜没再理会她，想来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难为她了」

阿莉塔没有吭声，只是跟上。

…………

「你们是……」眼前的祭司貌似很年轻。

「二十年前来过一次，现在回来找点东西」

「二十年前的话……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接待月族啊」

阿莉塔往内侧靠靠，轻声道「希夜，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小孩，明明看上去已经成年了」

「虽然祭司给人的印象稍微刻板了些，但她这样的确实有些奇怪了」

在那位小朋友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幢宅內，屋内摆设极为简单，却有一种莫名的生活气息，这是难以说出的感觉。栖夜将目光移至窗边，窗台上摆着一个淡紫色的花瓶，瓶中插着两三根下垂的枝，看起来像柳条，但应该是某种花。

「这里」祭司挥挥手。

栖夜抬头，几步跟了上去。几人进入其中一间屋内，祭司再度开口「严格来说我平时都在担任村长，所以客房也归我管，虽然现在快成我家了，但空房间还是有不少的，你们可以自己挑一下，吃饭的事情还请自行解决」

…………

因为打算住上一段时间，准备得就比较细致了，在没有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安顿下来，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阿莉塔缓步走到栖夜门前。本打算敲门，伸到半空的手却停下「我能进去吗，小希夜？」

没有回答。阿莉塔身边浮现星点亮光，顷刻间便消失不见，然后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般，推门走人。

栖夜正在床上看书，感受到她进来，并没有抬头。阿莉塔走近，才发现书名是《晓录记忆》，「这本书如何？」

「很不错，虽然都是些平淡的故事，但还蛮吸引人的」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是人了？」

「虽然不是月族，但应该属于还属于人的范畴。」……「还有这跟我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

「可我就没见过非月族者却能活这么久的」

「可月族终究只是受了诅咒的王族，既然是名为不死的诅咒，又有谁知道没有对别人下过呢？」

「好吧，不过要是仔细想想，你很有可能就是人」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你曾说过，你的记忆能够零散地到达数百年前，但距你这次醒来也不够二十多年，这二十年的记忆，或许才能真正的经历。此前的沉睡或许能够停滞你的身体，而这二十年来你并未衰老的原因，大概率在你的手链上。你平时并不需要吃饭，若是吃下去了，也会被那份魔力分解同化。即使身体有所异常，也会被它以魔力为原料快速修补。或者说，你的身体状态是近乎不变的。」

「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其实很早就有考虑了，但让我进一步确定是因为你对时间的感知并不太像个近千岁的老妖婆」

「可我觉得时间过得还挺快」

「并非快不快的问题，时间的快慢对于不同人来说几乎没有差别。更多是由环境因素决定，若是处在快节奏的繁忙环境，有太多事需要做时，就会觉得时间加快」阿莉塔顿了顿「但对时间的感知却大有不同。五年时间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难以想象，这是祂生命的一半甚至绝大多数的记忆。但同样是百年，却不过是我百分之一的光阴，即使稍长，也不会产生太多变化，这就是认知。而根据你的情况，除了醒来有记忆的几次，应该都在沉睡」

「这样啊……」栖夜低头，沉默了片刻「话说，你刚刚说话的方式，很像这本书哦」

「我有看过《晓录》啊」

「？」栖夜表现出一脸疑惑。

「是《晓录记忆的正传啦，我可爱的小希夜」

…………

阿莉塔早早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带饭了。或许是周日的缘故，街上格外热闹。在进行了一番抉择后，还是稳妥起见，挑了栖夜喜欢的菠萝包。

她回到宅子。走进屋内不久，正遇到栖夜开门出来。栖夜今天穿的是一条浅灰色的连身宫廷长裙，不过并没有礼服般宽大到夸张的下摆，也并未配备裙撑，显得格外轻便。外面是一件长到超过裙摆的深蓝色外套（已经蓝到接近黑的程度），背后则更长一分。两袖有绑带，行走时跟在身后（为什么会有意义不明的绑带啊）。深灰色长发没有加过多约束，自然地下垂，已接近小腿。几缕白色挑染在深蓝色外套的衬托下似乎比平时更加显眼。

「倒比我更像皇女的了，今天是要扮演暗黑的魔女大人吗？」

「应该是普通【一般】魔法使吧」栖夜大概没能学会用眼睛白别人。

「好的暗黑魔女大人，为了不破坏您高贵优雅的气质，今天的菠萝包就由您忠诚的侍女阿莉塔代为享用吧」

「给——我——」栖夜的话语里带着些激动的情绪，不知是否真的生气了。

…………

春日向来给人以温柔的印象，即使天降细雨，也没有半分压抑。于层林中照亮，是叶间透下的缕缕天光。行走于生机遍布的小路上，水圣风吹动四方。

「应该就在附近吧」

「这上面说已经到了」栖夜再次确认定位地图的位置

「既然天上没有，那也不用找了吧」阿莉塔凭空一挥，一只精致的魔法长杖出现在空中。双手接住魔杖，又转身切为单手持杖，斜向下背在身后。空地上有风吹动，渐渐汇于杖头，少量草叶被卷起，翻滚在风眼中心，两人的衣角及裙摆同样在风中乱舞。

