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我將...點燃大海!


隨著戰鬥打響,山谷的南北兩側,無數的火光開始向中央推進。


而南山宗眾人則在靈舟上,靜靜觀察著下方的山谷。


半個時辰後,一聲淒厲的尖嘯從山谷中央傳來,濃郁的鬼氣也同時噴湧而出。


"準備倒油!"蘇貴說著,眾人則是趕緊解開係在靈舟上的油桶。


兩台靈舟,由東西兩面向著中央飛行,一路不斷將油從空中倒下,一邊不斷丟下火把或是法術。


隨著靈舟移動,兩道火牆也在峽谷中央升起,一南一北的攔住了屍鬼王。


瀅瀅與一眾劍山門的外門弟子,拿出了從宗門中借來的弓,不斷將帶有火焰術法的箭矢射出。


法山門的弟子則是不斷澆水,油水混合後,火光不斷噴濺,更加助長了火勢。


之前那個有些害怕的法山門弟子,此時看著下方的火勢,有些激動的大喊...




"我將...點燃大海!"




在百年之後,那個專精火焰的法術大能,或許就是在此時此刻誕生的也說不定。


音山門的弟子,則是開始演奏,一股微風穩定由靈舟向外吹,驅散靈舟附近的濃煙,也不斷引入涼爽的空氣,讓眾人不至於被嗆暈。


"太玄宗那邊也很順利,接著就是等火勢消..."一個第子剛說到一半,靈舟便突然受到一記攻擊。


無數的屍塊與破碎的甲冑,不斷被底下的屍鬼當成武器朝靈舟丟來,傷害雖然不大,但就怕她們好死不死撿到一個甚麼法寶,大喊一聲"流星一條"把靈舟直接射穿。


蘇貴馬上控制靈舟,抬高了飛行的高度,遠處的火光,也正在不斷退後,只能隱約看見幾人,腳踏法器停在空中觀望。


下方,屍鬼王揮動著大刀,不斷展出風暴,將火焰與濃煙吹散。


"剛剛的火攻,看來對他沒什麼用。"一個弟子說道。


"火攻只是為了清理屍鬼而已,看他那強度,靠遠距離攻擊應該是沒多少用,準備下去吧。"盤坐在船頭的蘇貴說完,緩緩站起了身。


他觀察著遠處,許多人影正破空飛速趕來,他便將靈舟的控制交給了其他人,直接跳下靈舟,同時運轉靈氣大喊一聲...


""南山宗弟子,助我拖住屍鬼王!""


另一個聲響,也從不遠處傳來,大聲喝到


""太玄宗弟子,助長老斬殺屍鬼王隨從!""


隨即,山谷中戰成了一片。


世家的十多人,在北側與兩個屍鬼王隨從打的難分難捨,一個隨從持槍舉盾,纏繞陰厲氣息的長槍,大開大闔的揮舞著,讓眾人不得不保持距離。


另一個則是用弓,用鬼氣發出難以察覺的攻擊,逼得眾人不得不隨時用大量靈氣包裹身體抵禦。


城主府的三個修士帶領一眾重新整隊的士兵,在南側與一個使用法術、不斷喚醒屍鬼的隨從,進入了消耗戰。


雖然陣行看上去穩定,也沒有死傷,但雙方都被拖住,陷入了僵局。


太玄宗的年輕長老,則是不斷斬出劍氣,或用錐形水晶法寶追擊,僅靠一人便與兩個隨從打的難分難捨。


屍鬼與妖獸這類非人族生物,大多有十倍於人族的肉體強度,太玄宗長老能游刃有餘的拖住兩個有靈智的<結丹境>屍鬼,至少也是高了對方一個大境界的<鑄身境>。


他身邊的數十名弟子,則是趁屍鬼不備,不斷使用法寶、符咒、法術、劍氣騷擾。削減屍鬼的戰力,同時為長老創造機會。


至於南山宗弟子,眾人大多是<結丹境中期>,面對半步<鑄身境>的屍鬼王,光是拖住對方就已經十分勉強。


好在弟子人數眾多,各種人才都有。


音修演奏梵音,時刻消耗著屍鬼王的神識與鬼氣。


法修布置驅散鬼怪的結界,進一步消耗著屍鬼王。


劍修們則是以蘇貴為核心,硬是將屍鬼王留在了結界之中,打算靠著持續性的傷害,將屍鬼王給耗死在這殺陣之內。


"療傷丹!快!"、"這屍鬼王比想像中更強,快拿靈石來!"


