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我的名字叫恭雄健,人稱「可汗(The Khagan)」,曾經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大最有名的幫會——「契丹幫(The Cathay)」的頭目,以下就是我罪惡又傳奇的一生……



  我打從一出生不久,便被親生父母遺棄,放在孤兒院門口。孤兒院的院長收留了我,讓我住在孤兒院。後來,在我四歲的時候,我被一對姓恭的夫婦領養了。


  我的養父母是一間規模不小的貿易公司的老闆,所以我的童年可說是相當不錯。那時香港正值經濟起飛的時候,轉口貿易生意蓬勃,所以我的養父母都賺了不少錢,能夠滿足我們三人的物質需求。還記得當時我的養父經常用他那輛奔馳190E(Mercedes Benz 190E)載我四處逛逛,那已經是我童年最快樂的回憶了。


  一切都在1987年改變了……


  那年,我十三歲。




  熟知歷史的人會記得,1987年10月19日,全球股市出現了一次名為「黑色星期一」的股災。當日全球股市大瀉,香港聯交所甚至歷史性停市四日,以便處理當時未能處理的交易。當時我的養父母也有投資不少不同地方的股票,因此他們都在這次股災損失慘重,而家道也因而衰落。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之後的美國經濟衰退和中國大陸改革開放政策的成功。由於我養父母公司的主要客戶都是來自美國,美國經濟衰退令他們的公司訂單減少,並逐步由有盈利到大幅虧損。我們家開始捉襟見肘,而大陸經濟改革開放政策成功,令很多工廠從香港遷往中國大陸;外商都直接投資在大陸或直接聯絡大陸廠商,給了我養父母公司致命的一擊。


  就這樣,我們家破產了。


  那年,我十六歲。




  破產後,我的養父受不了打擊,終日流連賭場,更染上酗酒的惡習,還欠下大量高利貸。養母為了還債,亦只好出來工作。可是,一個早已嬌生慣養的闊太太,又懂得做甚麼呢?


 所以,我的養母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但養父沉淪賭海,欠下的債可堆積如山,迫於無奈之下,只好賣身下海當妓女。不知是可悲還是可喜,由於我的養母有幾分姿色,所以經常「客似雲來」。本來,自從養父破產後,對養母已經經常家暴,而自從養母賣身後,養父對養母更是差上加差,對我則不在話下。結果,不過半年,我的養父母離婚了。當律師問我想跟哪個生活時,我卻沒有勇氣選擇,離家出走了。後來,當日下午,我的養母因為不堪受到這樣被人家暴,自己做着被人鄙視的「工作」而跳樓自殺了,這成為了我一生中的憾事之一……


  直至不久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一直認為養母的死是因為我不能賺錢養家,所以我自始便與財富及權力結下不解之緣。


  過了幾天,我進了一間證券公司工作。那證券公司看似一間正當的公司,但暗地裏則是一間層壓式推銷倫敦金的公司。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犯罪的工作,可是我卻十分享受,甚至成為業績最佳的皇牌員工。我賺到很多錢,暗中幫養父還清了高利貸。


  我的養父是絲毫不知,他還道是那些高利貸改了性情放過他。後來,他戒賭了,也找到一份工作。


  當然,作為一個證券公司經紀,我也需要銷售證券股票的。我所銷售的,正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仙股」,亦即是那些本來絕無任何價值的垃圾股票。本來,這些垃圾是不可能有人買的,但憑着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倒是說服了不少笨蛋上釣,當中包括一個姓余的闊太太。


  那余太對我信任有加,經常叫我幫她買賣股票。後來,她竟然直接給了我一筆錢,托我幫她投資。我收到錢後,當然按照老辦法,全部用來買一些垃圾債券和「仙股」。這一切都很順利,直至1997年……


  1997年的亞洲金融風暴使我遭遇到人生的又一危機。在這場金融風暴中,所有「仙股」和垃圾債券都打回原型,我的那些「顧客」都損失慘重。那時,我已意識到我再不跑路就會大禍臨頭,所以我便虧空了公款,潛逃到美國了,


  而我為了收買那些「蛇頭」和美國那邊的入境人員等,我把那些虧空得來的錢都花光了。所以當我到達美國時,我早已身無分文了……




  在「蛇頭」的介紹下,我便到了一間名為金龍中國菜館的中國餐館做非法勞工侍應生。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每天都過着一樣的循環:每天五點正在宿舍被像奴隸頭子的侍應生領班阿強鞭醒我、由六點開始被阿強「奴役」十八個小時、睡覺。你可能會懷疑,難道老闆不在嗎?事實上,我們的老闆金先生和龍先生,我一直都沒有見過這對神秘的老闆,只是從其他人口中聽到而已,直至有一日……




  那日,阿強穿得十分斯文得體,與平日只穿背心牛仔褲的他極為不同。凌晨1點,餐館外面來了兩架勞斯萊斯幻影(Rolls Royce Phantom )。出乎意料地, 阿強竟然走出餐館外,奴顏婢膝的樣子,與平日愛理不理的模樣大相逕庭。從車上下來的,首先是一群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人,他們把紅地氈從門口鋪到店裏最高級的客房。


  接下來,兩架車分別落下一個高又瘦和肥又矮的老人。他們神氣飛揚,而眾人浩浩蕩蕩地進入餐館。我當時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攔住他們,並說:「餐館休息了,明天請早吧!」那高瘦的老人頓時面色轉紅,面露殺機。