阿莉塔的轻吟声响起，而后风眼中心泛起银光，她缓缓道「此间」

栖夜同时笑笑，金色流光从身边蔓延向远方。似乎是在接阿莉塔的话，她轻喊到「风起」

巨大的风漩就此爆开来，向下冲击，随后气流回升，将两人推至空中。随着空间重归于平静，她们缓缓降落。

地面留下了一个浅坑，是巨大的石板。石板上金光如液体般流动，很快布满了板上的花纹。地面轻微震动，伴随着一声轰鸣，石板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挪开去，重新埋在了土里。

「走吧」栖夜带阿莉塔走进了眼前的通道。

石质的通道每隔几步就有幽蓝色符文隐隐发光，而当两人经过时，那些符文又缓缓转变为金色。

「你还在输出魔力？」阿莉塔看向身后，一路以来的石壁都散发这着金色光辉。

「只有开门的那部分是我的，剩下的都是被影响的储存在这里的魔力，应该是被这里的法阵所调动」

「如此强大的法阵吗？」阿莉塔难以推算出这里究竟储存了多少魔力，从进入以来，整个通道的光都未曾熄灭。「或许能与你的手链相比了」

「并不行，还有十分钟我们应该就会走到底」越是往里走，光芒就越发强盛。「我倒觉得挺漂亮的」

…………

她们来到了尽头。

阿莉塔有些呆住了，眼前是巨大的空间，中心有一座散发着微光的幽蓝巨树。「如果刚才是漂亮的话……」

「那么这里只能用震撼形容」在她们进入后，金光迅速向树上延伸，几次呼吸间，整个空间被黄金巨树照得通明。

栖夜走近，伸手触摸树根，却立即感到万分疲惫「不知为何，我想就此睡去」栖夜望着阿莉塔，双眼逐渐合拢「不愿……醒来」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向前扑倒在阿莉塔怀中。

…………

栖夜睁开眼，记忆中的绮丽景象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仍未缓解的头晕。她朝四周看看，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屋内的摆设并没有在记忆中出现过，却令人感到亲和。即使收拾得十分整洁，仍充斥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还未结束探索，就有人进来了。少女在无声中探入了房间，脚步轻盈。栖夜感到吃惊，眼前的人与自己实在太过相似

，从长相到年龄似乎都是如此。或许唯一的不同在头发，虽然同为深灰色，她却没有与自己一样夹杂着少量白。

「你是……我妈妈？」

「确实该这么理解没错」面前的人似乎早就清楚了这么个情况。

「阿莉塔在哪？」

「不在这里，但你之后会见到她的」

栖夜看着身旁流转着与自己同源魔力的人，想起了之前旅行时的推断。引导自己旅行的人，呼唤孩子的口吻，与无数次人们的错认……这一切的一切共同构造了名为叶的泡影。即使早有准备，但如今真正见到时却还是心中一震。

「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栖夜浅换了一口气「真的不会衰老啊」

「虽然因此受了不少苦，但当你不在孤独时，世间便只剩下享受」叶朝两边摊摊手，似乎她也不清楚这一点的原因「但我觉得这也算世间最美好的事之一」

栖夜并不完全赞同，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之后没有说太多话，也没有再提到过她们那似有似无的亲缘关系。但她们待在一起时，总有种难以描述的和谐感，就像她们本就心灵互通，再多一些言语也就没有必要了。这种氛围下，外来人看她们简直如同亲生姐妹。

而栖夜格外平静，似在夜间独自静坐。

叶正烧着水杀鱼，并没有使用魔法，栖夜也很识趣地没去帮她，在一旁静静看着。

…………

叶将汤中的鱼捞起，往里注入魔力「想见那女孩也不用着急，至少不用担心她。这里的时间与外界并不同步，哪怕你在这呆上一年也不会影响出去后的时间」

「如果这是里面，那么哪又算是外面？」

「这里没有边界」叶说着，一边将盘中的鱼重新浇上汤，抬至一旁的桌上「来吧」

「我不吃鱼，抱歉了……」

「你不吃鱼是因为有鱼刺，将刺挑出来费时费力，而先吃下再取出来的话，无论是否使用魔法，都不会自在，而且也不够雅观」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一样」叶歪着头笑笑「<将鱼中骨刺剔除的魔法>绝对算得上史诗级哦」一串符文凭空出现，飘入栖夜体内。虽然感觉很奇怪，但现在她也会使用这个魔法了。