下方的內門弟子呼喊著,靈舟上的外門弟子聽到後,便不斷帶著靈石、丹藥落到師兄師姐身旁,有的為其療傷、有的則是兩三人暫時頂替一個師兄,全力向陣法輸入靈力。


另外一些外門弟子,則是舉著弓箭,時刻堤防著周遭,或是抓緊機會射箭干擾屍鬼王,瀅瀅也在這些人之中。


""太玄宗,斬殺隨從兩人,這就來助各位拿下屍鬼王!""


一道聲音大喊到,雖然與剛剛音量一樣,但瞬間振奮了所有人。


蘇貴馬上向後跳開,將位置讓給了太玄宗長老。


正當年輕長老手中的劍,與屍鬼王的長戟劇烈碰撞,爆發出轟鳴巨響的同時,一道猝不及防的劍光從遠處突然射出。


"""噹。"""


蘇貴一個閃身來到長老身側,硬生生接下了飛劍的一擊。


"多謝小友!"年輕長老說著,同時也發現蘇貴受傷不輕,馬上取出一條繩索丟出。


繩索纏住蘇貴的腰,便將他直接拉回了靈舟上。


蘇貴一落到靈舟上,所有弟子都緊張的圍了上去,他則是冷靜說到"只是手骨斷了,用丹藥就能恢復,你們專心協助太玄宗長老對敵。"


""徒兒,這可能是鬼修撒出的餌。""月姬說著,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著瀅瀅隨時準備逃跑。


""弟子明白。""如果實力高強,瀅瀅自然是不想棄同門於不顧,無奈自己並沒那種實力。


這時,太玄宗長老大聲說到"北方有埋伏!"同時將劍拋向旁邊,手中凝聚強大靈氣,迸發出<鑄身境後期>的修為,一拳便將屍鬼王轟成碎塊。


"""..."""看到這一幕,南山宗的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個面若冠玉的年輕長老,真正的底氣,卻是爆衣後一拳將對方轟碎。


他那書生氣息的臉龐沒變,但現在他只穿著一條褲子,赤裸的上身包裹著血氣,背後一顆顆結實到誇張的肌肉,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兇惡的鬼臉。


一眾太玄宗弟子則是驚嘆的出聲"這就是長老的鬼背嗎!"、"一拳的勁風就把衣服打爆,真是太帥了!"。


長老的臉上則沒有太多喜色,剛剛那一次偷襲後,附近的鬼氣就消散了許多,那個鬼修估計已經跑遠了。


他雙手插腰,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一口氣說道"被他給跑了嗎..."