  身邊的人見狀,便手按槍袋,打算一聽到號令便把我打成蜂巢。此時,那肥矮老人開口,以和顏悅色的口吻道:「小伙子有勇氣!龍仔,看來我們找到我們需要的人了。」那高瘦老人聽到,頓時轉怒為喜,笑着說:「你對!這小子是我們需要的人。」他轉過頭跟我說:「你跟我們進來,我們有好差事給你,事成自有你的好處。」阿強聽到後,神情有一瞬間失落,然後便以一種既妒忌,又無奈的口吻說:「還不感謝金先生和龍先生!?」此時,我才知道,眼前的兩個老人就是我們的老闆。此刻,我心涼了,不知自己進房後會怎樣,只好硬着頭皮進去。


  進到房裏,金先生便像遇到自己多年沒見的晚輩般與我閒聊。忽然,話鋒一轉,金先生問我:「你,願意為我們解決一個心頭大患嗎?」


  我雖然還是個黃毛小子,但我也看過一些黑幫電影,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我沉默了。


  龍先生見我沒有立即答應,面上又浮現出怒色。他不耐煩地說:「你還有甚麼好考慮!?我們給你一個大好機會,難道你不要嗎?……」金先生阻止了龍先生說下去,並說:「我知道你擔心甚麼:風險太高,而我們也沒有好的報酬給你。你放心,事成後,我們會幫你弄到一張「綠卡」,好讓你能留下來。之後,你也不用再在這工作,我們會給你更好的差事。」


    聽到這裏,我心動了,緩緩點頭表示答應。




  於是,在之後的幾星期,我都在練習使用貝瑞塔M9( Beretta M9)半自動手槍。這是我第一次使用槍,而這款半自動手槍也成為我日後的常用槍之一。

金先生和龍先生見我的槍法已有一定程度後,便開始介紹我的暗殺對象——「癲狗(Mad Dog)」。這個「癲狗」是洛杉磯其中一個大幫派「第18街幫(18th Street gang)」的首領,而「第18街幫」與金、龍二老所屬的「華青幫」是敵對的。「癲狗」平常也不時屠殺「華青幫」的人,所以「華青幫」眾人都對「癲狗」恨之入骨,想殺之而後快。

於是,暗殺他的重任,就落在我身上……




  我還記得,那日是星期六。當日早上,我一如過去的幾星期的每一天早上,來到了即將會令「癲狗」命喪當場的大廈探路,為成功暗殺「癲狗」後的逃走路線作最後準備。然後,我回到平日練習槍法的倉庫,與金、龍二老會面,一同等待黃昏時分的到來。


  不知道是甚麼原因,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彷彿黃昏時分是下一輩子的事。於是,我決定四處走走。畢竟,我來了美國這樣久,都沒有一次好好遊覽一下這個主張「自由、平等」的國度。


  我來到了比華利山(Beverly Hills )。這裏就如我所聞,滿是富貴人家,而我也立志要住進這裏。


  接下來, 我到附近的荷里活山(Hollywood  Hills)觀光,並在那著名的荷里活標誌(Hollywood sign)拍照,還在山下的星光大道(Hollywood Walk of Fame)買了一個金像獎獎杯作紀念品。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




  我來到了早上探路的大廈。那大廈破舊不堪,每走一步地板都彷彿要破裂開。這時我心不停地急跳。我踏着沉重的腳步,上到與「癲狗」「交易」的三樓。此時,我才真正看清「癲狗」的模樣:一個滿身的紋身的光頭拉丁美洲人。他光着上身,只穿一條短褲和一對「人字拖」。我等「癲狗」的手下都離「癲狗」有一定距離後,便抽出腰間的手槍,並上了膛,手指已扣住扳機。我只需拉下扳機,「癲狗」便會陷入「永遠的長眠」。不過,不枉「癲狗」是一大幫派的首領,他在我全不留神的情況下,手中已多了一把開山刀,而刀鋒已距離我的頭頂只有一寸……


  此時,我閉上了眼睛,並扣下了扳機。只聽到「啪」的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我左額角開始流下一行鮮血。我強忍住額角的痛楚,掙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癲狗」那死不閉目的屍體;然後是聞聲趕至的「癲狗」手下。他們一看到自己的首領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都十分震驚,繼而憤怒,並抽出武器向着我。此時,我心如死灰,完全不抱任何生還的希望,只希望自己不會死無全屍。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傳入我的耳膜,而眼前的「第十八街幫」幫眾一瞬間便變成死屍。我見到此,也沒多想,立即拔腿就跑,朝用於逃走的車的方向走。幸好,我並沒有遇到甚麼阻礙,便成功到用於逃走的車旁邊。


  此時,我發現我已經被警察包圍……




作者:大家好,這裏是作者瘋帽兔!想不到吧?兔子又開新坑了(被打) !這次的故事實際上是兔子數年前與朋友遊玩時寫出來,然後在不久之前又被兔子找出來的「舊作」。


故事本身有一定程度是受電影《疤面煞星(Scarface)》 影響而創作出來的,所以內容會大量牽涉到各種犯罪行為,亦令本作「有幸」成為兔子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18禁作品(然而不是色色wwww)。


這次投稿,主要是看看大家會不會喜歡這種題材的故事。如果反應不錯,兔子會把本作列為定期更新的作品(排隊等候填完的坑),而非不定期更新的作品(想起才寫,有生之年系列)


那麼,我們下一次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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