栖夜这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用在鱼身上的魔法。单从术式上看，这分明应该叫做<将物质从世界中剥离的魔法>。如果从其恐怖的效用看，确实能称得上史诗级。但大概率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够支付的起其所消耗的魔力量，导致根本无法流通，更别说普及。

「谢谢」栖夜并没有多说，立即将一大块鱼肉送人口中，然后脸色不太好地轻哼了一声，这是被烫到了。

叶又笑了起来「反正伤不到你。而且，这也能算吃饭的趣味之一吧」随后意识到不对的她又开始道起歉来。

「趣味？」

「别人吃饭的目的大多是为了填饱肚子，但我们吃饭仅仅是为了这个过程吧」叶晃了晃手臂，展示了她的手链。

「哪如果将手链取下呢？」

「你应该有试过吧，你与它的联系无法切断，而别人也无法与它建立联系，甚至会出现排异反应

…………

栖夜昏迷已有半天时间，当时在她倒下后，整个石窟內的金光都被吸入她的手链，不再有反应。阿莉塔将她带回村长家的客房，叫来了村长，又在村长的带领下将她转移到了地下室。

「其实你叫我来也没用啦，这种事情我也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你们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能不能稍微说点有营养的话」

「我能有什么办法？作为祭司的权能还只停留在沟通天地而已，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多了一股属于这片大地的气息就已经是极限了」村长吐吐舌头，完全想不出办法。

「果然没什么用啊」阿莉塔轻声叹息。

「这是对祭司的不敬，你难道想与自然为敌？」

「可我并不觉得以你的水平可以调动天地之力」

气急败坏的村长果然很像小孩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哭闹。

…………

栖夜正与叶在河边抓鱼。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应该说过的还算宁静美好。树林中不再有其他人，却有大量的动植物，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半个月来栖夜已很少使用魔法，在叶的带领下学会了不少事情。但抓鱼是少量有必要用魔法完成的事之一。鱼在感知到水中魔力后就会迅速游开，因此不能用魔力直接将自己与水隔开。如果不想打湿衣裙的话，就只能在岸上直接发动攻击了。

「上次吃鱼还是半个月前来着」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啊」栖夜说着，身边金色流光汇成根根细线。细线在她身后环绕，相互交织，随后骤然向前飞出，在空中划过，留下数道弧线，错落地插入水中。再跃出水面时，甩下几条青菱鱼，就慢慢消散，只剩下鱼在地面上挣扎。

叶开始着手处理起鱼来「你的力量已经处在世界的顶点了」

「只是捕鱼的话大家应该都会」

「我所说的并不是这点，仅从最本质的能力上看，即使不借助手链，你依旧是顶点」

「可我还是赢不了阿莉塔，就像那些普通人类难以战胜我」

「你应该知道，她的魔力分为两部分。平时的魔力总量虽然也不少，但只能停留在人类极限的水准。而作为月族人，她能以某种特定方式暂时突破这个极限，在这个状态下，才是她真正的能力。而此时你的魔力优势就消失了，她数百年来所积累的经验技巧就是现在的你所无法企及的」

「的确」

「但实际上你这点并不能算比她差……」

望着叶脸上的笑容，栖夜再一次感到极度困倦，又一次陷入沉睡，轻倒在一旁的地毯上。

…………

夜，阿莉塔躺在床上。她翻转手腕使掌心朝上，一个小盒子出现在手中。盒中是一只耳坠，但与盒子并不像一套。取出耳坠，它在阿莉塔手中轻声作响。透过浅蓝色的水晶看向窗外，已不觉月色微凉。乘着风声恍然入梦境，忆起旧时光。

…………

寝宫中，小阿莉塔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耳坠，缓缓变换着角度，使他它通过太阳光的照射，折出最耀眼的光芒，浅蓝色的水晶纯净而透亮。

「阿莉塔？」门外传来声音。

「你可以直接进来」

女人推门而入，额头沁出少许汗珠。

「母后你看……」她稍稍抬高手臂，想展现手中的东西。

「有点赶，我们现在离开，东西会有人收拾的」似乎忽略了什么，她拉起小公主的一只手向门外走去。

「我们要去哪？」

「出城，去躲<飞花>」

阿莉塔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听说得了飞花的人其魔力会在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里逐步化为花瓣在空中飘舞，直到魔力耗尽，最终连身体也消融于空气中，化作飞花远去。而这种来历不明的病症近几日正在国都流行。