戰鬥結束,眾人也開始在戰場上東翻西找,一方面自然是為了寶物。


另一方面也是再次確認,那個發出強力一擊的鬼修,是否還躲在附近想玩燈下黑。


各組人馬,就依照之前負責的區域搜索,至於找到什麼,就是各憑運氣了。


至於屍鬼王的妖丹、魔丹,以及他手中的魔兵,歸屬太玄宗,相對的,太玄宗則是將兩個屍鬼王隨從的武器與妖丹,交給了南山宗。


之後便在山谷中畫了一條線,各自搜索了起來。


""月姬師尊,到處都是妖丹,這次真的要發達了。""瀅瀅說著,嘴角難得出現了淺淺的笑容。


雖然等等也要依照貢獻大家一起平分,但還是不影響瀅瀅心中的雀躍。


""這些屍鬼原先有修士也有凡人,除了妖丹之外也有其他的寶物,可不要忘記檢查了。""月姬則是提醒到。


""弟子明白。""瀅瀅開心的說著,拿著手裡的小刀,不斷將一個個屍鬼開腸剖肚,取出他們體內的妖丹。


接著割斷甲冑的繩子,甲冑取下後,如果對方是修士,瀅瀅就將蘊含鬼氣、怨氣的腿骨跟頭骨也挖出來。


在附近的弟子雖然也做著一樣的工作,但基本上只做得到挖出妖丹,然後探探對方身上的儲物袋跟戒指裡,有沒有寶貝而已。


其他人搜索過的屍鬼,只是被開了個洞,而瀅瀅搜索過的,則像是被鬼修刨過,也像是被狗啃過一樣支離破碎。


南山宗弟子們,看著一向冷漠的瀅瀅,此時正帶著微笑支解屍體,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你們這裡都找得差不多了?"一個師兄好奇的問著。


"師兄...我自認為是差不多了,但跟瀅瀅比就差得遠了。"一個外門弟子說著,伸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瀅瀅。


師兄則是面有難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差不多就好,差不多就好..."就趕緊離開了。




在地毯式的搜索後天色已經微亮,眾人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鬼修,便一起駕駛靈舟返回城鎮。


與之前的狀況類似,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城主邀請南山宗的眾人多停留幾日,眾人也趁此機會在城鎮中遊歷。


按原本的計畫,瀅瀅大約能分到20顆妖丹,10顆中等零石,以及可以選一件屍鬼身上的武器或防具。


但因為瀅瀅特別"努力",眾人都同意她可以再選一件武器或防具。


瀅瀅先選了一把七品寶劍,全新的話,市價大約是20零石,但這把大約只有五成新,光是翻新修理就需要2~3靈石。


她選的另一樣則是一個儲物戒,這個儲物戒在容量上與七品儲物戒差不多,大約能放下一間臥室的東西,特別的是它能儲存怨氣、鬼氣、魔氣並轉換成魔丹。


對於這個選擇,一眾弟子在心中都覺得""這種有點邪門的東西,還真挺適合她的"",自然也沒人出聲制止。


""月姬師尊,把妖丹賣掉之後,需要給您換個更好的留魂玉嗎?""


這件事瀅瀅還記在心裡,六品的是5靈石,現在的瀅瀅完全拿得出來。


""無礙,如果有修復靈魂的藥草,為師倒是需要。""


""好的師尊。""瀅瀅說道,一大早就出門前往靈藥鋪。


先用20顆妖丹換了,30顆靈石,接著又花了10靈石,向店家買了五株名叫"幽靈燈"的藥草。


"小妹妹,我看你也不像鬼修阿。你可知道,這幾日屍鬼的事情鬧得慌,就算是只煉化作亂妖獸做屍魁的正派鬼修,最近也是避風頭,不太來咱這買這種材料了。"掌櫃有些無奈地說著。


幽靈燈,是一種只開在墓地的花,吸收附近散逸的魂力,會發出微微的幽光,算是很乾淨的魂力。


正派的鬼修,會用這些魂力做些能強化屍魁的丹藥。至於邪修自然是看不上這種東西,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爺去亂葬崗挖,有更猛的還不花錢"。


掌櫃看著瀅瀅,像是有些難言之隱,加上這類材料最近也是乏人問津,便多送了兩株給她。


"謝謝掌櫃"、"不會不會"


在向掌櫃道別後,瀅瀅馬上回到客棧,將幽靈燈交給了月姬。


""徒兒,妳有心了...""月姬欣慰的說著,緩緩地吸收著藥草裡的魂力。


心中則是慶幸著,"幸好我選擇離開蘇辰,不然按照他那性格,不用說恢復,魂力沒被他耗光就不錯了"。


""師尊,這是弟子該做的,可惜弟子現在手頭不怎麼寬裕。""瀅瀅則是客氣的說著。


月姬雖然沒教她什麼毀天滅地的功法,但也教了一些適合她的功法與招,修行中遇到阻礙時,月姬總是會馬上指導她,遇到危險時也會提醒自己。


瀅瀅知道,就算掏空家底,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該做的小事還是得做,這無關幫助的程度,而是態度與心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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