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曉太！有好東西，要看嗎？」

　　午飯時間，被同事叫了過來，他們在用手機看什麼吧。我和大部份的同事都算不上熟悉，但偶爾會說笑聊天那種吧，就普遍同事交情那種。

　　當他們把手機讓我看時，胃部立即攪動，還好未吃飯，沒有東西可以吐。但我還是成功忍耐到跑到洗手間，才對著馬桶乾嘔。

　　那段影片我當然看過，兩個多月前已經看過，是文月的影片。

　　用自己手機搜尋，果然，有人經過剪輯，把男方的樣子遮擋，再上傳到成人影片網站，還特別標注是人妻ＮＴＲ，還真惡劣……

　　在網上……，文月會不會看到？糟了！

　　我連忙向公司請了半天假，跑回家，文月已經不在了。

　　跑到她家也不見人，學校……，有老師說她有來過，但已經走了。老師們還以一種很感興趣的眼神望著我。平時和文月比較要好的老師則告訴我，文月她被要求辭職了。該死！

　　她會去的地方還有哪裡？該死，我更換了電話，並沒有把她朋友的電話轉過來。偶爾會去的咖啡廳、她喜歡的家庭餐廳、時常一起逛的商場。

　　最後找到她的，竟然是我的房子前。

　　她抱著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斷打震，頭更是埋在膝蓋之間。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先是身子一震，抬頭，雙眼是空洞的，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雙眼終於對焦在我的身上，定格，然後身子一震，

　　「曉……曉太啊嗚哇——————————！」

　　她把臉埋在雙手中，放聲痛哭。

　　剛剛才再次看見的影像在腦海浮現。努力把噁心的感覺壓下去，輕輕環著她。她從手掌中抬頭，

　　把她帶進家中，她卻只願意縮在門口。眼中滿是混集著恐懼和安心，以及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的猶豫。

　　我走近，輕輕環著文月，

　　「要和我同住嗎？」

　　話衝口而出，要後悔也晚了。我也搞不懂自已現在的心情，明明應該是很討厭的，但當我望著現在像小孩子縮成一團的文月，還有上次道歉時的她，我真的忍心漠視已經是這個樣子的她嗎？不認識的人就算了，但她……

　　「……」

　　我不是外星人，別這樣望著我好不好……

　　「妳不是失業嗎？妳現在住的地方太貴了。」

　　「嗚……嗚……嗚哇哇哇哇哇—————————！」

　　她好像想要埋頭在我的胸口上，卻在最後一刻想起而改埋在手掌中，哭得像個小孩一樣。


　　第二天，我們先跑一趟學校，把東西都收拾好，和有在現場的同事打好招呼，和校長完成所有離職手續。

　　期間，有個中年男性老師目露凶光的望著我，被我瞪一眼就縮回去。我當然知道他是誰，見面第一眼就怒火沖天，好辛苦才忍著沒打他。我故意讓自己雙手捧著重物，以防止真的打過去。

　　房子解約，手機解約，搬家，花了我們一整個星期。不過我不可能不斷請假，所以星期一文月自己回舊家一趟整理，到她搞定才幫手搬到我的房子。

　　出乎意料東西不多，她好像把大部份東西都丟棄？尤其是很多以前買的衣服和鞋之類的東西。那個梳妝台卻要搬走？妳很寶貝？早知當時不耍帥了。

　　她也把我留下的結婚戒指還給我。妳把這個還回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之後是添購她的生活用品，像牙刷毛巾等。她專用的碗筷杯子也有買下，不過不是成對的。她沒要求，我也沒說，我們迴避了這個問題。

　　記得第一次同居時，她總是興奮的四處買來成對的東西，什麼東西都要情侶套裝。作得再多表面工夫，關係也不一定長久了吧。

　　家具也添購了。原本她是打算睡地板，但總不能要女生睡地板而自己睡在床上吧，所以我堅拒。來回幾次之後她也沒再堅持下去。

　　每次有分歧而爭執時她都會把整個人縮起來，我有這麼可怕？

　　她在家時會負責家務，除了煮飯。現在所有料理都是我負責的。理由在她來同住之後的第一個上班日。

　　星期一我下班時，文月有為我煮晚餐。氣味很香，實際吃進口也不錯，但我的胃卻作出排斥反應，才一口就跑廁所吐了。

　　回來時看到文月悲傷的表情，但我也無能為力。原本我也認為經過一個多月後，尤其是之前每晚的道歉，我應該有所改善。但那天再次看到她的影片，看來刺激太大了。現在我可以忍耐文月同處一室一段時間（休息日需要偶爾外出換氣），也能忍受少少的觸碰，就是沒辦法吃下她料理的食品。

　　另一個問題是，她很怕外出，尤其是和我一起外出。有問過她，她的回答卻是：

　　「像我這種污穢的女子，我怕會讓曉太也被我沾污，被人嘲笑。」

　　那天從學校離開時她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指指點點，好像每個人都看過影片，覺得她是個成人女優。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好像是在對她估價、想和她那個，她好像被人看光了似的。

　　當我告訴她我早在一個月前已經看過她的影片時，這次輪到她吐了，回來後她又土下座道歉了一番。第二天更是買了對手套。在室內也戴著手套，很奇怪，但她很堅持，我就沒問。

　　她偶爾需要外出買東西，例如食材或日用品時，都會把自己包得像個可疑份子。大熱天時穿大衣、戴帽子墨鏡口罩，就像動畫中常見會跟蹤主角的壞人那樣，而且都是會盡快回來。而且她超級害怕所有男性的目光，如果有男性迎面走過來，她會走到馬路對面；如果不行，她會一直後退逃跑繞道。

　　老實說，影片的洩露和差點被人強暴的雙重打擊，對她的傷害非常大。