「虽然并未表现出传染性，但发生的区域性集中让人难以排除这种可能，因此会议决定所有皇族集体转移」

「我，我们大家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但以后情况允许时，我们一定回来」

两人穿过中央花园，登上一架马车，就此隐没于雇佣来的大型车队中。

…………

两人在车上对坐，外面有些嘈杂，偶尔会遇到不平的路面。

「你有什么东西想给我看对吧」女人笑笑，稍微平静下来。

小阿莉塔伸出手，将耳坠递给她。

「给我的？」

「我是这样想的」阿莉塔点点头，「前些天使者来访的时候，有个奇怪的姐姐找到我，她穿着斗篷，还档住了脸，却一定要让我收下这个，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功能……」

「谢谢了」她将手抬到耳边，耳坠自行吸附了上去，却仍悬在空中，没有接触到耳垂。

「这是？」阿莉塔好奇

「这次是<让物体贴近身体悬浮的魔法>，虽然只凭借魔力托起也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但却需要分心呢」正说着，少女般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

她还很年轻啊。

阿莉塔看着她的脸呆了呆，随后回过神来「我们什么时候下车？」

「待会要在城内停留半天补充物资」

…………

女人紧拥着小阿莉塔，「我也要出门办点事，你就留在这间屋里，不要乱跑」

「嗯」阿莉塔目送着她出门。

有时会来亲热一下，这是少数阿莉塔对她不满的点之一，虽然不满，却也毫无办法。

一个无聊的下午，阿莉塔望着外面族中长辈来往的身影，感到困倦————直到他们突然惊慌地四散逃开。

「阿莉塔」女人推门进来，气色并不太好。

阿莉塔看见了她身后凭空出现的飞花，后退了半步，不知是否应该上前。

喘着气的女人身体猛然晃动了一下，跪倒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

阿莉塔似乎下定决心，向她冲去，将她紧紧抱住。

「不久前，我这个祭司终于重新联系上了自然，飞花并不会传染，而是土地病变的释放，你需要去治愈土地。你也不会遇到危险，因为你从出生就是被天地祝福的人。我与自然都期待着你能消除人们的误解，并净化这污秽。而对于你的前路，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颤抖着抬起一只手，凝聚出银色光芒轻点在了阿莉塔眉心。此刻，光芒大盛，银白色条带虚凝在半空，环绕着两人，将她们与外界隔开。阿莉塔脑海中有景象出现————

白衣祭司站在几个部落的民众前，念出她的终章。

「请协力向前吧」

身前千百人同心祈愿。

【这是我们的祝福啊】

————

————

…………

耳坠从空中落下，她的魔力已经见底。

「这次是……就此化为飞花的魔法……」

阿莉塔捡起耳坠，紧攥在手中，又扑进成堆的花瓣中，不久，花瓣完全飞散开来。

「这是我唯一讨厌的魔法」

…………

阿莉塔睁开眼，耳坠安然摆在床头，与眼中的泪滴一同闪光。

「居然睡着了吗，这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回忆吧」阿莉塔笑笑。

村长正站在一旁，对她说「我联系上了大地哦，似乎正在传达什么，要帮你连接进来吗？」

「嗯」

村长身旁微亮起，将魔力探入阿莉塔的身体，试图将接受到的信息传递出去。

『我的小栖夜啊，请尽力向前奔跑吧。不要输给风，不要输给雨，不要输给冬雪，也不要输给炎夏。愿你足迹所过之处，一路生花』

「是这样吗，听起来很像那个自称叶的人，似乎是栖夜妈妈来着」她又想起回忆中的女人所说过的话『而对于你的前路，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阿莉塔不自觉地笑了笑，没有任何理由。

「出现这种反应，栖夜或许已经醒来了，我们去接她」阿莉塔重新拿起耳坠，却没再放入盒中，只是用魔力托起，悬在右耳下。耳坠因为有了魔力的注入，开始主动发出蓝光……

…………

栖夜睁开眼，叶正在一旁坐着。虽已是半夜，叶仍递给她一条刚烤好的鱼。

「我还以为你会毫不留情面地吃完然后转身就走」栖夜确认了一下鱼刺是否还在，「这条是刚抓的吧」

「下次我会考虑吃完就走」

可惜栖夜并没有白她一眼的想法，或许是根本没能学会。「这里，不是现实吧？」

「不是」

「你之前说的我不会比阿莉塔差，是指什么？」

「运用的技巧」

「我不正是这点比她差吗？」

「的确」

「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从未将往事忘记』

…………

…………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